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萬物皆虛，萬事皆允

  禮拜一。

  午休的時候，艾倫拿著三明治和果汁，在校園裡邊走邊吃。

  凱文跟在他身旁，吹噓他表叔混跡的黑幫有多囂張，警察局長在幫派大佬面前都得乖乖裝孫子。

  艾倫對他說的這些不感興趣。

  然而當凱文換了一種神秘兮兮的口吻，聲稱幫派中的大佬精通氣功，運起氣來，渾身血肉硬如鋼板，子彈都打不穿……

  艾倫心頭一動，聯想到術士世界的煉體秘術。

  肉身扛子彈，在術士世界不算什麽，低階煉體秘法就能輕松辦到。

  然而在這個類似地球的無魔世界，也有此類秘技存在嗎？
  “凱文，你該不會又在編故事吧？”

  “絕對是真的，我發誓！”凱文顯得異常激動，“肉身擋子彈算什麽，洪幫大佬安叔，還會東方仙術呢！”

  洪幫，就是城裡唐人街勢力最大的幫派，成員多為亞裔。

  安叔，據說是洪幫現任龍頭老大。

  坊間流傳著很多關於他的故事，儼然武俠小說中的人物。

  艾倫可以接受安叔是武林高手，然而“東方仙術”……？
  “凱文，這話你自己信嗎？”

  “兄弟！信不信由你！就在兩個月前，安叔名下的一家賭場被人潑汽油縱火，整棟大樓都燒起來了！”

  “安叔過去看了一下，隨手打開折扇，念了句咒，整條街的消防栓全都爆開，自動朝失火的大樓噴水，很快就把大火撲滅了！”

  凱文眉飛色舞的說。

  “這要不是仙術，那就只能是魔法！”

  魔法……4環“操控水體”嗎？

  艾倫思索了一下，問凱文：“這件事是你親眼所見？”

  “那倒沒有。”凱文尷尬的撓頭，“是我表叔在酒桌上講的。”

  艾倫扯了扯嘴角，沒再打聽。

  心裡盤算，抽空不妨進城一趟，拜訪一下凱文口中那位神奇的安叔，說不定會有收獲。

  正思索時，凱文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袖，神色緊張。

  艾倫循著他的眼神望過去。

  露天籃球場邊，坐著一群男女，似乎是布魯斯和他的跟班。

  “親愛的！憑你的本事，還上什麽學啊？現在就可以去打UFC，當大明星，掙大錢！”

  一個身材火辣的黑妹，摟著布魯斯臂彎，滿臉諂媚的說。

  布魯斯嗤笑一聲，淡淡的回答：
  “八角籠裡那些所謂的‘格鬥明星’，不過是一群娘娘腔，在我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在跟班的吹捧聲中，布魯斯叼上一支煙，抬手打了個響指。

  啪！
  指尖迸發出一道火光，點燃煙頭。

  跟班又是一陣驚呼，讚歎好厲害的魔術！

  布魯斯聽到“魔術”這個詞，皺了皺眉，似乎對跟班的少見多怪頗為不屑。

  吐出的煙圈，隨風飄來，帶著一股濃烈的大麻味。

  凱文低聲罵了一句“酸蘿卜別吃”！
  抱怨校方太過縱容布魯斯，就因為他是所謂的體育明星，在校園公開哈草都不管。

  哈草啥的，艾倫懶得評價。

  真正令他在意的，是布魯斯點火的刹那，指尖迸發出強烈的火元素魔力波動。

  那可不是“魔術”之類的障眼法，而是實實在在的魔法！
  布魯斯怎麽能夠隨意調用火系魔力？

  艾倫懷疑，這小子與摩根老頭所說的火山密教”有關聯。

  在他看來，六大密教崇拜的巨獸，很可能就是比蒙巨獸的六大類元素亞種。

  艾倫還有一個大膽的猜想。

  若想完美融合始祖比蒙本源，必須找到六大巨獸，集齊六種元素比蒙的血脈精華。

  如果把自己所處的本源空間，當做真實度百分百的虛擬人生遊戲，那麽收集並且融合六大巨獸的血脈精華，就是主線劇情。

  崇拜巨獸的元素秘教，則是觸發主線劇情的前置條件。

  艾倫正愁找不到頭緒，布魯斯這個關鍵的劇情NPC，自己送上門來，倒是省事了。

  摸了摸已經消腫的下巴，艾倫徑直朝布魯斯等人走過去。

  “嗨！黃皮猴子，你的眼神很囂張啊！”

  布魯斯身邊的一個跟班，獰笑著迎上來。

  “怎麽著，昨天沒把你揍舒服是吧？”

  艾倫沒拿正眼瞧他，回頭問凱文：“這個人剛才罵我，還使用帶有強烈種族歧視色彩的髒話，你聽見了嗎？”

  凱文遲疑著點頭。

  “我有權為自己受到的侮辱，討回公道。”

  “凱文，打開手機拍攝模式，把我正當防衛的全過程記錄下來。”

  “哈？？艾倫……你不是認真的吧？”

  凱文懵逼了。

  當著一群小混混的面說這種話，兄弟，你不是在討打嗎？
  “聽我的，準沒錯。”

  艾倫拍拍凱文的肩膀，轉身面對小混混。

  “朋友，給你一次道歉機會，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去尼瑪的！！”

  小混混吼叫著猛撲上來。

  下一秒，就被艾倫一腳蹬了回去。

  凌空翻滾，劃過半個籃球場，最終撞在籃球架上。

  嘭！！

  恐怖的撞擊聲中，籃球架轟然側翻。

  小混混抱著肚子蜷縮如蝦，鼻孔和嘴巴，都在噴射帶血的嘔吐物。

  布魯斯的兩個跟班，匆忙跳起來，罵罵咧咧的圍攻艾倫。

  轉眼間就被一腳一個，踹地飛出場外，昏死過去。

  另一個小混混，突然掏出手槍指著艾倫，咬牙切齒。

  艾倫徑直迎著他走過去。

  左手食指，指向自己額頭。

  “開槍啊！朝這兒打！”

  小混混握槍的手在顫抖，額頭滲出冷汗。

  隨著艾倫步步逼近，他不由自主後退。

  直到後腳跟撞上場邊觀眾席，絆了一跤，跌坐在台階上。

  “去死吧！雜種！！”

  小混混嚎叫著扣下扳機。

  子彈出膛的刹那，艾倫突然向前飛撲。

  躍過子彈，凌空滑翔的同時一拳砸下去！

  小混混一槍打空，來不及抬槍重新瞄準。

  眼睜睜看著艾倫的身影撲下來，仿佛一隻猛禽。

  無法言說的恐怖，攫住他的心臟。

  雙眼瞪大，終止了思考。

  噗！！

  小混混的頭蓋骨，被艾倫一記凶猛絕倫的“超人拳”生生打爆！
  鮮血混合腦漿，濺起三米高。

  屍體猛的向後仰倒，順著階梯翻滾。

  所過之處，一片血腥狼藉。

  布魯斯懷裡的黑妹，濺了一身血。

  尖叫著連滾帶爬逃走。

  布魯斯臉上的子彈疤痕，微微抽搐。

  故作鎮定的站起身來。

  突然抓起身旁的告示牌，朝艾倫扔過來。

  艾倫站在原地，隔空擊掌。

  掌風激起的衝擊波，將告示牌轟的粉碎。

  下一瞬，他和布魯斯已經撞在一起。

  對手的摔投技巧，誠然嫻熟精湛，然而在懸殊的力量和速度差距下，不過是笑話。

  艾倫單手抓住布魯斯，一記過肩摔將他狠狠砸在地上，緊接著俯身追擊一拳。

  轟！！

  爆炸般的巨響，在校園上空激蕩。

  籃球場上，多出一個巨大的凹坑。

  放射狀龜裂痕跡，環繞凹坑向外擴散。

  艾倫追地一拳，好比打樁機，直接將布魯斯夯進水泥地面，如同一幅人形鑲嵌畫。

  布魯斯還沒放棄抵抗。

  一邊吐血，艱難的伸出右手，指尖噴出熾熱的烈焰。

  艾倫唇角掛著一抹冷笑。

  肉身硬扛烈焰噴射，面不改色。

  布魯斯最後的反擊，沒能傷到他分毫。

  根據親身測試，布魯斯手中噴出的烈焰，威力相當於1環魔法，類似“燃燒之手”。

  這種程度的火系攻擊，當然無法擊穿艾倫的7階火抗。

  但是通過這場測試，艾倫確認了一件事。

  摩根老頭那些看似荒誕不經的話，都是真的！
  這個世界的確存在超凡力量，存在能夠操縱元素魔力的人。

  布魯斯就是例證。

  盡管他的力量還很弱。

  布魯斯是如何獲得操控火焰的力量？
  是不是摩根老頭所說的火山密教的成員？
  懷著好奇，艾倫把布魯斯從坑裡挖出來。

  打算向他請教這些問題。

  可惜，這小子太不經打，已經快斷氣了。

  艾倫隻得給校醫院打電話，呼叫救護車。

  轉身，看到凱文舉著手機，呆呆站在籃球場邊，臉上交織著驚恐與困惑。

  “夥計，你有在拍攝嗎？”

  艾倫隨口問他。

  凱文連連點頭，顫抖的嘴唇卻說不出一個字。

  救護車和警車，同時出現在校園中。

  兩個警察從警車裡跳出來，一黑一白，一瘦一胖，拿槍指著艾倫。

  一個要求他四肢伏地，不許動。

  另一個要求他把雙手舉到頭頂。

  艾倫覺得，哪怕以自己的身體素質，也無法同時滿足上述兩個要求。

  他想提醒兩位警官，執行這種自相矛盾的命令，對人類而言還為時尚早。

  白胖子警官，不知道是神經過敏還是磕大了，不等艾倫說完就咆哮著扣動扳機。

  一口氣把彈夾清空。

  感應到子彈出膛刹那，撕裂空氣引發的波動，艾倫不由心頭火起。

  閃電般向前推出一掌！
  轟！！

  掌勁擠壓空氣，形成恐怖的衝擊波。

  將迎面射過來的子彈全部彈開，順帶將兩個警察連同警車一並掀飛，如同乒乓球，在地上翻滾彈跳。

  艾倫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剛才這一擊，惱火之下，忍不住放松對力量的約束，使出了兩分力。

  隔空激發的掌勁，使艾倫想起一部經典漫畫中的招數——“剛掌波”。

  “如果我使出四分力，不知道能否複刻漫畫中的視覺效果，摧毀一棟大樓……”

  艾倫沉吟思索。

  他當然知道，過度防衛，濫用暴力，不是好習慣。

  然而真的很爽！
  更重要的是，始祖比蒙可不是忍氣吞聲的性格。

  痛打校園混混，順帶砸了警車，一通發泄過後，艾倫神清氣爽。

  與此同時，始祖比蒙的本源融合進度，增長到2%。

  由此可見，始祖比蒙有一副火爆脾氣。

  想打就打，想殺就殺，絕不委屈自己！
  這樣的行事風格，最合始祖比蒙的胃口。

  了解到這一點，艾倫心裡就有譜了。

  那兩個倒霉催的警官，摔得頭破血流，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艾倫從他們身上跨過去，走出校門，下一個目的地是警察局。

  凱文舉著手機，緊追在他身後，臉龐漲得通紅，眼中滿是狂熱的光彩。

  他知道，自己正在記錄一件注定會轟動全網的大新聞！

  成名的渴望，還有強烈的使命感，促使凱文不顧風險，追隨好友，忠實記錄每一幀瘋狂的畫面！

  艾倫打算去警局報案，控訴自己遭受的校園霸凌。

  可惜，警官們對他很不友好，甚至還使用涉嫌種族歧視的語言侮辱他。

  艾倫感到非常委屈。

  就把整棟大樓的警官全揍了一遍。

  揍的他們抱頭鼠竄。

  如同一群受驚的鵪鶉，爭相逃離警局大樓。

  艾倫最後一個走出警局大門。

  停車場上傳來馬達轟鳴。

  一名被艾倫打落門牙的警官，似乎是鬧起了小情緒。

  不顧一切，發動警車，直奔艾倫撞過來！！
  艾倫從容轉身，不慌不忙抬起手。

  一根中指按在警車保險杠上，迫使警車原地刹車。

  輪胎摩擦水泥地，發出刺耳的吱吱尖叫。

  下一秒，警車就被艾倫單手舉起來，像扔垃圾似的，隨手扔出停車場外。

  既然是警車先動的手，那就怪不得他正當防衛了。

  艾倫繞著停車場走了一圈。

  一腳一個，把警車通通踢爆。

  離開警局之前，艾倫又想起那部很喜歡的經典漫畫。

  懷著致敬的念頭，深深吸氣，相隔百米，向警局大樓隔空轟出一掌！
  轟隆！！
  高聳的樓房，仿佛遭到地震衝擊。

  就在遠近路人驚愕的注視下，被艾倫隔空一掌轟得分崩離析，頹然垮塌。

  彌漫的煙塵，緩緩消散。

  警局大樓，已然化作一片廢墟。

  就連專業的拆遷公司，用炸藥爆破，都未必做得到如此完美。

  艾倫望著警局大樓廢墟，對自己四成功力的一擊，還算滿意。

  以這種方式複刻“剛掌波”，應該不至於辱沒原著吧？

  摧毀警局大樓，又提升了1%的融合進度。

  回想這一天，因為校園中的口角，把事情鬧得這麽大，值得嗎？
  換做從前，艾倫恐怕還要猶豫一下。

  如今身在始祖比蒙虛構的世界，就算捅破天，也不會真正傷害到現實中的誰。

  萬物皆虛，萬事皆允。

  盡情發泄心中的狂暴，何樂而不為？
  更何況，只有把事情鬧大，才能盡快引出密教及其背後的巨獸，推進“主線劇情”。

  “今天的課外活動，到此為止。”

  艾倫對凱文說。

  “辛苦你了，街對面有家不錯的餐廳，午飯我請客。”

  凱文一路小跑過來，激動的渾身發抖。

  “艾倫！我的上帝！你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厲害，簡直就像超人！”

  “沒什麽，只是覺醒了本該擁有的力量。”

  艾倫輕描淡寫的說。

  去餐廳的路上，凱文把全程拍攝的視頻又看了一遍，興奮的手舞足蹈。

  “艾倫！可不可以把視頻發到網上？”

  艾倫考慮了一下，告訴他可以。

  想把事情鬧大，互聯網是效率最高的傳播渠道。

  “哥們！你要成名了，我敢打賭，明天你將成為轟動全網的大明星！”

  凱文激動地叫嚷，一邊熟練的擺弄手機，把視頻發到所有熱門網站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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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