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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問長生》第713章 禁足
   第713章 禁足
  於是,墨畫名義上,便成了此屆所有太虛門弟子的“小師兄”。

  一眾弟子心情複雜,神情各異。

  一向低調行事的墨畫,也有一種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覺,心裡有一點忐忑,還有些困惑。

  那一瞬間,他真的有點懷疑。

  自己的爹,或者是娘親,會不會就是荀老先生遺失在外的血親。

  自己是荀老先生的,不知道多少世的孫輩?

  不然荀老先生,為什麽對自己這麽好?
  墨畫有些糊塗。

  上完課後,荀老先生又道:“墨畫,你留一下。”

  一千多道目光,又如萬箭齊發一般,齊刷刷地看向墨畫。

  墨畫歎氣。

  弟子陸續離開,偌大的傳道室,便只剩下荀老先生和墨畫兩人。

  墨畫小聲道,“老先生,我做‘師兄’,是不是不太好……”

  荀老先生臉一板,“有什麽不好?道無先後,達者為尊,師兄之位,能者居之。以你的陣法水準,這個‘師兄’,當之無愧……”

  “更何況,我又沒讓他們喊‘大師兄’,只是喊聲‘小師兄’,有什麽問題……”

  築基初期修為,十七紋築基後期神識,可學二品高階陣法,這種匪夷所思的天賦,當一個陣法小師兄,綽綽有余。

  荀老先生心中默默道。

  墨畫囁嚅道,“可是……”

  荀老先生似乎看出了墨畫的顧慮,便道:

  “不遭人妒是庸才,韜光養晦,固然是好事,但該出的風頭要出,該爭的位子也要爭。”

  “你既然有這個能力,又憑什麽讓能力不如你的人,橫壓你一頭?”

  墨畫略作沉思,緩緩點了點頭。

  荀老先生見墨畫明白過來了,便寬慰道:

  “你且放心,別的天賦,你雖然樣樣不行,但在陣法上,絕對是一騎絕塵!”

  “你要記住,伱是乾學八大門之一,太虛門的弟子。從今以後,更是一整屆太虛弟子的‘小師兄’……”

  荀老先生把“小師兄”三個字,咬得很重,以此著重強調了一下,給墨畫強化這種認知。

  “……謙遜隨和是好事,但也要有一覽眾山小的胸襟,要有卓爾不群的氣度,要有‘小師兄’的格局!”

  荀老先生又把“小師兄”強調了一遍。

  墨畫果然挺胸抬頭,自信滿滿起來。

  “還有一件事……”荀老先生看著墨畫,忽而又道,“火佛陀的事,我知道了。”

  墨畫一愣。

  電光火石之間,他總算想明白了,前些時日,荀老先生為什麽那麽生氣了,還一副要找自己麻煩的樣子。

  墨畫有一點心虛。

  荀老先生看了一眼墨畫,歎了口氣,寬聲道:

  “嫉惡如仇,除魔衛道,這都是好事,但你畢竟還小,不必急著做這種凶險的事。”

  “當務之急,還是要提升修為,學習陣法。”

  “修為越高,陣法越精湛,能力越強,將來能做的事才更多。”

  “鯤鵬蓄勢而待天命,方能摶扶搖而上,背負青天,衝破九霄。”

  “改天地格局,逆蒼生命運,而不僅僅只是,殺幾個罪修魔修……”

  墨畫目光一震,若有所思。

  荀老先生見墨畫目光通透,顯然將自己的話,記在了心裡,微微頷首,便道:
  “所以,從今以後,你就安心修行,學陣法,不允許離開乾學州界了。”

  墨畫頓時愣住了,張大了嘴巴。

  荀老先生不容墨畫置疑道:

  “你的修為,還太低了……至少要修到築基中期。”

  “你的陣法,雖然已經不錯了,但還是不夠,要再多學多練,學得越多越好,練得越扎實越好。”

  “不要沒事總往外面跑,容易分心。”

  而且還很危險……

  荀老先生目光微凝。

  “可是……”墨畫弱弱道,“我要賺功勳……”

  荀老先生目光一冷,“我去功勳閣查過了,你現在的功勳,大多都是畫陣法賺的。”

  “你陣法畫得很快,去外面做懸賞,也不比你多畫幾副陣法賺的功勳多……”

  墨畫神色一滯。

  完了,老底都被查到了。

  荀老先生見墨畫神色猶猶豫豫的,便想著不能光給他“禁足”,也要給點好處,以免這孩子心有怨氣,便又破例道:

  “這樣吧,你留在宗門,安心學陣法,陣圖……我都給你,不用你再花功勳買了。”

  墨畫一時有些難以置信,“二品高階陣圖麽?”

  荀老先生點頭,“是。”

  墨畫一臉震驚。

  不用花功勳,還能學陣法!
  天上憑空掉下好大一張餡餅!
  墨畫生怕荀老先生反悔,立即滿口答應道:
  “嗯嗯,我就待在宗門學陣法,哪裡都不去了!”

  荀老先生見墨畫小臉認真,滿眼笑意,答應得也很乾脆,這才放下心來,微微點了點頭。

  此後,墨畫就被荀老先生正式“禁足”了。

  他的活動范圍,僅限在乾學州界內。

  以太虛門為主,最遠也不過乾學州界邊緣的清州城。

  外出做懸賞,是根本不可能了。

  墨畫只能天天練陣法,然後其他所有時間,都用來修煉。

  經過這段時間的修行,他能感覺到,自己的修為在慢慢增長。

  晉升築基中期的瓶頸,也近在眼前了。

  荀老先生也沒有食言,一次性給了墨畫十副,二品十七紋的,五行八卦類陣法。

  折算成功勳,也有將近四五千。

  墨畫開心得不行,心中也對荀老先生更是感激。

  機會難得,墨畫學得越發刻苦。

  而荀老先生一有空,就會把墨畫喊到身邊,考教他一些五行八卦上的陣理,以及檢查一下,他陣法的練度。

  墨畫全神貫注之下,陣法不僅學得快,而且練得也異常扎實。

  荀老先生嘴上不說,心中卻每每驚歎不已。

  年紀小,悟性高,天賦極好,又十分刻苦。

  而且每副陣法,明明隻學了一天,隻練過幾遍,但過了一晚,又仿佛多練了十天的量,下筆如行雲流水,陣紋滾瓜爛熟。

  領悟得極快,同時根基又極扎實。

  若是如此再學個幾十或是上百年,等墨畫真正長大,修為高了些,陣法得高深到什麽地步……

  荀老先生簡直不敢想。

  這是我太虛門的弟子……

  荀老先生歷經數百年滄桑,早已古井不驚的心中,此時竟一時心潮澎湃,生出強烈的期許來。

  刻苦學著陣法的墨畫,在荀老先生眼中,也如稀世珍寶一般,從頭到腳,就連毛孔,都在閃閃發光。

  墨畫倒沒其他想法,只是心無旁騖學著陣法。

  每天修行,上課,課余就是學陣圖,練陣法。

  學完了,就再去找荀老先生要陣圖。

  雖然枯燥了些,但一直能有新的陣法學,墨畫也甘之如飴。

  乾學州界出不去,懸賞做不了。

  平靜的宗門生活中,唯一不枯燥的,就是同屆弟子,因不滿他這個“小師兄”,故意來找茬了。

  一般情況下,墨畫都懶得理。

  像是突然攔路,試圖以言語激將,讓墨畫跟他們比這個,比那個,輸了就不能當小師兄的這種情況。

  實在太幼稚了。

  墨畫看都不看一眼。

  他的時間很寶貴,要把有限的時間,投入到無限的,領悟陣法的過程中。

  更何況,無論輸贏,自己都是小師兄,沒必要跟他們比,吃力不討好。

  這就是荀老先生說的,身為小師兄,要拿出“一覽眾山小”的氣度和胸襟。

  墨畫心中默默道。

  而墨畫油鹽不進,一些激將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半點不在意。

  這群弟子也沒辦法。

  他們不敢對墨畫說太狠的話。這算辱罵同門,是要受罰的。

  更不敢在宗門內,對墨畫動手。

  宗門規定,嚴禁弟子之間,爭強鬥狠,私相鬥法。
    他們只要敢動手,墨畫當即一個舉報。

  有荀老先生主持公道,這些弟子,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吃不了兜著走。

  此外唯一的辦法,就是在陣法課上刁難了。

  荀老先生在的時候,他們不敢刁難墨畫。

  教習在的時候,他們也不敢。

  唯有荀老先生和教習都不在,墨畫幫著授課,或是講解一些二品初階陣法的時候,他們才敢露頭挑刺。

  但這群弟子忘了,荀老先生有言在先:

  他不在,或是教習不在,整間傳道室,就由墨畫說了算。

  但凡有刺頭,墨畫就“公報私仇”,當場差別對待,給他們布置雙倍的陣法功課。

  雙倍不行,那就三倍。

  功課做不完,那陣法的考核,自然會得差評,對年終的考評,也會有影響,從而進一步,影響他們在家族中的地位。

  弟子們震驚了。

  墨畫此等行徑,分明這是公權私用,拿著雞毛當令箭,真是豈有此理!

  你只是“小師兄”,不是教習,更不是長老,哪來這麽大的權力?!
  於是便有弟子,將這件事,上報給了荀老先生。

  更讓他們震驚的是,荀老先生竟然默許了墨畫的做法。

  “以權謀私”的事,墨畫真敢做,關鍵荀老先生,他還真就包庇。

  簡直匪夷所思。

  別說墨畫據說是散修出身了,他就真是哪個老祖的親孫子,怕是也沒這個待遇。

  有荀老先生撐腰,大家也就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而墨畫也有點小心眼。

  但凡露過頭,冒過刺,挑釁過他的,他雖不放在眼裡,但也都默默地將他們記在心裡的小本子上。

  墨畫也發現了,但凡為難自己的,都是陣法學得差的。

  那些陣法學得好的弟子,墨畫隨便開口說兩句陣理,他們便心裡有數,知道墨畫陣法造詣的不凡,不敢造次。

  反倒是這種學得差的,越是無知,越愛叫囂。

  正因為學得差,所以認不清差距,看不到自己的陣法實力。

  覺得大家年紀相仿,墨畫甚至比他們還小,陣法水準再高,又能高到哪去,因此並不把墨畫放在眼裡。

  玉不琢不成器,“陣”不學不知義。

  墨畫秉承著小師兄的本分,就暗中關照,稍稍嚴格了一些,給他們布置的功課,就更難,也更多了點。

  他們學得一頭霧水,畫起陣法來,也是焦頭爛額。

  被這麽折磨了一段時間後,漸漸地,他們心裡也就有數了。

  陣法之道博大精深。

  同樣都是學陣法的,表面看著或許差不多,但實則可能判若雲泥,差距極大。

  而有的人,別說去追趕了,甚至連這種“差距”都看不到。

  這幾個弟子,因此都謙遜了許多。

  同時,他們也明白了另一個道理。

  這個姓墨名畫的“小師兄”,表面看著柔柔弱弱,白白嫩嫩,一臉單純,很好欺負的樣子。

  但實際上,是個白切黑的小腹黑。

  坑人都不帶自己動手的。

  一旦被他記恨上了,準沒好果子吃。

  他們學乖了,也漸漸就消停了。

  墨畫與這群“小師弟”,“小師妹”之間的氣氛,也和諧了不少,無論是課上還是課後,也沒幾個人敢來“找茬”了。

  大家互相之間,保持著一種“井水不犯河水”的平衡。

  雖心裡並不將墨畫當做“小師兄”,但至少表面上客客氣氣,態度還算是過得去了。

  這樣正好,墨畫也還算滿意。

  他平日裡,還要學二品高階陣法,也是很忙的,也沒太多時間和心思,陪這些“小師弟”和“小師妹”玩。

  ……

  就這樣,墨畫的陣法水準,在悄無聲息中,突飛猛進。

  而師父“學以致用”的教誨,墨畫也沒忘。

  旬休的時候,墨畫就會跑一趟清州城,和琬姨問好,若是有機會,再見見顧師傅,聊聊陣媒的事。

  顧師傅有空,也會從孤山城,回到清州城顧家。

  有關陣媒的事,墨畫但有所問,顧師傅言無不盡,對墨畫的一些請求,也是有求必應。

  不過陣媒這種東西,畢竟是一門工藝,講究實用。

  墨畫現在拘在宗門,陣法用的不多,所以很多想法,只能空想,根本沒辦法施展。

  不過與顧師傅聊了很多,墨畫還是收獲不小,但心中也有了一個疑惑。

  “顧師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陣媒以煉器手法煉成,本質上也是一種‘靈器’,而靈器需要附加陣法,本質上不也是一種‘陣媒’麽?”

  “這麽一說,陣媒是靈器,靈器是陣媒?”

  “小公子果然思維敏捷,心思細膩……”顧師傅先按照慣例,稍顯刻意地誇了墨畫一句,而後道:
  “陣媒也好,靈器也好,都只是為了修道門類的發展,由修士自行定製的規范……”

  墨畫聞言恍然,“本質上,都是以‘物’為媒介,在上面畫陣法?只不過是人為了方便,做了區分?”

  顧師傅愣了下,這下倒是誠心道:
  “小公子果然聰慧過人。”

  他又解釋道,“陣媒和靈器,十分相似,但細分起來,裡面的門道就多了,更主要的,還是與修道產業有關。”

  “產業?”墨畫道。

  “嗯。”顧師傅點頭,“修界通常的靈器,都是‘製式靈器’,這種靈器,煉製材料,尺寸,工序,以及適配的陣法,全都是固定的,有自身的規范。”

  “這是為了提高煉器效率,擴大產業規模,提升靈器產量。”

  “陣法服務於靈器,陣法的功用,由靈器主導。”

  “陣媒則不一樣,陣媒服務於陣法,在陣媒上,可以畫多種多樣的陣法,因此陣媒的功用,由陣法主導。”

  墨畫恍然大悟,又問道:

  “那有沒有,專門服務於陣法的靈器?”

  “有!”顧師傅頷首道,“陣媒雖然通用,但其實也並不能完美適配所有陣法,不能完全發揮陣法的功用。”

  “這種情況下,就需要以特定材料,特定尺寸,特定形製,特定工序,來與陣法進行完美適配。”

  “這種靈器,一般都是‘定製靈器’。”

  “最有代表性的,是靈劍。”

  “靈劍?”墨畫眼睛一亮,心中一動。

  顧師傅頷首道:“低端的製式靈劍不論,真正上品的靈劍,乃至一些本命法寶靈劍,其煉製之法,都是代代相傳的絕密。”

  “靈劍的材質,形製等,必須與內在的‘劍陣’,完全契合,才能最大程度上,發揮劍的威力。”

  劍陣!

  墨畫心中一跳,問道:

  “顧師傅,您見過劍陣?”

  顧師傅苦笑,“劍陣是極特殊的陣法,而且都是劍道世家的核心傳承,我一個煉器師,哪裡有資格見過……”

  墨畫歎氣,有些遺憾。

  顧師傅又道:“除了劍器外,其他一些定製靈器,也都需要與高端的陣法,互相契合。”

  墨畫意識到一個問題:
  “所謂定製靈器,萬一批量煉製,不也就成了‘製式’靈器了麽?”

  顧師傅有些意外,點頭道:
  “沒錯,但正因為一般定製靈器,無法量產,所以才叫‘定製靈器’,以此與‘製式靈器’相區分。”

  墨畫皺了皺眉,“因為修道產業的問題?”

  “是。”顧師傅頷首,便為墨畫解釋道:

  “一般量產的製式靈器,功能要泛用,煉器材料要普通,要廉價,上面的陣法,也要簡易適用。”

  “靈器泛用,才好賣出去;材料普通,產地限制小;材料廉價,成本就低;陣法簡易,是個陣師就能畫,就算不會,學個十天半月,也能輕松上手。”

  “這樣,才好量產。”

  “定製靈器則不然,成本高,形製特殊,功用也特殊。上面的陣法,對一般陣師來說,也太難了,所以幾乎無法量產。”

  “尤其是陣法,”顧師傅搖了搖頭,感歎道:

  “你想下,假如定製靈器上的陣法,僅有少數陣師,乃至一兩個陣師才能畫出來,這還如何量產?”

  “一個陣師,一天根本畫不了幾副陣法。”

  “萬一這個陣師不畫了,想找另一個來替代,更是難如登天。”

  “所以雖然一般意義上來說,定製靈器只要量產,那就成了製式靈器。”

  “但從實際修道產業的層面來說,一般定製靈器,存在成本、形製、尤其是陣法,等諸多無法解決的問題,所以根本沒辦法量產……”

  顧師傅有些感慨道。

  “哦……”

  墨畫不置可否,點了點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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