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赤裸的腳踏在水跡上,腳步聲在靜謐的三樓走廊無比清晰。
裴時清迅速說道:“聞人願應該是這次遊戲的源頭,他的女朋友薑暖失蹤,而他似乎也被監視,只是現在聞人願不知所蹤。”
秦擇辰點頭道:“對,我們還是要在學校裡找線索,同時還要注意躲避鬼魂的追殺。”
“你們……看見我媽媽了嗎?”一個穿著紅衣的小女孩站立在那攤水漬上,森白的皮膚上布滿猙獰的屍斑。
她歪著頭,一雙黃褐色的眼睛直直盯著樓梯口的七個人。
話音一落,她腳底的水漬開始向前延伸,她抬起腳走在水漬之上然後慢慢地接近他們。
“先跑吧!”秦擇辰第一個跑下樓梯,裴時清緊隨其後。
白茶在裴時清身後迅速說道:“我們說不定要出校園才行,我看那尋人啟事上寫薑暖是在回家路上失蹤的。”
學校中到處都充斥著黑暗,教學樓潔白的牆壁上貼滿了尋人啟事,那尋人啟事上的黑白人像的眼睛開始轉動,追隨這七人的身影,黑色瞳仁斜盯著他們,露出大片眼白,詭異至極。
“滴答”
“滴答”
衛生間流出的水順著台階向下流淌,水滴低落在樓梯上的聲音在寂靜的樓道中萬分清晰。
“啪嗒”
小女孩光著的腳踏在水漬上,稚嫩的聲音幽幽地在空中回蕩,“你們看見我媽媽了嗎?”
他們根本來不及來一個樓層就開一樓層的燈,所以只能摸黑逃跑。
黑暗中,他們甚至看不清腳下的路,裴時清靠著樓梯扶手一路向下,後面的陳冰冰一路磕磕絆絆,但是有龔嶽的幫助倒也能跟上大部隊。
很快,七人到達二樓,奇異的是二樓走廊燈唰地全部亮起。
尋人啟事上詭異的人像則徹底暴露在眾人面前。
那上面薑暖的嘴角似乎也向上勾起,那酒窩也變得更加深邃。
“我和聞人願要永遠在一起,你們誰也不能拆散我們。”
尋人啟事上的薑暖開口說話了,牆壁上貼著千千萬萬個尋人啟事,那張白紙上的黑白人像全部都開口說話。
原本尋人啟事上印著的兩角辮開始突破二維界限變為三維,直接從白紙上來到現實,一根一根的羊角辮像是章魚的觸手,張牙舞爪地奔著眾人襲來!
這只是瞬息的事情,那羊角辮子帶著土腥的腐臭氣息和破空聲眨眼間來到眾人面前。
秦擇辰片刻不停歇,“傻看著幹什麽?跑啊!”
裴時清早就跑到一樓樓梯中央,七個人幾乎都沒有並排跑的,直接拉成一條長線。
龔嶽此刻什麽也顧不得了,只顧著自己逃命,甚至因為他跑的太快根本沒有顧忌到陳冰冰,使得陳冰冰被他拽地不小心崴到腳。
她慘叫一聲直接歪倒在樓梯上,
“阿嶽!龔嶽你慢點!”陳冰冰著急地喊著。
龔嶽的手還抓著她的手。
很快,落後的陳冰冰直接被羊角辮追上。
龔嶽嚇地直接掙脫開陳冰冰抓著自己的手,頭也不回地拚命奔跑,甚至超過了跑在倒數第三的喬寓。
陳冰冰似乎不敢相信龔嶽就這麽拋棄自己,她急迫地大喊,“龔嶽你回來!”
可龔嶽就好像沒聽見一樣,只顧著向前衝。
反倒是秦擇辰抽空回頭看了陳冰冰一眼,卻見那些羊角辮直接越過陳冰冰繼續向他們幾個人追過來。
陳冰冰見龔嶽跑的快沒影了,眼中充滿怨毒,這就是苦苦追求她一個學期的男朋友!
說什麽會一直保護自己,都是屁話!
陳冰冰晃晃悠悠地站起來,這時那血水也從二樓轉角流到一樓的樓梯上,紅衣小女孩業已追過來。
此時除了陳冰冰其他人都已經下到一樓,一樓的燈也啪嚓一下全部亮起。
秦擇辰站在拐角處喊道:“陳冰冰你快跑啊!”
喬寓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那些奇怪的辮子為什麽不追她啊?”
謝二:“她有道具吧?”
龔嶽此時大口喘著粗氣,他回頭看陳冰冰,心中有些後悔,“冰冰,冰冰,我不是故意的,你快下來!我這次絕對不放開你了!”
陳冰冰垂下的眼簾遮蓋住眼底的怨恨,她抬起眼睛慌亂地往下跑,一瘸一拐的,“你們等等我!”
最前面的裴時清已經打開教學樓的大門,此時教學樓門外正立著一個斜屋頂的平房。
白茶:“之前沒有這棟房子,這房子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此時七人已經全部到了一樓,龔嶽沒臉沒皮地抓住陳冰冰的手,“冰冰,我這次絕對不放開你。”
陳冰冰低頭看著龔嶽的手,悠悠道:“好。”
斜屋頂的房子門驟然打開,發出“吱嘎”一聲,那門內黑洞洞一片,仿佛將所有光都給吸走了。
“好餓啊……”門內突然傳出一道男孩的聲音,那聲音有些尖細,好像處於變聲期一樣。
裴時清:“是最後一個怪談。”
他們想要跑出校園就得繞過這個房子。
可那房子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想要將教學樓的門給堵上。
裴時清還是第一個跑下教學樓門外的四層台階,此時那房子已經靠近了最下面的台階,她從旁邊的綠化帶繞過去跑到斜屋頂房子的旁邊,“跑過來就好了!”
剩余六人紛紛邁開腿,喬寓已經感覺自己的腿不是自己的了,雙腿都酸痛無比。
那房子見所有人從教學樓跑出來,便挪動身體將開著門的前身對準七人,房子沒有長腿,可卻是實實在在的在移動。
秦擇辰:“這輩子沒想到會被房子追著跑。”
“好餓啊……”斜屋頂敞開的房門中傳來那公鴨嗓的聲音。
“滴答,滴答”
血水蔓延到一樓就不再向外蔓延,那紅衣小女孩雙足踩在血水之上,站在門後遠遠地看著他們,她的身後揮舞著無數的羊角辮。
紅衣小女孩張開嘴,“媽媽你在哪兒啊……”
聲音悲涼淒慘,充滿哀怨。
天空中沒有月亮點綴,是一望無際的黑,樹木矗立在學校操場的兩旁,這裡的空氣似乎不流通一樣,一絲風也感受不到,所有樹木也一動不動,就連葉子摩擦的沙沙聲都沒有。
安靜的只能聽見七個人跑步的凌亂聲響。
不出意外,陳冰冰又是被落在了最後一個,她幾乎將全身的力量都壓在龔嶽的身上。
龔嶽雖然也才十六歲,但是熱愛健身打籃球,正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體力上也不用說,最大的累贅就是陳冰冰。
喬寓不怎麽運動,平時幾乎都是窩在宿舍中,偶爾能去看看畫展,這次的運動量抵得過他一周的運動量了。
現在跑在最前面的是秦擇辰和裴時清,第二梯隊是白茶和謝二,第三梯隊是喬寓,第四梯隊是龔嶽和陳冰冰。
秦擇辰率先伸手推開白漆大門,沒想到大門一推就開,那大門上掛著的鎖鏈和大門門體碰撞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這聲音在靜謐的校園中似乎被無限放大。
之前所有玩家能活動的區域就是在校園中,校園外是霧蒙蒙的一片,雖然有學生能進來,可玩家是出不去的。
而現在門外居然出現一條漆黑的瀝青道路,道路兩旁的路燈很亮,將校園外照的猶如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