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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鎮武司摸魚那些年》第172章 回扣
  第172章 回扣
  聞杭幾乎是剛剛躺到床上,便有下人敲響了他的房門。

  “咚咚咚……”

  “大人,大人,出事了。”

  一名下人站在門前,急聲說道。

  “出事了?”

  聞杭一怔,然後急忙從床上爬了起來,並上前去打開房門。

  “虎子,出什麽事了?”聞杭不由問道。

  “大人,蕭大人,蕭大人還有他的兒子,都死了.”虎子快速說道。

  “蕭大人?”

  聞杭不由問道:“哪個蕭大人?”

  “大人,還能是哪個蕭大人?”

  虎子不由苦笑道:“自然就是侍郎蕭大人啊,還有他的兒子蕭子彥,也死了。”

  聞杭心頭不由一跳,然後問道:“凶手是誰?怎麽回事?抓到了嗎?”

  虎子說道:“據說是蕭大人招攬的一位家卿,好像是叫什麽朱家川,他殺了蕭大人和他的兒子,然後卷走了府上的錢莊取票”

  “朱家川?”

  聞杭眉頭微蹙,似是沒想到凶手會是蕭瀚所招攬的一位家卿所為。

  剛剛聽到虎子說蕭瀚和蕭子彥身死的消息時,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剛在不久前有過一面之緣的蘇禦。

  畢竟蘇禦和蕭子彥剛剛在教坊司發生不愉快,蘇禦確實是有這份作案動機。

  就算不是蘇禦,那至少也有可能是他買凶殺人。

  不過既然此事是蕭瀚所招攬的家卿所為,那想來是和蘇禦沒有任何關系。

  而且蘇禦也只是剛剛加入鎮武司幾個月,自身的實力恐怕也做不到擊殺蕭子彥。

  “大人,現在蕭大人身死,他這侍郎的位置就空了出來。”

  虎子嘿嘿笑道:“這就是大人您的機會啊。”

  聞杭不由一怔,旋即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你想的太簡單了,我距離侍郎的位置,還差著很遠的一段距離呢,或許有機會讓我的官職再進一步,但絕對不可能讓我的官職晉升至侍郎之位,唉,我和你說這些幹什麽,說了你也不懂。”

  “哦。”

  虎子撓了撓頭,訕笑道。

  聞杭揮了揮手,示意道:“好了,時辰也不早了,伱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好的。”

  虎子點頭,然後轉身離去。

  看著虎子離開的背影,聞杭目光不禁泛起一絲奇異之芒。

  禮部侍郎的位置,是他還萬萬不敢去想的事情。

  但因為蕭瀚的身死,必然會發生一系列的人事變動,說不定他頭上的主事位置就會被空缺出來。

  這在以往都是他不敢去想的事情,或許現在就有了成為現實的可能。

  他甚至已經開始盤算著該如何去走動關系,然後讓自己有機會坐上主事的位置。

  只是躺在床上,聞杭仔細在腦海裡推算了一遍,不禁暗暗搖頭道:
  “可惜,我目前手裡也不過一百多顆元晶,而和我爭這個位置的人,卻足足有三個人,這三個家夥,都已經在各自位置扎根多年,腰包也比我鼓了太多,我手裡的這點錢,實在是沒辦法讓我勝出啊。”

  “除非我能在短時間內搞到一千元晶,或許還能有個六成機會。”

  “只是這一千元晶,整整二萬兩銀子,我短時間內去哪裡搞來這麽多錢?”

  “唉”

  就在聞杭閉著眼睛準備休息時,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般,眼睛陡然一亮。

  “我真是糊塗啊,這樣一個撈錢的機會,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鎮武司的百戶蘇大人,不是要給花魁媚姬贖身嗎?”

  “之前報價兩萬元晶,是因為蕭子彥仗著他爹的身份獅子大開口。”

  “現在他和他爹都死了,我開價多少贖金,那還不是我說了算?”

  “到時候蘇大人總免不了要給我一筆.”

  想到這裡,聞杭臉色不禁顯得異常興奮。

  蘇禦給媚姬贖身,對於他而言,簡直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等到了明天,負責此事的人,就已經是別人了,那他將再無任何撈這筆錢的機會。

  現在媚姬的身契還在自己手上沒帶去禮部
  想到這裡,聞杭急忙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後把府上的車夫叫起來,直奔教坊司的方向而去。

  當廂房裡的雲雨驟歇,媚姬已經不堪征伐,微蹙著眉頭沉沉的睡了過去。

  “咚咚咚”

  就在這是,房門突然被人敲響。

  蘇禦眉頭一挑,都到了這個時候,誰還來拜訪?
  七彩玲瓏骰在分身的身上,倒是沒辦法利用神識探查外面的人。

  蘇禦不由問道:“誰啊。”

  “是我,香香。”

  香香小臉紅撲撲的,然後快速說道:“一位禮部的大人說是要見你。”

  “禮部的大人?”

  蘇禦不由一怔,然後將衣服披在身上,下床去開門。

  當他打開門走出院子時,不久前才剛剛見過的聞杭再次出現在他面前。

  “聞大人?”

  看到聞杭,蘇禦不由一愣,這家夥怎麽來了?

  “呵呵,蘇大人,咱們又見面了。”聞杭輕笑道。

  “聞大人這個時候過來,是有什麽事嗎?”蘇禦道。

  對於聞杭,他倒是沒有任何反感。

  畢竟只是在禮部任職的一個小人物,他自然不可能去得罪禮部裡最具實權的禮部侍郎的兒子。

  “呵呵,蘇大人,我再次過來,是想和蘇大人談談關於媚姬的贖身事宜。”

  聞杭輕笑道:“在我看來,媚姬的贖身價四十萬兩銀子,確實是有缺考量。”

  “我回去後仔細想了想,覺得媚姬的贖身價,十萬兩銀子就已應該差不多了。”

  “不知蘇大人覺得,媚姬的贖身價定在六萬兩,能不能接受?”

  “若是蘇大人覺得這個價格還是有些高,咱們還可以再商量。”

  六萬兩?
  蘇禦嘴角不由扯了扯,這相比起之前的四十萬兩贖身價,那簡直就是打骨折了啊。

  不過他馬上就明白聞杭再次來教坊司的目的。

  想來這家夥也已經知道蕭瀚父子身死的消息。

  而蕭瀚身死,那他自然不需要再去買蕭子彥的帳,而是借此機會去盡可能的結交蘇禦。

  畢竟在鎮武司,一個百戶大人已經是具備極其大的實權人物了。

  當然,蘇禦也意識到,他這個時候過來找自己商量,恐怕還存了吃回扣的心思.
  蘇禦點點頭,笑道:“聞大人報出的這個價格,倒是讓蘇某受寵若驚。”

  “那好,那就定在六萬兩銀子。”

  “不知道聞大人是否將媚姬的身契帶過來。”

  聞杭笑了笑,說道:“已經帶過來了。”

  看來真是有備而來啊。

  蘇禦心頭腹誹一聲,然後面色如常的笑道:“聞大人稍等,我去取三千元晶過來。”

  旋即蘇禦再次走回媚姬的廂房,將那一萬元晶撥出一半,然後提著五千元晶走出房間。

  “聞大人,您點點數,看看這筆元晶夠不夠。”

  蘇禦將元晶布袋遞了過去,笑著說道。

  當聞杭點出布袋裡足足裝有五千元晶時,眉頭不由跳了跳。

  他萬萬沒想到,蘇禦竟然這麽財大氣粗,直接給了他二千元晶作為回扣。

  有了這兩千元晶開路,對於主事的位置,他已經是志在必得了。

  “呵呵,數目都對!”

  聞杭將媚姬的身契遞了過去,然後大有深意的笑著說道:“蘇大人,這是媚姬的身契,你且收好,日後要是有贖其他花魁的想法,盡管聯系我。”

  呵,都已經想好撈下一次的回扣了嗎?

  蘇禦嘴角扯了扯,然後說道:“希望會有那麽一天。”

  “既然媚姬的身契已經交給蘇大人,那聞某就先回去了,告辭。”

  聞杭拎起元晶布袋,然後笑著告辭離開。

  看著聞杭遠去的背影,蘇禦掃了眼手中的關於媚姬的身契,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就是實力的重要性啊。

  之前給媚姬贖身的價格,是整整兩萬元晶。

  僅僅只是兩個時辰過去,他隻用了當初四分之一的價格,就成功給媚姬贖身成功。

  而這一切的變化,無非是因為蕭瀚父子身死。

  如果他只是一個煉體境的武者,搬不動蕭瀚這一座大山,可能用不了多久,蕭子彥就會利用各種辦法讓他意外身死,然後霸佔媚姬。

  可惜的是,蕭子彥並不知道自己究竟招惹了一個什麽樣的人,才讓他和蕭瀚陷入萬劫不複。

  “蘇郎,是誰啊。”

  剛剛摸到另一側沒有人後,媚姬便突然醒轉了過來。

  現在看到蘇禦折返回來,媚姬不由問道。

  “哦,沒誰。”

  蘇禦佯裝漫不經心的說道。

  “是嗎?”

  媚姬俏臉猶疑的看著他,然後說道:“你手放在後面幹什麽?是拿了什麽東西,讓我看看?”

  “真的要看?“

  蘇禦故作神秘的笑道:“它可是能改變你一生的東西,你確定要看嗎?”

  能改變我一生的東西?

  媚姬不由一怔,然後說道:“蘇郎,我要看!”

  蘇禦將手中的身契遞了過去,笑道:“喏。”

  “這是.”

  當媚姬接過蘇禦手中的身契,然後看清上面的人名後,俏臉猛的一變。

  這時候她總算是明白蘇禦剛剛所說的那番話。

  這確實是足以改變她一生的東西!

  因為有了這張身契,她就再次成為了自由之身。

  這些年她被充入教坊司後,她無時無刻的渴望這張身契。

  現在這張身契真的落入自己的手中時,她眼眶有霧氣快速積聚,然後淚水奪眶而出。

  她一把撲入了蘇禦的懷中,緊緊的攬住他的臂彎,淚水開始快速的染濕蘇禦衣袍。

  蘇禦湊到她耳邊,壞笑著說道:“沒想到都已經染濕一張床單了,你還有這麽多淚水啊。“

  媚姬俏臉一紅,然後嬌哼一聲:“哼。”

  她松開蘇禦,然後起身珍重的將手上的身契仔細閱覽了一遍,然後放進一個錦盒裡保管。

  看著媚姬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蘇禦心頭不由輕歎一聲。

  她能理解媚姬此刻的心情。

  從今晚起,她便擁有了自由身,教坊司套在她身上的枷鎖,也終於被卸掉了。

  從此以後,任何人都不能再強迫去做她不喜歡的事情。

  而為了等到這一天,她已經等待了十幾年!
  翌日。

  天際剛剛泛起魚肚白,媚姬便已經早早的起床,然後服侍蘇禦洗漱,穿戴整齊。

  “寶貝,我還得去鎮武司,你反正也知道我家在哪,你們先回去,我才剛剛晉升,還有許多事需要我去做,可能很晚才會回去。”

  蘇禦一邊跨上鎮武刀,一邊笑著說道:“等過幾天我有空了,我再帶你去重新購置一處大宅子!”

  媚姬乖巧的點了點頭,應道:“嗯,那我在家裡等著你!”

  “不用,我今晚還得去宴請其他極為百戶大人,回去肯定已經很晚了。”蘇禦笑道。

  “那好吧。”

  媚姬俏臉滿是不舍的說道。

  雖然只是分隔一天的時間,但她卻依然感到心都空落落的。

  蘇禦推門離開,在前院結完昨晚設宴的帳後,徑直走出教坊司。

  而在教坊司的大門口,麾下的馬仔早已經在靜靜的等候。

  看到蘇禦走出來,眾人齊齊道:“蘇大人!”

  這一幕,引得旁人皆是側目不已。

  一襲銀絲紋繪而成的飛魚服穿在身上,讓蘇禦看上去顯得愈發器宇不凡。

  至於馬仔們臉上則盡是豔羨,他們可能這一生都沒有機會達到蘇禦的高度。

  “嗯!”

  蘇禦頷首,然後道:“走吧,先去吃早點!”

  “是!”

  旋即在九個馬仔的簇擁下,一行人鑽進一家面館,吃過早點後,便徑直往鎮武司的方向走去。

  教坊司裡。

  姑娘們被動的操勞一夜後,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起床洗漱。

  而在教坊司的前院裡,許久才能見到一面的媚姬,卻吩咐著雜役,正在大包小包的將收拾好的行禮搬出教坊司。

  這一幕,立即引起了諸多人的圍觀。

  就連教坊司的其他三位花魁也紋聞聲趕來。

  看著媚姬已經換上了一身素雅的衣袍,三人俏臉皆是複雜不已。

  誰能想到,一個之前她們根本不可能看得上眼的鎮武衛,竟然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裡,先是晉升校尉,然後又馬不停蹄的晉升百戶。

  當初三人皆是在暗地裡笑話媚姬,認為她拉低了花魁的身價。

  畢竟區區一個鎮武司校尉,又如何能配上她們?
  可現在媚姬無疑是無形中,狠狠的扇了三人一巴掌。

  那位校尉不僅以極快的速度晉升百戶,而且還作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

  他給媚姬贖身了。

  一首贈媚姬,已經讓她們三人拍馬不及,對媚姬的羨慕甚至隱隱開始了嫉妒。

  現在倒好,對方不僅給媚姬作出了一首贈媚姬,還把她給贖回家了。

  來逛教坊司的達官顯貴,又有幾個願意去給教坊司裡的姑娘贖身?
  被別的男人光顧過的女人,有錢人贖回去,豈不是遭人嗤笑?

  再說了,女人盛極一時的容顏,也不過那麽短短幾年,給她贖身,無疑是一種買斷行為。

  有錢人又不傻,為什麽要去給注定貶值的東西作出投資?

  這明顯是租賃要遠遠好過買斷.
  現在看到媚姬俏臉上洋溢出來的幸福笑容,三人心頭皆是無比複雜。

  她們輸了。

  輸的一敗塗地!
  因為她們皆不認為自己還能找到比蘇禦還優秀的人
  當雇傭的雜役將所有行李都搬上馬車,媚姬抬頭環顧一圈,然後笑著說道:“姐妹們,很感謝大家這些年來的陪伴。”

  “媚姬運氣不錯,找到了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可能今天離開後,媚姬再也不會踏足這裡。”

  “但媚姬還是希望大家能得遇良人,幸福快樂的過完一生。”

  “告辭.”

  媚姬說完,便和香香一同往教坊司大門外的方向走去。

  此時晨陽剛剛洗去紅暈,展露出金燦燦的光芒。

  陽光灑在媚姬的臉上,瀲灩出金色的光輝。

  這一天,對於許多人來說,或許只是非常平凡的一天。

  但對於媚姬來說,卻是值得她一生去銘記
  “不得不說,我這輩子沒羨慕過哪個女人,可是看到媚姬,我想她應該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吧?我打心底的羨慕她,因為我知道,我永遠都沒辦法活成她”

  “媚姬這些年吃了多少苦頭,大家都是看在眼裡,她能得遇良人,是她這些年付出所應有的回報。”

  “媚姬,帶著我對你的祝福,一直幸福下去吧。”

  “.”

  看著媚姬的馬車緩緩遠去,教坊司裡的姑娘們表情各異,心頭複雜不已.
  蘇禦吃過早點,然後帶著一群馬仔走進鎮武司。

  馬仔們回校尉府等待消息,蘇禦則是往魏漣漪所在的千戶府方向走去。

  當蘇禦來到千戶府時,院子裡早已經有六位身穿銀絲紋繪飛魚的中年男子在等候。

  和年輕的蘇禦不同,他們每個人的年紀都至少已經過了三十五歲的年紀,再加上多年來東奔西走,臉上更是增添了幾分滄桑。

  看著身穿一襲銀絲紋繪飛魚服的蘇禦走進院子,幾人先是一怔,然後面色顯得有些古怪。

  關於蘇禦擊殺驚蟄的消息,早已經在昨天下午和晚上這段時間,傳遍整個了鎮武司。

  現在親眼看到蘇禦穿著一身銀絲紋繪的飛魚服,他們哪能不明白,上面還是認可了蘇禦所立的功勳,並將他這位煉體境武者破格晉升百戶。

  人群裡的賀波鴻面色顯得有些複雜。

  如果不是武齡選擇站在良知的那一邊,沒有選擇和他們剩下的七位百戶合流,可能蘇禦沒有這個機會晉升百戶。

  現在看到蘇禦穿著一身銀絲紋繪的飛魚服走進來,他內心無疑是有些五味雜陳。

  他這些年為了晉升百戶,可謂是上刀山下火海,才有了現在的地位。

  但他蘇禦卻僅僅只是利用弩箭擊殺驚蟄,就輕易的和他擁有了同等的地位!
  除了他之外,孫西垂面色亦是顯得有些複雜。

  蘇禦是他麾下林滄瀾的麾下鎮武衛。

  他又如何能想到,林滄瀾目前還只是一個校尉,他麾下的鎮武衛,現在已經能和他的上司平起平坐了?
  除了他二人外,其他人除了面色顯得有些古怪外,心頭倒是沒有多少想法。

  無非是覺得蘇禦運氣不錯,白白撿了一個百戶.
  哪怕是蘇禦利用弓弩擊殺驚蟄,可能為此也拚上了自己的小命。

  但在他們看來,蘇禦能擊殺驚蟄,無非是運氣使然。

  若是運氣差一點,可能死的就是他了
  “各位大人早啊。”

  蘇禦走上前,笑著和大家打招呼:“在下蘇禦,因為運氣不錯,僥幸晉升百戶一職,任職於魏大人麾下,日後還請各位大人多多關照才是。”

  “蘇老弟,運氣往往也是實力啊。”

  其中一名中年男子笑著說道:“就像被你擊殺的那位驚蟄,如果他運氣好一點,那可能就是你殉職了,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對了,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洪衡!“

  “洪大哥!”蘇禦抱拳笑道。

  “沙本良。”

  “沙大哥!”

  “余天河!”

  “余大哥!”

  “梁玉軒!”

  “.”

  經過他們各自作出介紹,蘇禦也算是認識了魏漣漪麾下的所有百戶。

  目前加上他之後,魏漣漪麾下一共有八位百戶。

  其中武齡,孫西垂,賀波鴻,是他已經認識的百戶。

  除了認識的這三人外,魏漣漪麾下還有四位百戶,分別是洪衡,沙本良,余天河,梁玉軒。

  蘇禦環顧一圈,然後笑著說道:“各位大人,小弟剛剛晉升百戶,日後還有諸多需要大家照顧的地方。”

  “小弟今晚欲在教坊司設宴,不知各位大人今晚是否有空?”

  聽到蘇禦的邀請,眾人眼睛不由一亮。

  關於蘇禦睡了花魁媚姬的消息,在太安城可謂是家喻戶曉的事情。

  現在蘇禦要在教坊司設宴宴請他們,那媚姬姑娘不得來獻一曲助興?
  要知道在以往,哪怕是他們身為百戶大人,也是沒機會讓花魁獻藝的。

  洪衡搓了搓手,臉色不禁有些興奮的說道:“嘿嘿,不知道蘇老弟組織的這場酒宴,媚姬姑娘會不會出來獻曲給大家夥助助興?”

  隨著話題轉移到女人身上,幾位百戶大人的臉色不由熱絡了幾分。

  不管蘇禦是怎麽晉升的百戶,但他此刻架子擺的極低,他們要是還繼續端著,就顯得不太合群了。

  或許蘇禦晉升的方式非常另類,但他現在已經晉升百戶,那就是實打實的和在場的諸位擁有平起平坐的資格。

  你在他面前裝高冷,那他如果和其他百戶打成一片,被孤立的不就成了自己?

  “果然女人永遠是男人都繞不開的一個話題.一談到女人,大家的生疏感都弱了幾分”

  蘇禦心頭不由腹誹一聲,面色如常的笑道:“呵呵,大家夥可能要失望了。”

  “失望?”

  在場的眾人皆是一怔,不解蘇禦這句話的意思。

  迎著眾人目光,蘇禦笑道:“因為就在昨晚,我用擊殺驚蟄賺來的那筆不菲元晶,已經給媚姬贖身了。”

  眾人:“.”

  聽完蘇禦這句話,眾人皆是不由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哪怕是對於他們而言,一萬元晶也不是一筆小數目,都差不多夠一月修煉所需了。

  蘇禦竟然願意拿出這筆錢給媚姬贖身,著實是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要知道他蘇禦現在只有煉體境修為,更是需要大量的修煉資源提升自己的修為。

  拿一萬元晶出來給媚姬贖身,這份魄力,就不禁讓他們感到驚詫。

  易地而處,他們不認為自己會舍得拿出這麽多錢來給花魁贖身。

  畢竟花魁是會老的,花最高的價錢,買一個會隨著時間注定貶值的物件,他們自然是不願意的。

  聽到蘇禦竟然給媚姬贖身,眾人面色不禁掠過一抹失望之色。

  本來還想沾沾蘇禦的光,看今晚是否能有幸看到花魁趕來獻曲助興。

  現在看來,恐怕是沒有希望了。

  既然蘇禦已經給媚姬贖身,自然不會再繼續讓媚姬在外拋頭露面。

  “不過。”

  蘇禦話鋒一轉,嘿嘿笑道:“雖然媚姬已經被我贖身了,但這教坊司裡不是還有三位花魁嗎?”

  “到時候咱們叫其他花魁過來獻曲助興,不也一樣嘛?”

  眾人聞言,眼睛不由一亮。

  美貌到了花魁這個程度,對於顏值的比拚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因為能被競選為花魁,琴棋書畫,吹拉彈唱這些東西,花魁之間就已經很難比拚出高低了。

  決定花魁高低的,就只剩下了名氣。

  就像媚姬擁有一首贈媚姬,讓她憑空躋身太安第一花魁的稱號。

  而隨著這首贈媚姬被商旅傳頌至九州各地,或許這太安第一花魁,也會成為大魏第一花魁!

  這份名氣,是另外三位花魁所沒有的。

  或許太安城的百姓知道除了媚姬外,教坊司還有三位花魁能和媚姬平分秋色。

  但離開了太安城,誰還記得其他三位花魁的名字?

  而他們不在乎花魁名氣的高低啊。

  只要能有一位花魁願意過來給大家夥獻曲助興,那這場酒宴就算沒白去。

  看著眾人臉上的意動,蘇禦笑道:“大家盡管放心,老弟我或許在修為上比不上大家,但喊個花魁過來獻曲給大家夥助助興,自認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蘇老弟,今天是你晉升百戶的第一天,你在教坊司設宴,我余天河豈有不去的道理?”

  余天河信誓旦旦的說道:“太陽下山後,余某會準時到場!”

  “沙某也會準時到場!”

  “洪某也會準時到場!”

  “孫某.”

  “.”

  到最後,除了還沒有來的武齡外,在場的百戶大人,皆是答應了蘇禦的邀請。

  “那好!”

  蘇禦輕笑道:“那咱們可就說好了,今天太陽下山後,大家夥就直接去教坊司!”

  接著眾人便開始了閑聊,而話題的中心,自然就是剛剛晉升百戶的蘇禦。

  “蘇老弟,我心中一直有個疑惑,當初你在街上遇到那位年組織刺客驚蟄時,你就不怕自己一擊沒有將他擊殺,然後導致自己落得身死的下場嗎?”

  賀波鴻不由問道。

  之前在獅心城聽說蘇禦利用弓弩擊殺驚蟄後,他內心無疑是非常難以置信的。

  可真見到了驚蟄的屍體,他也只能強迫自己接受了這個事實。

  但他心頭還是感到非常驚訝。

  當初的蘇禦可是只要出現一絲偏差,可能就是另外一個結果。

  有句話說的不錯,如果立的功沒機會享受,那立的功就沒有任何意義。

  很顯然,蘇禦上一次的經歷就是如此。

  他敢拚命去擊殺驚蟄,難道就不怕被驚蟄反殺嗎?
  眾人的目光也不由齊刷刷的看了過來,等待著蘇禦的回答。

  他們無疑是和賀波鴻一樣,皆對當時蘇禦內心當時所想非常感興趣。

  迎著眾人的目光,蘇禦心頭暗暗搖頭。

  如果他真實實力真的只有煉體境,那他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去招惹驚蟄的。

  但他暗地裡的實力也是鐵骨境,甚至在底牌盡出的情況下,能和魚躍境武者掰手腕。

  他自然就敢招惹驚蟄,甚至是借他達成自己的目的。

  但賀波鴻問的,是他當時遇到驚蟄後的心態。

  他能有什麽心態?
  本身就是故意去狩獵驚蟄的。

  既然他們非得問起,那自己只能是信口胡謅了。

  蘇禦輕笑道:“當時我也確實沒有多想,我甚至沒想過自己會因此晉升百戶!”

  “當時就是覺得自己手裡有弓弩,既然遇到了他,未嘗就沒有機會將驚蟄擊殺!”

  “再說了,驚蟄在之前,就已經嘗到過被我們埋伏的滋味。”

  “按照我當時所想,那時候的驚蟄已經驚弓之鳥!”

  “我賭的是我射出的弩箭就算是沒有擊殺驚蟄,驚蟄也不會來報復我。”

  “因為他可能去想,除了我之外,會不會有其他人也埋伏在這裡?”

  “相比起浪費時間殺我,為何不珍惜時間跑命呢?”

  “就像我當時不會想到會在街上遇到驚蟄一樣,他也不會想到,當時他所面對的只有我一人。”

  “在這種信息差的情況下,哪怕是我手中的弩箭沒有將驚蟄擊殺,他也會亡命奔逃,避免其他方向可能激射而來的弩箭.”

  “所以說我是賭上了命,倒也不盡然。”

  “因為在我看來,我就算射出一支弩箭沒有命中驚蟄,也不會讓我遭受驚蟄的報復”

  聽完蘇禦的分析,在場的六人全部都呆住了,怔怔的看著蘇禦。

  蘇禦所說的這一切,著實是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因為他說的確實是有理有據。

  在驚蟄遭遇的第一波緝捕裡,他身中數支弩箭。

  或許接下來的幾天裡,他身上的傷勢完全好轉。

  但突然再次遭受暗箭,他必然會去想,除了蘇禦外,還有沒有其他人也藏在這裡?
  他總不能因為蘇禦激發的這支弩箭,就拚上自己的性命去宰了蘇禦吧?

  想必他會第一時間選擇遠遁,而不是去浪費時間殺蘇禦。

  在這樣的情況下,蘇禦激射這一支弩箭,完全就可以當成是碰運氣。

  運氣好中了,那就能立下潑天之功!
  就算運氣不好沒中,那也只能是暗歎一聲可惜。

  眾人再次看向蘇禦時,眼中的輕視無疑是蕩然無存。

  如果把那次博弈比作是下棋,那麽身為棋手的蘇禦無疑是想到了種種可能,並作出最有利於自己的選擇
  這樣一個人能晉升百戶,確實是不冤啊。

  賀波鴻心頭也不由暗暗驚詫,蘇禦剛剛所作出的那番分析,無疑是讓他也感到驚駭不已。

  真的有人能在走出第一步前,就已經想到了第五步的事情?
  “蘇老弟,你拿這個驚弓之鳥來比喻當時的驚蟄,確實是非常貼切啊。”

  賀波鴻不由感歎一聲:“雖然看上去,是你賭上性命去扣動弓弩扳機激發那一箭,但真正仔細想想,你說的也不無道理。”

  “驚蟄並不知道你只有一人,也不知道你的周遭是否還有同僚端著弓弩對著他.”

  “他敢報復你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退走的可能性極大,而你得到一次擊殺他的機會,卻不需要為此付出任何代價.”

  其他人也不由點了點頭,認可了賀波鴻所說的這番話。

  見眾人看向他的目光變得敬重起來,蘇禦心頭暗樂。

  這一切都是他胡編亂造的
  只是你們愛聽故事,那我就引用驚弓之鳥給你們講講故事唄。

  他也沒想到,反響似乎是出奇的好。

  就在這時,武齡邁步走進了院子。

  當她看到蘇禦已經和其他百戶大人打成一片時,俏臉不禁有些詫異。

  沒想到這些家夥竟然會認可一個煉體境的武者成為他們的同僚?

  她自然能看出來,在場的六位百戶大人看向蘇禦時,神色明顯是將其當成同輩相交。

  “這家夥是怎麽做到的?”

  武齡心頭不禁有些詫異,然後走上前和眾人打了個招呼,笑著說道:“大家早啊。”

  “武大人早啊。”

  其他人也紛紛笑著和武齡打招呼。

  武齡現在雖然是暫代百戶一職,但她在如此年紀,就已經又有銅皮境巔峰的修為,成為百戶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而且這麽年輕就能晉升鐵骨境,以武家的財力,武齡晉升魚躍境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如果能和一個未來的千戶大人打好關系,自己或許沒機會得到關照,但誰能保證自己日後的子嗣就沒有需要對方幫忙的地方?

  “武大人,早啊。”

  蘇禦笑著打招呼道:“對了,武大人,今天是我擔任百戶的第一天,我準備在教坊司設宴請大家夥去教坊司吃頓飯,不知道武大人今晚可否賞臉?”

  眾人聞言,臉上的笑容不由一僵。

  如果武齡也去參加酒宴,那他們還如何放的開?

  難道在武齡面前,摟著教坊司裡的姑娘給她表演如何揩油?
  武齡聞言,不由俏臉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說道:“蘇大人的心意,武某心領了。”

  “武某不過是一介女流,並不適合流連於風月場所。”

  “蘇大哥和各位大人今晚玩的盡興就好.”

  “這樣啊。”

  蘇禦臉色展露出遺憾之色,他自然也就是客套一番,武齡要是真去,他倒難以收場了。

  帶著女子去逛教坊司,未免也太過於稀奇了些。

  眾人心頭也不由松了一口氣。

  他們還等著蘇禦今晚把其他花魁請過來呢。

  要是武齡去了,那還怎麽放開手腳的去玩?
  蘇禦笑道:“那等下次有機會,蘇某在君悅酒樓擺一桌,到時候武大人可得賞臉才是”

  武齡道:“那我可就卻之不恭了。”

  接著眾人便開始閑聊,靜靜的等待魏漣漪的到來。

  只是足足過去了半個時辰,魏漣漪還是沒有出現在千戶府,這讓在場的百戶們皆是感到有些意外。

  “咦,魏大人怎麽這個時候還沒有過來?”

  洪衡不禁有些詫異道:“按照以往,這個時候魏大人應該回來了才對。”

  梁玉軒目光一閃,輕笑道:“依我猜測,恐怕是魏大人被吳大人留住了,正在商議什麽事情啊。”

  孫西垂不由問道:“昨晚難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不成?”

  “嘿嘿。”

  賀波鴻嘿嘿一笑的:“孫老哥,你難道沒有聽到消息?”

  在場的人裡,孫西垂的身材無疑是最健碩魁梧的。

  他光是站在那裡,那粗壯的臂彎,虯結的肌肉,就讓人絲毫不懷疑,他一拳都能把人的腦袋打爆。

  孫西垂聞言,不由道:“昨晚發生什麽事了?”

  沙本良道:“就在昨晚凌晨,藏大人手下的一位新晉百戶,蕭子彥,和他爹禮部侍郎蕭瀚,被家卿朱家川擊殺於自家書房裡”

  孫西垂眉頭一挑,說道:“禮部侍郎,鎮武司百戶?嘖嘖,這家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就不怕陛下震怒,大范圍出動人手去擒拿他嗎?”

  賀波鴻感歎道:“禮部侍郎可是已經擁有極大實權的任務,不得不說,這朱家川確實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啊。“

  “估計吳大人留下魏大人,應該就是在商量如何抓捕朱家川吧。”

  “.”

  聽著眾人的議論,蘇禦並未參與進去。

  估計他們怎麽也不會想到,引發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刻就站在他們面前吧?

  又等了一會兒功夫,魏漣漪才邁步走進了千戶府。

  眾人急忙停止了議論,然後齊聲說道:“魏大人。”

  “嗯。”

  魏漣漪頷首,然後說道:“讓大家久等了,想必你們也已經聽說了,昨夜凌晨,禮部侍郎蕭瀚,還有他那在鎮武司藏大人手下任職百戶的孩子蕭子彥,皆是在自家書房中被人殺死!”

  “根據目前掌握的線索,是蕭家家卿朱家川所為!”

  “此事在早朝時已經被陛下得知,陛下震怒,要求鎮武司徹查此事,盡快將朱家川緝拿歸案!”

  “你們可有誰願意參與緝捕朱家川?”

  眾人聞言,皆是陷入了沉默。

  正等著去參加蘇禦今晚在教坊司的設宴呢,他們哪有心思去找朱家川的下落?
  魏漣漪似是也沒想到,竟然沒人願意接受任務。

  她再次說道:“這個任務被定級為五級,只要你們手頭上無事的,都可以去搜查一下朱家川的下落.”

  五級?

  眾人眼睛不由一亮。

  五級任務的案犯,對應的可是魚躍境武者。

  可見上面為了抓朱家川,已經算是破格提升他的任務等級了。

  “大人,卑職想試試!”

  “大人,卑職也想試試!”

  “大人,卑職也想試試看!”

  “.”

  除了蘇禦和武齡外,其他六位百戶大人,紛紛開口說道。

  一個五級功勳可不容易獲得。

  蘇禦的高升宴可以改日,但找朱家川可沒辦法改日
  “嗯,那你們就都去試試吧。”

  魏漣漪說完,然後又看向蘇禦,然後說道:“蘇禦,今天是你晉升百戶的第一天,你身邊的這些百戶大人,你可都已經認識?”

  蘇禦點點頭道:“大人,卑職已經都面熟了。”

  “嗯。”

  魏漣漪點點頭,說道:“在你之前,本官麾下一共有七位百戶,因為空缺了三位百戶的空缺,導致下面還有三支百戶隊伍無人接管,除了武齡外,在此的每位百戶都多了管五支校尉隊伍。”

  “既然你現在來了,自然需要勻十支隊伍到你手中。”

  蘇禦恭聲道:“是。”

  接著魏漣漪看向武齡等人,說道:“至於具體所分配到蘇禦手中的校尉隊伍,則由孫西垂,賀波鴻你們六位百戶商量後作出安排。”

  “由你們各自劃撥出校尉隊伍,湊齊十支校尉隊伍去蘇禦的百戶府報到。”

  “過不了多久,還會有兩位百戶大人過來,到時候會接手你們手裡多出來的校尉隊伍”

  孫西垂六人人齊齊應聲道:“是!”

  “好了,沒有其他事,都回去忙吧。”

  “是!”

  眾人齊齊抱拳一拜,然後退出千戶府。

  沙本良笑道:“蘇老弟,要務在身,恐怕今晚是沒機會去赴你的高升宴了。”

  其他人也是紛紛附和,表示自己的歉意。

  但凡有機會,他們都希望自己有機會去赴這場宴會。

  畢竟能有花魁出場獻曲助興的宴會,他們擔任百戶一來,也沒機會遇上一次。

  可惜的是,一個五級功勳就在不遠處向他們招手,只能是先將享樂擱置一旁了。

  蘇禦失笑道:“無妨,等此事告一段落,老弟我再找機會宴請大家,不急於一時。”

  眾人聞言,眼睛不由一亮。

  這小子真是上道啊。

  接著六人又開始一番商議,確定自己交出幾支校尉隊伍後,才各自往自己的百戶府走去。

  蘇禦則追上了武齡,並表示自己想要帶走目前麾下的九位鎮武衛去擔任自己的親衛。

  武齡沒有任何遲疑,直接答應了下來。

  鎮武衛沒了再招便是,自然會有校尉去教新人。

  她還在愁蘇禦晉升百戶後,麾下的鎮武衛該讓誰去管呢。

  既然蘇禦想要人,那就讓他帶走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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