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公公彎腰輕步步入禦書房,站在禦書桌邊看了看低頭批閱奏折的冷亦軒,最後安靜的站在一旁。
“什麽事?”
“奴才有罪,驚擾陛下,請陛下責罰。”孫公公撲通跪在地上害怕的求饒。
冷亦軒放下手中的奏折,看著地上跪著的孫道,收回視線,道:“起來,說吧!又是哪所宮殿的。”
孫公公站起身,擦了擦額頭汗水,膽戰心驚的說道:“是,是蘭惜殿華臣主子。”
“哦,華臣嗎?”孫公公聽著冷亦軒這拉長的語調,再次跪在地上埋頭不敢動,生怕一個小動作自己腦袋就搬家了,也在心裡埋怨這后宮的各位主子怎麽這般不清閑,不知道皇上忙於國事不惜打擾嗎?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嘛。
冷亦軒丟掉奏折,孫公公更是將整個身體貼在地上,其他宮女、奴才一並跪下,孫公公閉住呼吸聽到冷亦軒怒意道,“朕不想再聽見此事。”
“奴才知錯,奴才知錯。”
“傳朕旨意,今日誰都不見,違令者,斬。”
“奴才遵旨。”
“退下。”孫公公迅速站起身,退後幾步揮了揮手,禦書房宮女和禦書房門前守衛的奴才全部退去,留下緊閉的禦書房門和心情不悅的冷亦軒。
何悅吃午膳時,聽見了關於皇上的八卦,說是后宮女妃和男侍爭風吃醋驚擾了忙於國事的皇上,皇上禦書房發火,差點拖累了孫公公丟了腦袋。見橙兒那津津有味說著,何悅也只是輕笑幾聲,后宮除了勾心鬥角就是所謂的嚼舌根,就如同現代的八卦,一個人傳一個人是一個味道,多了就是不同的味道,真假也只有那位天子和天子身邊的人知道。
“橙兒,這種話也只在自己殿所說說就好,出了這殿可管好自己的嘴巴。”何悅嚴肅道。
橙兒明白過來,立即低頭道:“橙兒知錯,謹記主子教誨。”何悅歎氣,讓這個丫頭學著不那麽規矩,還真是難,不過想想這樣也好,省得惹出事非。
“主子,一位叫亦軒的大人說要見你。”
何悅驚愕的呆了幾秒,連忙放下手中的筷子,咳嗽兩聲,喚道:“小全子,去請他進來。”
“主子,這會不會不太好,讓不熟悉的人進入主子的殿所,被旁人知曉了可是要掉腦袋的。”何悅當然懂得后宮的傳言多可怕,皇帝的男侍和皇帝的臣子會面本身就不妥,所以面對橙兒,何悅的臉色變得很是嚴肅,“本君知道,本君只是有事求助他,所以你和小全子把嘴巴閉緊了。”
橙兒急忙跪下,“奴婢遵命。”
“橙兒,我也不想對你這般嚴肅,但是你要知道,如果出一點差錯,不光是我,你和小全子都將不保,所以眼睛要放亮,嘴巴要閉緊,不多言不多問才能平安的活在這宮裡。”
“橙兒知錯,橙兒什麽都沒看見沒聽見。”
“嗯,你先下去準備茶點。”橙兒請安後轉身離開,這時已經站在外面很久的冷亦軒跨步進入殿內,聽到一聲歎息聲,冷亦軒不解問:“為何歎氣?”
何悅被嚇了一跳,捂著心臟埋怨道:“你什麽時候進來的,一點聲音都沒有,還以為大白天遇見鬼了。”
冷亦軒笑而不語走向禦膳桌旁坐下,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上門,只能說你太專注。”何悅被說的啞口無言,只能尷尬一笑,轉移話題,“你吃飯了沒?怎麽突然來訪,害我都沒準備。”
故意扯開話題,冷亦軒勾了勾唇,“何悅,我可不記得你這般禮教,明明夜晚的時候那般大膽。”何悅被冷亦軒的話說的臉紅,情緒有些激動,“你都說了那是夜晚了。”
冷亦軒因為何悅這激動的情緒,心情也陰轉晴,這時進屋的橙兒規矩的將茶點放在桌上,看到冷亦軒面部表情,身體本能的顫抖,很是害怕,何悅注意到橙兒的舉動,開口道:“亦軒,你吃飯了沒?你要是沒吃,我讓橙兒去加兩個菜。”
冷亦軒是怒火離開了禦書房,當然是半點禦膳都沒吃,點了點頭,何悅使眼色,橙兒很聰明趕緊退出房間去準備,這時的何悅好奇問:“我怎麽覺得我宮裡的不管是宮女還是奴才都很怕你。”
“你多心了。”何悅撇了撇嘴,明明就有,不過見到亦軒的那帥氣冷酷的面部,也確實容易讓人害怕,便不再多言轉移話題,“我聽說今個皇上大發雷霆,你,你沒有被牽連吧!”
冷亦軒笑了笑,道:“不犯錯者何須害怕皇上怪罪,皇上可是明君。”
“切,明君就不會左擁右抱了。”
冷亦軒挑眉,“后宮佳麗三千可未曾是皇上所願,皇上有皇上的難處,”
這話何悅同意,人都有自己的難處,身為一國之君更是難上加難,“算了,反正和我沒有關系。”
“……”
何悅見冷亦軒表情變了,連忙敷衍道:“呵呵,我們不談這個,既然你來了,待會教我識字。”冷亦軒努力控制心中的怒火,點了點頭,便享用午膳,不過心裡還是記下一筆,將來某一天硬是讓某個不知趣的小家夥三天下不了床。
有了冷亦軒幫忙,何悅學習繁體字也輕松不少,有時偷偷摸摸記下難記的繁體字現代簡體,冷亦軒看到時被說成標記,何悅無語不知該說什麽,只能乖乖學習,不過當何悅握著毛筆字寫下自己的名字時,冷亦軒臉黑了,不用問為什麽也知道是什麽原因。
夜晚之時,何悅送冷亦軒到門口,感謝道:“今日謝謝你,亦軒。”
“昔日再見你字亦如今日……罰書寫千遍”何悅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眼神瞪了瞪冷亦軒,隨即傻笑的轉變求饒,不過通通被冷亦軒一個冷眼神失敗告終,不樂意的敷衍道:“我,我知道了。”
“何悅……”何悅側頭,冷亦軒嚴峻讓何悅吞了吞口水,害怕道:“什麽,什麽事?”
“后宮乃是非之地,諸多事要多留個心。”何悅不懂,但冷亦軒根本不給他提問的機會,轉身離開,何悅迷茫回到殿內。
一連幾天何悅都在與毛筆為伴,將一個字抒寫幾十遍這種痛苦絕對是折磨人的折磨,然想起冷亦軒那嚴肅的態度,不想寫都不行,不過也是有收獲,何悅總算將自己的名字寫得令自己滿意了,“嗯,這種程度亦軒不用吐槽吧!”
“吐槽是何意?”冷亦軒跨步進來疑惑詢問。
“啊~你,你果然是鬼,怎麽一點聲音都沒有。”何悅不悅的順了順胸口。
冷亦軒笑而不語,上前看了看何悅寫的字,算不上好,但和上次看見的對比,確實要好多了,冷亦軒滿意的點了點頭,“還算上進。”
“那是,好歹我也將這兩字寫了不下百遍,你是不是該獎勵獎勵我啊!”何悅笑著討好道。
冷亦軒微笑的提起毛筆漂亮的在宣紙上落下兩字,精美如畫,何悅算是體會到了,撇嘴的哼道:“你欺負人,明知道我是初學者。”
“哦,知道是初學者還向我討禮物。”何悅看著冷亦軒那嘴角的笑容,不滿的哼聲撇開視線,最後看著眼前的毛筆,抓起畫了一隻可愛版烏龜,冷亦軒臉部失去了笑容,何悅很不客氣的道:“你寫的亦軒二字,我畫烏龜。”何悅挑釁的拉長了美膩的狐狸眼,甚是令身旁的冷亦軒心癢,咳嗽兩聲,取下腰間一塊上等和田玉佩放於何悅手中,“這塊玉佩算是你勤奮上進之禮,好好收藏著,可別想著拿去賣了,不然我就啟奏皇上,讓皇上親自教導你。”
寫好兩個字就能得到這麽漂亮值錢的玉佩,還有比這個更劃算的事情嗎?何悅笑著點頭,道:“亦軒,謝謝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拿去賣了。”冷亦軒一臉不相信,何悅擔心他收回,客套道:“你放心,這是我第一次收到別人送的禮物,絕對不會賣掉的,何況這人還是亦軒你。”何悅不說假話,這上等的玉佩賣了多可惜,就算真要賣也不能賣在這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