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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鎮武司摸魚那些年》第186章 宮殿
  第186章 宮殿
  看著癱在地上宛若一具真正屍體的雷精,其他四人此刻皆是呆住了。

  在這之前費盡了心思,幾乎各個都拚盡了全力,都沒能讓雷精出現任何頹勢。

  可在薑迎春這一拳下,這頭雷精就這麽被製服了?

  還有剛剛薑迎春所施展的武技,為什麽之前都沒有見他使用過?
  眾人眉頭微蹙,心頭皆是泛起濃濃的疑惑,甚至開始重新審視起隊伍裡的戰力排行來。

  剛剛薑迎春施展武技時,渾身繚繞元氣匹練,再加上手握雷弧的那一幕,視覺效果無疑是直接拉滿,把在場的其他四人都給震撼住了。

  要是早知道你這麽厲害,之前為什麽不用?
  “迎春,你剛剛施展的,是什麽武技?”

  柯樹槐目光微閃,迎了上來,緩緩說道:“為何之前從未見你施展過。”

  “還有你是如何發現雷精命門所在的?”

  其他三人目光也齊刷刷的落在薑迎春的身上,等待他給出一個解釋。

  迎著眾人目光,‘薑迎春’失笑道:“實不相瞞,我也是有段時間運氣不錯,然後得到了一本能駕馭雷霆的武技,名叫奔雷掌。”

  “至於是如何發現雷精身上的命門,這一點我也是猜的。”

  “之前看到柯老大發神威,明明已經重創雷精,但它卻連一絲血都不曾流下。”

  “這也算是佐證了我們之前的猜測,這頭雷精只是一具屍體。”

  “既然是屍體,那必然是墓主人利用了什麽方法,才能讓其繼續保留生前的實力。”

  “我當時就在想,有沒有可能,它身上會有一處命門,只要找到這處命門,就能輕易將其擊殺。”

  “而我剛剛那一拳,也是在印證我自己心中的猜測.”

  “現在看來,我的猜測似乎是對的。”

  蘇禦的這番話,說的半真半假。

  至於他們信不信,他就無從得知了。。

  不過他們應該是很難去相信,已經是另外一個人,取代了‘薑迎春’的身份,而且還能裝的這麽像。

  畢竟站在他們面前的‘薑迎春’,其面容、身材、嗓音都和本人並無任何區別。

  再加上此刻是他立下大功,成功擊殺雷精。

  如果這些人在這個時候質疑薑迎春的身份,那無疑是在卸磨殺驢。

  就算真的就這樣導致自己身份被拆穿,那蘇禦也不擔心。

  畢竟雷絕陣一破,那他們的起跑線就在同一起點,大不了就分道揚鑣。

  反正進來的只是兩具分身,大不了就損失這幾件玄兵在這裡面。

  可一旦將這陵寢裡的任意一件寶貝帶出去,其價值都將是這幾件玄兵的數十倍!
  至於等十二個時辰後,那時候分身消失,就算他們得知了薑迎春的真實身份,蘇禦也不在乎了。

  聽完薑迎春的解釋,四人臉上的疑惑才消了不少。

  不管怎麽說,‘薑迎春’的這番解釋,也還算是能站得住腳。

  柯樹槐目光閃爍,輕笑著說道:“看來這一次下陵,迎春當立首功啊。”

  “柯老見笑了。”

  ‘薑迎春’搖了搖頭,失笑道:“如果不是大家一同齊心協力,光憑我一個人,也沒辦法發現這頭雷精的破綻,然後將其擊殺。”

  “現在能取得這樣的成果,都是大家的功勞。”

  蔡金輝笑道:“薑兄,這雷絕陣若是能破,不管怎麽說,也確實是多虧了你。”

  薑迎春笑了笑,沒有再去推辭,只是話鋒一轉說道:“既然這頭雷精已經被擊殺,先看看它身上是否有我們所需要的東西破陣吧。”

  其他人亦是點了點頭,然後將目光都落在了那頭體型龐大的雷精身上。

  當眾人刨開雷精的屍體,屍體內部的情況,令得眾人面色不由一變。

  在雷精的腦袋裡,是一塊齊人高,需要兩個人合抱的嶙峋巨石。

  巨石通體呈黑色,表面不時閃過一絲絲雷弧。

  而在巨石上,被人為的紋繪著晦澀難名的符文,還插著幾杆石質小旗。

  不過此刻其中一杆小旗已經斷裂,想來就是被剛剛‘薑迎春’那一拳震斷。

  遊定軍緩緩說道:“現在看來,雷精能以屍體的方式繼續活在這個世界裡面,應該就是這顆石頭的原因。”

  其他人也點了點頭,認同了遊定軍的這番話。

  蘇禦看著眼前這塊渾身遍布雷弧的石頭,心頭立即有了一個猜測。

  這塊石頭應該是在上古年間,被墓主人僥幸所得。

  依照蘇禦的猜測,這塊石頭應該也是一塊域外隕石,然後在落入這個世界的時候,經歷了雷霆的洗禮,讓它附帶了雷霆的屬性。

  就像雷擊木,這種木材經過雷劈後,木質會變得更加緊密。

  而這顆域外隕石,想來也是在遭受雷劈後,改變了其隕石質地,被墓主人用秘法拿來將自己的愛寵重新復活。

  畢竟一頭雷精的壽元,肯定是沒有武聖的壽元長的。

  想必就是在雷精死後,墓主人緬懷愛寵,然後利用這顆附帶雷屬性的域外隕石,讓其變相的陪在了自己身邊。

  除了雷精腦袋裡的這塊石頭外,蘇禦剜出雷精的雙眼,然後層層剝開,得到了其內的兩個眼珠。

  看到這兩顆眼珠,眾人眼睛不由一亮。

  這兩顆眼珠的大小,還真就和那個院子裡的小狗石雕失去的眼珠差不多大小。

  蘇禦輕笑道:“現在看來,這兩顆眼珠,應該就是我們走出雷絕陣的關鍵了。”

  “那這塊石頭怎麽辦?”

  一旁的傅佩儀看向那塊渾身散發出雷弧的巨石,不由問道。

  眾人聞言,面色皆是變得有些古怪。

  大家夥自然都看出這塊散發雷弧的石頭不是凡品。

  指不定日後拿去融了,能打製出一柄附帶雷弧屬性的兵刃。

  他們之前在對付雷精的時候,可沒少吃苦頭
  一旦肉身接觸雷精,馬上就會被雷精身上所附帶的雷霆波及,然後導致自身陷入麻痹狀態。

  如果將這塊石頭打製成自己喜歡的兵刃,以後拿來對敵,在敵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出現任何短兵相接的機會,馬上就能讓對方陷入麻痹中。

  雖然被麻痹的時間非常短。

  但哪怕對方只有一瞬的時間陷入麻痹狀態,這一瞬的時間,就足以改變這場戰鬥的勝負走向了。

  大家都想要,但又都不好意思開口.
  蘇禦本來就在等著有人開這個頭呢。

  柯樹槐,遊定軍,蔡金輝三人面色顯得有些訕訕。

  畢竟太熟了,也不好因為這塊石頭鬧的面紅耳赤
  可如果讓他們把這塊石頭拱手相讓,他們也沒辦法做到。

  蘇禦心頭暗樂,但臉上卻裝作一副淡然的模樣,說道:“這塊石頭大有來頭,若是拿去融了,想必能打製出一柄不錯的帶有雷弧屬性的兵刃。”

  “依我看,不如這樣,這塊石頭先放在我這裡,等我們深入陵寢,在瓜分一切所得的時候,再將這塊石頭放進去,到時候再根據順序去選.”

  “大家覺得我這個提議如何?“

  聽到蘇禦這個提議,眾人眼睛不由一亮。

  現在看來,這個分配方法確實不錯。

  如果能在最前面挑選寶物的人沒有選擇這塊石頭,那說明他肯定是認為自己挑選到的寶物更值錢,由此才不得不舍棄這塊石頭。

  那後面的人選擇這塊石頭,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了。

  總不能什麽好處都被自己佔盡了。

  蔡金輝道:“薑兄這個提議可行,大家也不會因為這塊石頭產生爭執,我讚成薑兄這個提議。”

  柯樹槐和遊定軍也點了點頭,認可這個分配方式。

  至於傅佩儀這個薑迎春的姘頭,那更是沒有任何異議。

  看到眾人皆是同意這個辦法,蘇禦嘴角不由掠過一抹微不可查的笑容。

  到了自己手裡的東西,再想讓他交出來,可沒那麽容易
  他剛剛說的那番話,無非是打消眾人爭執這塊石頭的念頭。

  這樣一來,再等自己身份不慎暴露,雙方大打出手,那這塊附帶雷霆屬性的石頭,鐵定就是收入自己腰包了。

  要是兩具分身死在這陵寢裡,那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怨不得旁人。

  可只要能成功將這塊石頭帶出去,那他此行就算是不虧了。

  “武聖的陵寢裡,果然都是至寶啊,真是發財了。”

  蘇禦心頭腹誹一聲。

  接著他在眾人目光注視下,將那塊附帶雷霆的域外隕石塞入了空間戒指。

  “咱們回去吧。”

  蘇禦將那兩顆眼珠收起,笑著說道。

  旋即眾人便往蘇禦所在的小院方向走去。

  “柯老,遊老,蔡大哥,薑大哥,傅姐,你們回來啦,怎麽樣?”

  看到五人回來,留守在這裡的蘇禦另外一具分身急忙迎了上去,明知故問的說道。

  “呵呵,這次多虧了薑兄,才算是僥幸把事辦成了。”蔡金輝笑著說道。

  ‘薑迎春’將手裡的兩顆黑色石珠遞給蘇禦,笑著說道:“陸老弟,你去試試。”

  “好咧。”

  蘇禦應了一聲,然後將那兩顆眼珠塞入小狗石雕眼眶裡,小狗瞬間變得愈發生動形象起來。

  下一刻,眾人眼中滿是烏雲密布的世界,在此刻如同冰雪般開始消融、瓦解。

  當眾人眼中的世界再次清晰時,蘇禦便看到自己此刻正站在那道石門之後的位置。

  “那個世界,莫非只是一個幻境?”

  蘇禦眉頭微蹙,心頭不由生出這樣一個猜測。

  因為五人此刻所站立的位置,就好像是推開石門後,剛剛走進石門。

  而在門後映入蘇禦眼前的一切,則是之前薑迎春曾和他說過的景象。

  除了他們腳下的落腳點是塊空地外,面前是一道看不見對岸的深淵。

  深淵之下一片漆黑,宛若巨獸張開大嘴,幾欲把人吞噬。

  至於深淵的另一頭,蘇禦把自己的神識延伸到極限,也依然沒辦法探查到另一邊的景象究竟是什麽。

  光憑手中的火把,也根本沒辦法看到深淵對岸的景象。

  反觀其他四人,此刻面色皆是泛起濃濃的激動之色。

  時隔多年,他們再次闖過八絕陣,成功站在這道深淵前。

  不同的是,上一次,他們沒有修煉飛行武技,無法探查深淵另外一頭的景象究竟如何。

  現在修煉了飛行武技,眼前的這道深淵,也不再是他們的阻礙。

  蘇禦皺起眉頭,有些不解墓主人掘出這道深淵的用意。

  難道只是為了隔絕那些修為低的武者來驚擾自己的沉眠之地?
  他不可能不知道,若是出現魂宮境武者,依然可以凝聚出元氣羽翼,然後輕而易舉的飛過這道深淵。

  深淵的另外一端,究竟究竟是什麽?
  蘇禦站在靠近深淵的位置,從空間戒指裡取出一顆下品元晶,然後直接拋了下去。

  豎起耳朵等待了許久,也沒有聽到元晶落在地面的聲音。

  這讓蘇禦不由暗暗怎舌,它究竟是有多深?

  看到蘇禦的這個舉動,蔡金輝笑著說道:“陸老弟,之前我們闖過八絕陣的那一次,就已經做過嘗試了,這深淵至少深達數萬丈,你丟幾顆元晶下去的聲音,可沒辦法傳上來。”

  數萬丈?
  蘇禦眉頭不由跳了跳。

  就在這時,遊定軍和柯樹槐對視一眼,然後各自身後有元氣羽翼被撐開。

  遊定軍輕笑道:“各位,先由我和柯兄一同過去探探路,到時候再來帶大家過去。”

  其他人皆是點了點頭。

  這兩個家夥,不會直接去吃獨食吧?
  看著兩人各自手持火把朝著深淵的那一頭飛去,蘇禦心頭不由腹誹一聲。

  若是等待了半個時辰,這兩個家夥還是沒有出現,那他可就得想想辦法了。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兩人再次折返了回來。

  兩人臉上的表情,皆是透著一股濃濃的震撼之色。

  看到兩人回來,眾人急忙為了上去,不由問道:“怎麽樣?”

  “懸崖的另外一頭,是什麽?”

  “可有發現武聖陵寢?”

  “遊老,柯老,你們發現了什麽?”

  迎著四人的目光,柯樹槐收斂了一絲表情,然後說道:“在大概五百丈遠的對面,會有一條甬道,而在甬道後面,會是一個巨大的廣場,而在廣場的中央,有一個宮殿.”

  遊定軍則笑著說道:“至於具體的情況,則等我們帶你們四人過去,你們四人只會知曉。”

  說完,遊定軍和柯樹槐對視一眼。

  柯樹槐抓住蘇禦和蔡金輝的手,遊定軍則是牽起傅佩儀和薑迎春的手。

  隨著兩人背後的骨翼振翅,一行六人直奔懸崖的另外一端掠去。

  當蘇禦的雙腳重新站在地面,映入他眼中的便是一條長長的石壁甬道。

  而這條甬道的盡頭,卻是極其明亮,宛若白晝一般。

  當六人走過甬道,站在這片偌大的廣場上時,映入眼前的一切,讓剛剛到來的其他三人也是心神劇震。

  眼前是一個佔地面積極其巨大的廣場,廣場的地面鋪砌著白玉石的地磚,廣場頂端的石壁上,則是鑲嵌宛若星辰般密集的螢石。

  正是因為這些螢石散發的光芒,讓整個廣場看上去如同白晝一般。

  在廣場的中央,則是一彎巨大的湖泊,湖泊表面如同一潭死水般,不起絲毫波瀾。

  湖泊的中央位置,則是一根需要數十人才能合抱的黑色石柱屹立,石柱的表面紋繪著晦澀難名的符文。

  石柱高達數百丈,在石柱的頂端,則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一個巨大的宮殿就這麽靜靜的屹立在半空,不知在此已經經歷了多久歲月。

  遊定軍和柯樹槐剛剛已經來過一次,此刻倒沒有顯得如何失態。

  但是剛剛到來的四人,臉上皆是不由自主的湧現出震撼之色。

  這就是那位武聖強者的埋骨之所?!
  “各位,數十年的夙願,終於在今日能得償所願了。”

  柯樹槐臉上的皺紋都變淺了不少,容光煥發的笑道。

  為了這一天,他們已經付出了太多太多。

  現在終於是走到了目的地!
  蘇禦不由看了眼那根屹立在湖泊中心的黑色石柱,心頭不禁泛起一股古怪。

  那根石柱,和他剛剛得到的那塊石頭,非常的相似。

  “那根石柱,不會也附帶有雷弧吧?”

  蘇禦心頭不由腹誹一聲。

  如果真的有雷弧,那他們想要上去,依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同時讓蘇禦感到疑惑的是,墓主人為何要在他埋骨之地的下方,挖出這麽大的一個湖泊?
  他可不相信是墓主人是為了後代特意設的風水陣,畢竟後代還不見得能活過他呢。

  而人的感情,一般經歷個三四代,對更後面的子孫後代,其實是沒多少感情的。

  這個陵寢的布置,就讓蘇禦感覺處處都透露著一股詭異。

  他不動聲色的退至眾人身後,還是讓這些家夥在前面探路吧,自己跟在後面撿現成的。

  當眾人走至湖泊的岸畔,柯樹槐終於是忍耐不住。

  “諸位,老夫先行一步上去看看!“

  他大笑一聲,背後的骨翼撐開,直直朝著上方的宮殿掠去。

  看到柯樹槐急不可耐的模樣,眾人心頭不由一沉。

  你有飛行武技,可我們沒有,你這不是趕著去私吞嗎?

  眾人心頭腹誹一聲。

  只是柯樹槐還未飛出數丈,僅僅只是身影出現在湖泊的上方時,一股突然出現的重力,讓他仿佛身上像是突然駝負了一座大山般。

  在這股恐怖的重力面前,他整個人以極快的速度朝著湖泊上跌落而去。

  柯樹槐面色不由大變,強烈的危機感令得意識到,可能這湖泊並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麽平靜。

  “佩儀!”

  柯樹槐朝著岸畔大吼一聲,此刻他根本無法作出任何動作,只能是靠岸畔的傅佩儀幫助自己脫離險境。

  傅佩儀見狀,手中的黑色鎖鏈激射而出。

  在柯樹槐即將落入湖中的瞬間,將其重新拉上了岸。

  看到那股重力再次消失不見,柯樹槐不由長松了一口氣,頗有種劫後余生的錯覺。

  他不由感激的看了傅佩儀一眼,然後說道:“多謝!”

  傅佩儀收起鎖鏈,嬌笑道:“柯老,剛剛是怎麽回事?”

  眾人的目光也不由齊刷刷的看向柯樹槐,等待他的解釋。

  迎著眾人目光,柯樹槐面色顯得有些難看,緩緩說道:“老夫剛剛飛至湖泊的上方,身上就像是扛了一座大山般,讓老夫不得不朝著湖面跌落,這個湖泊有古怪.”

  聽完柯樹槐的解釋,眾人不由一怔。

  旋即蘇禦也不由嘗試了一下。

  他站在岸畔,將手伸向湖面。

  一股重力憑空浮現,讓他像是手中扛了數萬斤一般.
  “這是.”

  蘇禦心頭不禁有些震撼。

  難道這就是墓主人設下的第二關?

  一旦走進湖面的范圍,身上便會出現一股重力。

  在這股重力下,他們根本沒辦法登上那個屹立在半空的宮殿上。

  其他人幾人也嘗試了一下,然後面色凝重的收回了手。

  “會不會是這個湖泊的原因?”

  蔡金輝看著眼前這個平靜且不起絲毫波瀾的湖泊,取出一塊沒有什麽重量的木板扔了上去。

  只是這塊木板根本沒辦法浮在水面上,頃刻間便沉了下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到這一幕,眾人目光皆是一凝。

  蔡金輝面色微變,失聲道:“這是弱水?”

  弱水,因其水弱,致使任何事物都沒辦法去漂浮在它的水面。

  接著柯樹槐也從空間戒指裡取出順流之下的木舟,將其放在了水面。

  就和所預料的一樣,木舟也沒辦法在水面漂浮,立即就往下沉。

  柯樹槐急忙拿起木舟,只是就這麽頃刻間的功夫,木舟的底部已經被腐蝕殆盡
  這恐怖的一幕,令得眾人頭皮不禁陣陣發麻。

  柯樹槐看到這一幕,面皮也不由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如果自己剛剛落入湖泊裡,恐怕也會和眼前這木舟一樣瞬間被腐蝕乾淨吧?
  想到這裡,柯樹槐不禁有些慶幸自己喊了傅佩儀施以援手,否則這眼前的這彎湖水,恐怕就是自己的埋骨之所了。

  若是死在這裡,連這宮殿內部的景象都不曾得見,那恐怕就是真的死不瞑目了。

  想要依靠飛行武技飛上宮殿,會遭遇一股莫名的重力。

  想要泛舟度過去,弱水無法載物,還具備強烈的腐蝕性。

  一下子功夫,眾人不禁感覺到非常的棘手。

  這岸畔距離那道需要數十人合抱的石柱,只有短短數百余丈的距離,但此刻卻像是一道天塹般,將將他們全部阻攔在外。

  柯樹槐不由看向了眾人,然後道:“諸位,現在怎麽辦?”

  眾人聞言,皆是面面相覷。

  不論是遊過去還是飛過去都行不通,他們能怎麽辦?
  墓主人留的這一手,無疑是讓眾人有種像是被軟刀子割肉的無力感。

  蘇禦也不由眉頭緊皺。

  現在這墓主人的陵寢可就是和自己相隔百丈距離,讓他就這麽折返回去,那他如何能夠甘心?

  只是現在沒辦法飛過去,也沒辦法遊過去,還有什麽好的方法,能讓他們登上宮殿?

  眾人皆是皺眉苦思,臉上湧現出濃濃的不甘之意。

  好不容易才走到了這一步,讓他們就這麽放棄,那無疑是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

  蔡金輝仔細思忖許久,也沒有想到好的辦法,隻得輕歎道:“除非有一根繩索,能綁在那根石柱上,或許我們才有一絲希望登上宮殿。”

  聽到他句話,眾人面皮不由抽搐了一下。

  這不是廢話嗎?

  如果能將一根繩索綁在那根石柱上,他們就相當於是安全的渡過了這長達數百丈的弱水。

  可這寬達百丈的弱水,又該如何渡過呢?
  “恐怕那根石柱也不是好招惹的”

  蘇禦心頭不由腹誹一聲。

  依照他的猜測,那根石柱的材質,應該和他得到的那塊域外隕石是相同的。

  如果那根巨大的石柱也伴有雷弧,這麽巨大的一根石柱,其自帶的雷霆將是何等的恐怖?
  恐怕挨上一下,就會像是被天雷劈了一下吧?

  就他手中的那塊域外隕石,都足以讓一個魚躍境武者陷入短暫的麻痹狀態。

  被這麽一根巨大的石柱劈一下,那被麻痹的時間估計得長達半個時辰。

  這麽長的時間過去,估計骨頭都會被眼前的弱水給化掉
  “咳咳。”

  ‘薑迎春’乾咳一聲,然後搖頭道:“你們仔細看那根石柱,依我的推測,石柱應該和雷精體內的那塊域外隕石有著相同的屬性。”

  “各位想想,如果這根石柱上也伴隨有雷霆,那咱們想要借助這根石柱爬到上面的宮殿,那恐怕是在找死.”

  聽完薑迎春這番話,眾人面色皆是異常難看。

  如果真是如薑迎春所說,那他們還有什麽辦法,能讓他們安然踏上宮殿?

  “咯咯。”

  傅佩儀嬌笑一聲,然後說道:“看來大家夥都想不到好的辦法,依我看啊,大家夥要不借此機會多挖幾塊腳下的地磚回去,這麽大一個廣場,想必這些地磚也能賣不少錢哩。”

  聽到傅佩儀這句極其喪氣的話語,眾人面皮一抽。

  “這就和去釣魚一樣,釣不到魚也得喝口水再走.”

  “我是來盜墓的,不是來撬地磚回去賣的。”

  蘇禦心頭腹誹一聲。

  遊定軍目光沉凝,然後說道:“若是那根石柱真的伴有雷霆之威,那我們想要渡水登上宮殿,恐怕是行不通了。”

  “依我看,只有想辦法,能讓人從岸畔直接登上宮殿,或許才是最為穩妥的方式。”

  直接從岸畔登上宮殿?
  眾人聽到這個提議,皆是不由一愣,那不就是靠飛行嘛?

  不過剛剛柯樹槐已經嘗試過了,差點落得個身死的下場
  柯樹槐看了眼上方的宮殿,估算了一下兩地的距離,不由苦笑著搖頭道:“宮殿距離此地至少有三百丈的距離,能有什麽辦法?”

  蔡金輝喃喃道:“若是能在宮殿上方套上一根繩索,這個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聽到蔡金輝這句不經意間的話語,蘇禦眼睛不由一亮。

  是啊。

  只要在宮殿上方套一個繩索,不就在岸畔登上宮殿了?

  當然,如果是從下方想要給宮殿套上繩索,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如果是飛上半空,以居高臨下的方式,利用射箭的方式,將繩索套在上方的宮殿上,就相對比較容易了。

  而他的手裡,恰好就有一把從洛寒衣手裡得到的弓弩。

  “洛寒衣啊洛寒衣,你這次真是幫了我大忙了。”

  蘇禦心頭暗樂。

  誰能想到,洛寒衣臨行前找他的茬,最後卻在無形中幫了他一次。

  “咳咳。”

  蘇禦不由乾咳一聲。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蔡金輝輕笑道:“陸老弟,你可有想要什麽好辦法?”

  迎著眾人目光,蘇禦輕笑道:“好辦法說不上,不過我確實是想到了一個法子,但是可不可行,只有試試後才能知道。”

  “呵呵。”

  柯樹槐輕笑道:“陸小友說說看,讓大家夥看看這個法子是否可行。”

  蘇禦點點頭,笑道:“剛剛蔡大哥的那句話點醒了我。”

  “如果我們能將一根繩索掛在宮殿上方,便能從岸畔直接登上宮殿。”

  “而我手裡,恰好就有一把弓弩。”

  說完,蘇禦從自己的空間戒指裡,取出了那柄弓弩。

  這柄弩箭就是本尊放在分身這裡用以防身所需。

  就連蘇禦也沒有想到,最後這柄弓弩竟會派上這樣的用場。“

  看到蘇禦手中的弓弩,眾人嘴角不由一抽,看向蘇禦的面色變得有些古怪。

  這家夥特意準備的弓弩,不會是拿來針對他們的吧?

  迎著眾人古怪的眼神,蘇禦便知道這些家夥想歪了。

  他訕笑道:“只要咱們繩索困在弩箭的末端,借助弩箭的力道,咱們就有機會將繩索直接綁在上方的宮殿上,這樣咱們就能避開下方的弱水,也能避開那股重力把我們拉下水”

  聽完蘇禦的這個計劃,眾人眼睛齊齊一亮。

  目前來看,這已經是能想到的最好辦法了。

  只是轉念眾人就不禁有些氣餒。

  因為岸畔距離宮殿還有著數百丈的距離,這麽遠的距離,弩箭需要克服下方巨大的重力,纏繞在宮殿上方的石柱上,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陸老弟,雖然你這個辦法看上去似乎可行。“

  蔡金輝皺眉道:“但是咱們這裡距離宮殿的距離還是太遠了啊,弩箭想要克服這麽遠的距離,它所承受的重力無法想象,依我的推測,恐怕弩箭還沒有飛到上方的宮殿,就會被那股重力拉入弱水裡。”

  “咱們身上的繩索,恐怕也就只夠嘗試兩次。”

  “若是兩次都不成功,咱們將再無可用的繩索”

  其他人聞言,也是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很顯然,蔡金輝所說的這番話,確實符合當前的情況。

  弩箭強大的力道,或許能輕易躍上宮殿。

  可如果承載其數百丈遠的繩索,那弩箭的力道無疑會大大減弱。

  如此一來,弩箭能否飛上宮殿,就成為了一個未知數。

  蘇禦輕笑道:“這一點,其實也很好解決。”

  “咱們是從此地激射弩箭,那成功的希望自然非常渺茫。“

  “可如果是柯老利用飛行武技,把我帶上比上方宮殿還要高數百丈的高空,從上往下激射弩箭,是不是就能讓弩箭飛出更遠的距離?”

  聽到蘇禦這句話,眾人眼睛齊齊一亮。

  蘇禦所說的這個辦法,確實有可行性!
  想到這裡,遊定軍臉色激動的說道:“各位,把自己手裡的繩索都拿出來吧,不管怎麽說,現在陸小友所說的這個辦法,或許就是咱們唯一的辦法。”

  “咱們必須得嘗試一下!”

  其他人皆是點了點頭。

  為了此番下陵,眾人可謂是做足了各種準備。

  繩索自然是他們大量準備的物資,畢竟從落日谷下崖,就需要用到大量的繩索。

  大概忙活了半個時辰,蘇禦手持弓弩,在柯樹槐和遊定軍各自施展飛行武技的帶領下,三人朝著上方飛去。

  隨著蘇禦身上半空,這個懸在半空的宮殿,才算是徹底展露在他的面前。

  整個宮殿搭建的極其宏偉,通體是由白玉石搭砌,有一個巨大的廣場,在廣場的外沿,還有九根白玉石柱,其上雕龍畫鳳。

  直到三人來到宮殿上方可以伸手就觸摸到穹頂的位置,整個宮殿都已經落在了他們腳下。

  柯樹槐才說道:“陸小友,這裡已經是最高處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好咧。”

  蘇禦輕笑一聲,然後開始撥弄機恬。

  待弩箭裝填完畢,蘇禦對準廣場的方向扣下扳機,弩箭發出‘咻’的一聲,直奔下方宮殿廣場上的石柱激射而去。

  此刻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屏住了呼吸,目光齊刷刷的落在拿到激射而出的弩箭身上。

  帶著眾人對它的注視,弩箭躍過下方的弱水湖泊,然後掉在了上方的廣場上。

  接著三人圍著湖泊外沿的位置轉了轉,成功將綁著繩索的弩箭嵌入一根石柱的縫隙中。

  “成了!!!”

  這一刻,看到那根繩索繃直在半空,眾人眼睛齊齊一亮,懸在半空的心再次複位,面色皆是泛起濃濃的激動。

  有了這根繩索,他們就能順利登上懸在半空的宮殿了。

  蘇禦收起弓弩,輕笑道:“遊老,柯老,成了。”

  遊定軍老臉滿是激動的說道:“呵呵,陸小友,咱們能登上這個宮殿,可都全仰仗你了。”

  “哈哈,陸小友,此次下陵,你當立首功!“

  柯樹槐激動的大笑,然後還不忘從空間戒指裡取出鐵釘,直接釘入頭頂上方的石壁中,然後再將繩索的另一端牢牢的綁在了上面。

  如此一來,待會所有人都可以借助這根繩索,滑翔到下方的宮殿廣場上。

  “遊老,柯老,你們就別折煞小子了,如果不是你們大家夥發現這個陵寢,並對我發出邀請,我也沒機會來到這裡。”

  迎著兩人意味深長的眼神,蘇禦輕笑道:“小子沒有大的追求,能跟在各位身後喝口湯,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聽到蘇禦這句話頗具自知之明的話語,柯樹槐和遊定軍對視一眼,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

  就在剛剛那一瞬間,兩人都想過,要不要將這家夥直接扔到下方的湖泊裡。

  這樣一來,就能少一個人分這個陵寢裡的寶物。

  可轉念一想,他不過是鐵骨境武者,還能翻起多大的浪花不成?
  指不定宮殿內,還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這個時候卸磨殺驢,待會卻又有棘手的地方需要他出手,他們上哪裡去找人?
  大不了在滿載而歸的時候,再下手也不遲
  “這兩個家夥,估計剛剛動了卸磨殺驢的心思。”

  “呵,這兩個老東西,要不是我出手,你們能不能走到這裡都是兩說,竟然還對我起了殺心.”

  “今天就看看誰能笑到最後了。”

  蘇禦目光閃動。

  他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這些家夥會甘願分一份給他,而他也從沒有想過手心向上
  只是雙方目前有著共同的利益,才會維持這份微妙的關系罷了。

  若是在宮殿裡看到一本天階武技,估計他們自己都得打起來
  想來他這樣一個鐵骨境武者,自然是不被他們放在眼裡。

  到時候,便是他渾水摸魚的機會
  聽到蘇禦如此識相,柯樹槐和遊定軍也不由一愣。

  兩人心底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叫陸遠的家夥,簡直就是天生盜墓的。

  腦子活泛,這是盜墓最重要的一項品質。

  針對不同的劣勢環境,能快速想到辦法,並加以解決,這是許多盜墓者都沒有的。

  當他們得知不論是泛舟還是飛行都沒辦法登上宮殿時,其實已經有幾分心灰意冷打道回府的。

  能看不能吃的肥肉,那對於他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陸小友,既然這個辦法是你想出來的,自然該由你第一個登上宮殿。“

  柯樹槐輕笑道:“不知陸小友敢不敢為人先?”

  呵,老東西,你分明是想看看,這繩索是不是足夠牢固
  蘇禦心頭腹誹一聲,臉色如常的笑道:“既然柯老願意將這個機會讓給小子,那小子自然是義不容辭。”

  旋即蘇禦從空間戒指裡取出一塊獸皮,然後套在繩索上,雙腳用力一蹬穹頂上方的石壁,整個人朝著下方的宮殿滑去。

  當他身形出現在弱水湖泊的上方時,肩上就如同扛起了上萬斤的重量一般,令得兩端的繩索都猛地繃直。

  不過這根繩索畢竟是由上向下,蘇禦有驚無險的落在了宮殿外的廣場上。

  “嗯?”

  當蘇禦站在白玉石鋪砌的廣場上時,面色不由一變。

  “看來只要是在這個弱水湖泊的上方,這股重力便會一直出現在我的身上”

  蘇禦心頭微凜。

  不過對於他而言,這反而是一件好事。

  因為這股重力,會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

  到時候想要憑借飛行武技飛行,恐怕就沒辦法做到了。

  遊定軍和柯樹槐看到蘇禦成功踏上宮殿,眼中皆是有著精芒一閃而逝。

  這徹底證明了這個辦法的可行性。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朝著下方掠去,去接應地面的三人。

  趁著柯樹槐和遊定軍落下去的同時,蘇禦不由施展了一下踏天行。

  雖然像是扛著一座大山,但他的身形依然顯得異常輕快,頃刻間竄出數丈遠,甚至依然能踩踏空氣,做到踏空而行,只是速度會慢了許多,同時也會消耗更多的元氣。

  看到這一幕,蘇禦眼睛不由一亮。

  “果然可行!”

  “或許我沒辦法從弱水湖的下方施展踏天行登上這個宮殿,可如果我是從這個宮殿上方施展踏天行,哪怕是承受這股巨大的重量,我依然可以安然回到弱水湖畔.”

  蘇禦站在宮殿的邊沿位置,望著下方的蔡金輝等人,目光泛起一絲奇異之芒。

  踏天行雖然也因為此地的重力受到了影響,但如果在所有人都承受這股重力的情況下,那他就相當於沒有承受影響。

  這能讓他在接下來需要應對的突發事故中,佔據有利地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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