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九頭蛇隊長

  九頭蛇萬歲，這一句話將史蒂夫拉回到70年前，但他並未沉浸在回憶中，作為一名經歷過二戰的老兵，第一名超級士兵，史蒂夫清楚自己現在該做什麽。

  史蒂夫定定地看著秦蘇假扮成的弗瑞，他能從這個黑胖子身上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迫力，直覺告訴他，最好不要惹秦蘇，但從理智上來說，現在情況不明，敵人數量不明，挾持秦蘇是離開這裡最穩妥的方法。

  最終史蒂夫選擇聽從自己的理智，他忽然暴起發難，用手臂鎖住秦蘇的脖子。

  史蒂夫的動作無比迅捷，在秦蘇眼中卻猶如慢動作一般，他當然可以躲開，但秦蘇沒有這麽做，而是很順從地作為人質。

  特工們看到自家老大突然闖進偽裝病房，本來就有些慌亂，出於對弗瑞的自信，自我說服弗瑞這麽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然後五分鍾不到，弗瑞就被美國隊長單手提出來了。

  “不要亂動！”秦蘇製止了特工拔槍的行為。

  不得不說，弗瑞在神盾局的威望無人可以比擬，哪怕是美國隊長也是一樣，混雜其中的九頭蛇也願意聽從弗瑞的命令，除非弗瑞和皮爾斯的命令相悖。

  見局長落入史蒂夫手中，在場特工都不敢輕舉妄動，史蒂夫因而一路暢通，順利跑出了神盾局的設施，來到繁華的街道上。

  閃爍的霓虹燈牌，流線型的汽車，廣場上的大屏幕，還有頭頂飛過的無人機，這一切都讓史蒂夫感到陌生。

  他所見的一切都與二十年來建立的三觀違背，跑得離特工們越遠，越接近自由，史蒂夫就越是痛苦，就好像一條來到陸地上的魚，每一次呼吸都成了折磨。

  但史蒂夫仍然緊緊抓住秦蘇不放，他認為能從秦蘇嘴裡得到所有想要的答案。

  “兩百米後往左拐，150米後右拐，那是條沒有監控的死胡同。”

  秦蘇再次使用了傳音入密，只有史蒂夫能夠聽見，但是否聽從，仍取決於史蒂夫自己。

  史蒂夫沒有猶豫，跑速堪比汽車的他很快擺脫了特工，等到達秦蘇指示的目的地，史蒂夫將秦蘇放了下來。

  “你到底是什麽人。”

  秦蘇實在太鎮定了，一定都不像被挾持的人質，反倒像是他的引導者。

  秦蘇沒有多加拖延，用傳送槍打開一道門，帶著史蒂夫進入其中。

  才穿過傳送門，史蒂夫就看見了房間內掛著的招牌：哥譚偵探事務所。

  沒錯，秦蘇把史蒂夫帶到了終極宇宙。

  秦蘇變回原來的模樣，將風衣掛到衣帽架上：“我離開這裡有一段時間了，不過這棟房子的租金還沒到期。”

  秦蘇示意史蒂夫坐下：“隊長，要喝點什麽嗎，茶還是咖啡？”

  史蒂夫一臉戒備地看著秦蘇，他在腦中思考壓製秦蘇的手法，但每一個設想都被他推翻。

  “你應該先回答我的問題。”

  “我的回答，取決於你的選擇，羅傑斯隊長。”秦蘇將紅茶和咖啡推到史蒂夫面前。

  “茶還是咖啡。”

  史蒂夫看著紅茶，上面立即倒映出一個紅骷髏的模樣，他知道這是戰後ptsd，立即明白了秦蘇的意思。

  “我選擇咖啡。”

  秦蘇卻將咖啡拿走，把紅茶推給他：“但我想讓伱喝這個。”

  史蒂夫決意戳破窗戶紙：“九頭蛇還未消失，對嗎？”

  秦蘇背靠座椅，原地轉了一圈：“這要看你的理解了，在大眾的視野裡，九頭蛇早就被美國隊長消滅了，但事實上，九頭蛇早就成為了新世界的一部分，沒有辦法消滅九頭蛇，因為任何人都可以是九頭蛇。”

  秦蘇直視史蒂夫的藍色眼眸：“也包括你，隊長。”

  史蒂夫表現得很平靜，一點都看不出對九頭蛇的痛恨：“你呢，你也是九頭蛇嗎？”

  “我？我應該算是吧，”秦蘇含糊其辭，“但這些都不重要，隊長，九頭蛇的存在是客觀事實，哪怕我們把它剿滅，以後也會蹦出七頭蛇，八頭蛇，因為人類就是這樣的生物，缺乏引導就會走上歪路。

  當然了，修正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種手段，關鍵在於修正之後，怎麽才能不讓人們重蹈覆轍。”

  秦蘇用笑眯眯的眼睛盯著史蒂夫。

  “不久後，九頭蛇會迎來一次大洗牌，我希望你能發揮自己的統帥能力，整頓好清理過後的隊伍，讓九頭蛇脫胎換骨，重獲新生。”

  和哥譚一樣的策略，既然總該有人佔據那該死的位置，秦蘇寧願安排一個信得過、有底線的人上去。

  史蒂夫聽完沉思良久，最後他問道：“我該怎麽做？”

  秦蘇笑得很開心。

  “你只要會說一句話就行。”

  史蒂夫知道是哪句話。

  ……

  神盾局已經瘋了，局長被美國隊長挾持，還丟失了對方的位置，這簡直就是神盾局建立以來最大的恥辱。

  神盾局派出了幾乎所有能夠動用的力量，不到一天時間內，將整個紐約翻了個底朝天，卻未能找到任何關於美國隊長留下的痕跡。

  聽聞弗瑞失蹤了，希爾第一時間趕回總部，結果在路上就被真弗瑞給攔截了。

  “希爾，你和秦蘇比較熟，你覺得他會帶羅傑斯去哪？”

  希爾思考片刻，提出自己的意見：“秦蘇有一把隨意穿梭時空的槍，他很可能把羅傑斯帶到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進行一系列的交流，但具體交流些什麽，就不是我能夠憑空揣測的了。”

  弗瑞聞言臉色複雜：“這我倒是大概能猜到一些，應該和九頭蛇有關。”

  此時秦蘇正好找到弗瑞的藏身處，即當初弗瑞試圖用來關押浩克的“監獄”，弗瑞廢物利用，把廢墟改造成新的安全屋。

  “找到你了局長，希爾也在啊。”秦蘇從兩人身後鑽了出來。

  剛見著面，弗瑞就忍不住破口大罵：“媽惹法克，看你乾的什麽事，你把羅傑斯帶到哪裡去了！”

  秦蘇一點都不覺得生氣，反倒因為弗瑞說出名台詞而有點興奮：“他現在估計已經打入九頭蛇內部了，你把人都找出來了沒有。”

  弗瑞臉上仍然和鍋底一個顏色：“你不是讀過我的記憶嗎，目前還沒找到具體的名單。”

  秦蘇一臉不屑：“別裝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之前在演戲？”

  弗瑞心底一沉，表面上不動聲色：“我有沒有演戲，你看下我的記憶不就清楚了嗎？”

  秦蘇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你確定要我再看一遍？呵呵，戲癮還沒過夠嗎，我的失憶局長，記憶也是可以造假的，想用偽造的記憶騙取我的信任，我只能說你這手法太拙劣，太刻意了。”

  世界上哪有這麽巧的事，秦蘇一回來，剛好碰見弗瑞和斯庫魯人替身密談，與其相信巧合，秦蘇更願意相信是弗瑞刻意而為。

  弗瑞一方面想要獲得秦蘇的信任，又不願意將所有的底牌暴露給秦蘇，所以他才想出了這個方法。

  弗瑞事先用某種方法改變了自己的記憶，並故意通過“巧合”讓這份記憶落到秦蘇手裡，這樣一來，弗瑞就能獲取秦蘇的完全信任，又不喪失自己的底牌，一箭雙雕。

  小心思被揭穿，厚臉皮的弗瑞沒有感到絲毫的尷尬：“你怎麽知道我偽造了自己的記憶。”

  秦蘇神秘一笑：“你猜。”

  猜個屁啊，弗瑞這老陰比，把和驚奇隊長有關的所有記憶全部洗掉了，還有關於藥物【GH325】的信息也是一樣，這是後來復活科爾森用到的復活藥劑。

  這樣秦蘇還看不出來弗瑞惡意刪減，他乾脆去和星爵競爭星際舞王算了。

  弗瑞想要把驚奇隊長當作一張反製秦蘇的Key牌，秦蘇沒有揭穿，畢竟這就是弗瑞會做的，而且也威脅不到秦蘇。

  如果到時候驚奇隊長真聽弗瑞的，跑過來以大義教訓自己，秦蘇會讓她明白，什麽叫天父之間亦有差距。

  ……

  神盾局總部大樓，弗瑞失蹤，希爾又不在，只能由前任神盾局局長皮爾斯出來臨時救場，挑起挑大梁。

  對於任何一個九頭蛇來說，美國隊長都是極為特殊的存在，他終結了歷史上的九頭蛇，也正因如此才有了現在的九頭蛇，某種意義上，美國隊長才是皮爾斯這批新九頭蛇的締造者。

  奮鬥大半輩子，皮爾斯好不容易混到世界安全理事會部長的職責，他批準“美國隊長復活計劃”，就是為了將史蒂夫一直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盯著，這樣皮爾斯還稍微安心點，現在美國隊長玩起了躲貓貓，他們這些九頭蛇倒是寢食難安了。

  “整個美利堅沒人不認得史蒂夫那張臉，只要他出現過，就一定會有人記得，不可能像現在這樣，一點消息都沒有，快給我繼續找！”

  皮爾斯下了死命令，連不輕易出動的特戰隊都派出去了，誓要把美國隊長給找出來。

  “哐啷——”

  玻璃破裂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皮爾斯感受到破碎的玻璃顆粒打在後背上，他是特工出身，雖然年紀大了，反應卻是不慢，翻滾轉身拔槍瞄準，一氣呵成。

  然而皮爾斯的槍瞬間就被人給奪過去了，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失蹤的史蒂夫.羅傑斯。

  史蒂夫緊皺眉頭，他把槍裡的子彈卸下，同時觀察著皮爾斯的反應。

  人老成精的皮爾斯立即察覺到，史蒂夫在審視著自己。

  “九頭蛇還存在嗎。”

  皮爾斯心臟蹦到嗓子眼了，但他表面仍是穩如泰山，聲音都不帶顫抖的：“羅傑斯隊長，九頭蛇早就覆滅了，你忘了嗎，是你親手殺死了紅骷髏。”

  史蒂夫面露痛苦地捂住腦袋：“不，我沒有殺死他，宇宙立方將他傳送走了。”

  紅骷髏沒死！
  這個消息絕對炸裂，但對於皮爾斯而言，卻稱不上一個好消息，九頭蛇的頭已經足夠多了，再分裂下去，自己都要先打起來了。

  皮爾斯試圖安撫史蒂夫：“如果紅骷髏沒死，那你不是更應該加入我們，將他一舉消滅嗎。”

  史蒂夫聞言眼中的迷茫之色褪去，用冷冽的眼神看著皮爾斯：“那是以九頭蛇的名義，還是神盾局的名義？”

  冷汗從皮爾斯額頭上滑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隊長。”

  史蒂夫步步逼近：“你瞞不過我，我一眼就看到你光鮮亮麗的皮囊下，那腐敗發臭的靈魂，這味道再熟悉不過。”

  他貼近皮爾斯，小聲說道：“九頭蛇萬歲。”

  皮爾斯瞬間瞪大雙眼，這一刻他心臟都停跳了。

  自己九頭蛇的身份被美國隊長發現，這件事本身就夠嚇人了，更匪夷所思的是，美國隊長也是九頭蛇。

  任憑皮爾斯見識不淺，這會兒大腦也宕機了。

  看到皮爾斯那震驚後竊喜的模樣，史蒂夫悄悄攥緊了拳頭，秦蘇沒騙他，九頭蛇真的還存在，還堂而皇之地坐在一棟建築物的頂層，這意味著皮爾斯位高權重！
  連高層都被腐蝕，更魚龍混雜的底層呢，史蒂夫不敢設想。

  他順著秦蘇的安排，繼續說下去：“看來你們並不知曉最後一戰的內幕。”

  皮爾斯條件反射地問道：“什麽內幕？”

  史蒂夫故作深沉道：“那是一場理念之爭，砍下一個頭，長出兩個頭，但究竟是哪個頭說了算，誰也說服不了誰，所以最後只能看誰的拳頭大。”

  史蒂夫將拳頭懟到皮爾斯臉上：“我贏了。”

  在迫近的拳頭面前，皮爾斯下意識閉上雙眼：“我不是九頭蛇的首領。”

  史蒂夫愕然，這和秦蘇說的不一致啊，難道皮爾斯在騙他，緩兵之計？皮爾斯叫了增援？

  見史蒂夫一臉懷疑，皮爾斯向他展示出一個人的照片。

  “這就是我們的現任首領。”

  史蒂夫接過照片，他沉默了，因為這個人他認識。

  照片上的人正是秦蘇。

  秦蘇說九頭蛇很快將迎來雷霆打擊，讓史蒂夫趁機設法推翻九頭蛇現任首領，結果這個首領居然就是秦蘇自己，這是什麽意思？
  史蒂夫腦海中莫名出現一句奇怪的話：總統何故造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