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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漢》第169章 三馬食槽,劉禪三氣曹孟德!(已訂
  第169章 三馬食槽,劉禪三氣曹孟德!(已訂閱的不必重複訂閱)

  與甄宓一番交流之後。

  正此時,帳外卻是響起費禕前來通稟消息的聲音。

  “殿下,哨騎斥候在前方探得消息,魏軍自葉縣外營寨大起諸軍,朝著堵陽奔來,看那架勢,應是要與我等大戰!”

  大戰?

  呵呵。

  看來那曹孟德賊心不死啊!
  劉禪腦子只是一轉,便知曉曹操的心意了。

  是想要賭一把嗎?

  趁自己還活著的時候,想為後人將他這個大麻煩解決掉?

  但他劉公嗣,豈是那麽容易對付的?
  “急招諸軍將,到中軍主帳議事!”

  “諾!”

  費禕當即領命。

  劉禪將衣裳整理整齊,端正的跪坐在中軍主帳主位之上。

  未久,軍中諸將,已經是全部都到了。

  便是關羽,雖面色蒼白,但還是在關銀屏的攙扶下,緩緩的走入帳中。

  “叔父,請上座。”

  劉禪急命費禕在主位旁邊,再安放一個座位。

  “不必了,某便在此處便是了。”

  敗軍之將,焉有臉面坐在主位之上?
  此番若非是有殿下在,說不定宛城都可能不保。

  他關雲長,差點成了千古罪人!
  打了敗仗,沒臉見人!
  見關羽堅持,劉禪也不勉強了。

  他環視帳中諸將,眼神如勾,話也是緩緩的說出來了。

  “前方探報,曹賊盡起大軍前來,諸位以為,該如何應對?”

  曹賊盡起大軍?

  眾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武將中有人起身,說道:“末將願為先鋒,替殿下會一會魏軍!”

  見上前來人,不是龐德,又是何人?
  龐令明.
  論起武藝來說,他確實不差。

  劉禪輕輕點頭,說道:“令明為先鋒,我自然放心。”

  “殿下,末將願去鬥將,殺一殺魏軍士氣!”

  張苞起身,亦是請命。

  鬥將?

  劉禪思索一番,也是應允。

  之前張苞幾次三番請求出戰,他都不允,再這樣下去,可是要將這張苞憋瘋了。

  “若魏軍邀戰,你去應敵!”

  “多謝殿下!”

  張苞聞言大喜,臉上也是咧開笑顏。

  “殿下,曹賊詭計多端,恐其今日出兵有詐,江東已經準備攻伐合肥,不若據守城寨,拖延時間,則魏軍必退,不必與其殺伐,徒增損失。”

  費禕此刻上前說道。

  他這番言語,也是有些道理。

  劉禪看向關羽,問道:“君侯以為如何?”

  見劉禪向他問計,關羽擼著長須,苦笑著說道:“我隻管殺伐,殿下之智,猶在關某之上,想必殿下,心中已然是做好決定了罷?”

  決定,自然是做好了。

  他問關羽一下,自然也是出於尊重。

  畢竟論起官職爵位來說,關羽在帳中,那是最高的。

  加之又是長輩,詢問一二,不無不可。

  “據守城寨,則魏軍士氣,必然上漲,而我軍軍寨並無多少防禦能力,若賊軍強攻,亦是如同陣戰,而我軍不敢應戰,士氣低迷,恐更不是魏軍對手了。”

  夫戰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魏軍來攻,你卻做縮頭烏龜。

  魏軍怎麽看?
  我軍士卒,又如何想?
  “況江東攻伐合肥,那也是未定之事,南昌侯雖然聚兵,然其攻伐合肥,不知是何時。”

  沙場秋點兵。

  打仗一般是在秋天的。

  現如今已是冬日,未過幾日,恐怕要開始飄雪了。

  攻城?

  難度直線上升。

  岑參《輪台歌奉送封大夫出師西征》有言:“劍河風急雪片闊,沙口石凍馬蹄脫。”

  在冬季,遇上大暴雪之類的天氣,部隊的開進及後勤的供應都會受到很大影響。

  戰爭固然以人力為主,但是畜力也不可忽視,尤其是馬。

  戰馬不能投入作戰也就意味著部隊是沒有多少進攻能力的,主要是以防禦為主。

  但是馬的戰鬥力在時間和方式上是有局限性的。

  戰馬一般到了冬天吃提前割好的乾草,會一斤一斤地掉膘。

  到了春天,要抓緊吃好把膘補回來。夏季太熱,劇烈運動會有生疫病的危險。只有到了秋天,戰馬才到了狀態最好的時期。

  孫權或許只是陳兵廬江郡,為的是震懾合肥張遼,使其不敢出兵,收復廬江郡失地。

  至於開戰的時候,或許是來年開春,或者直接是來年秋季。

  秋季是收獲的季節:莊稼收成就是四五月份做的事,在七八月份結果。

  此外,經過春季與夏季的蟄伏,牛肥羊壯,蝦蟹鮮美,水果豐盈。

  人們可用的食物有很多,為戰爭提供了充分的條件。

  孫子兵法中講究“因敵就食”。

  軍隊在外打仗,從後方運糧食太麻煩、太危險,不如就地取材,在敵佔區收集糧草。

  一方面降低了自己軍隊消耗成本,另一方面還能從對方手中搶奪資源,削弱其力量。

  “孟德命不久矣,此戰乃是其最後反撲,若是打得漂亮,他自然退走,若是打得糟糕,乃至於一瀉千裡,他便不依不饒。”

  絕對不能讓曹操看出荊州虛弱,糧草不濟。

  而是要讓他看到,我荊州士卒兵強馬壯,天下無敵,不懼戰爭!
  “這可會太冒險了?”

  與魏軍交戰,總是有戰敗的可能。

  而據守城寨,自然是最穩妥的辦法。

  劉禪環視帳中諸將,發現很多人的想法,亦是與費禕一般,他板著臉,很是嚴肅的說道:“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那孫權乃背盟之人,豈可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況我軍士卒,並不比魏軍差多少,無憂矣!
  若諸位賣力,此戰必勝,此戰若勝,則諸位都可回家抱孩子,抱婆娘,若此戰不勝,莫說抱婆娘了,到明年都未必能有安生日子過!”

  打了這麽久的仗,不帶停的,軍將也有些思念家人了。

  普通的統帥,則是會用軍令強行抑製住軍中的這種情緒蔓延出去。

  而優秀的統帥,則是會利用軍中軍士思鄉之情,將其轉化為殺敵的勇氣。

  別的不說,大餅先畫下去。

  此戰一畢,都可以回家抱婆娘!

  果然!

  劉禪此話一出,帳中諸將,再無異議。

  “既是如此,具體安排,便是如此.”

  劉禪將軍中大大小小的事務,都任命下去,諸將亦是緩緩退出去。

  最後走的,果然是關銀屏。

  這小妮子一眼狐疑的看向劉禪,在劉禪身上嗅了幾口。

  表情果然垮下去了。

  “你身上怎麽有別的女人的味道?”

  關銀屏臉上露出幽怨之色,我不過是去照顧父親才一日不到,便又有女人爬上你的床了?
  劉禪咳嗽一聲,當即否認!

  “想得太多了,我今日全在處理公務。”

  “真的?”

  劉禪當即點頭。

  “我騙你作甚?再者說,多給你找幾位姐妹,也是怕你無聊。”

  無聊!

  我才不無聊呢!

  “哼!”

  關銀屏狠狠地刮了劉禪一眼,這才快步跑出帳外,去攙扶關羽去了。

  “怎麽?那小子欺負你了?”

  見關銀屏在帳中逗留片刻,又出來了,關羽還以為自家寶貝女兒受了委屈呢。

  關銀屏憨憨一笑,說道:“他可不敢欺負我。”

  花心大蘿卜!
  待戰事一停,看我不將你榨得一滴都不剩!

  還想去找別的女人?

  沒門!

  不跟我關銀屏先生幾個大胖小子,我豈能饒過你?
  “咳咳咳~”

  大軍行進,站在戰車上的曹操卻是劇烈咳嗽起來,他手帕捂著嘴,直到將一口濃痰咳出來之後,臉上才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大王.”

  在一邊的許諸,臉上露出擔憂之色。

  “孤無事,繼續前進。”

  他將手上的手帕揉成一團,放在袖袋之中。

  或許別人會以為,方才他曹孟德吐出來的是濃痰,但他心中明白,那不是濃痰,而是血痰。

  這病情,已入心肺,便是扁鵲再生,怕也是無力回天了。

  但他虛弱情況,不能讓手下人看到。

  這最後一副藥,他要忍著,最要是忍到了許都,再喝。

  希望,這一戰,能勝罷!
  “大王,到了。”

  大軍行進數個時辰,終於是到劉禪所部軍寨之前了。

  在軍寨之前,早有士卒上前列陣。

  旌旗飄揚,槍矛如林,甲胄盾牌,在日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讓人睜不開眼的白光。

  “這劉公嗣治軍有方,士卒臨陣前,面無懼色,軍陣嚴整,當真不凡啊!”

  大軍壓境,總會有些緊張罷?
  臉上露出些許懼色,那也很正常。

  但在對面軍陣士卒眼中,卻是絲毫沒有發現這種情緒。

  反而是戰意凌然。

  打好這場仗,就能回家,他們自然士氣滿滿,戰意沸騰了。

  敵軍戰意沸騰,而自家軍陣,士卒的士氣卻不如何好。

  哎~
  曹操歎了一口氣,但很快便將臉上的情緒掩蓋下去了。

  “誰願為先鋒鬥將,前去殺一殺對面的威風?”

  許諸剛要領命上前,曹休卻是先一步上來了。

  “大王,前番敗績,末將耿耿於懷,今日,必為大王拔得頭籌!”

  曹休?

  曹操思索一番,點頭說道:“那你便為一番將,前去挫敗敵軍士氣!”

  曹休當即領命。

  “大王便看末將的罷!”

  說著,曹休便提著一把長槍,驅馬走出軍陣。

  他銀槍直指荊州兵軍陣,大聲喊道:“吾乃曹休,誰敢與我決一死戰?”

  此輩甚是狂妄!

  張苞當即對劉禪行了一禮,說道:“殿下,還請讓末將出戰!”

  劉禪點了點頭,當即說道:“準!”

  張苞當即勒馬走出軍陣。

  曹休與張苞皆是身騎戰馬,手握長槍,相隔三百步,凜然而立。

  曹休身穿鎧甲,面容凝重,眼神堅定,長槍如同一道寒光,在他手中閃耀著鋒芒。身下戰馬前蹄騰空而立,蹄聲震撼人心,透露出一股無可撼動的氣勢。

  張苞身軀高大,威猛異常,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堅定與勇猛。他手握長槍,槍尖閃爍著寒光,如同一顆星辰貫穿黑夜。

  張苞身下騎乘的戰馬體態雄健,肌肉賁張,蹄聲響徹雲霄,與曹休那是針尖對麥芒。

  “小小曹休,可笑可笑!看今日你張苞爺爺,將你的狗頭擰下來!”

  “看誰能殺誰!”

  見張苞如此狂妄,曹休也是被他激得大怒。

  當即拍馬上前,長槍直指張苞。

  後者亦是不甘示弱,雙腿夾馬,不斷的提速,朝著曹休衝殺而去。

  鐺鐺鐺~
  曹休以迅捷的身法和準確的槍法,不斷出擊,槍尖在空中劃過,如同閃電般瞬間刺向張苞。

  而張苞凶猛無比,巧妙地運用槍法化解曹休的進攻,同時反擊毫不留情。

  唏律律~
  戰馬在戰場上縱橫馳騁,奔騰的蹄聲震動著大地。

  曹休與張苞的長槍相交,火花四濺,似有槍氣縱橫般。他們時而交織,時而分離,戰鬥節奏跌宕起伏,充滿著不可預知的變化。

  嗖~
  一番交擊,兩人分開而走,曹休很是熟絡的拿起掛在馬腰上的長弓。

  彎弓搭箭,不過是一個呼吸而已。

  而箭矢便已經朝著張苞面門而去。

  “狗賊!”

  弓箭在戰場上飛舞,箭矢呼嘯而至。

  張苞趕忙倒在馬背上,險而又險的躲過這一暗箭。

  “背後偷襲,算什麽英雄好漢?”

  張苞啐了一口唾沫,眼中有不屑之色。

  “將你殺了,便是英雄好漢!”

  曹休趁張苞起身的間隙,已經是衝殺上前來了。

  鐺鐺鐺~
  張苞匆匆還手,一時間被壓入下風。

  “哼!”

  他冷哼一聲,直接將長槍當做長矛,朝著曹休的面門一扔。

  後一驚,連忙用長槍做擋,整個人亦是伏在馬上。

  在這個時候,張苞可不與曹休客氣,當即拔出環首刀,朝著曹休衝殺而去。

  環首刀在他手中揮舞,刀光閃爍,劈砍之間,仿佛能帶起狂風暴雨般的氣勢。

  一寸長一寸強這話不假,但張苞欺身上前,曹休應對起來,便有些慌亂了。

  “駕~”

  他當即驅馬後退,與張苞拉開一段距離,而張苞則是上前,將插在地上的長槍拔了出來。

  兩人意欲再戰,曹操觀看局勢,卻是對身側的許諸說道:“仲康,你去將此人的頭顱,與我取來!”

  “諾!”

  許諸當即領命,手上拿著兩根大鐵錘,便朝著陣外衝殺而去。

  曹休見狀,也不管是不是以少敵多,便是長槍招呼過去,要將張苞的性命留下來!
  “以多欺少,算什麽英雄?許仲康?你的敵人是我龐德!”

  龐德此刻拿著大刀,便衝殺上前。

  “叛將!安有臉面苟活於世?給某死來!”

  呼呼呼~
  許諸揮動著巨錘,當即與龐德纏鬥起來。

  許諸高大而威猛,他手握巨錘,每一次的揮舞都帶動著呼嘯的風聲。巨錘猶如一道鐵山壓頂,力量無窮,每一次的重擊都帶著毀滅性的威力,讓人心生懼意。

  而且他身有巨力,即便是拿著數十斤重的巨錘,這身形依然矯健,每一次的動作都流暢而準確,給人一種難以捉摸的感覺。

  龐德手握大刀,刀身寬厚,刀鋒寒光閃爍。每一次的斬擊都帶著凜冽的殺意,刀勢凶猛迅捷,刀光猶如疾風劃過。

  龐德一面躲著巨錘攻擊,一面找尋著一擊將許諸斃命的機會。

  兩人交手三百回合,戰鬥異常激烈。

  巨錘與大刀交織在一起,金屬撞擊聲不絕於耳。許諸揮動巨錘,狠狠地砸向龐德,每一次的打擊都有力度,震動著龐德的刀勢。龐德則以快速的刀法和靈活的身法,迅速躲避許諸的重擊,同時反擊。

  兩人身下的戰馬奔騰不息,馳騁於戰場,相互追逐、躲閃。

  馬蹄砸擊地面,揚起一片塵土,戰馬間的嘶鳴聲回蕩在空氣中。

  每一次的交鋒都充滿著火花四濺的招式,刀光與錘影交錯,給人一種剛猛與霸氣並存的感覺。

  不知不覺之間,龐德與許諸,皆是氣喘籲籲起來了。

  龐德有些忌憚的看向許諸,他手上的精鐵大刀,已經是砍卷了。

  手更是不住的在抖動。

  這廝,好大的蠻力!

  而許諸亦是氣喘籲籲。

  揮動巨錘數百下,這種體力消耗,也就是他天生巨力,否則換一個人,早就力竭了。

  “來,再戰!”

  這龐德雖是叛將,但卻有一手。

  但.
  我許諸也不是吃素的!
  他已經是感受到龐德出招越來越慢了。

  只要他再與其交手百個回合,這勝者,終究是他許仲康!
  嗚嗚嗚~
  正在此時,魏軍軍陣中,卻是響起了鳴金之聲。

  許諸面上露出詫異之色。

  我這都快要將這龐令明斬殺了,怎大王要鳴金收兵了呢?

  臉上再是不甘,許諸也不敢違背軍令,隻得是對著龐德冷哼一聲,說道:“今日算你好運,下次,便沒有這般好運氣了!”

  呼~
  龐德隻覺得雙手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但在這個時候,嘴上可不能輸了。

  “下次,將你斬於馬下的,便是我龐令明!”

  “哼!”

  許諸一臉不悅,卻也隻得勒馬回到軍陣之中。

  “大王,為何鳴金收兵?我只差片刻,便可將龐德那叛將斬於馬下!”

  “咳咳咳。”

  曹操咳嗽兩聲,他面色有些蒼白,臉上的眉頭,已經是皺成個川字了。

  “便是將龐德斬殺,又能如何?見其軍陣嚴整,軍中士氣高漲,今日難有大勝。”

  曹操也算是看清楚了。

  要想在他活著的時間,將劉公嗣打敗,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

  他曹孟德盡力就好了。

  當然
  真實的原因是,曹操感覺自己的病情已經加重了。

  在看到無法短時間內解決劉禪之後,便想將生命中最後的時間,留在許都裡面,做一些收尾工作。

  若是他死在軍中,說不定要被那劉公嗣找到機會,反而會有大敗。

  勝不了,也絕對不能敗!

  賈詡說的不錯,他出兵的目的,已經達成大半了。

  至於之後魏國如何?

  他也管不了了。

  便靠他的後代,看能不能抵得過這劉公嗣。

  若敵不過,也沒辦法。

  思緒想通之後,曹操也是釋懷了。

  “哎~”

  許諸歎了一口氣,當即勒馬到曹操身後。

  今日出戰,心中雖有不忿,但大王必然是有他的考量的。

  他為戰將,遵從命令便是了。

  曹休喘著粗氣回軍。

  方才與張苞大戰險死還生。

  差一點便要被那張苞梟首了。

  想必大王鳴金,亦是要保住他的性命罷?
  “未能為大王殺敵,末將實無顏見人。”

  方才吹多大的牛,現在便有多丟臉。

  曹休從馬上下來,半跪在曹操面前。

  “那小將乃張飛之子,虎父無犬子,你不是對手,實屬正常。”

  今日異不準備攻伐,鬥將陣戰,勝與不勝,都沒多大乾系了。

  “去,與那劉公嗣小子說,孤要見他一見!”

  即將回師,命亦將消逝,曹操想要看看這位屢次壞他魏國好事的劉公嗣,到底是何模樣?
  有沒有三頭六臂,將他曹孟德搞得如此狼狽?
  一定要將此人的面容,牢記在心,便是到了地下,也不能放過他!
  有此人在,必會壞我魏國好事!
  “諾!”

  曹休躍上馬匹,當即出陣。

  “我家大王要見漢中王太子劉公嗣,可敢在陣前相見?”

  陣前相見?

  “哈哈哈~”

  劉禪大笑一聲,說道:“魏王老邁之軀不懼,我又有何懼之?”

  “殿下,恐其中有詐。”

  魏軍突然鳴金收兵,又來這個陣前相見,費禕眉頭緊皺,覺得此事有詐!
  “孟德要退兵了。”

  按照歷史上的時間來算,曹操將不久於人世了。

  或許是看到他軍陣嚴整,短時間內,沒有戰勝他的可能,心中已經有退意了。

  有詐?

  在陣前,眾目睽睽之下,焉能有詐?
  “退兵?”

  費禕愣了一下,說道:“曹賊要退兵的話,為何今日舉大兵前來?”

  這來來回回數十裡,啥事不做,折磨自己?

  “若我軍陣型不齊,士氣低迷,則其必定發兵來攻,如今我軍陣型嚴整,軍中士氣旺盛,孟德不敢來攻,也是正常。”

  是如此?
  費禕面有憂色,但他仔細思索,也發現不了此行有什麽危險之處,自然就不能攔住劉禪了。

  劉禪戰車朝著陣前而去,孟德亦是如此。

  兩人相隔不過十步,在這個距離中,可以將兩人的面容看的清清楚楚。

  曹操面容蒼白,兩鬢已經泛白,顯露出歲月的痕跡。他原本犀利的雙眸如今失去了往日的銳利,變得黯淡無神。他的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顯露出身體的虛弱和疾病的痛苦。

  他的身軀消瘦下去,衣袍松垂,無力地貼合在他的身上。曹操的氣息也變得微弱而不穩定,他的呼吸急促而困難,每一次呼吸都帶來明顯的痛苦。

  曹操的手臂蒼白無力地擱在膝上,指節隱約可見,不再有往日的堅毅和力量。他的手指微微顫抖,無法控制地顯露出病體的虛弱。

  盡管身體已經虛弱不堪,但曹操仍然堅毅地坐在戰車上。他目光堅定,雖然身體已經垂危,但心中的戰火仍未熄滅。

  此刻的他,正用一雙虎目,打量著面前這位少年。

  少年郎的面龐線條深邃,棱角分明,宛如鑄就的雕塑。陽光灑在他堅毅的輪廓上,映照出他目光堅定的神情。那雙眼睛炯炯有神,如同明亮的星辰。

  他的黑發短而整齊,微微飛揚,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搖曳。少年郎的眉毛修長而有力,略帶稚氣的臉龐上,一抹稚嫩的胡須勾勒出他的陽剛之氣。

  他如下山的太陽,而面前這位少年郎,卻似朝陽般,充滿著無限的可能性。

  “便是你,屢次壞我魏國好事?我原以為你有三頭六臂,如今見之,也不過如此。”

  劉禪輕笑一聲,說道:“我原以為曹孟德乃是天下有數的英雄,如今見之,不過一將死之人罷了,不過爾爾。”

  好利的嘴!

  曹操眼睛微眯。

  “不知閣下邀我陣前相見,莫不是想要投降?”

  投降?

  “哼!”

  曹操冷哼一聲,說道:“憑你小子,還能讓我曹孟德投降?”

  “這可說不定,萬一閣下死在軍中,我大破你軍,直搗許都,殺盡曹家逆賊,亦非不可能。”

  “狂妄!”

  曹操虎目瞪住劉禪,說道:“若非憐百姓困苦,為使其免遭戰火之痛,我才邀你前來一見,否則的話,打上一年半載,爾等小命,必定不保!”

  一年半載。

  “曹賊你先活個一年半載再說。”

  劉禪此言,無疑是擊中其心中曹操心中要害,一時之間,將他噎得說不出話來。

  一年半載內,能將我擊敗,首先你得有一年半載的時間。

  “如今情勢如此,爾等不投降,那便是來議和,若要我息兵事,爾等退兵,將荊州之地,盡數奉上,並送上錢糧,彌補我軍此戰損失。”

  葉縣本就是南陽之地。

  只不過伸入潁川,是故被魏軍所佔。

  若得葉縣,便相當於是有了一個出兵潁川之地。

  “哼!”

  曹操又是一聲冷哼,他說道:“便是議和,葉縣也不可能歸於你小子,此乃我軍士卒,用命拚來的,豈有送人的道理?”

  劉禪面色冷峻,說道:“不與荊州全境之地,我絕不息兵事!”

  “呵呵。”

  曹操冷笑一聲,面前這小子,明顯是搭著杆子往上爬,他曹孟德豈能讓他如願?
  “不需多說,便是不息兵事,難道我魏國會怕你?我軍糧草充盈,而你呢?”

  曹操此語,自然也是擊中劉禪軟肋。

  但劉禪面色不變,說道:“自有西川與江東為我供糧,我何懼有之?拚到最後,汝老邁之軀,焉能活命?”

  這小子,當真是茅坑裡面的石頭,又臭又硬,看來不給他些許好處,今日之事,難善了。

  “葉縣與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將子孝他們放歸魏國。”

  以葉縣之地,換取曹仁?

  看來曹操還是在意曹仁的性命的。

  只不過.
  劉禪搖了搖頭,說道:“魏國大將軍的份量,豈是一座葉縣能夠換得來的?”

  曹操眼睛微眯,枯瘦的手掌,更是已經握緊拳頭了。

  “不要太過分了!”

  劉禪輕輕一笑,曹操越急,他反而越鎮定。

  “要換曹子孝,一個葉縣不夠。”

  “那你還要什麽?”

  忍!
  忍住!

  曹操看著劉禪的眼神,簡直是要殺人了。

  然而對這滿是殺氣的眼神,劉禪卻是視若無睹,全當沒看到一般。

  “徐元直,以及其家眷,龐令明家眷”

  劉禪一連說了好幾項,讓曹操眉頭緊皺。

  “一個大將軍,便能換這麽多人,加一座城池?”

  “閣下說錯了,並不是曹子孝一人來換。”

  “難道還有其他人?”

  曹操愣了一下。

  “今日是你要議和,而非我要議和,耗!一年半載,我也可以跟你耗,你若是要議和,自然是要拿出誠意出來。”

  好小子!
  曹操現在已經是將劉禪的‘音容笑貌’記在心底裡了。

  你小子!
  我曹孟德就是做鬼了,也不會放過你的!
  “孤答應你!”

  徐元直.
  雖有智謀,卻不為他所用,有何用處?

  而論起智謀來說,這劉公嗣不差徐庶多少。

  送來了,又能如何?

  至於龐德家眷?

  送了便送了,無傷大雅。

  看來這曹操,當真是命不久矣了。

  為了脫身,這條件居然全都答應了。

  劉禪眯著眼,心裡思量起來了。

  他突然有些後悔起來了:我前面要的條件,太少了。

  曹操看著對面的劉禪一副小狐狸的表情,他輕哼一聲,說道:“若你再有其他要求,那孤便是舍去性命,也要與你死磕到底!到時候,怕那孫仲謀要笑出聲來了。”

  “也罷。”

  劉禪見好就收。

  葉縣得手,關羽出兵的目的,也是達到一半了。

  至於更進一步?
  現在還是要以休養生息為主。

  荊州,不能再打大仗了。

  “閣下既然都如此說了,那我再計較,便是不識好歹了。”

  “一個月後,我自會將你要的人帶到葉縣,至於子孝.”

  “你放心,我劉公嗣的信譽,你還是可以相信的。”

  曹操眼神閃爍,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劉玄德以仁義著稱,他的兒子,想必也是有信譽之人。

  曹操深深的看了劉禪一眼,似乎要將劉禪的模樣,刻在腦中一般。

  之後,他才命車騎手將戰車朝著魏軍軍陣開去。

  “曹賊。”

  劉禪突然喊了一聲。

  曹操轉頭看向劉禪,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那表情仿佛在說:你小子,難道要搞什麽么兒子?

  劉禪一臉打趣的看向曹操,說道:“那甄夫人的味道不錯,很潤~”

  甄夫人?
  曹操愣住了。

  那賤人現在便在這劉公嗣之手?
  曹操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了。

  “你”

  他捂著胸口,都說家醜不可外揚,現在家醜不僅外揚了,甚至那賤人還在這小子身下承歡。

  造孽啊!
  曹操急火攻心,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忍!
  曹操手死死的捏住戰車護欄。

  “別以為你說這話,能氣到孤!”

  見曹操面色異常,劉禪心中便已經知曉,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現在能再添一把火,劉禪當然樂於見到了。

  “聽說鄴城外有銅雀台,曹賊你收天下美人入內,想來,那些美人,最後都將歸我,倒是要感謝你的一番苦心了。”

  “哼!休得胡言,待我歸魏國,不日再來伐你,誰生誰死還不一定!”

  “呵呵,聽聞閣下曾夢有三馬食槽,不知讖緯可解?”

  三馬食槽?

  這小子居然知曉?
  “馬超父子,已為我所逐,此事無憂矣。”

  十幾年前,曹操夢見有三匹馬在同一個馬槽裡吃草料,有謀士為他解夢,說日後會有“馬”姓的人會搶奪他的江山,需要加強防備。

  曹操當即茶飯不思,細數有勢力的諸侯中,或許也只有馬騰父子有這個實力。而且,隨著建安十六年,馬騰的大兒子馬超起兵公開反曹,也讓曹操心中對馬家的懷疑更重了。

  建安十七年,曹操以馬超起兵反叛為由,誅殺了在漢朝朝廷任職的馬騰以及他的二兒子馬休、三兒子馬鐵,並且誅滅了馬家三代。

  由此,曹操才將夢境之事遺忘,不想這孺子,現今又提出來了?
  “三馬食槽,難道止一馬超?汝之帳中,未有其余馬者?”

  其余姓馬的?
  司馬?

  曹操腦子急轉,卻是引來頭風,差點沒將他疼死,他趕忙捂住頭顱、胸口,他算是知曉了,這劉公嗣是看出了他的病情,想要激他,說死他曹操。

  我豈能讓這小子如願?
  退入軍陣中,曹操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但心中,劉禪那一句‘未有其余馬者’,卻始終在他心中縈繞,經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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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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