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一劍斷水，千江絕流
  第四十九章：一劍斷水，千江絕流
  “千落，你大師兄唐蓮被召回唐門去了。”

  “爹爹要回雪月城坐鎮，你在這裡要照顧好自己！”

  “如果想念爹爹，可以回雪月城。”

  “那裡永遠是你的家！”

  司空長風輕撫了下女兒的腦袋，不舍的告別。

  “爹爹，你放心。”

  “我會和葉肖一起回去看你的。”

  司空千落的眼中淚光閃爍， 她沒有想到爹爹這麽快就走了。

  而她現在月份尚淺，不能長途跋涉。

  只能留在葉府安心養胎。

  自司空長風走了之後，葉府漸漸的安靜下來。

  因為只剩下蕭瑟和葉天在院子裡嗑瓜子，曬太陽。

  雷無桀和李寒衣一起出城，去高山之巔練劍。

  劍仙之劍，一劍既出， 便有無上威勢， 是因為所出之劍暗合天道。

  劍仙之中，道劍仙趙玉真坐守青城山數十年未離山一步，所出的劍合青城山道法，所以他的劍在青城山才是最強。

  而雪月劍仙李寒衣則身處蒼山練劍，暗合的是蒼山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水，所以能做到一劍引來滿山茶花。

  而五大劍仙中最負盛名的孤劍仙洛青陽則一人居一城，獨佔了一城的孤寂，所以據說與他試劍之人，往往百步之內就能感受到那陣孤涼，眼淚就會控制不住地流淌出來。

  但凡劍仙，皆能帶天道而行， 只是時間長短罷了。

  但也有劍仙是不一樣的， 儒劍仙就是靠著念書念出來了一個逍遙天境。

  雖然此時李寒衣已經入神遊了，但是教授雷無桀她需要從初步開始。

  例如她從前日日在蒼山悟劍。

  這裡沒有蒼山， 但是有一座鳳凰山。

  據說高山有四季， 山腳下是春日， 掠至山頂之時，隻覺得寒風蕭瑟。

  李寒衣卻渾然不覺， 站在山巔，手持名劍鐵馬冰河，閉目沉思，凜冽的長風吹起了她的白色長衣。

  “你看好了。”

  李寒衣冷然道。

  她忽然縱身一躍，跳至了兩座山崖之中，她持劍漂浮在空中，猶若仙人。

  忽然猛地一揮長劍，那雪嶺中的狂風在瞬間呼嘯起來，吹得雷無桀幾乎站立不住。

  “起！”

  李寒衣揮劍指天，那雪嶺中的狂風像是順勢朝天而起，山巔之上的積雪紛紛墜落。

  李寒衣踏著那積雪一步又一步往上掠去，她再提著手中之劍，那幾乎積壓著滿山狂風的一劍，用力地一轉。

  雷無桀眼睜睜看著李寒衣用一劍之勢將這雪嶺之間的狂風逆轉過來。

  “這就是止水劍法！”

  “果然是至高的劍術！”

  “等你能接我三劍，我就去見你師父雷轟。”

  李寒衣說完，踏著一片樹葉，消失不見。

  唯留下雷無桀在風中撓著腦袋。

  ……

  夜晚，雷無桀回到葉府。

  無聊了一日的蕭瑟拉著他一起喝酒。

  “雷無桀， 你想象中的江湖是怎麽樣的。”

  今日難得蕭瑟如此一本正經。

  雷無桀還滿是詫異的望著他。

  “看什麽看？”

  “回答我的問題。”

  蕭瑟朝雷無桀扔了一顆石子。

  雷無桀想了想， 說：
  “當然是少年美酒， 鮮花怒馬。花前月下，對酒高歌。”

  蕭瑟歎了一口氣：

  “可江湖才不是這樣。”

  他喝了一杯酒，道：“江湖和朝堂一樣，只有無盡的野心。”

  “只有利益的交換。”

  雷無桀搖了搖頭，語氣堅決道：“每個人心中都有不同的江湖，我想要的江湖就是那樣的。”

  “就好像有人覺得秋露白好喝，有人覺得風花雪月好喝，而我唯獨覺得雪落山莊的老槽燒最好喝。”

  “只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有機會再去那雪落山莊喝上一大碗。”

  蕭瑟順著他的話，眼前浮現出那座漏風的雪落山莊。

  他既然走出了那裡，還會歸嗎？
  他要的遠遠不是一座雪落山莊。

  “禦劍乘風來，除魔天地間。

  有酒樂逍遙，無酒我亦顛。

  一飲盡江河，再飲吞日月。

  千杯醉不倒，唯我酒劍仙。”

  蕭瑟淺吟道。

  此刻，握著手中的酒杯，蕭瑟暫時拋卻了那些想不清楚的煩惱。

  ……

  一晃兩個月過去了。

  這一日，江寧鎮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來人面容威嚴，站在葉府門前高聲道：“宋燕回問劍雪月劍仙！”

  雷無桀正準備出門去練劍，見到來人要問劍自己的師父，自然停下了腳步。

  這兩個月，他進步神速，只是沒有和人打一架怎麽驗證可以和師父對劍？
  所以他聽下了腳步。

  “你要問劍我師父？”

  “先過了我這一關再說！”

  雷無桀大聲喝道。

  宋燕回怎麽可能看得上這個十七歲的少年，冷笑了一聲。

  “你是李寒衣新收的徒弟？”

  “你不是我的對手，不值得我出劍！”

  “不過，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可以對你出一劍！”

  宋燕回拔出手中的劍。

  “一劍斷水，千江絕流。”

  據說他名字的來歷是因為年少時曾對天空劈出一劍，那一劍之美讓已經遷徙的燕子都轉頭飛了回來，圍繞著殘留在空中的劍氣盤旋不止。

  可惜他出生的時候，無雙城已經不再複有曾經的威望，即便在他的努力之下，無雙城還是位列天下四城之一。

  但比起一門三傑的雪月城來說，還是差了一截。

  後來與雪月劍仙李寒衣的三次試劍，也都以失敗告終，所以並沒有被列入劍仙之列。

  但曾經滄瀾江暴發洪水，堤岸決堤的時候，傳說宋燕回出了一劍，硬生生地攔住了洪水半刻鍾的時間，救了上千災民，才有了“一劍斷水，千江絕流”的說法。

  “這一劍，叫萬水千山。”

  宋燕回將劍高高舉起，忽然用力地往下一劈。

  雷無桀隻感覺澎湃的劍氣如潮湧一般，一層一層，衝著自己翻滾而來，他連忙運起火灼之術。

  火灼之術，燎原境。

  這兩個月他不僅習劍，也日日練習火灼之術。

  同時他的手放在了聽雨劍的劍柄之處。

  劍柄之處，暗雷驚動。

  雷無桀將那柄劍緩緩地拔了出來，刹那間，山風呼嘯，花葉狂舞。

  “這一劍是劍仙所傳，名月夕花晨。”

  狂風呼嘯，沒有花飛來，沒有月光掃下，雷無桀的這一劍月夕花晨，清清白白，乾乾淨淨。

  可雖沒有花，不見月，卻有花意，有月影！

  這一劍，堪稱風華絕代！

  雷無桀一劍襲來，劍身上寒光乍現。

  宋燕回這才真正相信這是雪月劍仙的弟子，因為劍意已頗有劍仙風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