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遮擋住燈光造成的巨大陰影將裴時清完全籠罩,她抬起頭看著聶徵,那濕漉漉的頭髮已經被他擦個半乾,就是有一小縷頭髮不知什麽緣故翹了起來。
裴時清將那縷頭髮勾下去,視線又落到男人胸前某處,她伸出邪惡的小手,輕輕一碰。
“別……”男人頓時悶哼出聲,他微微喘息,眸色更深。
裴時清突然感覺有點不太妙,她收起手一臉無辜看著他,“我困了。”
聶徵瞧著她,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他聲音喑啞,“讓我親親你,剛才的事我就不計較了。”
說罷,他也不等裴時清回答,一手勾住她的下巴,自己矮身低頭。
裴時清雙手抵著他的胸膛,閉著眼仰著頭迎合。這次的親吻和之前蜻蜓點水的親吻一點也不一樣,熱烈激情,她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一吻畢,聶徵的大手扣著裴時清的腦袋,兩人額頭抵著額頭,呼吸交錯。
裴時清聽著男人的輕喘,伸手推了推聶徵,聲音帶著自己也不曾察覺的嬌俏,“我真的困了。”
聶徵直起腰來,看著裴時清的嘴唇因自己而更加紅潤透亮,她還不自在地伸出小舌輕舔唇瓣,模樣撩人。
他俯身又輕輕落下一吻,“等一下。”
裴時清看著他走進浴室,出來時拿出一條新的毛巾,然後男人就繞到沙發後面拿起她的頭髮放到毛巾中揉搓。
她嘴角揚起甜蜜的笑容,然後仰在沙發上享受聶徵的服務。
聶徵摸了摸她的頭髮感覺乾差不多了,就收起毛巾,而這時裴時清已經陷入睡夢,呼吸均勻綿長。
他微微歎了一口氣,將裴時清公主抱起來放到床上蓋上被子,至於他自己,則是去浴室洗了個涼水澡。
“哢噠”聶徵將燈關上,房間裡頓時陷入黑暗,裴時清微微睜開眼睛,他側過身子輕聲問道:“你怕黑?”
裴時清往他身邊擠了擠,聲音中還帶著濃鬱的睡意,“有你陪著我就不怕了。”
聶徵長臂一伸將她摟在懷裡,兩人相擁而眠。
清晨,太陽升起,縷縷金光灑向大地,微風浮躁,小鳥啾啾地鳴叫。
房間裡,陽光被窗簾死死遮住,柔軟的大床上被子被掀開一半,一條大腿就騎在墨黑的被子上,白皙的肌膚和被子的顏色對比明顯。
聶徵最先醒來,隻感覺自己一條腿上沉甸甸的,胸前也是一樣。
他看著搭在自己胸口的白皙手臂,順著手臂看向它的主人,卻見裴時清呼吸綿長,沒有絲毫醒來的痕跡。
聶徵望著她,用視線細細描繪著她的輪廓。她的頭很小,但骨相很好,眼窩深邃,鼻梁高挺。她不是尖下巴,是流暢的鵝蛋臉,再往下,脖子修長白皙,鎖骨精巧明顯……
他猛地收回自己的視線,然後呼出一口濁氣。
聶徵將裴時清的胳膊和腿都放回被子裡,然後掀開被子下了床。
裴時清醒來是被一股粥香吸引的,她睜開眼睛,身側已經沒有人了,她抻了一個攔腰,下地穿上拖鞋,順著香氣一路來到廚房。
廚房裡的男人早就穿戴整齊,一絲不苟地盯著鍋裡的粥,他聽見動靜,回身看過來,笑道:“粥馬上就好了。”
裴時清趴在廚房門的旁邊歪頭看著聶徵,“你還會做飯?”
聶徵非常誠實,“會,但是做的不好吃,只有做粥拿手一些。”
裴時清悠悠地點頭說道:“那一會兒我嘗嘗你的手藝。”
說完,她回到衛生間洗漱,等她再出來,聶徵已經將香菇雞絲粥端到了餐桌上。
桌子上還擺著幾盤小籠包。
裴時清坐在椅子上,舀了一杓雞絲粥,上面的香菇剁得很碎,雞絲也是一縷一縷地點綴在瑩白的大米上。
雞絲粥的香氣不斷鑽入裴時清的鼻腔,她毫不吝嗇地誇獎道:“好香。”
說完,裴時清吹了吹吃進嘴裡,香菇和雞絲的味道全部融合其中,大米也已經被煮的軟爛,帶著一點點的鹹鮮。
裴時清眼睛一亮,是好喝的,她看著聶徵,伸出五根手指,“這碗雞絲粥給你打五分。”
聶徵笑問:“滿分是多少?”
“五分。”裴時清晃了晃自己的手指,然後低頭繼續喝粥。
聶徵忍不出勾起唇角,他看著桌子對面吃得歡快的裴時清,舀起一口粥吃進嘴裡,隻覺得這次的粥比他以往煮的都要好吃。
現在兩人一同放假,都不用去異調局。
裴時清這幾天奔波操勞,現在懶得根本不想動,要不是被雞絲粥的香氣吸引,她說不定會睡到什麽時候。
此時的她窩在沙發上,目視前方發呆,聶徵直接走過來坐到她身邊,“在想什麽?”
裴時清扭頭看他,男人穿著熨帖的淺藍襯衫,脊背挺直,他不再隱藏自己,所以沒有戴無度數的無框眼鏡。
她眯起眼睛,一手支在沙發上,上半身向聶徵前傾過去,聶徵也不躲,還湊近偷了個香。
裴時清發現聶徵現在越來越大膽了,“別鬧,我和你說認真的呢,你之前有幾個女朋友?”
“一個都沒有。”聶徵信誓旦旦地說道。
裴時清挑眉看著他,緩緩吐出兩個字,“不信。”
聶徵一臉冤枉,“為什麽不信?”
裴時清的眼睛將他從頭到尾掃視一遍,然後又湊近扯了扯他的臉頰,“你長成這副模樣,怎麽可能沒談過?”
“那是因為沒有遇見你。”聶徵一本正經地說道。
裴時清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油嘴滑舌。”
聶徵將她擁進懷中,“我說的是實話,你是第一個讓我心動的人。”
好聽的青年音好似化成了羽毛,輕輕撩動裴時清的心房,她抿了抿唇,小聲囁嚅道:“你也是我的初戀。”
裴時清的聲音雖然小,可聶徵耳力靈敏,他聽的清清楚楚,然後他故意逗弄她,“你說什麽?我沒聽清。”
“我說,”裴時清聲音微微大了一些,“你也是第一個讓我心動的人。”
“什麽?”聶徵側了側耳朵,一副還沒有聽清的模樣。
裴時清算是明白了,聶徵就是在調戲她,於是她伸手就扭住他的耳朵,咬牙道:“現在聽清了嗎?”
聶徵捉住裴時清的手,嘴中連連說道:“聽清了,聽清了。”
裴時清輕哼一聲松開了手,她重新倒回沙發,懶洋洋地說道:“就算是放假,我也不能忘記鍛煉身體,一會兒我還要出去跑步。”
聶徵揉了揉耳朵,“家裡有跑步機,還有一些健身器材,你想要怎麽練就怎麽練。”
“那你還答應過我教我搏擊呢。”
聶徵輕笑出聲,湊近裴時清,聲音低沉,“我是你的專屬教練,隨時聽候你的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