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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問長生》第672章 神人鬼
   第672章 神人鬼

  墨畫傻眼了,忍不住喃喃道:

  “不會吧……”

  真要“吃”神才能突破境界,那這功法,真的有人能修成麽?

  還是說,這隻是自己的猜測?

  墨畫皺眉。

  這門《天衍訣》雖是古功法,是高深莫測的師父給自己的,來曆撲朔迷離,但再怎麽樣,也不至于真這麽“變态”……

  弑殺神明,吞噬神髓,神識質變,而後才能突破修爲境界。

  果真如此的話,它就不應該叫“天衍訣”,而應該叫“噬神訣”了……

  墨畫心裏默默腹诽道。

  “應該不至于……”

  墨畫默默松了口氣,可轉念一想,心中又是一緊。

  萬一呢?
  萬一真要弑神吃神,神識神化,才能突破瓶頸,突破築基中期,後期,乃至最終結丹,那自己豈不是完蛋了?
  墨畫蹙着眉頭,小臉嚴峻了起來。

  邪神哪裏是那麽好殺的……

  “神髓”這種東西,更是可遇不可求。

  時間也很有限。

  現在是入門的第二年。

  第三年就要決定升級和留級了。

  假如真的要“吃”神破境,現在事先不準備好,不把“神髓”吃飽。

  到了明年,大家都突破了瓶頸,成爲了築基中期修士。

  自己匆忙之間,突破不了,肯定就要留級了。

  而假如一直“吃”不到神髓,修爲一直被“瓶頸”堵住,怕是就要在築基前期境界,卡上一輩子,也要留一輩子級了……

  墨畫心中一凜。

  留一次級,自己就會從程默他們的“小師兄”,變成他們的“小師弟”。

  若一直突破不了,就要一直留級,做一輩子“小師弟”?
  墨畫神情嚴肅。

  不行,絕對不行!
  就算看在荀老先生的面子上,自己不會被太虛門“退學”。

  但一輩子卡在築基,不但自己的面子上過不去,也會讓看重自己的荀老先生蒙羞。

  而且若真的突破不了境界,僅憑築基修爲,很多事情,這輩子都做不了了。

  自己還要等修爲高了,學了司徒老爺爺口中那種,“轉陰陽,逆生死,奪造化”的陣法,去救師父呢!

  墨畫目光堅定。

  “要提前想點辦法……”

  遇事要往最壞的情況考慮……

  假如天衍訣真的是‘吃’神才能突破,那自己就必須早做準備,未雨綢缪,用盡一切手段,提前把‘神髓’吃飽!
  這樣一來,即便這功法,真的“變态”了,自己也根本不怕!
  墨畫點了點頭。

  “就按‘吃’神破境的可能去定計劃……”

  “可哪裏有那麽多‘神’,給自己‘吃’呢?”

  墨畫皺了皺眉頭,心裏有些困惑。

  邪神又不是大白菜。

  不是他想找就能找到,想抓就能抓到,想“吃”就能“吃”到的……

  而且,就算真的找到了,抓到了,也“吃”到了嘴裏,還會有其他麻煩。

  神明究竟是什麽,墨畫還不大清楚。

  邪神和普通神明,究竟又有什麽區别?
  神明的“道”是什麽?
  神明的手段有哪些?

  還有就是,吃了“神髓”,受了神性的同化,似乎會漸漸泯滅人性,忘卻初心,使自己變得不再是自己……

  這些問題不弄明白,肯定不能放心大膽地去“吃”神。

  墨畫皺着眉頭,苦思冥想了許久,還是沒什麽頭緒。

  在他迄今爲止,區區十來年的修道閱曆中,很少有涉及“神明”的修道知識。

  想不明白,墨畫便隻能暫時不想了。

  次日一早,上完修道課,墨畫便跑去了太虛門的藏書閣,想找找看看,有沒有一些“神明”相關的修道記載,或是傳承典籍。

  藏書閣看書,也是要花功勳的。

  墨畫目前算是“大款”,功勳很富裕,這點花費他也不心疼。

  隻是他翻看了許久,還是沒什麽收獲。

  一些修道典籍中,隻有寥寥記載,言語十分空泛,大多都是何處州界,有何方神明,受了香火,庇佑一方。

  又或者人心縱欲貪婪,信仰腐化,使原本護佑一方的神明,堕落成了邪神。

  又或者有邪神作亂,強大的修士将邪神鎮壓封印……

  隻是這些記載,多是“據說”和“傳聞”,不知真假。

  更别說有涉及神明本源,修神,“吃”神……

  以及那個金色邪神的大眼珠子說過的,像是神胎、道化、神髓、食祀,還有什麽神位、香火、權柄之類的“神學”傳承的典籍了。

  墨畫隐隐有種感覺。

  神和人,似乎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修道存在。

  “問下荀老先生,或者宗門的長老?”

  墨畫考慮了下,還是放棄了。

  自己“居心不良”,懷着“不可告人”的目的,這種禁忌的問題,還是不問長老們比較好。

  既然如此,那就隻有一個辦法了:

  問黃山君。

  畢竟黃山君,算是自己“朋友”裏,唯一一個“神明”了。

  雖然他落魄了,隻是個寒酸的小山神,但山神也是神,總比自己知道的多。

  墨畫打定了主意。

  幾日後的旬休,墨畫便特意備好酒菜供品,去了一趟枯山。

  這次是特意拜訪,就不是順路了。

  爲了不“爽約”,不讓黃山君“失望”,墨畫還特意起了個大早,雇了個更快點的馬車,想着早去早回,以免又臨時有事耽擱了。

  馬車風馳電掣,數個時辰後,墨畫就到了枯山。

  下了馬車,還是熟悉的崎岖的山路,熟悉的陡峭的石階。

  周圍的景色也還是記憶中一般,幽靜和荒涼。

  隔了老遠,就能看到黃山君的破廟。

  墨畫心中的親切之感,油然而生。

  他踏着苔藓浸漬的石階,迎着朝陽,心情愉悅,腳步輕快,一步一步,向着破廟走去。

  山風清爽,山色如故。

  墨畫哼着歌,一直走到破廟裏,擡頭一看,就見泥塑之上,黃山君正襟端坐,隻是臉色不大好。

  仿佛受刑一般,一臉的無奈和生無可戀。

  墨畫仰頭,看了看天色,疑惑道:

  “山君,今天天氣這麽好,你怎麽一臉不高興?”

  黃山君幽怨地看了墨畫一眼。

  還不是知道你要來……

  黃山君心裏默默歎氣。

  自從它有預感,知道一個小禍害又要登門,就提心吊膽,幾天幾夜都睡不好……

  這個預感,自上旬就有了。

  但後來不知爲何,突然又消散了。

  黃山君還以爲這孩子不來了,心中大石頭落地,高興不已。

  可沒高興多久,這種預感突然又強烈了,而且似乎避無可避。

  黃山君也就認命了,所以一大早,它就呆呆坐在泥塑裏,十分煎熬地等“貴客”上門。

  墨畫左右看了看,好奇道:“你這次不鑽小狗了麽?”

  黃山君一臉麻木。

  鑽小狗要是有用,我早就去鑽了。

  可事實就是,鑽了小狗,也躲不過去,還是會被這孩子“嗅”着氣味找出來……

  自欺欺“神”罷了。

  墨畫見黃山君有些不高興,還以爲它是沒香火祭拜,也沒供品吃,所以心情低落。

  看來不光人落魄了,沒好日子過。

  神落魄了,也要過窮日子。

  活在底層的,無論是神還是人,似乎都差不多。

  墨畫有些同情,随即心中欣慰:還好自己來了!

  “我給你帶好吃的了!”

  墨畫從儲物袋中,将準備好的靈酒、靈果、還有各種饅頭,點心,酒肉,都拿了出來,擺在了祭壇上,然後眼巴巴地看着黃山君。

  好像在說,你快點吃。

  黃山君複雜的心情中,竟生出了幾分感動。

  明明這孩子,意味着大麻煩……

  它歎了口氣,不想……當然也不敢,拂了墨畫的好意,便嘗了口酒,吃了幾口雞肉。

  肉一入口,黃山君狹長的眼眸,就是一亮。

  天可憐見,它不知多長時間,沒吃過這麽好吃的供品了。

  真香!

  黃山君一時忘了顧慮,忘乎所以地大吃起來。

  墨畫點了點頭。

  這些供品,是墨畫特意預備的。

  有些菜還是他親自動手做的,蘊含了一尊幼年期“半神”的善意。

  隻是這種事,墨畫不知道。

  黃山君也根本沒想到。

  它隻覺得,今日的供品,格外美味,甚至可能是自它被神念化劍斬殺,落魄栖身破廟之後,吃過的最美味的供品了。

  黃山君吃得搖頭晃腦,兩眼眯起。

  墨畫見狀也很開心,輕盈跳上供台,與黃山君并排坐着,而後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隻烤好的羔羊腿,跟黃山君一起大快朵頤起來。

  墨畫記着,黃山君不吃羊肉,所以這個羊腿,他就自己笑納了。

  黃山君嗅到羊味,身子不由一僵。

  它轉過頭,見墨畫似乎一無所知,啃着羊腿,吃得小嘴上全是油,忍不住眼皮直打顫。

  過了一會,黃山君歎了口氣,喝了口酒,繼續吃自己的供品了。

  山林清秀,廟宇靜谧。

  明媚的陽光,從屋頂照下,灑了一地。

  墨畫和黃山君兩人,就這樣并肩而坐,安安靜靜,一個啃羊腿,一個吃供品。

  吃了一會,黃山君才恍然。   

  “你找我……是有什麽事吧?”

  “嗯!”墨畫點頭,用衣袖擦了擦嘴,開門見山問道:
  “山君,神和人,究竟有什麽差别?”

  “這……”

  黃山君微怔,疑惑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就是好奇。”

  墨畫眨了眨眼。

  黃山君默默撇了撇嘴,他才不信,墨畫跑這麽遠,還帶了好吃好喝的來,就是因爲“好奇”。

  “你告訴我呗!”墨畫又啃了一小口羊腿。

  黃山君剛想搪塞一下,心底卻忽然一悸。

  墨畫說這話時,一臉單純可愛,但莫名又帶着些威嚴,讓它竟有點……

  不敢拒絕。

  黃山君心中一震。

  這孩子身上,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麽事了?
  他的話,怎麽會讓自己一個山神,下意識不敢拒絕?!

  黃山君神色變幻,心緒起伏不定。

  墨畫有些奇怪,便問道:
  “山君,伱怎麽了?”

  黃山君一驚,随後勉強擠出了一副笑容,讪笑道:
  “沒,沒什麽……”

  “哦。”墨畫狐疑地看了黃山君一眼,又問道:“那你能告訴我麽?神究竟是什麽?和人有什麽不同?”

  墨畫問完,本以爲黃山君還會再敷衍一陣。

  沒想到,黃山君似乎微微顫抖了一下,便深深歎了口氣,坦然道:“行,我告訴你……”

  “嗯嗯。”

  墨畫立馬坐直了小身闆,專心聽了起來。

  黃山君看了眼墨畫,神色複雜,而後緩緩歎道:

  “所謂神明,也是天地萬靈的一種,隻不過與人不同,不依賴血肉而存在,而是一種強大的,獨立的,純粹的神念之體。”

  “但這并不意味着,神明不需要寄身之物。”

  “就像人類,既有血肉,也有神識,二者缺一不可。”

  “人的修爲,高深到一定程度,神魂可以短暫離開肉身,但肉身和神魂,都不可死傷。”

  “神識消散,則血肉無主,血肉不存,則神識滅亡。”

  “神明也大抵如此……”

  “不同神明,有不同寄宿之物,有的是山石,有的是河床,但大多神明,寄宿的其實都是一種‘神像’……”

  “‘神像’便相當于是神明的‘肉身’。”

  “但是神像,也有多種,有的是本命神像,有的是雙生神像,有的是布道神像,也有異類的外道神像……”

  “布道?”墨畫疑惑。

  黃山君道:“神明要變強,是要吃香火的,要受人信仰,自然就要‘布道’……”

  “布道越廣,信衆越多,願力越深,神明越強。”

  “神明布道,不可能挪動唯一的‘本命’神像,隻能分化自身,寄宿在‘布道’神像上,然後散諸九州,讓各地的人類供上香火……”

  墨畫恍然,“所以天地間,大多數能看到的‘神像’,都是‘布道’神像,寄宿了神明分化的神念,是神明用來吃香火,接受供奉用的?”

  “至于‘本命神像’,等于是神明的老本,是輕易不能洩露的?”

  黃山君颔首:“不錯。”

  墨畫忽而眼睛一亮,盯着黃山君寄身的泥塑,好奇道:

  “那你這泥塑,是本命神像,還是布道神像?”

  黃山君吓了一大跳,連忙捂住自己的泥塑,“這可不能跟你說!”

  說了就完蛋了!

  墨畫也不是非要知道,見黃山君神色慌張,便安慰它道:

  “放心,我就随口問問,又不打你的主意……”

  黃山君将信将疑,但還是抱着自己的泥塑不撒手。

  墨畫又說了些好話,給它遞了些瓜果,這才将黃山君安撫下來。

  “布道神像……”

  墨畫想了想,忽而問道:“那有沒有神明……是寄身在人身上的?”

  黃山君目光一顫,神情變得十分可怕。

  墨畫見狀微怔,“怎麽了?”

  黃山君面色掙紮,最後歎道:
  “有……”

  “神明一般隻寄身在神像上,若是祂寄身在了人身上,那就說明……祂成了邪神!”

  “邪神……”

  墨畫目光微沉。

  黃山君神色肅然,又接着道:“神像一般是泥胎石塑,這些東西是天地間的死物,沒有生命,沒有意識,所以是‘幹淨’的。”

  “神明寄身在神像之中,秉承自己的‘道’,不受影響,不會有什麽大礙。”

  “但人不一樣,人是有神識的,神識之中寄宿着種種未知的貪婪和欲望,是‘不幹淨’的……”

  “神明寄身在人身上,要麽會污染人,要麽會被人污染……”

  “一旦污染,便會堕化……”

  “不光是人,假如一尊神明,寄身在妖獸,靈獸,以及其他任何有意識,有生命的生靈之上,這便說明,祂已經是‘邪神’了,或者至少,祂已經走上了‘邪神’的道路……”

  黃山君目光中,含着深深的畏懼。

  墨畫心中凜然,小聲道:“邪神……是不是很可怕?”

  黃山君一臉恐懼地點了點頭。

  墨畫想了想,還是有些不解,“爲什麽寄身有生命的血肉中,就會被污染,會堕化,會變成邪神呢?”

  “隻是吃香火,受信仰,就不會堕化麽?”

  “變成邪神,又會怎麽樣呢?”

  “邪神又到底可怕在哪裏?”

  ……

  墨畫問了一連串問題。

  黃山君聞言苦笑,“我隻是一個小小的落魄山神,這些事情,我哪裏知道,邪神也不是我能得罪得起的……”

  “也對……”

  墨畫點了點頭,便不再爲難黃山君,不問“邪神”這種可怕的問題了。

  黃山君也松了口氣。

  “對了……”墨畫想了想,又挑了一個自己很疑惑的問題,緩緩問道:

  “人能變成神麽?”

  黃山君一愣,随後立馬搖頭,“想什麽呢……這個肯定不行。”

  “像神一樣吃香火也不行麽?”墨畫道。

  黃山君沒好氣道:“你見過哪個大活人,去受香火的?”

  墨畫回想了下,在自己的印象中,好像的确沒有活人受香火的例子。

  黃山君道:“神是神,人是人,雖然都是天地生靈的一種,但卻截然不同,人是不可能‘成神’的。”

  “人沒了肉身,時間長了,神識是會消亡的。”

  “而有了肉身,諸般欲念加身,就無時無刻不在受着‘污染’,沒有剝離塵俗的根基,這樣一來,更是永遠不可能成神。”

  墨畫緩緩點頭,又問道:

  “那假如,不要肉身,直接寄身在外物之上呢,譬如一副畫,一把劍,一個葫蘆上面……”

  墨畫記得,他見過不少觀想圖,裏面的邪祟,大抵都是這樣的。

  黃山君道:“這就不是人,不是神,而是‘鬼’了。”

  “鬼?”

  墨畫有些錯愕。

  黃山君點頭,“人的神識和肉身,是一體的,肉與靈與神交融,不可分割……”

  “一旦人的神識,離開肉身;或是肉身被毀,神識殘留;那這份神識,就是‘殘缺’的……”

  “殘缺之物,會尋求補全。”

  “寄宿外物,可外物不是你的;寄宿肉身,可你原本的肉身已經毀了,即便以他人的肉身替代,可這依舊不是你的。”

  “這種情況下,你的神識會不斷損耗,你的記憶會漸漸模糊,原本的‘人性’,也會漸漸扭曲……”

  “然後漸漸,就會變成‘鬼’了……”

  “人一旦變成鬼,會做什麽?”黃山君看着墨畫,歎了口氣,緩緩問道。

  墨畫皺眉想了想,“會吃其他人的神識?”

  黃山君颔首,“是的,你的神識沒了肉身,沒了溫養之所,不停損耗又沒辦法恢複,隻能去吃其他人的神識來補。”

  “吃其他鬼物或邪念的不行麽?”墨畫問道。

  黃山君道:“自然行,可其他鬼物和邪念,哪裏那麽好遇到,即便遇到,你也未必是它們的對手。”

  “即便吃了,其實也是于事無補……”

  黃山君有些感慨,“人變成鬼,最可怕的是……”

  “它們會優先吃自己的血肉至親。”

  墨畫目光一凜,“血肉至親?”

  黃山君點頭道:“人變成‘鬼’,神念會損耗,記憶會模糊。”

  “而其他人中,擁有與你相關記憶最多的,自然就是你的血肉至親。”

  “所以變成厲鬼後,第一個想‘吃’的,就是你親人的神識,以此來維持自己的存在。”

  “這是本能,抑制不了。”

  “就算能抑制一時,也遲早有兇性爆發的一天。”

  “其次,鬼的肉身沒了,而與它肉身最接近的,是流着相同血脈的親人。”

  “所以鬼也習慣寄生在自己的父母和子女身上。”

  黃山君歎了口氣,“因此,一個人一旦變成‘鬼’,又或者,一個修士一旦變成鬼修,便說明它大概率已經殘害過了,自己的至親之人……”

  墨畫心有不忍,若有所思。

  黃山君最後語氣肅然道:

  “神、人、鬼,皆與‘神念’相關,秉承一定大道規則,但彼此又泾渭分明,截然不同。”

  “這些有關神念的知識,可都是極其絕密的修道學問,我是山神,活得久了點,這才知道的多了些。”

  “一般修士,不修神識,神念不強,對這些東西根本一竅不通。”

  “他們隻知敬神畏鬼,卻不知敬的是什麽,畏的又是什麽。”

  “即便是修士之中,一些所謂的世家大族,裏面一堆活了很久的老東西,沒有這類傳承,不通神鬼,知道的也不會太多……”

  黃山君說到這裏,一臉自得地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墨畫一臉尊敬地點了點頭,随後微微一怔,狐疑地看了黃山君一眼:
  “山君,你活了很久很久麽?”

  黃山君一愣,冷汗都冒了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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