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人在哥譚剛下船

  輪船在哥譚港口停下，秦蘇提著行李走出，由於這次哥譚之行計劃已久，秦蘇並沒有多倉促。

  臨走前，船長還特意找他聊了一會。

  “主動要求調來哥譚的警察，你是這麽多年來唯一的一個。”

  船長用來拍打秦蘇的肩膀。

  “年輕人，哥譚可不像中心城，警察想要生存下去，謹言慎行是必不可少的。”

  秦蘇聆聽著船長的人生經驗，眼角余光瞥見不遠處搬運貨物的船員衣兜內的凸起。

  “哥譚真是名不虛傳啊，大晚上的港口還那麽繁忙。”

  感歎著哥譚的民風淳樸，秦蘇沒有聲張，他不是超級英雄，沒有能力以一敵百，何況他身上沒槍，原來的手槍留在中心城的警局了，新槍得去哥譚警局報到後重新申請。

  秦蘇拉著行李若無其事地從船員身邊經過，其中一人條件反射地把手伸向腰間，被同伴按住，用眼神阻止。

  “別亂動，自己人，船長帶上來的，聽說是個剛轉正的警察。”

  “主動申請到哥譚的警察？嘿嘿，想想也知道什麽貨色，說不定這會兒已經是老大的人了。”

  在警局安插線人屬於黑幫的基本操作，哪怕是戈登警長手下的警員也是一樣，更何況一個新來的警察和黑幫走得那麽近，哪怕秦蘇是清白的，這會兒跳進化學池也洗不清了。

  其實秦蘇也很納悶，怎麽會這麽巧呢，由於調去哥譚的警員只有他一個，上層不可能為他一個人專門租艘船，因此只是給了他出行的費用，坐什麽船過去是秦蘇自己決定的。

  於是秦蘇花了點時間打聽，得知有艘貨船要開往哥譚，就找到船長商量了一下，能不能讓他搭個順風船，當然是有償的，船長也很痛快地答應了，航行時還找秦蘇搭話，問他去哥譚做什麽，秦蘇如實回答。

  也就是在秦蘇報出自己警察的身份後，他才察覺船長表情有異，於是留神觀察了一下，發現運送的貨物與自己想象中有一點點差別。

  離開船員的視野范圍，秦蘇將行李棄置一旁，用綁帶將寬松的衣物扎緊，拿出隨身攜帶的口罩戴上，這是前世養成的習慣。

  踩著行李爬上集裝箱，秦蘇小心的匍匐前進，伸出半個腦袋，看到方才向他“傳授”人生經驗的船長正和一個穿著燕尾服的胖子站在一起。

  “愛德華，我要的東西都帶來了嗎？”

  企鵝人科波特先生杵著雨傘，嘴裡咬住一根雪茄，不斷吞雲吐霧，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船長愛德華也不是個簡單角色，能往哥譚運貨的有幾個善茬。

  “喏，我可靠的船員們都給你卸下來了，另外少說點廢話吧科波特先生，那句話怎麽說來著？

  時間就是金錢，我的朋友。”

  愛德華並不畏懼企鵝人，他主要的活動區域在南美那一塊，哥譚只是他的其中一站，他更不可能向合作夥伴示弱，否則這隻可惡的企鵝絕對會趁機作妖，就像曾經剝削他的資本家那樣，榨乾他所有的油水。

  企鵝人還是那副紳士做派，他瞥了身旁的小弟一眼，小弟立即會意，帶著手下用撬棍打開木箱，拿出一罐鯡魚罐頭……等等，鯡魚罐頭？

  企鵝吃魚，好像沒什麽不對，但企鵝人只是科波特的外號，他本身只是個高智商反派，不可能大半夜帶著小弟和人交易鯡魚罐頭。

  果不其然，等鯡魚罐頭搬空，這場交易的對象終於露出真面目，軍火，一箱箱的軍火，甚至還有火箭筒。

  這麽大量的軍火，企鵝人這是要跟哥譚警局決一死戰嗎？
  秦蘇左手揣進兜裡，摩擦著手機屏幕，巴裡給了他戈登警長的聯系方式，秦蘇猶豫要不要撥出這個電話。

  戈登大概不知曉巴裡就是閃電俠，以巴裡小小司法鑒定員的身份，說服力不足，戈登未必會相信一個初來乍到的新人，而且光秦蘇看到的火力，哥譚警局如果不全體出動的話，恐怕來了也是送菜。

  先撤吧，可能是自己見識太少，會不會大規模的軍火走私其實很常見，畢竟這可是哥譚啊。

  給他一點小小的哥譚震撼.jpg
  秦蘇扭動屁股，準備從集裝箱上下來，一顆黑色管狀物突兀出現在他不遠處，在警局呆了半年的秦蘇一眼就認出這個小可愛，第一時間把頭埋進胳膊裡。

  砰的一聲，凌晨三點的港口這一刻亮如白晝，數顆煙霧彈落下，頭戴夜視儀的警察頂著防暴盾牌緊隨其後入場。

  “該死，是戈登。”

  閃光彈對企鵝人不管用，他的感官比秦蘇還要靈敏，在閃光彈落下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打開自己的特製雨傘。

  但雨傘能擋得住強光，卻擋不住彌漫的煙霧，企鵝人大喊著讓手下穩住，自己先行往後撤。

  企鵝人的體術在正常人當中很不錯，能跟蝙蝠俠來個兩回合才趴下，雖然全靠他的雨傘，但他很清楚，接下來這地方可不是體術好能待下去的了。

  “站住，不許動！”

  慣例的控場警告，但這裡是哥譚，正在交易軍火的是企鵝幫，他們不畏懼警察，在連串的呼喊中，警察喪失了先機，黑幫們從眩暈中恢復過來，隨手抓起身邊的槍支，對著警察掃射。

  戈登知道警告對哥譚的黑幫是無用的，但他還是讓警員這麽做了，因為他們是警察，他很清楚無警告開火會帶來怎樣的後果，就是與罪犯殊死一搏後，被送上法庭等待審判，而對方的律師一定會想方設法與警局糾纏。

  法律不總是正義的武器，有時候也是敵人的，不要讓法律有機會傷害到自己，這是戈登給手下警員的教導。

  “場面陷入了僵持，警長，對方的火力太猛了，突擊隊進不去……”

  戈登脫下灰黃的風衣，換上厚重的防彈衣，檢查手槍的保險：“那就繼續封鎖港口，不要讓任何一隻企鵝從這裡逃出去。”

  戈登知道裡面是企鵝幫的人。

  不是只有黑幫會安插線人，這方面美利堅的執法部門是他們的祖宗，戈登也學了一手，在早些時候他的線人傳來消息，企鵝人將於明晚凌晨三點在港口進行大宗軍火交易。

  哥譚的地下軍火交易市場向來是由企鵝人掌控的，戈登一直想找機會搗毀他的供貨渠道，這樣至少能減少哥譚警員十個點的死亡率。

  哥譚警員都知曉打擊走私軍火的重要，他們繳獲的每一顆子彈，都能減少自己未來死於黑槍的可能性。

  不過戈登顯然低估了企鵝人的胃口，對方的火力超出預計，而戈登為了不驚動警局裡的內鬼，並沒有帶上最好的裝備，這讓他落入了被動。

  “情況不妙。”

  說的是秦蘇自己。

  突然到來的警察固然攪黃了企鵝人的軍火交易，但對於秦蘇而言並不見得是件好事，因為他無法解釋，為什麽凌晨三點多，他一個新人警察會出現在軍火交易的現場。

  悄悄溜走是不可能的了，帶隊的人是戈登，這個老警察絕對事先封鎖了現場，他相信自己高舉法國軍禮走出去不會被子彈打成篩子，但無法解釋清楚，他後續在警局恐怕會寸步難行。

  “只能兵行險著了嗎……”

  證明自己不是敵人的最直接方法是什麽，捅他們的敵人一刀，他們不會認同秦蘇是自己人，但至少算作第三方。

  而恰好，秦蘇身上雖然沒帶槍，卻有那麽一把刀，一把不同尋常的刀。

  秦蘇打開倉庫，未開鋒的木刀落入手中。

  “我都擦過幾十遍了，就算有咖喱都擦乾淨了吧，為什麽刀柄入手還是感覺那麽油膩啊！”

  秦蘇從集中箱上蹦了下來，底下的黑幫怎麽都沒想到，有人早早就潛伏在自己的頭頂。

  “讓這些狗屎警察嘗嘗我們的厲害！”

  槍口噴出晃眼的火舌，耳邊只有連綿不絕的槍聲，他們瘋狂傾瀉著火力，把戈登的人壓得抬不起頭，不得不退回去。

  篤地一下，刀尖精準命中敵人的頭部，將其擊暈，秦蘇右手握刀，左手不自覺地縮進衣服裡。

  “有個拿刀的家夥衝進來了，乾掉他！”

  偷襲只能逞一時之計，企鵝幫可不是普通的地痞流氓，他們與蝙蝠俠交過不止一次手，而且活了下來，不容小覷。

  將槍支交還給警局後，秦蘇對自己僅有的武器進行了測試，發現洞爺湖並不如看上去那麽不堪。

  一般的木刀可達不到一星半的評價，洞爺湖本身並不具備加強身體機能的性質，但可以增加持有者對自身力量的掌控度。

  秦蘇使用洞爺湖可以精準打傷或打暈罪犯，保證一時半會醒不來，並且絕不會危及性命，與之對應的還有腳步的挪動，呼吸的變換。

  這也是秦蘇敢於直接下場的原因，現在是夜晚，只要秦蘇下手足夠利落，移動得足夠快，很難陷入被圍攻的境地。

  子彈如雨水般襲來，這一刻秦蘇感覺自己像是條逆流而上的鯉魚，面對這些淘汰了武士的子彈，洞爺湖突然開始發光，秦蘇感覺到一股熱流在自己體內流動。

  特效【武士之魂】並不只有吐槽那麽簡單，還包含了對武器的理解，肉體的掌控，強大的心靈。

  一刀劈碎了敵人手中的衝鋒槍，這時候那股熱流終於成型，匯於秦蘇小腹，這個位置是……丹田！
  難道洞爺湖還兼備打通任督二脈，開啟丹田的功效嗎？秦蘇內心滿是驚喜，不愧是銀桑的愛刀，比某和之國的強多了。

  然而下一秒，匯聚的熱流直衝而下，秦蘇本能的夾緊雙腿。

  “沃得法！”

  秦蘇全身一抖，差點給子彈打中。

  這股熱流並非他想象中的那種東西，而是某種液體，且正不斷試圖突破他的防線。

  秦蘇感覺自己的大腦都在顫抖。

  見秦蘇這副模樣，被兩面夾擊的企鵝幫立即重整陣勢。

  “繼續保持壓製，來幾個能打的，把後面這個義警給打成殘廢，讓他明白哥譚可不是什麽人都能“維護正義”的！”

  哥譚的罪犯們討厭超級英雄，更討厭外來的超級英雄，連超人都得不到他們的認可，真正被他們視為眼中釘的，只有一個人。

  一抹黑影落在運輸集裝箱的吊車上，手裡提著一個圓滾滾的胖子，正是之前逃跑的企鵝人，他安排了三艘快艇，分別開往不同的方向，自己則借用裝在吊車上的滑翔傘逃之夭夭。

  很顯然，企鵝人逃跑失敗了，老朋友蝙蝠俠猜到了他的計劃。

  “咳咳，咳……”

  被抓捕的時候，企鵝人嘗試反抗，得到的就是一個紫色眼圈和腫起的嘴角。

  “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蝙蝠俠，你來得可真是時候，哈哈哈。”

  企鵝人在笑，盡管他的單片眼鏡都被打爆了，笑聲中滿是陰謀。

  蝙蝠俠目光微凝：“企鵝幫的火力太強，戈登承受不住。”

  一拳打暈了企鵝人，蝙蝠俠想從企鵝人嘴裡掏出情報，但那得等企鵝人醒來之後，現在該做的是……

  他站在高處俯瞰整片港口，如晝伏夜出的蝙蝠注視自己的獵物。

  一陣騷動引起了蝙蝠俠的注意，在左側有個手持刀具的年輕人闖了進來，擊倒了幾名企鵝幫的人。

  “又是新來的，哥譚的義警越來越多，這可不是個好跡象。”

  蝙蝠俠時刻牢記著，自己這樣的人應該被畏懼，而不是崇拜，不專業的效仿者意味著混亂，哥譚不需要別的超級英雄。

  哥譚屬於蝙蝠俠。

  蝙蝠俠放棄了空降，他潛伏在暗處觀察秦蘇。

  出刀動作很流暢，沒有多余的花哨，看起來經受過名師指導，但以蝙蝠俠的見識居然認不出流派，每一下突刺都衝著要害去，卻使用的力度恰到好處。

  雖然這個年輕人還未有所察覺，但他正在一點點向著“戰士”這一名詞靠攏，他的下手越來越精準，動作越來越簡潔，倒在他刀下的企鵝幫也越來越多。

  “就像一個身經百戰的劍術大師。”

  蝙蝠俠微微皺眉，這個年輕人的年齡看起來不超過二十歲，只有從小訓練才可能在這個年紀達到這種水準，單論用劍，蝙蝠俠沒有絕對的把握戰勝他。

  “你們都給我滾開！”

  秦蘇嘴裡噴灑出唾沫，一個空中輪轉將底下兩人抽暈，夾著雙腿不斷突進。

  只要能到達那個地方！
  秦蘇所有的集中力都放到了正對面的藍色小人標志上，而企鵝幫已經開始破罐子破摔，拿出了肩扛式火箭炮。

  炮彈帶著尾焰向秦蘇飛來，而秦蘇非但沒有減速，還耿直地衝上前去。

  “純粹的魯莽，還是有所依仗……”

  蝙蝠俠迅速掏出蝙蝠鏢，上面裝有微型炸藥，可以遠程引爆炮彈。

  但有一把木刀比他的蝙蝠鏢更快，和電視購物廣告上描述的別無二致，原名妖刀“星碎”的洞爺湖就像刀切豆腐一樣，將炮彈切開了。

  爆炸隨之發生，木刀被氣浪吹回主人的手上，在火焰當中，秦蘇將剩下的企鵝幫一刀掃淨。

  一個黑影落了下來，蝙蝠俠一如既往地突然出現。

  “放下你的武器，警察馬上就要進來了，我帶你離……咳！”

  一記快到極致的突刺，木刀頂在蝙蝠俠的小腹上。

  尋常的武士無法擊中蝙蝠俠，但這是白夜叉的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