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逃之唯恐不及
  當楚棠跨出房門，一步步走向驛所院子時，顏九和方凱都呆住了，停下戰鬥，愣愣看著來人。

  “怎麽可能……”顏九看著楚棠的身影，目瞪口呆。

  怎麽會是小捕快走出來了呢？

  張老鬼呢？
  等等！

  這小捕快手中拿的是什麽，怎麽那麽熟悉的樣子？
  那是張老鬼的劍？

  另一隻手還有——

  擦了擦眼睛，看清楚之後，倏地，顏九眼睛猛地張大，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那是張老鬼！

  不，確切地說，那是張老鬼的腦袋！
  身首分離的腦袋！
  “他……把張老鬼給……殺了？”顏九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以為出現了幻覺。

  再次擦拭眼睛，盯著看了看，沒錯了，就是張老鬼的臉。

  張老鬼此時已經被掀掉了蒙面黑巾，能讓人看得清清楚楚，不是張老鬼那張醜臉還能有誰！

  張老鬼完全懵住，嚇得不輕。

  方凱也好不了多少，驚得也是眼睛瞪大，完全不知今夕何夕。

  “一個三境把四境給梟首了？”方凱自認已經很高看楚棠了，沒想到還是低估了對方。

  問題是，他怎麽都想不明白楚棠是怎麽拿下張老鬼的。

  “以前就聽說石縣有個捕快喜歡使陰招，什麽石灰迷藥都用，難道就是他？”方凱想起一個傳言，看楚棠的目光古怪之極。

  除了陰招，方凱想象不出楚棠能獲勝的理由。

  撲通！
  遠遠地，楚棠一臉冷然地將張老鬼的腦袋扔向顏九。

  腦袋在地上軲轆滾了好幾圈，停在張老鬼腳邊的時候，正巧脖子向下，腦袋向上，面向顏九。

  顏九能夠更清晰地看到張老鬼的面容，那死不瞑目含有恐懼之色的雙眼，掙扎而不甘的臉色，全都恐怖至極！
  “啊……”顏九忍不住打了寒顫，驚恐退了一步。

  他強自鎮定，緩緩抬起頭來，將目光從張老鬼那裡轉移到楚棠身上，聲音乾澀地問：“你……殺了張老鬼？”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楚棠咧嘴笑道，“你們不請自來，我們是很不歡迎的。但是呢，來者是客，為了表示心意，楚某就準備了這個禮物送給你，喜不喜歡？”

  “真是伱？沒別的人了？”顏九愈加恐慌。

  顏九了解張老鬼的實力，同為四境，他自認為劍法不如張老鬼。

  他不得不懷疑捕快裡頭還埋伏著四境以上的高手，不然憑這小捕快怎麽殺得了張老鬼？

  楚棠察覺到顏九的神色，不由很慶幸地說道：“其實按照實力，我是殺不了這老家夥的。但是剛才你大喊大叫，老家夥被嚇倒了，好像都不會了武功一樣，硬生生被我割了腦袋！”

  “我的鍋？”顏九懷疑人生了。

  繼而，他回過神來，怒吼說道：“放尼瑪的屁！張老鬼堂堂四境武者，一生大風大浪都過來了，會被幾聲喊叫唬住？一定是你們暗算了他！是了！暗算！只有這樣，你們才殺得了他。”

  楚棠聳肩說道：“你不信就算了。”

  其實要說暗算，還真沒冤枉楚棠，如果不是他那一連串的演戲，張老鬼也不會上當輕心大意之下丟了性命。

  “老子信你娘！”顏九憤恨不平，舉起手，揮舞長劍，一副要替好友報仇雪恨的樣子，“我要殺了你，以慰老張在天之靈！”

  楚棠還沒說什麽，方凱一躍跳到他身邊，警惕地看著顏九。

  顏九大吼一聲：“你們都去死！”說著，揚起長劍，跨步奔向兩人。

  楚棠和方凱頓時揚起兵器，擺開架勢，正要迎接對方的攻擊。

  哪想到顏九只是奔了三步，在距離兩人還有五六步遠的時候，倏地轉了個彎，從側邊飛快衝了出去。

  楚棠和方凱一頭霧水，滿臉懵逼，還在懷疑對方眼花看錯了方向的時候，只見顏九飛身而起，瞬間掠到驛所的房頂之上，三兩下疾走，頃刻沒入天色欲白的遠處，完全不見了蹤影！
  留在院中的兩人面面相覷，半晌才同時問道：“他是逃走了嗎？”

  “啪！”楚棠一拍大腿，反應過來，哭笑不得，“淦！一不注意，讓他給跑了！什麽為老張報仇雪恨，全他娘是撂最狠的話，做最慫的事！你是范跑跑轉世吧，乾脆叫顏跑跑算了！”

  方凱也是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好不容易才止住笑，說道：“沒想到顏九是這樣的人，難怪這些年朝廷一直抓不到他。這逃跑的功夫，誰都要遠遠不及啊！”

  楚棠鬱悶了，所謂終日打雁，反被啄了眼。

  這些年，他演了那麽多人，沒想到今日倒被人演了。

  顏九那逃跑前一副想要同歸於盡的模樣，太逼真，太形象了，使得他楚棠全是準備防禦的動作，並沒有防備對方逃跑的打算。

  放跑了一個四境武者，那可是價值五百的俠義值啊！

  不過轉念一想，倒也可以理解顏九的舉動了：此時此刻，他們捕快一方是兩個四境武者，而顏九反而成了孤家寡人，不逃命等著被人摘腦袋嗎？

  換了他楚棠，也是逃之唯恐不及！

  罷了，這五百俠義值暫且寄在顏九身上，等有機會再拿回來。

  此時的楚棠無比自信，這也是通過斬殺過兩個四境武者積累起來的信心。

  同境之下，他無敵！

  方凱卻無法理解楚棠此時的心情，寬慰說道：“他逃了也好，總好過與我們拚命。聽他剛才的意思，是以為我們之中還藏著四境以上的武者，怕以一敵二丟了性命，這才逃命去的。不過話說回來，楚棠，你是怎麽殺得了張老鬼的？他可是四境武者啊！”

  楚棠早有準備好的說辭，道：“他砍斷了我的武器，我只能撿一把劍對敵。他沒想到我練過一些劍法的殺招，以為我只能用刀，大意之下，被我用劍法殺招偷襲成功。”

  方凱眼中神色莫名，道：“劍法上的大意和暗算可以理解。但是四境武者，罡氣護體，豈是下三境可以輕易得手的？”

  楚棠微微一笑，道：”我練過一門剛烈威猛的內功，內氣灼熱，對罡氣有克制作用，拚命之下，能以三境功力，破開罡氣的防護。那張老鬼以為罡氣無敵，失去了防備之心，被我一舉破開防禦的罡氣，割了喉嚨，丟了性命！”

  “你還有這等內功？”方凱恍然，繼而微微皺眉，“內氣之道，講究中正平和，日積月累，是水磨的功夫。你一個勁練霸道之功，已失之偏頗，容易傷了自身。我勸你還是謹慎一些為好。”

  “多謝方大人關愛之心。若不是萬不得已，我也不會行此冒險之舉。”

  “你能自知，那就再好不過了。”方凱頷首，“不過你這功法確實霸道，你才進入三境不久，竟然能輕易斬殺三境賊子。今夜多虧了你，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楚棠呵呵笑道：“如果沒有點斤兩，楚某也不敢和方大人提打造四品兵器的條件呀。”

  “哈哈！”方凱大笑，“現在看來，這買賣做得真值！性命這玩意，別說四品兵器了，縱是千金萬金也不換！”

  楚棠見對方接受了他的解釋，不由松了一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