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事關各方利益,大家其實都特小心,既然馮樂章這麽重要,想必其它公司、其他老板也會暗中打聽、陪護馮樂章。
反正一句話,馮樂章最近絕對不能死,但凡能開口,最好先跟齊悅薇或者她的家人好好談判談判。
當然,邊沐如果能夠主動幫襯著點再多搞點“小動作”,那齊悅薇全家必有重謝!
邊沐一聽就明白。
不過,這有違一名中醫職業醫師最起碼的醫德。
“各行都有各行的行規,只要不違背我們的職業準則,我一定盡力!至於章助理那邊,我可不敢打包票,大家隨緣吧!”邊沐把話說得有些圓滑,不為別的,只求嚴守行醫底線。
話說到這份上,齊悅薇也就不好說啥了。
邊沐視章助理為最好的朋友,聽著話鋒不對,挖牆角一事齊悅薇自然也就隻字不提了。
“那咱們這就走吧,南郊那一帶最近新開了一家名為‘小西天’的燒鵝館,聽說口味打理得相當自然、淳厚,過去嘗嘗?”說著話,齊悅薇準備起身結帳走人。
“好的!不過……這些點心和乾鮮果品還好好的呢,不如咱們打包到那邊慢慢吃。”邊沐笑著說道。
“行!”說罷,齊悅薇起身找女服務員結帳,同時,她還讓另外一個女服務員幫著打包了一下。
……
吃完燒鵝,齊悅薇駕車將邊沐送回“邊氏診所”。
邊沐實在困得不行,敲開房門,回頭衝車上的齊悅薇揮揮手,目送她駕車絕塵而去。
估摸著邊沐有些口渴,范三橋連忙給他倒了一大杯純淨水。
“謝謝!昨晚沒什麽異常吧?”邊沐總覺著晚上可能會出現蓄意報復的。
“啥事也沒有,興許那幫王八蛋不是本地人,這會兒早就流竄到外地打工去了。”范三橋不以為然地回應道。
“那倒也有可能,我沒事,你快上樓歇著吧,下午咱們照常開門接診。”說罷,邊沐倒頭便睡。
沒過多一會兒,邊沐就沉入了夢鄉……
……
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三點半了,這一覺睡得那才叫個香甜呢!
范三橋早就從樓上下來了,二人坐在辦公桌前閑聊了一陣。
立秋也有好幾周了,天氣反倒變得悶熱悶熱的,診所裡沒開空調,范三橋打開了兩部電風扇,這會兒還算涼快點。
大約過了二十來分鍾,有患者上門了。
抬眼一看,原來是朱薔薔。
朱薔薔的病情診斷穆蒔葉第一時間就發給了邊沐,不知什麽原因,朱薔薔一直沒來複診。
鑒於朱薔薔之前的表現,邊沐覺著她還是對自己有些不大放心,拿到診斷結果,這主兒十有八九再次遍訪名醫,再一次尋求更好更廉價的治療方案。
與尋常市民相比,朱薔薔疑心有些重。
“對不住!這會兒才來複診,家裡臨時出點事,我這又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大病,所以就往後拖了幾天,還請邊大夫見諒!”
“怎麽會!多問幾家,你也多個參考嘛!請坐!穆師姐的診斷結果帶來了?”
“帶了,帶了!請邊大夫過目。”說著話,朱薔薔從隨身挎包裡找出相關病歷遞給邊沐。
邊沐看得很仔細,半天沒說話。
“到目前為止,基本可以判定就是腫瘤,不過,大概率是良性的,具體治療呢,也不用開刀做手術,保守療法即可!不過,有些話,我覺著還是說清楚比較好一些,省得將來對你後續治療多有不利。”說這話的時候,邊沐臉上的表情顯得比較嚴肅。
見邊沐這種表情,朱薔薔顯得多少有些慌亂,不過,她心理素質還是蠻不錯的,沒過幾秒鍾,她又恢復到正常狀態了。
“您請說!我不會介意的。”
“為了治這病,你可是去了不少醫院,其實呢,第一位三甲醫院的大夫說的基本不差,至於他說讓你動手術,那倒未必是最佳治療方案,你呢,不相信他,緊接著又看了好幾家,說實話,最靠譜的,其實就是第一位大夫。由此可見,你這人疑心過重,如果你現在還堅持抱著這種為人行事的理念接受相關治療,那我是沒法開方子、做治療的。”邊沐正色解釋了半天。
“邊大夫!您一定誤會了,我不是信不過您,只是我周邊環境就那樣,所以……”說到這兒,自知理虧,朱薔薔住口不說話了。
“你也別誤會,我不是批評你做的不對,也不是看不慣你對其他各位同行的質疑,相反,我還挺提倡你這種不迷信三甲醫院、專家教授的作派呢!只不過……醫患之間如果不能完全解除橫彼此之間這層心理障礙,最終是無法完全徹底治愈的!舉個例子,我讓你們回去先把‘蟬蛻’擱進小碗裡,而且還得是玻璃小碗,透明的那種,加水泡一泡,結果,十個患者就有八個根本不予以理會,挺貴的藥材買回去了,煎藥的時候反倒打了折扣,你說說看,最終到底怪誰呢?”邊沐笑著說道。
臉一紅,朱薔薔不吭聲了。
“現如今,醫療界有些時候也有些亂象橫生,患者不信任醫院,不相信醫生,那也情有可緣,這裡面沒啥對錯可論,專業信息不對稱而已,不過,經過幾番反覆對比考證,你現在應該對我們有些信任了,這樣,你先回去,認認真真把自己所有經歷過的求醫過程在腦子裡好好過一過,哪一天,你感覺對我已經沒有一絲一毫懷疑了,你再過來,我給你開方子,你再好好把自己身上的病治一治,對了,我正式通知你,你那病好治,別擔心!”
聽聞此言,朱薔薔一直懸著的那顆心總算徹底落地了,默默站起身,衝邊沐深深鞠了一躬,道聲謝,轉身慢步走了。
“她就這麽走了?她的病好治嗎?”
“好治!你要知道,她吧,疑心過重,那個小腫瘤一多半就是因為疑心重重才加重的,所以,我得想方設法徹底打消她內心的疑慮,那才有可能徹底治愈。”邊沐笑著解釋了一下。
“明白了,就象今天,趕她走也是一種特殊的治療方式,我的理解對吧?”
“怎麽能說趕她走呢,是解勸好不好?呵呵……”
“呵呵……是我用詞不當,是‘勸’!哈哈哈……”話說到這兒,范三橋也樂了。
沒過多一會兒,診所外又進來一位女患者。
抬眼一看,原來是那位天降太陽雨因避雨順便就診的女患者,在其身後還跟著一個中年男子,個子高高大大的,一路咳嗽著就走了進來。
見此情景,邊沐連忙起身迎了一下。
天降太陽雨那天,“邊氏診所”一共接診了兩位病症比較奇特的病人,那位陳先生目前基本已經痊愈。
另外那位中年女士後來再也沒來,邊沐想著她到底還是有些不大信任自己,最終還是另投其他名醫去了,也許,這輩子,她跟邊沐也就見那一面。
傳統中醫治療,向來講究眼緣,醫生跟患者之間如果緣分太淺的話,往往只見一面,終生不再重逢。
此刻,再次見到那位中年女患者,邊沐禁不住還有些小欣喜:信任重拾,緣分可續。
等那二位落了座,還沒搭脈,邊沐“聽診”片刻就已經猜出那男的是中年女士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