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虞嫿反問,回想了一番,那時她剛剛接觸體內的神力,算不得太清醒,並沒有注意對方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總之小心為上。”這也只是朱律兒的一種直覺,若真要她說個什麽所以然,她一時半會兒也答不上來。
虞嫿應下,乘著馬車出了宮城剛下來,一到人影就衝上來撲了她個滿懷,“嗚嗚嗚虞嫿你終於出來你知不知道那個家夥好嚇人啊他恐嚇我那些問仙門的人追著我們不放瀾枝差點連我一起炸死嗚嗚嗚我又不是攻擊型神器以後這種事還是讓朱律兒去吧。”
“我是護佑平安的,不是作戰的。”朱律兒淡淡的昵了她一眼,“再說,你也不會被符咒炸死。”
“辛苦你了。”虞嫿摸了摸她蓬松的發頂,“而且聞道還小,不能像你們這樣來去自如,現在你可是最厲害的神器了。”
夜蘇癟癟嘴低哼一聲看向旁邊,“好吧,看在你這麽說的份上.”
“對了,鳶尾呢。”虞嫿問。
“跑了。”瀾枝走出來擺了擺手,“我看她趁著混亂的時候一起跑出去了,敢越獄,怕是要罪加一等,”她說完昵了一眼虞嫿,戲謔的問:“要追殺她嗎?這種事情我和三十七都很擅長。”
“不必。”虞嫿彎眸一笑,卻是一片冰冷,“她也逃不掉的,就讓問仙門的人處理她吧。”
京中一角,葉青天盤腿坐在石頭上拿著一本書百思不得其解,向來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捧著畫冊上的花研究個不停,嘴裡念念有詞,“是像這朵花吧,這花是最像的了,還是有點不一樣但也有八成,這不是亂編的嗎?怎麽會真的出現?虛霄花虛霄花神族”
他正認真想著,背後忽然被人撞了一下,“嘖,誰啊,這麽大個人在這兒沒看見啊?”他不耐煩的回頭,看見鳶尾時愣了一下,不解撓頭,“鳶尾姑娘,你怎麽會在這裡?”
近幾日潛心看書的葉青天兩耳不聞窗外事,全然不知城中發生了‘怡春樓花魁勾結魔道被捕’這等大事。
“葉公子,有人害我,你可要幫幫我呀。”鳶尾頂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葉青天。
“什麽?有人敢陷害你?你別急,我這就幫你報官。”葉青天大駭,義正言辭的說著就將手上的書一合,不由分說的就要帶著她去尋問仙門的人。
鳶尾大驚失色慌張搖頭,“不不不,葉公子,冤枉我的就是問仙門,我可不能回去。”
“問仙門,冤枉你?”葉青天半信半疑的將鳶尾打量了一番,疑惑道:“你怎麽會和問仙門扯上關系?又不修道。”
“是真的,我真的是被人陷害的!”鳶尾爭辯著快要哭出來,乞求的看著葉青天,“葉公子你就幫幫我吧,要我做什麽都可以,只要給我一點時間,我可以自證清白的。”後面半句只是拖延之詞,當時她太過驚慌,下意識的想要保命,結果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已經逃了出來,再回去又不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試圖找到一個能庇護她之人。
“那好.”一個音節尚未說完,周圍突兀的響起了一個女聲。
“原來是你拿走了”陰森森的聲音叫人不寒而栗,鳶尾猛一回頭見不遠處一團魔氣化形成了個女子,頓時渾身害怕顫抖起來不停的向後退去。
繁音原本姣好的容貌眼下半張臉被紅黑的暗紋攀附,像是裂開的土地中流淌著熾熱的岩漿,同時被皓桑和玉塵所傷讓她變成了這幅可怖模樣,眼中的煩躁抑製不住。
“你是.”葉青天不可置信的打量了她半晌,語調極為不自信的吐出一個字,“魔?”
“啊——!”鳶尾大叫一聲害怕的抱著頭蹲下,顫抖著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該要你的東西,我不要下地獄,我不要下地獄。”
“哼”繁音冷哼一聲,隔空一抓將葉青天手上的書搶到了自己的手裡,葉青天終於反應過來,他感到渾身冰涼,面對繁音心中沒由來的感到恐懼,但他兩步擋在鳶尾面前,咽了咽口水,硬著頭皮說:“鳶尾姑娘,你是凡人,待在我身後不要亂動。”
扛著禁仙令最多能擋一刻鍾不到,好在禁仙令對妖魔都有同樣的壓製作用或許還能硬撐一會兒,更何況他還有奉天秘寶。
但似乎繁音對他不感興趣,目光落到鳶尾的臉上,嗤笑道:“你的臉還不錯。”
被恐懼沾滿心頭的鳶尾終於察覺到眼前的魔族不是玉塵,她聽見繁音的話,顫巍巍的抬起頭扯出一個討好的笑,“魔、魔君大人,您,您能帶我走嗎?我、我可以為您鞍前馬後,做什麽都可以,求您庇佑我。”
“鳶尾姑娘!”葉青天震驚出聲,沒想到自己花了百兩黃金只是為了去看她一舞的花魁能說出這樣的話,連忙道:“你醒醒!這是魔!”他說著便想驅動奉天秘寶。
“哦?”繁音挑了下眉頭,看向鳶尾傳音入密,“既然這樣,那就殺了旁邊這個聒噪的螻蟻吧。”
鳶尾一愣,感到手裡出現了一把短小的匕首,她看向葉青天的背影猶豫不過兩秒,猛然衝上前去,將手中的匕首沒入他的腰腹。
“.!”葉青天發出一聲悶哼,疼痛感在四肢百骸蔓延,他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手裡的奉天秘寶應聲掉落,而秘寶上的花紋印記泛出了微光。
“哈哈哈哈哈哈”看著眼前這一幕繁音放肆的笑了出來,“是個好苗子,你們人族真有意思。”她說完笑著對鳶尾招了招手,“好孩子,過來吧。”
鳶尾以為看見了希望,臉上露出一絲欣喜的表情,快步的跑了過去。
沒想剛跑到繁音面前,繁音便捏住了她的臉頰,看著她嗜血而戲謔的眼眸,鳶尾眼中的欣喜逐漸變成了恐懼,她渾身一動不能動,像是不能自己的木偶。
繁音上揚的嘴角愈發殘忍,她伸出食指在她的臉皮上摩梭,殷紅的血順著鳶尾的面龐落下。
“可是好孩子,你對我有用的地方,也只有這一張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