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確定吃的是香灰嗎?”在角落默默無聞的白茶弱弱說道。
裴時清抿了抿唇,露出一絲苦笑,“就當是香灰吧。”
“哎?”茅成伸手在後背摸了一下。
頓時,他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全有詢問道:“怎麽了?”
茅成搖搖頭,“沒怎麽。”
“你們呢,有沒有什麽其他線索?”黃若軒開口詢問道。
“這新郎沒有確定,但新娘應該是叫明曉芸。”裴時清開口說道。
全有看向她,“你從哪兒知道的?”
“就一個村民口裡。”裴時清無辜的說道。
黃若軒撓撓頭,“我怎麽沒聽他們誰提起過新娘的名字?”
“我也不知道啊,那人和我說了幾句話,後來就走了。”裴時清聳了聳肩。
她可沒說假話,陳曦後來是離開南山村了。
“走了?現在還有人能離開南山村嗎?”全有頓時就抓住了這一點。
“不清楚,但是她確實出去了,我看見了。”裴時清說道,沒有絲毫心虛。
“我……有一個線索。”白茶又開口,依舊是輕聲細語的。
“什麽線索?”
“有村民和我說,晚上不管誰敲門,絕對不能應,而且村裡打水很困難,一定要珍惜用水。”
聽完白茶的話,裴時清說道:“用水這個倒是好理解,畢竟村裡這個水井被封了,但晚上不能應門是為什麽?”
白茶搖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
“你們怎麽都沒人說他們村子裡的新郎是要選出來的這件事呢?”裴時清好奇的說道。
雖然這個是大家都熟知的事情,但是沒人說真的太奇怪了。
一提到這個,幾個男人就開始唉聲歎氣,黃若軒愁苦的說道:“當然是,我們也在被選名單裡啊!”
裴時清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原來是這麽回事。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新娘姓明,但辦婚禮的人家卻姓南,而且新郎還要晚上來選。”裴時清滿臉不解,“按道理來說,都應該是在男方家裡辦婚禮吧?可既然是男方家辦婚禮,怎麽可能是沒有定下新郎人選呢?”
黃若軒頭痛的錘了錘腦袋,“好繞啊。”
全有倒是有些想法,“現在出現的線索太少了,只能等晚上選好新郎再看有什麽其他線索。”
“哎。”黃若軒歎了一口氣,“那晚上的新郎肯定是在咱們之間選,肯定的你們知道嗎?遊戲最針對的就是我們這些玩家!”
裴時清也覺得,大概率就是他們之間有人會變成新郎,那新娘呢?
雖然新郎人選沒定下來,可新娘肯定是明曉芸,但到現在村裡的人沒有人提到新娘,這個名字還是她從陳曦口裡問來的。
所以,新娘呢?在這個村子裡嗎?還是說需要接親?
“裴時清,葉離,白茶!”
“全有,黃若軒,茅成,你們都在嗎?”
門外傳來春草的聲音,幾個人互相對視一眼,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而且,葉離又是誰?
全有先起來打開窗戶問道:“怎麽了春草妹子?”
“你們該回家了,這院子到時候還得接親迎新娘呢!”春草就站在院門外,但身體卻距離那水井很遠。
裴時清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刻,既然這村裡的人都認識他們,那他們肯定就要家人什麽的,尤其白茶還被安排成了她妹妹的身份。
“看來咱們是要分開了。”裴時清篤定的說道。
“那我和茅成應該會住在一起,我聽認識我的村民說,我帶著我兄弟回來參加婚禮的。”全有說道。
白茶也說道:“那我應該是和裴姐姐住在一起,我的身份是她的妹妹。”
黃若軒的臉皺成一團,“那我是不是應該和那個黃位玩家住在一起?可他人呢?”
“這兒呢!”葉離不知何時倚在門框上,笑眯眯的看著他們,她的視線在裴時清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後直接竄到裴時清身前,伸出修長的指頭拖住裴時清的下巴,聲音是有些沙啞的少年音,“我想和你住在一起。”
說罷,她看了一眼黃若軒,“才不想和一個臭男人睡在一個屋。”
黃若軒站起來不服氣的說道:“男的和男的睡一起怎麽了?人家裴時清和白茶都是女生,你就非要橫插一腳?”
葉離白了他一眼,“我就是喜歡美人,怎麽了?有能耐你也變成美人給我看看?”
裴時清無奈道:“行了,既然是系統安排,就兩兩一組好了,互相之間也有照應。”
葉離撇了撇嘴,率先走出去。
“哎,葉離,你就沒有得到什麽線索嗎?”全有叫住她。
葉離又後退回來,從門外看著幾個人,然後一歪頭說道:“不想告訴你們。”
黃若軒被氣的跳腳,“就說天地榜上的玩家都不是好人!”
白茶聽到他們的對話,露出好奇的神色,她只是一個剛被卷進來的小白玩家,這次是她的第三次遊戲,也是她第一次碰到天地榜上的玩家。
可聽黃若軒這麽一說,好像那天地榜上的玩家也不都是好人啊?
裴時清想了想自己碰見的天地榜玩家,好像都還不錯,於是問道:“你之前碰到誰了?”
“賭徒。”黃若軒一提起這個名字,就恨得牙癢癢,“那可真不是人!”
“你們怎麽還不出來!”春草在外面喊著。
幾人也沒心思閑聊,於是都出去了。
春草就像是個導遊一樣,帶著幾人找到自己各自的家。
裴時清和白茶的家就在剛進村緊挨著村口的位置,其他人一波在北面上坡的院子一撥人在南面上坡的院子。
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不近。
裴時清走進院子裡,發現屋子外放著一個巨大的水缸,缸裡裝著半缸水,就在水缸旁邊立著一隻木桶。
這村裡所有的房屋都差不多,一進去就是臥室,然後分了兩個小門,一個小門裡是另一個臥室一個小門連接著廚房。
白茶就一直跟在裴時清的身後,也不多說什麽,只是四處張望。
裴時清走進屋子裡,裡面的老式木床上已經坐著一位老人。
她的鬢邊已經有了白發,身體佝僂起來,眼皮耷拉著,她身上穿著寬大的衣服,衣服上形成的衣褶更顯她身材瘦小。
“我家清娃兒,還有茶娃兒回來了?”她說話的聲音有些不清楚,說話時腦袋也在跟著微微晃動,好像每一句話都廢了很大力氣一樣。
“奶奶,是我們,我們回來了。”裴時清走過去站在她面前。
聽到裴時清的話,她抬起頭看向裴時清,“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都坐下吧。”
裴時清略微一猶豫,就坐在她身邊,但依舊保持著一些距離。
“你們,回來參加婚禮來了?”奶奶轉頭看著裴時清,嘴角露出笑容,可她嘴裡卻只露出了粉紅牙齦,看不到牙齒的存在。
“是啊。”白茶也過去坐到了奶奶身邊,
“行,那就多陪陪奶奶我吧。”老人家伸手拍了拍白茶的手背,然後說道:“但是你們要記住,這村子裡,千萬不能和那些要做伴郎的紙人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