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可怕的真相
他抽回手,聲音都拔高了一度,憤怒回復:“誰在乎她了。”
熟悉喬見深的人都知道,他這會兒的微微怒火,恰恰是被人說中心事的證明,就像是被人踩中了尾巴就會炸毛的貓一樣。
他現在完全就是在虛張聲勢。
但是虞晚晚不知道。
在喬見深把手抽回去的那一刻,她心裡突然也變得空落落的。
緊張自己就讓他那麽難以接受嗎?
急著撇清,急著證明?
她是洪水猛獸嗎?
他的嫌棄,讓她十分受傷。
就算他們只是閃婚,就算他們不是有感情基礎的夫妻,就算他們一開始還有誤會……
但這麽多天相處下來,她已經動了心,在學校裡的大膽承認和那個莽撞的吻,除了逼退追求者,但又何嘗不是她喜歡他的證明。
所以,他這一句:“誰在乎她了”對她而言,簡直就是致命的打擊。
還來不及萌芽的愛情,被瞬間掐死。
更讓她絕望的是——
就算沒有戀人之間的喜歡,他們至少已經是朋友,朋友之間關心在乎,不是很正常嗎?
而且,他很少這樣著急又生氣地吼人。
她能感受到他語氣裡的害怕和緊張。
他在害怕什麽?
害怕別人知道他在乎她嗎?
再聯想到他身上的種種不對勁……
虞晚晚突然有一個大膽猜測。
難不成安霖和喬見深真的是……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是如果這個猜想成立,那很多事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安霖經常出差,有時候明明就在一個城市也夜不歸宿。
喬見深對安霖很好,允許安霖隨意翹班,給他借跑車,甚至是直升機!
吳秘書身為喬見深的貼身秘書,對安霖這個小員工卻十分尊重,態度恭敬得像是在對待……老板娘。
還有最重要,也是虞晚晚一直沒有想通的一點——
安霖很想要孩子,甚至把這個寫進合同裡。
越想越可怕。
虞晚晚隻覺得脊背發涼,不敢再去看喬見深,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猜測是真的。
他是多麽溫柔紳士的一個人。
不說這段日子裡的仗義相助,就只是抽煙這個小細節,他煙癮很重,卻從沒讓她吸過二手煙。
可溫柔的男孩子好像都是……
虞晚晚不敢再想下去了。
空氣陷入尷尬的沉默。
虞晚晚和喬見深一個看左,一個看右,兩人都沒說話。
吳秘書自然也不敢開口。
……
直升機停在醫院的樓頂。
喬見深想抱著虞晚晚下樓。
虞晚晚被自己的揣測嚇壞了,身體下意識地瑟縮成一團,想逃。
喬見深很震驚,他看著虞晚晚,不解,傷心。
她不怕給她介紹危險工作的阿偉。
不怕差點把車開出山道,害她陪葬的楚少。
卻怕他?
“我已經讓醫院準備了輪椅。”吳秘書趕緊當和事老。
聽到這話,再無後顧之憂的喬見深跳下飛機,一個人走到遠處去抽煙。
吳秘書趕緊為自己的老板說好話。
“其實他真的很緊張虞小姐,因為擔心您脾氣才急了點,您不要往心裡去。”
虞晚晚看著男人的背影,突然沒頭沒尾地問道。
“你們老板和安霖的關系好嗎?”
“好啊,當然好了。”吳秘書意有所指地說道:“好得就像一個人。”
虞晚晚垂下頭,某種不好的猜想,似乎正在逐漸被印證。
醫院的護士推來輪椅,把虞晚晚推去做檢查。
吳秘書看喬見深心情不好,提議:“先生您要不先去休息?”
喬見深掐滅煙頭,沒有理他,徑自拉開醫院天台的防火門。
她的腳都腫成那樣,他不看到結果又怎麽可能放心。
突然從黑暗走進光亮處,一下沒能適應,眼前一黑,仿佛有無數個黑洞在他面前轉。
扶著牆,他甩甩頭,想讓自己恢復神智。
可這一切都於事無補,他的視野不僅更黑了,甚至連力氣都被抽走,整個人直直地向後倒去。
眼前一片漆黑,耳邊只剩吳秘書焦急的叫喊。
“先生,先生您怎麽了?來人啊,先生昏倒了!”
……
正在夢中的虞辰辰被驚醒了。
他似乎聽到了飛機螺旋槳的聲音。
他從小就有飛行夢,可惜身體不允許他做飛行員。
是夢嗎?
他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
這次正好對著窗戶,抬眼望出去,看見一輛直升機穩穩地停在隔壁樓的樓頂。
飛機!
真的飛機!
哇,要是可以摸一摸真的飛機就好了。
虞辰辰看了一眼時間。
凌晨三點,護士姐姐們肯定都睡了。
再看一眼護工。
這會兒正打著鼾呢。
他拉開門偷偷溜出去,沒人發現。
在醫院裡住了這麽久,對這裡,他就像是自己家一樣熟悉。
所以,不用看導航,他就輕而易舉地找到了連接兩棟大樓的走廊,順利去到停著直升機的那一棟大樓。
剛走到頂樓,就聽到有很多人在說話,好像還有手術拖床滾動的聲音。
他趕緊躲到拐角。
因為之前的偷跑,全醫院的醫生和護士都認識他了,只要看到他偷溜,肯定會把他送回去!
他伸出一個小腦袋觀察著前方的情況,準備等他們走了再出去。
一個醫生兩個護工正推著手術車往電梯口急奔,他們身後還跟著一個虞辰辰很眼熟的人。
這不是照顧過他一天的吳叔叔嗎?!
吳叔叔這會兒滿臉焦急,正在和領頭的那位年輕醫生報告病情。
“先生下午的時候頭就疼了,一直發冷汗,虛弱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當時怎麽不來醫院?”
“臨時出了一點狀況,耽擱了。”
“既然開始頭疼,意味著腦部的腫瘤已經開始壓迫神經,不用藥不可能壓得住疼。”
“是……是用了止疼藥。”
“你……”年輕醫生被氣得說話都結巴了。“你們是怎麽照顧他的?不知道他的身體嗎?再這麽折騰下去,別說一年,能活過一個月都算是奇跡!”
身為經常跑醫院的人,虞辰辰知道這句話的份量。
躺在手術車上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啊,病得很重嗎?是吳叔叔的親人嗎?
虞辰辰伸長脖子張望。
電梯到站,護工們為了方便將手術車推進電梯,將手術車轉了個方向。
這一調整,就讓手術車上躺著的人,臉正朝向虞辰辰這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