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虞嫿這幅油鹽不進的樣子,瀾枝心頭冒氣一陣怒火。
她承認一開始是覺得虞嫿看起來好騙,有過想利用她去對付蝮蛇門,後來見她肯出手幫螢娘,對她的看法有了些改觀,以為她知曉蝮蛇門的所作所為後會和她站在一起,但是卻沒想到,她要說走就走。
原來是她反過來利用了她一番嗎?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時,忽然聽見了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虞嫿眉頭一皺,還沒反應過來,瀾枝拎著她的領子就把她扯進小巷躲了起來。
“哎呦,你都不知道那兩個人多窮凶惡極,定然是妖邪,謝公子,你可得為我討個公道啊。”
聽見這聲音,虞嫿悄悄探頭去看,見謝觀和一個人一前一後的走了過來。
道妙人?!他跑出來了?!
“行了行了,什麽妖邪,寧城附近哪來的那麽多妖邪,”謝觀不耐煩的說著,“你好歹也是個三境的人了,怎麽連個法陣都打不破。”
“是我才疏學淺,疏於修煉了,但謝公子,你和我們這些人可不一樣,您是滄溟觀的弟子,又是城主公子,我們全仰仗您呐。”
“別把我和你們的關系說的那麽好,”謝觀皺了皺眉頭,嫌棄的和道妙人拉開了距離,“不過有人敢在我們的地盤上私自囚人,簡直就沒把本公子放在眼裡嘛,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你別糾纏我了,正煩著呢。”
謝觀正愁上回見面忘記問姑娘姓名的事,正煩著,隻想快點將他趕走。
在蝮蛇門混得久了的道妙人自也是懂得看眼色,連忙道:“好的好的,本道就先不打擾謝公子了,稍晚些時候,我會同門主一起前往謝府商議要事,還望謝公子賣小的一個薄面,別將這丟臉的事情丟到門主面前當笑話。”
“知道了知道了,你煩不煩呐,早知道就讓你困在哪兒了。”謝觀不耐煩的說著,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巴不得快點甩掉他。
待他們兩個都走遠了,虞嫿和瀾枝才從小巷裡出來,兩人對視一眼,各有心事卻一言不發。
“這下,你好像沒法交差了。”瀾枝率先開口打破了兩人間平靜的氛圍,虞嫿的臉色也沉了沉,盯著她說:“有你的說辭也夠了。”
“你怎麽知道我不會翻供呢。”瀾枝靠著她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方才的局勢瞬時輪轉。
沒想到道妙人會被謝觀誤打誤撞的救下,果然當時還是應該打暈了帶回客棧。
虞嫿暗暗咬牙看向瀾枝,現在看來瀾枝不達成她的目的是不會再幫她的,那她的任務自然也算不上成功。
“那你剛剛也聽見了,晚些時候什麽門主要和他一起去謝府。”虞嫿深吸了一口氣,做出讓步,“你有什麽辦法混進去?”
“當然是,美人計了。”瀾枝看著她挑了挑眉頭。
美人計?虞嫿當然知道瀾枝的意思,不過
“哦~我明白了,美人計啊。”虞嫿也看著瀾枝挑了挑眉頭。
看著虞嫿的眼神,方才還掛著笑的瀾枝臉色垮了下來,反而是虞嫿帶著笑看著她,“誰提出來的誰負責對吧,我這裡還有多的符紙,不夠盡管說。”
見瀾枝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沉下去,虞嫿又往前走了一步,換做無辜的眼神看著她,“你不會為了你的復仇大計,連這麽一點小小的讓步都做不出來吧,我可都做出犧牲,同意把我這張臉借給你了呢。”
看她眼底狡黠的笑意,瀾枝的手不動聲色的攥成了拳頭,緊緊咬著後槽牙,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了。”
冬末的天氣還帶著幾分涼,謝觀在茶館裡煩悶的喝著熱茶,他呆坐在位置上盯著茶杯裡升起的霧氣出神,半晌後自言自語道:“你說,我一個腳滑踩進山洞裡都能碰見認識的人,怎麽就遇不上那姑娘呢,煙火大會還沒開始,她不會已經走了吧。”
“怎麽會呢,小的猜那姑娘一定還在城裡,只是沒有出門罷了。”家仆諂媚的笑著,一邊扇著扇子控制著火候,不動聲色的又給他換了一杯熱茶。
“我怎麽會忘記問她的名字呢?”謝觀拖著下巴繼續出神,跪坐在他對面的家仆正要附和,抬頭間眼尾一瞟,看見一抹妙影走進了茶館,他連忙低聲喊:“公子,公子,公子。”
“做什麽?!”謝觀不耐煩的抬頭,呵斥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見朝思夜想的身影坐在了他旁邊的茶桌上,小廝不斷的給他使眼色,他立即挺直了背端坐起來。
“麻煩給我一杯最便宜的茶。”‘虞嫿’的聲音聽起來似有苦澀,眉宇間也帶著淡淡的哀愁。
謝觀立即出聲道:“給這位姑娘上最好的茶,帳記在我頭上。”
在‘虞嫿’對他投來詫異又感激的目光的時候,謝觀起身笑笑,走到了虞嫿對面坐下,“姑娘,又見面了,真是有緣。”
“謝公子。”‘虞嫿’微微低頭,握緊了手上的茶杯。
“怎麽了,我看姑娘面露苦澀,是遇到什麽難事了?我說過的,姑娘在寧城遇見什麽難事都可以尋在下,我一定幫姑娘解決。”
“也不是什麽難事.”‘虞嫿’的聲音越說越小,似又不忍低聲啜泣了兩聲,哽咽道:“實不相瞞,公子那人贈了錢袋後,我們便被賊人盯上了,被偷了錢袋子,眼下分文不剩,過了今晚就要被客棧趕出來,這樣倒也罷,卻也沒有回去的盤纏了”
“寧城中竟有人如此大膽!”謝觀一拍桌子站起來,‘虞嫿’沒忍住抖了一下,謝觀又立即軟下聲音道:“姑娘你放心,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一定會負責到底。”他說著掃了虞嫿一眼,話鋒一轉道:“若是姑娘不嫌棄,可以在城主府住兩日,什麽時候玩開心了,我什麽時候把你們都送回去。”
“可,這樣會不會太勞煩公子了”‘虞嫿’掩住微微揚起的嘴角,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欲拒還迎。
謝觀哪裡受得了她這樣看他,立即一拍桌子道:“不麻煩,姑娘你小姑子和兒子在何處,我立即派人去接他們。”
旁邊的家仆看著自家公子熱血上頭,不停的用口型比劃著名字二字,好在謝觀看見了,咳了一聲,看向她問道:“說了這麽多,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