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市場定位
由於長期臥床,司馬奎體內氣機已經被“鎖封”11處之多,若不是因為他有些內力基礎,早就觸發褥瘡,進而引發連續且難治愈的感染,繼而觸發多髒器衰竭從而一命嗚呼。
不知出於何種動機,當年,司馬奎暗施陰手,通過“闔戶落鎖”之類的陰損手法封閉了關月林身上好多處穴道,差點兒害得關月林終身殘疾。
現如今,司馬奎經脈淤封,落了個比關月林還慘的下場。
或許,這就是民間所說的報應!
邊沐輕描淡寫地給司馬奎扎了兩針,表面看著普普通通,實際療效卻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邊沐經驗不足,完全持一種試試看的心態,療效肯定有,至於能達到哪種治療程度,他心裡其實並無多少把握。
反正他對司馬奎向來沒啥好印象,死馬當活馬醫唄,治到啥程度算啥程度。
邊沐的姥爺常說,中醫治病,有時候,也得看老天爺的“臉色”,司馬奎行事陰鷙、偏邪、執拗……想必老天爺也不大可能待見吧?!
司馬奎身子雖然不能動,腦子卻一天比一天清醒,邊沐上下各扎一針,到底算是何種醫理,他也不大清楚。
然而,隨著自己體內氣息漸漸湧動、翻滾,司馬奎內心慢慢開始變得震驚不已。
中醫六技他全懂,某些方面還是大行家,一邊陪著邊沐在那兒以筆代言地瞎聊著,他心裡可是一點兒沒閑著,反覆揣摩了良久,他漸漸弄清楚其中的針灸醫理了。
司馬奎心下猜測,邊沐絕對是傳統術算高手,退一步,那他在現代數學方面一定有相當的造詣。
驚異之余,司馬奎對邊沐的看法漸漸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出於進一步了解邊沐真實能耐的考慮,司馬奎變得越來越話多。
司馬奎為人勢利,待人接物方面向來奉行“欲先取之,必先取之”的陰暗準則,出於討好邊沐的動機,他試圖將自己當年在江湖上當遊醫時候所得的經驗教訓一一“傳授”給邊沐。
至於邊沐突然對大起戒心,他是一點兒也沒有察覺。
與此同時,邊沐居然精通失傳已久的“劍指脈”診脈奇法,司馬奎也無暇深究了。
以筆代言,司馬奎開始賣弄他的小聰明。
“聽你說話,歷史掌故知道的還不少嘛!沒錯!就是那位‘一刀準’皇子,他外祖父是個屠夫,或許是因為遺傳吧,我這位先祖天生就好商賈之事,成天在宮裡開設商業模擬區,讓太監、宮女們假扮客商、顧客,每天玩得不亦樂乎,表面上,雖說鼓搗得還算有模有樣,但是,真讓他下海經商,他再精明,再‘一刀準’,事後結算,根本不可能掙到多少利潤,此中玄機,你可知道?”一時興奮,司馬奎在小筆記本上寫的字越來越多。
“晚輩愚鈍,還請多多指教!”街面上多少也鍛煉了一段時間,現如今,邊沐也學著拿話哄人了。
“身份確定!套用時髦點的術語,就是所謂的‘市場定位’!你開診所,首先就得解決一個市場定位問題,皇太子身份,表面看起來,尊貴、有任性的本錢,貌似無所不能,其實,頭上還有個皇上呢!皇太子嘛!經商也好,做大事也罷,反倒放不開用手腳,畏首畏尾、束手束腳,那還發屁財啊!”以筆代言,司馬奎自以為是地解釋了一番。
“哦……聽著是挺有道理的,我來猜猜啊!你的意思是……以我目前的醫術,比聶易雄之類的名家大醫我肯定就太差了;跟街頭那些普通私人診所當家人比起來,我水平又高出不少,甚至有點傲視群雄、洋洋自得的濃厚心理,但是,我平時所面對的病人大多又很庸俗、綜合素養偏低、貪圖小利愛算帳……兩下長時間一接觸,完全不匹配,最後只能是醫患衝突不斷,別說治療了,每天光打官司就夠我喝一壺的,是這意思不?”
以筆代言,司馬奎在小筆記本飛快寫了不少文字。
“孺子可教!怪不得我師侄總在我面前誇你極為了得,腦子是好使,雖說不盡對,大意還是讓你給猜著了,你要知道,開門營業以後,你所面對的病人絕大多數都是庸俗不堪的小市民,他們身上所特有那種斤斤計較、惡意揣測、表裡不一……的毛病能把你活活氣死,作為一名江湖遊醫,啥樣的病人我沒遇過?簡直是……一言難盡!”
聊到這兒,邊沐漸漸醒悟了。
“原來……他倒是一番好意,是我誤會他了。”邊沐心下暗忖道。
見邊沐默不作聲,司馬奎在小筆記本上繼續書寫道:“開門接診後,你收不收掛號費?”
“得收吧!不過……遇到貧困老人、小朋友、急救病人……能不收就不收吧?怎麽?這裡面也有講究嗎?”說到這兒,邊沐抬眼看了看司馬奎。
一聽這話,司馬奎忍不住露出久違的笑容,由於長期處在一種類似於“僵屍”的生活狀態,司馬奎臉上的表情肌幾近退化,這突然發自內心地想大笑幾下,嘴上又說出一個字,那種生澀怪異的笑模樣讓人看著多少有些恐怖。
以筆代言,司馬奎笑容詭異地寫下幾行字。
“哈哈哈……我就猜著你一準要這麽做,這天底下所有像你這種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醫生跟你都是一樣的想法,實話實說,多少有些口不擇言,你就多擔待些好了,我不能說話,寫起字來跟思維到底不能同步,體諒一下啊!”
“沒事!雖然我不懂其中的關竅所在,不過……看你這反應,憑直覺我也能察覺自己那樣做肯定不對,請前輩賜教一二。”
以筆代言,司馬奎運筆如飛地解釋了半天。
“你得學會‘篩選病人’才行,這一點,特別重要,包括我在內,當年在這道門檻上都吃過不少虧,聶易雄牛X吧?他也一樣。”
“篩選病人?我們當醫生的,不是應該秉承‘醫無類別’的行醫準則嗎?天下病患,無論貧富貴賤、德行高低,甚至於被收監的犯人不都應該得到公平的治療嗎?”
“屁!嘴上說說也就罷了,真要那麽做的話,你就等著關門大吉吧!”以筆代言,司馬奎譏諷了邊沐幾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