中年男人感覺身後沒人跟過來,於是轉頭看了一眼,發現茅成肢體僵硬,身體膚色慘白,於是說道:“別看了,他已經被選成伴郎了。”
“什麽時候?”全有一臉驚愕。
他們就只有今天上午分開過,中午也被分到了不同的位置吃飯,其余時間兩個人都待在一起。
那茅成是什麽時候被選上的?不會是當時吃了那些村民食物的會被選上吧?
茅成突然想起來之前他們談話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就感覺好像背後貼上了個什麽東西,但是一摸又沒有。
他當時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現在……
“就在水井旁邊那個院子裡,當時就有東西貼到我背後,是那個時候!”茅成現在很慌張,“我現在怎麽辦?”
中年男人就像是看熱鬧不怕事大似的,說道:“其實你可以找替身。”
“你現在就是被之前的伴郎找了替身,等新郎被選出來的時候,你就會徹底變成伴郎紙人,到時候誰都救不了你。”
茅成看著全有,兩個人其實也就經歷過一場遊戲,因為上次遊戲兩人協作通關,也算是建立了革命友誼。
全有在想一個兩全的法子,他並不完全信這個中年男人的話,可如果假設這中年男人說的話是真的,那茅成就有一個解法。
那就是讓茅成當新郎,這樣新郎是不會有事的。
但這樣,沒有被選成新郎的他就會危險。
可如果這中年男子說的是假的,那當新郎茅成也是死,可不當新郎,現在茅成也已經有了變成紙人的趨勢,他也不可能奉獻自己。
而如果兩個人聯合去坑害黃若軒,那麽他們兩人的聯合也就不再牢固。
“茅成,你信我嗎?”全有看向茅成。
茅成僵硬地腦袋機械的點了一下。
其實茅成心裡很不願意找替身,他並不想傷害別人,雖然他長得大塊頭,看起來好像一個能打八個。
但是實際上他非常善良,他家裡還養了一隻狗兩隻貓,他的昵稱就是家裡邊牧的名字,叫奧利奧。
又或者說是這份善良,樂於助人的性格,才讓他在之前那麽詭譎的遊戲中活下來,一直活到現在。
他願意幫助別人,也願意相信全有,畢竟,上一次他們可是合力通關的。
全有將自己的想法說給茅成聽,茅成也沒有什麽不讚成的,反正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何不拚一把?
他們跟著中年男人來到村口,村口此時已經聚集了大量的人,那南家的老夫婦就站在村口正中央。
一個木頭凳子上擺著一個白色紙箱,紙箱上還有一個可供手進去的洞。
看起來真是簡陋無比。
黃若軒也來了,就站在不遠處,他看到全有和茅成,剛想過來就看到茅成詭異的模樣,於是停在原地,伸手指了指茅成。
全有直接走過去簡單的說明原因,黃若軒思考了一會兒,然後說道:“那咱們就一起吧。”
對黃若軒來說,他也分不清家裡那一男一女說的是真是假,不清楚新郎這個身份是否就是保命牌,但是他們也只是說沒被選上會很危險,但又不是必死的局面。
現在茅成正好需要這個身份,那自己就順水推舟幫他一下。
茅成感激的看向黃若軒,他的每局遊戲好像都會碰見好人。
——
裴時清和白茶就待在小屋裡,而大屋裡的奶奶似乎是出去了,現在房間裡就剩下兩人。
“咱們真的不能出去嗎?”白茶詢問道。
裴時清托著下巴想了想,奶奶不讓他們出去,自己卻出去了,這是什麽意思?
而且為什麽會有不讓出去的這個規則?
她們所在的院子距離村口還算較近,外面熱鬧的聲音她們也能聽個響。
“靜觀其變,咱們先在屋裡待著,如果出了什麽問題,趕緊跑。”裴時清從背包裡拿出手電筒握在手裡。
白茶驚訝的看著她手中的手電筒,“你怎麽帶了這麽多東西?”
裴時清拍了拍背包說道:“有備無患嘛!”
說罷,她又從背包裡拿出壓縮餅乾。
得先吃飽了,才有力氣跑路。
外面聽起來非常熱鬧,還有人在祈禱選中自己當新郎,一直在喊著自己的名字。
裴時清趴在窗戶邊將耳朵貼在玻璃上,“他們好像很想要當新郎。”
白茶學著她的模樣也將耳朵貼了上去,“那其他三個男玩家,是不是也需要搶奪這個新郎名額?”
“之前全有說過,拿到新郎身份的人會安全一些,但他也無法確定這話的真假,但看這模樣,好像是真的。”
裴時清看了一眼被她放在木床上的對講機,再一次給自己比了個讚,她果然是有先見之明。
手機在村裡沒有信號,無法互相通話,但是對講機可以,所以就在他們從水井旁邊院子出來各回各家之前,裴時清拿出了對講機,不過因為她隻買了一對對講機,所以就只能給一夥人。
葉離兩人沒要,於是對講機就被裴時清給了全有他們。
裴時清又轉頭趴在窗戶上仔細聽著,卻聽到了全有的聲音。
“你們這樣的抽簽方式太不穩妥,萬一你們已經內定了人選,對我們來說也太不公平了。”
裴時清眼中閃過疑惑,全有這是想要得到這個新郎名額嗎?那這樣的話,茅成和黃若軒兩人也同意?
房屋外,全有的聲音吸引了所有村民的目光。
這些村民不知為何,有的人行動僵硬皮膚慘白,顴骨上浮現絲絲紅色,而有的人卻猶如常人,行動自如。
站在村口的南家夫婦臉上帶著僵硬的笑容,“那你想要怎麽辦?”
兩個人一同開口,聲音重合在一起,雌雄莫辯。
全有走上前去,然後說道:“那就我來給你們抽新郎,我是從村外回來的和村裡的人也沒有什麽聯系,為了保證我的公平公正,我可以不參加這次新郎的抽選。”
南家夫婦轉頭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又齊齊看向全有,“好,我們答應你。”
全有一直懸在心上的石頭終於落了下來,他也害怕這次不會成功,所以加重了籌碼,這樣村民們就會相信他不會暗箱操作抽到自己。
南家夫婦將全有名字的紙條拿出來當著村民的面撕毀,然後走了出來站到白箱子兩邊。
全有則是站了過去,他看著白箱子上空洞的缺口,那缺口就好像是野獸的喉嚨,等待他主動靠近,然後再將他撕的四分五裂。
茅成的臉蛋開始浮現紅色,嘴也在不受控制的越變越小,嘴巴上的顏色也越來越鮮紅。
全有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將手伸進缺口裡,他的手心就藏著寫有茅成名字的紙條。
眾目睽睽之下作弊,實在挑戰人的心理素質,尤其是在這麽詭異的場景下。
剛才還熱鬧哄哄的村民不知為何全部陷入寂靜,一雙雙眼睛都在盯著全有。
全有能看到他對面每個村民的臉,有的村民,似乎已經開始變成了紙糊的人,紅紅的臉蛋,殷紅的櫻桃小嘴,沒有點出眼睛的空白眼眶。
茅成的的黑色眼瞳也開始變白。
全有在箱子裡裝作攪動的模樣,然後將手拿出來,宣布結果:“茅成,這次的新郎是茅成。”
南家夫婦走過來,全有將紙條遞給他們,在南家夫婦承認之後,茅成瞬間恢復了原樣,而那群村民在聽到新郎已經被選出之後,都唉聲歎氣的。
黃若軒看著茅成已經恢復,心知,新郎這個身份果真是保命牌,所以他家裡那一對夫妻說的是真話。
茅成感激的看向全有,可下一秒,茅成整個人就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