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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鎮武司摸魚那些年》第368章 兵臨城下
  日垂西山,將天際的雲彩染成層層疊疊的血紅色。

  此刻太安城的城牆之下,黑鴉鴉的軍隊,猶如一片黑雲般鋪泄開來,澎湃的的肅殺之氣直衝雲霄。

  在太安城外十余裡外的一簇雲層中,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老者踏空而立,身影隱入雲層裡,遙遙的觀察著下方的情況。

  中年男子的樣貌,和不久前駕崩的魏晉,頗有幾分相似。

  他便是魏晉的三弟,文王魏篆!
  “看來我這三弟,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坐上皇位了啊。”

  看著下方黑壓壓的軍隊,魏篆嘴角掀起一抹嘲弄的笑容,輕笑著說道:“我本以為他會讓軍隊在此休整一晚,明日清晨才會發起攻城。”

  “現在看來,他已經片刻都不願再等了啊。”

  那名老者目光一閃,輕笑道:“估計是他是想入主太安城,提前佔據有力位置。”

  “畢竟在敬王眼裡,這位女帝陛下根本不是他的假想敵。”

  “敬王的假想敵,是你文王啊。”

  這位老者,便是禦劍山莊已經歸隱的上一任莊主,項望!

  魏鴻甚至不休整軍隊,兵臨太安城後即刻列隊準備攻城,可見他根本就沒把魏漣漪放在眼裡。

  而魏篆的軍隊已經在元州登陸,正在趕來太安城的路上。

  為了避免兩軍交戰自己陷入疲態後,不得不再次迎戰文王的軍隊,魏鴻並未猶豫,直接便發起了攻城。

  顯然是準備入主太安城後,再以正義之師對陣遠道而來的魏篆。

  魏篆冷笑著說道:“我故意落在後頭,就是想讓我這個傻弟弟替我去探探這賢侄女的實力罷了。”

  其實按照路程來算,兩人所率領的大軍,在到達太安城的時間相差並不大。

  但魏篆故意吊在後面,就是要讓魏鴻衝在前頭,去試探魏漣漪的底牌。

  而他則可以在後面坐收漁翁之利。

  若是魏漣漪底牌不夠硬,致使魏鴻直接入主太安城稱帝,那也沒有關系。

  魏鴻請了外援,他魏篆也沒閑著。

  大不了等此戰塵埃落定後,己方再去找魏鴻二人廝殺一場。

  若是不敵,那他繼續回雲州當逍遙王爺。

  若是擊殺魏鴻,那自然是他毫無意外的坐上皇位。

  這其中取巧的就是,魏鴻提前給他肅清了魏漣漪這個障礙,而他只需要跟在後面撿現成的。

  同時他也能借此次機會,看看魏鴻和太虛聖地的宗主吳缺的個人實力。

  畢竟這場戰爭的勝負,主要取決於這二人。

  若是魏漣漪一方沒有敗退這二人的高品階武者,那魏鴻以清君側為名,幾乎不會出現任何意外。

  如果魏漣漪一方真有神隱境武者,他也能借此機會觀察對方所展露出來的實力。

  項望眉頭微蹙,然後喃喃道:“據老夫所知,那場謀逆是白虎指揮宋經賦夥同白虎指揮使寇展鴻,還有宮內大公公曹鎮三人.”

  “現在女帝陛下手裡能用的人,不出所料的話,就只剩下了青龍指揮使袁賢,還有朱雀指揮使黃陣愷二人了。”

  “不過他二人皆是魂宮境的武者,想要對付兩位神隱境武者,未免也太看得起他們了。”

  “若是這一戰女帝陛下方面沒有神隱境武者,恐怕是必敗無疑啊。”

  魏篆目光泛起一絲奇異之芒,輕笑道:“說不定我那二皇兄臨死前,給我這賢侄女留下了什麽後手呢?”

  這才是他忌憚當出頭鳥的主要原因。

  畢竟誰也不知道,臨死前踏入武聖的魏晉,是否留下了什麽底牌來防止他二人謀反。

  只有確切的知道了魏漣漪的底牌,他才能放心大膽的出手。

  在這之前,他寧願什麽都不做,都絕對不能讓自己犯錯!
  否則他所面臨的代價,極有可能就是身死的下場!
  項望聞言,不由詫異看了魏篆一眼。

  這時候他才明白,為什麽魏篆要下令讓大軍放慢腳步,晚魏鴻一步趕到太安城,然後又帶著他獨自趕來看熱鬧。

  項望輕笑道:“那老夫可就拭目以待了。”

  此刻太安城的城牆上,早已經站滿了身穿飛魚服的鎮武衛。

  鎮武司的鎮武衛在滿員的情況下,也不過四千余人。

  而在當初的太安血夜裡,又有數百鎮武衛在那場變故中遭受無妄之災。

  故而能來到城牆上駐守的鎮武衛,滿打滿算,也就在三千五百人左右。

  雖是只有三千五百余人,但身為煉體境武者的他們,卻都能發揮出以一抵百的戰力。

  普通的士卒和身為武者的鎮武衛相比,就和孩童和成年的壯漢在角力一般。

  此刻的他們雖是右手按在斜挎在腰間的鎮武刀上,但看向下方黑壓壓的軍隊,卻也不免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雖是武者,但這種大陣仗,並未經歷過戰場廝殺的他們,還是不免有些心驚肉跳。

  有句話說得好,蟻多咬死象。

  他們雖是武者,但也有元氣耗盡的那一刻,一旦力竭,那就是任人宰割的時候了。

  魏漣漪在一眾文武百官的簇擁下,登上了太安城的城牆。

  文武百官面色雖是顯得嚴肅,但內心卻有些幸災樂禍,甚至是隱隱希望敬王入主太安城,把魏漣漪趕下台,自己稱帝!
  自魏漣漪使用各種手段登基以來,每天早上向一個女人卑躬屈膝,讓他們內心是百般不自在。

  同時因為給自己家的命子根贖身,花費一百萬元晶,也讓他們的有了被魏漣漪拿捏的把柄。

  這種感覺,更是讓他們渾身不得勁,就像是有一把閘刀懸在自己的脖子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突然掉下來。

  而若是敬王登基,這道隱匿於無形中的閘刀,自然也就消失不見了。

  他們不由深深的看了眼站在魏漣漪身側的兩位不知名男子。

  其中一名男子,就是當日在朝堂上瞬間擊敗青龍指揮使和朱雀指揮使的男子。

  目前看來,魏漣漪最大的依仗,便是這二人。

  這二人輸,那麽魏漣漪自然就沒辦法再阻止魏鴻入主太安城。

  若是這二人贏,那他們就得繼續縮著脖子做人。

  “嘖嘖,這就是三十萬大軍的陣仗嗎?”

  看著城下黑壓壓的軍隊,蘇禦不禁感歎一聲。

  此刻護衛在魏漣漪身側的二人,自然就是他的兩具分身。

  不過為了這一戰,他手裡縮地成尺的天道玉,還有鬼推磨,血玉琉璃盞,都已經放在了這兩具分身手裡。

  魏漣漪看著下方還在整裝的軍隊,然後轉頭看蘇禦的兩具分身一眼,緩緩說道:“此戰就拜托兩位影大人了。”

  影大人?
  聽到魏漣漪這句話,一旁的袁賢和黃陣愷不由對視一眼。

  其中一名影大人,就是當初對付他二人的男子。

  至於另外一名男子,他二人也並未見過。

  現在聽到魏漣漪稱呼二人為影大人,兩人立即意識到,可能這兩人便是魏晉暗中培植出來的力量。

  現在看來,這兩人除了效忠魏晉外,就隻效忠魏漣漪。

  依照他二人的猜測,這二人應該都有神隱境的修為。

  這一戰到底是贏還是輸,也全部取決於他二人
  之所以取名於影大人,也是蘇禦臨時想的一個主意。

  現在的他實力還遠遠不夠暴露在黑暗森林中。

  以影子的身份出現在魏漣漪身邊,也更具神秘感。

  需要時影子才會出現,不需要時自然隱匿於暗處,不為外人所知。

  蘇禦的其中一具分身面容冷酷的說道:“陛下,敬王和吳缺該如何處理,生擒還是當場擊殺?”

  聽到蘇禦的這句話,在場的文武百官,還有袁賢和黃陣愷聞言,皆是眉頭一跳。

  好家夥,語氣這麽狂的嗎?
  仿佛敬王只是他砧板上的魚肉任由宰割一樣?
  魏漣漪淡淡道:“按大魏律例,謀逆當株九族,當場擊殺,以儆效尤!”

  文武百官眉頭齊齊一跳,他們二人真的能平定這場美其名清君側的叛亂嗎?
  “是!”

  蘇禦兩具分身抱拳道。

  兩人面容冷峻的表情,仿佛敬王魏鴻已經被寫在了死亡名單上。

  就在這時,下方整裝待發的軍隊中,有兩道身影踏空而來,然後穩穩的屹立於高空中,遙遙和魏漣漪隔空相望。

  來人赫然是魏鴻和吳缺。

  看到吳缺,蘇禦心頭不禁有些古怪。

  當初下陵的八人中,好像已經都死的差不多了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待會又得加一人。

  “吳缺啊吳缺,我沒有去招惹你,可你自己卻送上門來了,這不是上趕著給我送天階武技嗎?”

  蘇禦心頭腹誹不已。

  “賢侄女,自大魏建國以來,都不曾有女子繼任帝位的先例。”

  “文武百官捧你上位,乃倒行逆施之舉,本王特來清君側!”

  魏鴻朗笑道:“如果你當著眾人的面,退位讓賢,本王未嘗不能看在你父皇的面子上,給你一條生路。”

  聽到魏鴻這句話,魏漣漪俏臉冷冽,淡淡的說道:“大魏建國以來,也不曾立下過女子不能繼任帝位律例。”

  “朕繼任帝位,又有何不妥?”

  “四皇叔,朕顧及父皇和四皇叔的同胞之情。”

  “若是四皇叔就此收兵退去,朕依然可以當此事是一個誤會,認為四皇叔是心懷大魏國祚!”

  “若是四皇叔依然執迷不悟,那就休怪朕不講任何情面了。”

  聽到魏漣漪這番話,魏鴻不由被逗樂了。

  “情面?”

  他失笑道:“賢侄女,你手裡只有青龍和朱雀兩位指揮使,又如何能阻止本王?”

  “本王已經踏入神隱境,身旁這位亦是太虛聖地的宗主。”

  “在兩位神隱境武者的情況下,賢侄女,你可有絲毫勝算?”

  雖然他的神識探查不到魏漣漪身旁兩人,但依照他的猜測,這二人撐死了也不過是魂宮境武者。

  算她手裡有四位魂宮境武者又如何?

  兩位神隱境對陣四位魂宮境,優勢在我!
  魏漣漪淡淡道:“四皇叔,不到最後一刻,到底會發生什麽事,誰也猜不到。”

  “賢侄女說的不錯,不到最後一刻,到底會發生什麽事,誰也猜不到。”

  魏鴻目光一閃,輕笑道:“賢侄女,不如你我賭鬥一場如何?”

  “哦?”

  魏漣漪眉頭一挑,緩緩說道:“不知四皇叔想賭什麽?”

  “很簡單。”

  魏鴻輕笑道:“賢侄女,若是本王下令攻城,難免會生靈塗炭,致使百姓民不聊生。”

  “這太安城在半月前,已經化作一地廢墟,不可再起事端了。”

  “不如你我雙方各出二人,你若是輸了,那就退位讓賢!”

  顯然他也猜到了魏篆的打算,為此魏鴻隻想耗費最小的力量入主太安城,然後迎戰大軍趕至此地的魏篆。

  各出二人,那就是兩位神隱境,對陣兩位魂宮境。

  這一戰怎麽看都是他贏!
  魏漣漪淡淡道:“那朕若是贏了呢?”

  魏鴻輕笑道:“你若是贏了,那本王帶領軍隊立即折返東州,如何?”

  聽到魏鴻這句話,蘇禦嘴角一扯。

  這就和男人之間的打賭一樣,你要是能夠到那根樹枝,那算你厲害一樣,沒有任何實質性的獎勵,就是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勝心罷了。

  當然,這已經是男人心中'最高的榮譽了……

  “不如何。”

  魏漣漪搖了搖頭,冷笑道:“四皇叔,你當朕是三歲孩童不成?”

  魏鴻聞言,面色不由一沉,不解道:“賢侄女這是何意?”

  “朕若是贏了,難道你還敢下令攻城不成?”

  魏漣漪冷笑道:“朕贏了,四皇叔只是帶領軍隊折返東州,而朕若是輸了,卻要讓出皇位。”

  “不管怎麽看,朕好像都沒有看到四皇叔拿出任何賭注啊。”

  聽到魏漣漪這句話,魏鴻輕笑道:“那按照賢侄女的意思,本王該拿出何物作為賭注呢?”
    魏漣漪目光冷冽道:“很簡單,你若是輸了,便留守在此替朕抵禦三皇叔的大軍!”

  聽到魏漣漪這句話,魏鴻目光微閃,輕笑道:“就依你所言!!”

  若是魏漣漪能贏,那他留在此次抵禦魏篆的大軍,似乎也說得過去。

  不過,他並不認為自己有任何輸的可能。

  只是他並不知道的是,這番話只是蘇禦利用神識傳音給魏漣漪,讓其代為口述的罷了。

  他真正的目的,是要擊殺這二人!
  故意這樣說,只是讓二人放松戒備罷了。

  如此一來就能讓這二人誤以為,己方就算在萬一的情況下輸了,但魏漣漪因為還有用到他們的地方,不會對二人痛下殺手。

  否則一旦打起來,他若是不痛下殺手,讓魏鴻和吳缺在旁觀戰後,後續有所應對準備,那他們完全可以遠距離進行攻擊,避免再次遇到鬼推磨所帶來的重力場,那時可就陷入拉鋸戰了。

  所以這一戰,他絕對不會放這兩個家夥離開,並給他們卷土重來的機會。

  甚至是他要借這一戰,讓躲在暗處觀戰的魏篆和項望心生忌憚!
  魏鴻和吳缺對視一眼,各自點頭示意後,身形直奔上方掠去。

  顯然二人是準備借高空作為此戰的戰場。

  如此一來,下方的人能旁觀這一戰,也能知曉誰勝誰負。

  看著高空中那兩道黑點,魏漣漪看向蘇禦的兩道分身,輕聲道:“兩位影大人,接下來就拜托兩位了。”

  蘇禦沒有說話,兩具分身面容冷酷,施展踏天行邁向高空,然後兩具分身背後有元氣羽翼鋪開,直奔上方掠去。

  看到蘇禦兩具分身到來,魏鴻和吳缺眉頭齊齊一蹙,似是沒想到魏漣漪會派這二人出手。

  兩人之前甚至先入為主的認為,極有可能會是袁賢和黃陣愷參與這場賭鬥。

  雙方隔著百余丈的距離遙遙相望,氣氛顯得有些劍拔弩張。

  魏鴻目光微閃,臉上現出笑容,笑呵呵的說道:“真是沒想到,這大魏九州竟然還有本王不認識的魂宮境強者。”

  “不知兩位兄弟高姓大名?”

  蘇禦兩具分身異口同聲道:“影子。”

  “影子?”

  魏鴻和吳缺齊齊一怔。

  旋即魏紅朝著吳缺投去一個眼神示意,後者立刻明白了魏鴻的用意,在他的頭頂上方,有漣漪開始波動。

  看到這一幕,蘇禦嘴角扯了扯。

  之前他們四人在戰無敵的武聖陵寢裡,蘇禦可是見過吳缺施展虛神劍的。

  想來是這兩個家夥已經提前想好了作戰計劃。

  魏鴻拖延時間,然後吳缺負責暗中積蓄力量伺機出手。

  隨著他晉升魂宮境,對於神識愈發了解,對吳缺正在催動的攻擊神魂類的武技,馬上就被他感知到了。

  僅僅是蕩起的那一絲漣漪,蘇禦就知道這兩個家夥肚子裡起了壞水。

  “這兩個家夥還真是穩重啊,兩位神隱境武者,竟然還會怕兩位魂宮境武者,還要弄這種陰謀詭計?”

  蘇禦心頭不由腹誹一聲,其中一具分身秀袍下的右手,卻緊了緊手中的血玉琉璃盞。

  元氣早已經提前灌注其中,只需他心念一動,血玉琉璃盞就會撐起屏障,阻擋對方的攻擊。

  趁著吳缺在催動武技的關頭,魏鴻不動聲色的笑道:“兩位影子兄弟跟在一個女子身後做事,未免遭天下人恥笑?”

  “不如這樣,兩位兄弟投靠本王,若是本王當上皇帝,本王願意每月給予兩位個十萬極品元晶,助二位早日晉升神隱境。”

  “不知兩位兄弟意下如何?”

  一個月十萬極品元晶?

  蘇禦眉頭不由一挑。

  十萬極品元晶,換算下來,一個月就是一億下品元晶。

  哪怕是對於神隱境武者而言,這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蘇禦其中一具分身搖了搖頭,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二人深受先皇恩澤,先皇待我二人情同手足。”

  “我二人豈能為了每月十萬極品元晶,背棄先皇多年的栽培?”

  “得加錢!”

  聽到蘇禦這句話,魏鴻和吳缺面色皆是有些錯愕。

  合著前面說這麽多,後面那三個字才是重點?
  兩人心頭皆是有些苦笑不得。

  魏鴻輕笑道:“這位影子兄弟,一個月十萬極品元晶的數目.”

  幾乎就是他話音還未說完,魏鴻身旁的吳缺,已經有了動作。

  他頭上的那道漣漪,如同一分為二的兩柄無形箭矢,朝著蘇禦的兩具分身激射而來。

  一位神隱境武者,動用攻擊神識類的武技對付兩位魂宮境武者,幾乎是沒有任何懸念。

  看到吳缺發出這一擊後,在魏鴻看來,眼前的這兩個名叫影子的家夥,就已經是兩具屍體了。

  區區兩個魂宮境武者,他可舍不得每月花費二十萬極品元晶去招攬。

  說這些客套話,只是為了給吳缺爭取時間罷了。

  現在吳缺已經出手,那自然不需要繼續和這兩個家夥虛與委蛇下去了。

  然而就在兩人覺得眼前的兩個家夥必死無疑的時候,一道血紅色的屏障,自蘇禦其中一具分身身上席卷而出,將兩柄看不見的箭矢擋在了外面。

  看到這個血紅色的屏障時,吳缺瞳孔猛然一縮,然後失聲道:“你是當初下陵.”

  然而他話還沒有說完,蘇禦已經操控另外一具分身取出赤眼遊龍戟,然後催動天道玉縮地成尺直奔吳缺掠去。

  “吼~”

  伴隨著一道龍鳴聲響起,蘇禦手中的赤眼遊龍戟,已經抵在了吳缺的面前,並驀然睜開了那雙赤紅色的眸子。

  然而預料中的石化並未出現,吳缺的身形在此刻變得稀薄,直至消散一空。

  “殘影?”

  看到這一幕,蘇禦眉頭微蹙,然後立即否定了自己的這個猜測。

  如果是殘影,那麽吳缺在移動的過程中,會留下一連串的殘影。

  然而吳缺只是留下這一個殘影,其本體已經消失在了此地。

  不過借助另外一具分身的視線,蘇禦看到了位於百余丈開外的吳缺。

  這是幻影!

  看著吳缺顯露蹤影,蘇禦輕笑道:“真是沒想到,這麽短的時間裡,你竟然把那本天階身法類武技幻影神行修煉成功了。”

  只是此刻的吳缺,內心早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怎麽也不會想到,會在這裡遇到當初一同下陵的人。

  “你是誰?!”

  吳缺驚疑不定的看著手持赤眼遊龍戟的蘇禦,沉聲說道:“你們到底是誰?”

  眼前這兩人,一人手持血玉琉璃盞,一人手持當日下陵合力對付戰無敵所動用的赤眼遊龍戟。

  這讓吳缺不禁心生濃濃的好奇,當晚離開戰無敵的武聖陵寢後,到底發生了什麽情況。

  他記得任武侯在臨走的時候,明明是在即將下水潭的時候,就已經被薛藝紅擊殺了。

  可現在他卻在這裡見到了那柄長戟,他不得不懷疑,眼前這個家夥就是當日的薛藝紅。

  只是如果他是薛藝紅,他怎麽才魂宮境修為?

  當初假扮成薛藝紅的男子,可是神隱境武者才對,但眼前這二人皆是魂宮境武者!
  還有他旁邊手持血玉琉璃盞的這位又是誰?

  難道是那個一直隱匿實力的紀靜春?
  看到吳缺這番話,一旁的魏鴻有些摸不著頭腦,神識傳音道:“吳缺,你和他們認識?”

  吳缺亦是神識傳音道:“不認識,不過曾經有過一段交集。”

  “魏鴻,你我二人一同出手,這二人手裡底牌眾多,切勿陰溝裡翻了船!”

  “尤其是那個手持血玉燈盞的男子,他手裡的燈盞是一件防禦類天兵,想要破開他燈盞的防禦並不容易。”

  “不過想來催動極其損耗元氣,一旦他沒元氣繼續催動那血盞,那他就是咱們砧板上的魚肉,此人暫且不用去管。”

  “你我二人先合力對付那名手持長戟的家夥,記住不要和那柄長戟睜開的眼睛對視,那柄長戟有古怪!”

  “還有他剛剛展現出來的速度,堪比天階身法類武技,務必小心。”

  剛剛蘇禦展露出來的速度,哪怕是他也嚇了一跳。

  不過幾乎是在蘇禦有所動作前,他就已經感覺到了強烈的危機,並及時催動了自己剛剛修煉入門的幻影神行。

  他隱隱有所猜測,一旦和那柄長戟的雙眼對視,自己極有可能落得身死的下場。

  這二人不過魂宮境修為,若是栽他二人手裡,那可就是陰溝裡翻船了。

  “明白!”

  魏鴻點了點頭,目光凝重的說道。

  然而就在兩人準備合力出手對付手持赤眼遊龍戟的這具分身時,蘇禦已經操控這具分身再次折返,重新回到了手持血玉琉璃盞的分身旁邊。

  “可惜,若是吳缺沒有修煉成功幻影神行這項武技,剛剛利用赤眼遊龍戟和縮地成尺進行突襲,擊殺他的可能至少有九成!”

  蘇禦心頭不由輕歎一聲。

  他非常清楚,一旦打草驚蛇,那麽對方肯定會對他嚴防死守。

  尤其是在對方擁有天階身法類武技的情況下,他想要偷襲成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砰砰砰!”

  這時候,魏鴻和吳缺兩人的攻擊,已經如同狂風驟雨般的席卷而來,砸在血玉琉璃盞撐起的屏障上,響起密集的炸響聲。

  蘇禦怡然不懼,只要有足夠的元氣,他憑借血玉琉璃盞就能抵住這兩人的狂轟濫炸。

  再加上魂宮境可以操控天地元氣進行補充,只有他手裡有足夠的元晶,就能一直讓血玉琉璃盞撐起屏障。

  不過血玉琉璃盞畢竟是天兵,攫取元氣撐起屏障的消耗也不容小覷。

  他之前還有些擔心,怕血玉琉璃盞擋不下吳缺的虛神劍。

  現在看來,是自己杞人憂天了。

  看著外面的二人這副架勢,蘇禦立即明白,魏鴻和吳顯然是準備耗盡自己的元氣,直到沒辦法繼續催動血玉琉璃盞。

  兩人借用天地元氣狂轟濫炸了一番,但血玉琉璃盞撐起的屏障,卻依然牢不可破。

  這讓魏鴻和吳缺面色皆是有些鐵青。

  對方手裡的元晶簡直是多到令人發指!

  “吳兄,現在如何是好?”

  魏鴻沉聲道:“這道紅色屏障,簡直就是一道烏龜殼。”

  吳缺道:“你我二人就在外面等著,也不要再繼續出手,就在這裡乾耗著,看看他們到底能撐多久。”

  既然打不開這個烏龜殼,那也好辦。

  我就在這裡等著,也不繼續發起攻擊。

  我就在這裡等著你催動血玉琉璃盞的元氣耗費乾淨,到時候你總暴露在外了吧?
  神隱境的武者,雖是沒辦法利用神識擊殺魂宮境武者,但也能造成一定神魂的重創,而一旦對方二人被神識重創,那局勢立即就會發生傾斜。

  聽到吳缺的這個提議,魏鴻眼睛不由一亮,輕笑道:“吳兄所言甚是!”

  看著兩人盤旋在半空也不再繼續發起攻擊,蘇禦嘴角一掀,喃喃道:“既然你們的攻擊告一段落了,那接下來就是我出手了。”

  話音剛落,他取出鬼推磨,同時取出堆積成山的元晶。

  這些元晶剛剛飛出空間戒指,便一顆顆的炸開,化作元氣潮汐,被蘇禦引導著往鬼推磨中匯入。

  鬼推磨上的那些符文,此刻在海量的元氣灌注下一一亮起。

  魏鴻和吳缺看到這一幕,面皮皆是一跳,背後的汗毛陡然炸起。

  那是一件攻擊類天兵?!
  一股生死危機感,在此刻彌漫在心間。

  兩人對視一眼,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身形一左一右瘋狂爆退。

  “想跑?”

  蘇禦看到這一幕,嘴角掀起一抹嘲弄的笑容。

  “晚了。”

  伴隨著他話音落下,最後一縷元氣被手中的鬼推磨吸收,所有符文已經盡數亮起。

  鬼推磨通體一震,一道磨盤虛影在此刻朝著四面八方彌漫開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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