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時清接熱水的空檔,池河一節一節的車廂找,終於找到了還在活動脖子的聶徵。
可是真找到之後,池河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聶徵轉頭微微揚著臉看他,“有事?”
“沒事,不是,我是想說……”池河最終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說什麽呢?感謝他在遊戲中的救命之恩?那也太虛了。
送些禮物?人家也沒說非要自己知恩圖報,而且聶徵的性格池河也真的說不準,很難拿捏這個人的喜好。
其他人看見池河站在過道,都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哎?你不是那個……攝影師嗎?”
裴時清小心翼翼的端著桶裝泡麵。
池河看見之後連忙讓開位置,讓裴時清將泡麵放到支起來的小桌子上。
聶徵自然而然的接過來,放到自己面前。
池河悟了,然後面對裴時清誠懇的說道:“聶徵先生真的很潔身自好。”
裴時清:“???”
她懷疑的看向聶徵,眼神詢問,你幹什麽了?
聶徵也不明所以,雖然他自己的腦回路和常人不一樣,但是他也真不明白池河在幹什麽。
池河的眼神依舊誠懇,“我感覺的出來,聶徵先生喜歡你,不然不會為你拒絕其他女人,雖然我是個不入流的攝影師,但是如果你們有一天結婚,希望能找我來拍婚紗照,我絕對不收錢。”
啊,真是個美麗的誤會。
說完,池河也不看聶徵的眼神,逃也似的離開。
裴時清重新坐到座位上,看著聶徵,直接問道:“你喜歡我?”
聶徵仔細且認真的想了想,“目前沒有。”
裴時清覺得也是,兩個人才見幾面?說喜歡也太膚淺了。
更何況遊戲那麽危險,誰有閑心談戀愛啊。
如果聶徵真的說喜歡,那他絕對是想要通過另一個方法來實現給她開顱的目標而已。
裴時清很有自知之明。
“所以,他剛才是……”裴時清意有所指。
聶徵點點頭,然後拿起泡麵掀開泡麵的蓋子,嫋嫋而升的霧氣柔和了他棱角的臉龐,眼鏡上附著了些白霧。
他將眼鏡摘下去,隨手放到小桌子上,他吃的很快,卻又沒有狼吞虎咽。
聶徵總是在吃飯的時候遇到各種突發案件,所以養成了吃飯很快的習慣。
裴時清第一次看到聶徵摘下眼鏡的樣子。
窗外的陽光打在他的側臉上,描繪出高挺好看的鼻梁,濃密的睫毛在太陽的照射下泛著金光,純黑的眼眸折射太陽光好似玻璃球一般通透,不斷滾動的喉結上一顆黑色小痣隨之起伏……
或許是因為正在吃飯的緣故,他的身上多了一些煙火氣,顯得沒有那麽冰冷,生人勿進。
但是一想到聶徵的思維和正常人不太一樣,裴時清就又覺得,玫瑰雖美,可是帶刺啊。
“如今我還要在匯城待上一個月,這高鐵上也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約一天,我們好好談談。”聶徵認真地看著裴時清說道。
裴時清想著反正距離下次遊戲還有七天,抽出一天也不礙事,於是點點頭。
——
下了列車,兩個人就直接分道揚鑣。
聶徵需要去匯城刑察隊報到,裴時清當然是回家休息,準備七天后去參加那次特殊的遊戲副本。
到了家,兩個小鬼就迫不及待的坐在沙發前打開電視機,他們手裡拿著薯片,真是好不快活。
裴時清又看了一下手機短信,這一路上她都不知道拿出來看多少遍。
何與佳是真有錢啊!
現在的裴時清算是沒有了後顧之憂,不然好不容易在遊戲中活下來,現實中再因為沒有錢去操勞奔波,那是要累死誰嗎?
“范雨澄,你有沒有什麽特別貴特別想要的東西?”裴時清坐在沙發上,陪著兩個小鬼看動畫片,一邊給范雨澄打電話。
那邊的范雨澄也語氣輕快,“發財了?”
“那是。”裴時清的嘴角高高翹起,任誰看了她都知道她心情不錯。
“沒有。”
“你就說一個嘛!”裴時清的好興致被打擊的不輕。
“有錢就揮霍?我告訴你裴清,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好,不說這個了,你陪我去逛街吧。”裴時清拍板定音。
——
某家戶外用品店。
范雨澄皺眉看著裴時清往新買的背包裡塞尼龍繩,“你要爬山去?”
裴時清搖搖頭,開玩笑道:“我去探險。”
范雨澄看著裴時清,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上次那群奇怪的人明明各行各業都有,卻全部聚集在了那麽一個詭異的山村,讓人不禁懷疑他們之中是不是在舉行什麽神秘儀式。
而且上次是她意外被卷進去,裴時清為了救她才去的。
可現在,裴時清似乎是想要主動去什麽危險的地方。
否則為什麽要什麽都準備,還一副要出去很長時間的模樣?
“店主,剛才她買的,也給我都準備出來一份。”范雨澄說道。
裴時清看著她,“你要這些東西幹什麽?”
“我陪你去啊。”范雨澄理所當然的說道:“人多力量大。”
裴時清卻擺擺手,直接說道:“我是不會帶你去的。”
“裴清!”
可裴時清卻直接付完款拽著范雨澄離開,“我帶你出來是陪我逛街的,你得聽我的。”
范雨澄無語的聽著裴時清的強盜邏輯,這都什麽和什麽?
紫陽府小區。
范雨澄雙手拎著各式各樣的袋子,裴時清也是如此,兩個人直接拜托門口的保安將東西送到樓下。
“走,上樓,今天就住我家吧。”裴時清盛情邀請道。
范雨澄也累的不想回去,於是答應下來。
樓上,裴時清將門打開,費力的走進屋裡,然後將東西都扔在地上。
范雨澄站在門口就能感受到那股冷氣直撲她的面門。
“你家空調開的太大了吧?”
她走進去將門關上,兩個人拎的的東西將門口堵住,難以下腳。
范雨澄好不容易開辟一條道路出來,和裴時清一樣攤在沙發上。
突然,她打了一個冷戰,總感覺有一股涼風突然吹向她,周圍的溫度好像也降低了一些。
“把空調關了吧。”范雨澄說著,就去拿空調遙控器,卻突然發現,裴清家裡的空調本就沒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