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虞晚晚亮出那張卡的時候,洪燕和劉叔都驚呆了,特別是洪燕,盯著那張卡,又看了眼虞晚晚。
她顫抖著聲音問:“你……你怎麽會有這張卡?”
“這是我先生給我的,不過我一直沒用過,裡面有多少錢我不清楚,您先看著刷吧,就當是定金,後續的,我會盡快補上給您。”
被震驚得半響沒回過神來的洪燕,只剩一句吐槽:“裡面有多少錢,你的確不會清楚。”
這可是黑金騎士卡啊!可以無限刷的信用卡,能辦這張卡的人,不僅有錢,還得有權,祖上得是貴族,有身份有地位。現在還得有家產,有財力。因為條件太嚴苛,全世界能辦得起這張卡的沒幾個,本國好像也總共才三位神秘富豪擁有這樣的黑卡。
洪燕再看虞晚晚的時候,隻覺得這小姑娘渾身上下,似乎在閃著金光。
“你……你到底是誰?”
虞晚晚被問懵了,哭笑不得:“師父您怎麽了?我是虞晚晚啊。”
“不,不對。”洪燕這才想起來,剛才虞晚晚說過,這張卡是她的先生給她的。
所以,她應該問:“你的丈夫是誰?”
洪燕看了眼周圍的環境,不好意思地提醒道:“師父,咱們回去再說?”
還好劉叔雖然經過短暫地震驚之後,先回過神來。
他只收下虞晚晚那張工資卡。
“這是定金,三日後,帶著錢來取貨。”
“謝謝劉叔。”虞晚晚趕緊道謝,壓根不知道自己剛才亮出來的那一張黑卡,給兩人造成了多大的心靈暴擊。
臨出門前,洪燕讓虞晚晚在門口等著,她親自走進門去,叮囑道:“叔,拜托您一定要上心呀。”
“一件禮物,不能彌補她和夫家的差距,她做再多,都只會是無用功。”
“劉叔,瞧您說的,人家都結婚了。再說了,您都沒見過她丈夫,就這麽判斷太武斷了。”
“她要送禮的那個人,四五十歲,穿得起旗袍,說明身材保養很好沒走樣,穿旗袍也證明她平時基本不工作,不用為生活奔波勞累,沒有一定的經濟基礎,是沒辦法如此享受的。更何況,那小姑娘拿出來的那張卡,你也看到了。”
這才是劉叔之前想要勸退虞晚晚的原因。
在虞晚晚說出她的要求的時候,經驗豐富,識人無數的劉叔,就已經從隻言片語裡面感受到了虞晚晚和送禮物之人的階級地位的差距。
洪燕不說話了。
就算沒有劉叔的分析,在虞晚晚拿出來的那張卡的時候,洪燕心裡也已經開始隱隱擔憂了。
“你若真是為她好,就勸勸她吧,門不當戶不對,是會吃大虧的。”
洪燕走出門的時候,還在惦記著劉叔的話,不過在看到虞晚晚的時候,她張了張嘴,還是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
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萬一呢,萬一他們能白頭偕老呢。
回家後,虞晚晚和喬見深商量起禮物的事情。
喬見深隻輕輕點頭。
“好。”沒有責怪她一口氣定下了三十萬的簪子,甚至還關心地問他。
“還有錢嗎?”
“有有有!”虞晚晚舉起自己手中的卡。“你給我的這張卡還在我這,我還沒用過呢。”
“嗯。”感受到小姑娘的顧慮,喬見深摸了摸她的頭,說道:“是給我姑奶奶買的禮物,理應算我的,刷吧,不怕。”
“是我送給姑奶奶的見面禮,等我……”虞晚晚突然想到了什麽,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我欠你的債好像還不完了。”
喬見深回頭看她,小姑娘局促地絞著衣袖,就像一隻懵懵懂懂的小鹿,看著人心中微微蕩漾。
“夫妻之間……”
“我懂,我懂。”虞晚晚趕緊打斷他的話,一雙手握住他的手:“夫妻之間,不能這麽客氣,我知道的。可是……”可是一直以來,都是他付出更多,她總覺得自己像個拖油瓶。
而且,以前只知道他是個普普通通的程序員的時候,她就覺得兩人有不小的差距,如今雖然還不知道他身家到底有多深,但是那種關於兩人身份地位差距的擔憂,已經越來越多。
看著小姑娘頭越來越低,喬見深扶住她的肩膀,逼著她正視自己。
“曾經有個人跟我說過,接受,也是愛人的一種方式。”
這是虞晚晚從未聽過的論點,她似懂非懂地看向喬見深。
意識到這個問題對虞晚晚來說或許有些深奧,喬見深笑了笑,說道:
“過兩天要是有時間,我陪你去做產檢吧。”
虞晚晚點點頭,答應得十分暢快。
“好。”
去做產檢的那一天,正好也是劉叔簪子出貨的時候。
在去醫院的路上,喬見深開車,先送虞晚晚去拿簪子。
他的車實在是太寬了,這個小巷子壓根不可能開過去,只能停在巷子口的空處。
看虞晚晚準備下車,喬見深一邊解安全帶,一邊說道:“我陪你。”
“不用,很快就回來了。”
虞晚晚走下車,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小巷子裡。
車裡悶,喬見深索性打開車門走了下來,伸手進衣兜裡剛拿出一根煙來,想到了什麽,目光看向虞晚晚離去的方向,將煙放進煙盒裡。
在劉叔工作室的門口,虞晚晚再次遇見那個少年。
少年背著書包,手裡拎著一把青翠得還滴著水珠的青菜,兩人在門口相遇,少年率先認出她來,張口很有禮貌。
“虞姐姐好。”
“你認得我?”
虞晚晚很是訝異,少年居然叫出了她的名字。
少年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杓,好像是在故意回避著什麽似的,問她:
“嗯嗯,姐姐也是劉叔的客人嗎?”
“是的,我來拿東西。”
少年伸手推開門,讓虞晚晚陷進去,隨後才跟著邁步往裡走。
今天的劉叔沒有忙著整他的那些語調活兒,正在院子裡的榕樹下和人喝茶聊天,少年邁步過去,將一把青菜遞給劉叔看。
“我媽媽很喜歡劉叔您做的禮物,讓我提點自家種的蔬菜給您。”
劉叔只是掃了一眼,少年很有眼力見,手腳利落地挽起袖子:“我去給您做。”
說著,就像是在自己家一般,輕車熟路地進了廚房,開始洗菜溫鍋。
劉叔的棋友笑話他。
“也就你,肯做這個虧本生意,你這手藝,別說三十了,三千、三萬都不虧的。”
“誰說我虧了,這不是有人免費給我做飯。”
“是是是,你天天留那孩子來吃飯,柴米油鹽都不不用錢?”
大抵是心事被人說穿,劉叔大手一揮。“不玩了。”說完,站起身來,不顧棋友在身後的嘮叨,對虞晚晚說道:“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