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節前一天,林辰出差去省裡參加一個學術交流會。
刑從連原本對此沒有什麽意見,畢竟一百多公裡,也不過是兩個小時車程。
但當張小籠同志將七夕排班表放在他桌上時,刑從連還是以招了招手,讓女警回自己面前立正。
“這是什麽意思?”他抖了抖排班表,在那上面,他的名字被安排到崇安區安生國際商場那一欄裡。
張小籠諂媚笑道:“刑隊,七夕晚上總局分局人手都不夠,上頭的意思是隊長以上帶頭執勤,做好表率作用。”
“上司做表率那你們做下屬的呢?”
“我們下屬,當然是要去約會啦。”
女警說完,朝他露出幸福小女人的微笑,然後從他手裡拿過排班表,笑嘻嘻地在桌上放平:“刑隊,拜托啦,情人節您這樣的單身狗就辛苦一下吧。”
刑從連被噎得說不出話,直到傍晚給林辰打電話的時候,他還對此耿耿於懷:“她居然說我是單身狗,我只是不屑於喂他們吃狗糧而已!”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吵,林辰好像在參加會後聚餐,周圍都是觥籌交錯聲。或許是因為太忙,林辰聽到他的話,只是淡淡“嗯”了一聲,仿佛對此不以為意。
刑從連掛電話時,還有些鬱悶,雖然心知林辰對這些節日都沒有太大興趣,但一想到他要在這種日子一個人守在商場裡看著情侶們卿卿我我,而林辰卻在外地陪別人吃飯,這種恍如冷風撲面的淒涼感真是難以言說。
大概是因為老天爺也覺得他太淒涼,下班回家後,家裡的中央空調不知出了什麽問題。
王朝對著遙控板按了半天,脫得只剩背心,然後開始嚎叫:“老大,立刻馬上去買新空調好嗎,我要熱DIE了!”
刑從連冷冷地看他一眼,說:“心靜自然涼。”
“虐待!”
“虐待你又怎樣。”刑從連脫下外衣,徑自走進浴室。
等他出來的時候,家裡已經沒有王朝的身影,從院子裡傳來少年人玩遊戲的聲音,他走出去一看,王朝竟然拖著蚊帳和席子跑到院子裡睡覺。
晚風舒爽,夜色很好,但是林辰不在,他仰頭看了看天,然後走回房間。
雖然晚上確實很熱,但開了門窗後,穿堂而過的涼風可以讓人勉強入睡,刑從連躺在床上,看了眼腦袋邊空著的另一個枕頭,閉上眼睛。
他已經不記得多久沒一個人睡覺,不過真到要睡覺的時候,他反而沒了空巢老漢的寂寞感。
房間裡充斥著生活的氣息。
床頭是林辰沒翻完的睡前讀物,床尾是林辰沒帶走的睡衣。
值得一提的是,睡前讀物是《哈利波特》,睡衣是灰白藍方格T恤和褲子。
上次解開這套睡衣扣子是什麽時候來著?
刑從連想到這裡自己就笑了,他關上燈,把手臂墊在腦袋下面,看著漆黑天花板,閉眼睡覺。
不過……
當然,一時間是睡不著的。
刑從連不由得在思考,之前一個人睡覺和現在一個人的時候究竟有什麽區別。
他想了半天,就是床大點,周圍東西多點,還有……
文藝的說法是,心臟被填滿的充實感。
因為充實,他甚至來不及意淫林辰那套睡衣,就很快睡得人事不知。
半夜的時候,房間裡突然有奇怪響動,黑暗中,腳步聲響起,有人悄悄走進屋子,在床邊停下。
刑從連猛然伸手,拽住潛入者雙手,正當他想一腳踹上去的時候,手上的皮膚觸感讓他打了個激靈。
他趕忙變換姿勢,將人一把拉到胸口,用力按住。
燈光亮起。
“輕點。”
刑從連以為自己在做夢,但此時此刻,林辰確實正趴在他胸口。
臉色白皙瑩潤,眸光帶著水一樣的笑意,手裡還拽著毛毯一角,像是正在拿毯子的時候被他抓了個正著。
“你怎麽回來的!”刑從連震驚道。
“坐火車。”
“不是還有會沒開完嗎?”
“翹了。”林辰不以為意道。
“可是我要明天執勤。”
“沒關系,我陪你。”
林辰說完,想站起來,他用腳扣上林辰的小腿:“還想去哪!”
“院子裡太涼,給王朝加條毯子。”
“不行!”
他話音未落,林辰卻捏著他的下巴,親了他一口:“放開,我馬上就回來。”
林辰的聲音有些沙啞,襯衣領口解開兩顆,露出脖頸和鎖骨。
嘴裡說著放開,尾音卻上挑,頗有種勾人意味。
刑從連松開手,正當林辰想撐起身子的時候,他又猛地將人壓在身下,性器蹭著林辰小腹:“寶貝,我說了不行。”
林辰的胸膛微微起伏,眼神困倦,嘴唇紅得不行。
他用手指擦過林辰的嘴唇,然後撬開林辰的牙齒,將拇指伸進林辰濕潤的口腔裡,輕輕攪動。
林辰笑了笑,臉上神色曖昧,舌頭下意識配合地,舔上他的指腹。
明明只是舔舔手指,但那種模仿口交的舔法讓刑從連卻硬得不行了,他又伸了根手指進林辰的嘴裡,輕輕抽動。
“唔……”
林辰含混得嗚咽了下。
刑從連俯下身,跟著舔了舔從林辰被口水弄濕的嘴巴,湊近他問道:“熱嗎?”
“熱啊。”林辰張開嘴,低聲道。一隻手摟住他的腰,另一隻手插進他們交疊的身體之間,隔著褲子上下替他擼動性器,說,“但想要更熱。”
刑從連被這話弄得更硬了,下意識撐起身體,林辰的手乘勢伸進他的褲子裡。
比起熱烘烘的床鋪熱烘烘的空氣還有熱烘烘的肉體,林辰的手指顯得格外冰涼,像極嫩的竹枝,不輕不重地揉弄,令人舒爽。
“寶貝,你好甜。”
林辰聽刑從連在他耳邊低聲說。
他其實現在很困,周圍又熱,並不是什麽做愛的好時間。
但,畢竟什麽窒息性愛也是種流派,迷迷糊糊時的感覺卻又非常奇妙。
刑從連一下下吻著他的脖子,沒有空調,兩人又抱了會兒,他身上汗津津,尤其脖子裡。刑從連動作很輕,很仔細不留下吻痕,但也因為動作輕微,讓人酥癢難耐。
“唔……”
不知不覺,他低低呻吟出聲。
刑從連正舔舐他耳後位置,那種感覺一下子癢到心底,他松開手,下意識扭頭避開。
不過,顯然避不開。
刑從連趁勢舔入他耳廓內,黑夜裡潮濕又情色,林辰忍不住起了層雞皮疙瘩。
“別舔進去。”
“還沒進去。”刑從連的性器蹭了蹭他恥骨,表示自己確實還老老實實在外面。
林辰笑了,刑從連面色朦朧,但借月光,他可以憑想象猜測出愛人臉上使壞後的表情。
“很癢。”
林辰摸著刑從連的臉,想象他苔蘚綠的眼睛。感覺朦朦朧朧,像做夢一樣。
“哪裡癢?”刑從連問。
“哪裡都癢。”
刑從連呼吸一滯,片刻後,林辰感到他腰間皮帶一松。
西裝長褲連同內褲被一並扒下,他很配合地抬高腳,隨後聽到長褲落地的聲音。
刑從連的性器已經頂在他後面。
林辰有些驚恐,不由得在想剛才是不是撩得太過分。
“今天可以進去嗎,會不會太累?”
明明滾燙的性器前端已經硬得駭人,刑從連嘴上還客氣。
“不然我為什麽連夜買票回來,和你蓋著被子過七夕嗎?”林辰反問。
“是我多慮了。”刑從連笑出聲。
但,話是這麽說。
刑從連也沒有馬上把東西強行插入。
陽台門開著,潺潺水聲清晰可聞。
月光下是林辰瑩潤修長的腿部,林辰下半身什麽也沒有,性器豎起,非常坦然和淫靡。
與之相對的是上身。因為開會,林辰今天穿了修身白襯衣,並打好領帶。
他們剛才糾纏了一會兒,襯衣除了多了幾道褶子仍舊絲毫未亂,黑色領帶垂落在一側,帶有讓人想用力侵略的禁欲感。
而仔細看,雖然林辰還穿了背心,但胸前的乳珠已經隱隱興奮聳立,再加上一絲不掛的下半身,這種對比比全裸還要誘人。
刑從連手指還濕著,那是剛才林辰嘴裡抽出的口水,他用濕漉漉的手指握住林辰的性器,另一隻手握住林辰領帶,俯下身,輕輕啃噬林辰胸口的紅點,隔著襯衣,用舌頭逗弄它。
“嗯……”
“怎麽這麽興奮?”牙尖輕輕咬著布料和下面的乳珠,刑從連含混問道。
“因為舒服。”
“我伺候得舒服?”
“是。”
“我還能為您怎樣效勞?”
說完,林辰一把抓住他的頭髮,抬起脖頸,用一種偽裝出的凶狠的語氣說:“前戲太長了,快進來。”
林辰可愛極了,刑從連不管他,下面的手指摩擦著林辰的性器前端,並感到一些濕潤液體滲出。
“林顧問,再忍忍,堅持下。”刑從連嚴肅地道。
林辰直接伸手拉開床頭櫃,抽出潤滑液直接扔他身上。
刑從連笑出聲,還想再弄他。
林辰卻膝蓋抬起,頂開他的手,並用腳背開始反蹭他的性器:“不行,堅持不了了。”
刑從連隻得跪坐在林辰身側,在手上擠出冰涼液體,胡亂弄在手指上。
林辰很配合抬起一點身體,他用力把食指捅了進去。
“啊……嗯……”
甬道又緊又熱,刑從連裡外抽插手指,和林辰接吻。
聽著林辰含混困倦的呻吟,還有時不時抵在小臂上,時不時顫抖豎起的性器,刑從連不由得要開始急色。
他用另一隻手再次包裹住林辰的性器,手掌上下摩挲,又加了根手指插入。
只在食指中指同時插入林辰後穴的瞬間,林辰渾身一抖,再無法壓抑呻吟。
“要射了……進來……”
聲音沙啞軟糯,刑從連差點繳械。
“要誰進來?”刑從連俯下身,松開手,舔了舔林辰的性器前端。
林辰渾身再次敏感得一顫,像怕他含住整根。
林辰趕忙道:“要老公進來。”
林辰除了床上某些時候,從來不這麽叫他。
這顯然是林顧問在某些時刻體貼的情趣,刑從連被他這麽一喊,受用得快射了。
不過他作為老公的理智還尚存,這麽快進去林辰肯定得受傷,他即刻換上三根手指,一齊插入林辰甬道。
可能是有點疼,也可能是後穴的充實感非常難受。
林辰扭動起來。
刑從連按住他,親了親他的額頭,認真地道:“乖,再忍忍。”
林辰額頭早已濕透,帶有情欲和愛意的眼神凝望著他,嘴上還非常流氓地撩撥他:“不要老公的手指。”
林辰說。
“那要什麽?”刑從連把手指捅入林辰身體最深處。
“喂!”
那個句子林辰顯然說不出口,所以很出戲地呵止他。
不過一秒後,林辰又軟了下來,畢竟林顧問是非常敬業的演員,他雙腿纏上他的腰部,手指摩挲著他的耳朵,非常溫柔,整個人都非常溫柔地暴露在他面前
“快點……”
林辰說。
刑從連俯下身,深深吻住他,性器深深頂入,把林辰所有呻吟都含入口中。
陽台外河水潺潺聲與夜風一起灌入房內,林辰的甬道深邃溫暖濕潤。
他的動作並沒有變得瘋狂,雖然他理應瘋狂,畢竟在他面前,是這麽一位情趣豐富,身體美好,聰明英俊、人格高尚的愛人。
可心臟被填滿的充足感,卻令他不由得在沉醉和清醒中保持微妙平衡。
愛意再美好不過,他必須將之視若珍寶。
“我愛你。”在嵌入林辰體內最深處時,他這麽說道。
“我也是。”林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