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無緣戲子【新書啟航】

  江城一月，大雪紛飛。

  瑟瑟寒風的天氣下，樸素的老百姓們圍坐在一起，面帶笑容，雙手插在袖口裡，任由大雪落在他們的雙肩。

  大小鑼鼓富有節奏的響起，京胡拉出快活而又綿長的調子。

  鑼聲突然密集起來，台上的戲子長劍耍的極快，明晃耀眼的閃光快出殘影。

  映入眼簾的是一名身著彩繡鮮衣，粉黛塗抹，手持長劍舞動著，配合著他靈動的步伐，吸引著觀眾的目光。

  台下響起一片叫好之聲。

  “呀呀呀………想俺項羽呼…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大王，慷慨悲歌令人淚下。你用柔情刻骨，換我豪情天縱，待妾妃歌舞一回，何以解憂……”

  虞姬與項羽二人四目相對，虞姬手持雙劍，在眾人的目睹下跳出優美的舞姿，從台的一端跳到另一端。

  惹的眾人拍手叫好。

  “好！”

  ———

  台下，一個長相清秀的少年坐在木凳上滿意點著頭，扭過頭看著白發斑白的戲班班主道：

  “爺爺，我爹終於說詞了。”

  白發蒼蒼的老者扭過頭去，滄桑的容顏下卻是一臉嫌棄，“孫子，你爹氣息不穩，聲音有氣無力，真是給我丟了臉。”

  李瀟，土生土長的江城人，祖祖輩輩都是以唱戲為生，台上唱戲的虞姬是他父親，也算的上戲班的二把手。

  可在老爺子面前差的實在是太多了，常常因為念錯了台詞而被打手板，甚至還會被斷水斷糧，總而言之，這個行業可不是誰都能學的。

  而李瀟並未傳承祖輩留下來的戲腔，因為他的嗓音並不純正，再加上長相太過於清秀，聲音與容貌形成了鮮明的對此。

  戲台上常常以女兒身示人，會給戲曲中的女性拖累，李老爺子索性不讓他學習，只需要跟隨戲班子在附近演出即可。

  本以為這不過是最普通的世界，可是沒想到在自己剛剛學會走路的時候，李瀟看到電視裡的龍虎山天師府後，他對這個世界觀再次炸裂。

  李瀟這才意識到自己重生到前世一本爆火漫畫《一人之下》的世界裡。

  爺爺與爹都是以唱戲為生，可最讓李瀟刷新三觀的是在有一天夜裡，爹居然當著自己的面以自身演神，那是以歌舞為生的一種特殊能力，吟唱戲曲，從而獲得某種力量。

  尤其是那句話最為燃血，靖妖儺舞，弟子李平凡，有請仙君降世！

  最讓李瀟苦惱的是，他們居然不教自己這種技能，最主要的是老爺子不想讓他辱沒華夏千年文化。

  隻讓他學習其他的功法。

  李瀟：“…………”

  老爺子摸了摸李瀟的腦袋，感慨道：“瀟兒，你生了一副好皮囊，奈何聲音過於沙啞，不然你爹也不用一直練小號了。”

  “而你爹啊，雖語氣有些許低沉，但也是可造之材，是個天生戲骨。”

  “隨老夫啊，呵呵呵。”

  老者的輕輕撫著自己的白須，臉上的褶子笑成了一團。

  一串字問號在李瀟頭頂飛過。

  前有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後有老李頭想屁吃。

  “爺爺，您真能吹牛皮，家裡人知道嗎？”

  “當然不知……”老李頭反應過來，一巴掌拍在李瀟頭上，笑罵道“好小子，居然套路你爺爺，回家要是不好好收拾你一頓，真當你爺爺我是吃素的！”

  李瀟頷首淺笑。

  好在他自學成才，隱約間摸到這行的門檻了。

  天生我才必有用！
  ………………

  戲曲結束。

  觀眾們意猶未盡的離開。

  這次的主辦方親自找到李老爺子，笑容滿面道：“李叔，這次的戲唱的非常不錯，我們非常滿意。”

  說著，主辦方從懷裡掏出一個鼓鼓的信封，雙手奉上：“李叔，這是我的一點點心意，不成敬意，還望笑納。”

  李老頭面帶微笑，順勢將信封拿了回來，用手掂量了一下重量，笑呵呵道：“王老板客氣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李瀟坐在一旁盯著老爺子手裡的信封，這下子他們一家又可以消費了。

  李平凡走了過來，笑道：“王老板實在是太客氣了。”

  王老板簡單整理一下自己的油頭，笑意盎然，在戲班內上下打量著一番，隨後目光停留在翹著二郎腿的少年身上。

  看著少年長的眉清目秀，皓齒明媚，仿佛就像是為唱戲而生的，靈動有神，頓時心生詫異：“李兄，這位小兄弟也會唱戲？”

  李平凡歎息道：“唉，這是犬子李瀟，相貌雖然出眾，可聲音卻不適合唱戲。”

  聞聽此言，王老板一臉惋惜，這等容貌絕倫之輩居然不適合唱戲，實在是可惜了。

  尤其是那雙桃花眼睛，哪怕是男人見了都有種想要認識一下的衝動。

  “瀟兒，還不跟王叔叔打招呼。”

  李瀟大步走上前，彬彬有禮的拱了拱手，“王叔。”

  王老板滿意點著頭，有些惋惜道：“小兄弟長的如此帥氣，乃是王某見過最帥的少年，卻無法唱戲，實在是可惜了。”

  李瀟笑而不語。

  簡單的交涉過後，王老板帶著助理離開江城，戲班眾人也開始收拾行囊準備離開。

  他們的家在江城附近的村落，名為杏花村，除了有活的時候，大部分的時間都留在家裡。

  李瀟接過李老爺子遞過來的信封，迫不及待地打開輸了起來。

  李老爺子笑著說：“瀟兒，這錢放在爺爺這裡，爺爺給你存著，到時候還要給你買樓娶媳婦呢。”

  李平凡道：“爹，你不是說給我娶個媳婦嗎？”

  李瀟母親在他出生的時候因為難產去世了，李平凡便一直單身，本想著在娶一門老婆，可是錢一直在老爹手中，他又不敢開口索要。

  李老爺子蹬了一眼李平凡，聲音略帶幾分怒氣，“等你什麽時候把氣息練穩了以後在說吧。”

  “啊……”李平凡四十多歲的人了，委屈巴巴的樣子就像小孩子似的，“知道了。”

  李瀟拿出幾張鈔票放在兜裡，剩下的全部塞在爺爺口袋裡。

  李老爺子並未生氣，反而有些寵愛的再次拿出十張鈔票遞了過去，“瀟兒，這次辛苦你了，去買點吃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