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契者大會會場,比賽場地上出現一道巨大的鬼魂虛影,悚然的氣息將空間全部籠罩。
源國高層坐在觀眾席中得意地看著事件發生,看這次華夏在國際上出這麽大個醜還怎麽收場!
觀眾之中已經有人按捺不住站起身想要離開,更有人操著一口不怎麽熟練的華夏語鼓動觀眾逃跑。
一時間人心惶惶。
華夏選手席,欄杆前面一道倩麗的身影靜靜佇立,她逆著燈光,後背挺直,嬌小的身體中似乎蘊含著無窮的力量。
而在女人身後,眾鬼契者順著聶徵的目光看向她。
裴時清墨黑色眼眸上覆蓋一層淡淡的金光,她蔥白的五指張開,無形的力量自她掌心蕩漾,三號場地上痛苦不堪的虛影逐漸平靜下來,一直漲大的身軀也逐漸趨於平緩。
她清秀的臉上面無表情,眼眸沉沉,渾身散發著神聖不可侵犯的冰冷氣息。
裴時清猛地一收掌心,那虛影憑空消失,而她手掌之上則出現了一個縮小版的鬼魂虛影。
樸彩珠整個人都猶如被操控的木偶,渾渾噩噩,虛影消失之後,她直接撲倒在風靈的身上昏迷不醒。
這隻發生在瞬息之間,那恐怖的氣息便在三號場地消失,來的突然,消失的乾淨,讓所有人都一頭霧水。
裴時清收起掌心,將那鬼魂直接收到黑白空間之內,她心中清楚,華夏契者大會不是出風頭的地方,所以她只要悄悄解決就好了。
亞細洲契者大會,必須要在華夏安全無誤的順利結束。
源國教練看著場地中消失無蹤的鬼魂,不可思議地衝到欄杆前,等他確認那鬼影確實消失不見後,氣的眼眶欲裂,他狠狠地錘著身前的欄杆,力氣之大恨不得將欄杆捶斷。
到底是誰破壞了他們這次行動!他一定要將人揪出來碎屍萬段!
霎時間,教練就感受到身上若有若無的視線,他脊背一涼,知道這次失誤自己回去一定不好過。
想到此處,源國教練的眼神愈發幽暗,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
“他們作弊!”源國教練立馬嚷嚷道,就要衝上裁判席。
一位白胡子的外國裁判冷冷地掀眼看了他一眼,“你說說他們怎麽作弊的?”
“那是我們選手樸彩珠的鬼契鬼魂,怎麽突然消失不見了?肯定是華夏做了手腳!”
坐在另一邊的金發裁判直接說道:“你應該知道契者大會鬼魂是不能離體的,本身樸彩珠體內鬼魂離體就已經犯規,就該禁止比賽!你回去吧。”
源國教練指著裁判情緒激動,“你們想要偏袒華夏!”
另外兩位裁判直接不理,討論要不要讓另外兩組繼續比賽,只有白胡子裁判繼續耐著性子和他說道:“我是國際裁判,不會偏袒任何一方,還是說,你們源國想要退出比賽?”
那語氣中滿滿的無可置疑。
源國教練一肚子氣地回到席位上,氣的胸膛不斷起伏,最可恨的是他連是誰做的都不知道,他們費盡辛苦製造出來的殺器就這麽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
這口氣他咽不下去!簡直要氣瘋了!
不僅僅是他,源國高層全都將這啞巴虧吃到的肚子裡,越想越氣,偏偏無可奈何,因為他們都不清楚那鬼魂怎麽突然不見了。
就好像緊張地點燃了一個炮仗,緊張的捂耳朵跑遠之後,發現那是個啞炮,連個響都沒聽到。
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某個實力強大的人阻止了這次危機。
此時華夏代表已經來到選手席,看著場上和觀眾席已經恢復秩序頓時松了一口氣。
所以解決這次危機的是……?
裴時清一轉頭,發現周圍鬼契者都在看她,此時她眼眸上的金光已經盡數淡去,白皙精致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異常。
她奇怪地問道:“怎麽了?都看著我幹什麽?”
韓斌吞了吞口水,有些不敢相信地說道:“場上那個鬼神級別的鬼魂,是你乾掉的?”
“它還沒死。”裴時清回了一聲,而後認真地解釋道:“那不是鬼神級別的鬼魂,頂多是某一時刻到達了鬼神級別,實際上只是隻異鬼。”
看著裴時清表情平淡,甚至還有功夫給他們科普的模樣,水千溯可算是理解了什麽叫做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她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什麽事!!
只是一瞬間到達鬼神級別的鬼魂也不是他們能揮揮手就解決的存在啊!
她到底是什麽人?!
之前水千溯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麽會突然將濟城那個替補換下去將她換上來,隻覺得這人是走後門來的,就是想要在全世界人面前出出風頭。
可如今一看……
彼時華夏代表已經走過來站在裴時清身邊說道:“裴同志,源國選手身上出現的怪異鬼魂是你解決的?”
“哦,順手的事。”裴時清當引路人那麽久都已經習慣了,不覺得這算什麽,說著,她還要回自己座位上坐著。
眾鬼契者臉上的表情瞬間龜裂,什麽叫,順手的事兒?
倒是水千溯發現一絲不對勁,她看向華夏代表,一位大概三十多歲穿著板正西服的男人,“衛代表,你這是什麽意思,你難道早就知道她有能力解決這次事件?”
衛代表看了裴時清一眼,而後環視周圍聚集在一起的鬼契者,這才說道:“對,我早就知道了,她不是六級契者,而是……七級契者。”
這個消息在眾鬼契者心中無異於驚雷轟然炸響。
七級契者是什麽概念?異鬼天段的實力在他們之中已然拔尖,而她!她擁有的乃是鬼神級別的鬼魂!
於鑫淼直接嚷嚷開,“那我們怎麽不知道?”
衛代表無奈道:“我們為了不走漏風聲刻意隱瞞,所以你們不知道實屬正常,至於為什麽將這件事隱瞞下來,也不用我多說吧?”
“再者,裴同志也不是一個喜歡表現自己的人,多余的注視對她來說也是煩擾,否則你們肯定早就知道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