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半月, 何悅在宮女們細心照顧下,在冷亦軒的關懷及寵溺下,身體越發好了,甚至還胖了一圈。
已經快九旬了, 麟兒懷孕九旬身體就會發生變化,這種變化關乎著麟兒能否順利誕下子嗣亦或能不能在孩子出世後平安活著。當日子越發臨近時, 冷亦軒及知道麟兒九旬的危險的人都緊張兮兮,甚至連彩霞和梓玉都表露出一絲緊張, 除了一概不知的何悅。
何悅覺得最近宮中彌漫著一股奇怪的氣息,每個人看他的表情都是一副緊張兮兮,生怕他出什麽差錯。好吧!懷孕八個月快要九月了,在現代都會有一絲緊張,何況這醫術落後的古代。
“主子可是累了, 不妨休息一下。”
何悅搖頭, “不了,剛剛用過午膳,有些撐,陪我出去走走。”
“是。”彩霞上前扶住何悅,“主子,當心腳下。”隨即同何悅一同離開梅香殿, 前往和香園。
本來何悅可以去禦花園的, 但是考慮到禦花園有點遠,臨近的和香園不過出門幾步路,便選擇最近的和香園。
春季時分, 和香園百花花齊放,綠芽萌生,柳絮飄飄,荷塘魚兒活躍跳躍,歡笑的聲音不時傳進何悅的耳裡,走過去一瞧,才發現是夕嬪等人在此。
“她們最近也倒是安分。”
“主子,她們能不安分嗎?”
彩霞的話勾起何悅一抹諷刺笑,這就是昨日你高一籌,今日你就必須低聲下氣。瞧見夕嬪和賢妃那笑顏的樣子,何悅也不甚喜歡,側身,“去別處吧!”
彩霞也清楚何悅的心思,便揮了揮手,轉身前往一片美麗的牡丹花卉前。
“皇上今日可是在忙使節之事?”
“是的,聽孫公公說,青鸞國派來了使臣,來詳談戰後協商,為了表達青鸞國的誠意,說是還特意送來一盆世間少見的蔞藍花。”
何悅停下腳步,“蔞藍花?這是什麽花,我怎麽從未聽過。”
“主子不知也是應該的,此花可以稱之為天神之花,世間罕見的只有沙漠中能見到,但凡能見到此花者,一身富貴平安,家族興旺。”
就是活脫脫的金元寶嘛!“那花很漂亮?”
“不,蔞藍花無花無葉,花即是葉,葉即是花,藍衣披身,金光護體,神秘漠中一支獨秀,如樓蘭之奇跡,其名天神之花,又道蔞藍花。”
“聽你這麽一說,我還真想瞧瞧這蔞藍花。”
“主子莫急,皇上一定會將這花下賜給主子的。”
“彩霞禁言,此花甚是稀少神奇,理應放在皇上那裡。”
彩霞吐了吐舌頭,皇上那麽心疼主子,肯定會賜給主子的,主子還不信……
何悅沒有理會彩霞的心思,轉身離開牡丹花卉旁,準備回去……
“喲,這不是鄭妹妹嗎?”
何悅挑眉,從一棵樹旁看過去,鄭佳嬛正在向賢妃、夕嬪請安,“參見賢妃娘娘、夕嬪娘娘。”
“哎呀,不敢當,不敢當,鄭昭儀可是榮臣身邊的紅人,怎可讓你向我們請安。”賢妃諷刺道。
鄭佳嬛抬頭,看著柳藍兒,冷笑道:“賢妃娘娘說笑了,臣妾怎麽可能是榮臣身邊的紅人。”
“鄭昭儀如此謙虛可是后宮典范啊!你瞧,同你一同進宮的慕容中侍現今還是一中侍,你都晉封為一品昭儀了,這不是典范是什麽。”
何悅聽完夕嬪的話,忍不住冷笑一聲,瞧見遠端過來的華臣及周子樺,何悅皺緊眉頭,子樺什麽時候同上官雪這般親近了?
“夕嬪,有些話該說則說,不該說則閉嘴。”華臣一副威嚴走過來。
夕嬪和賢妃、鄭佳嬛趕忙請安,“參見華臣。”
“起來吧!”華臣看了鄭佳嬛一眼,“鄭昭儀,昔日裡見你很少來后宮走動,怎麽近日見你頻繁出入和香園了?子樺,你說呢?”
周子樺面色無關的說:“子樺不知。”
華臣瞪了周子樺一眼,“瞧瞧你這樣子,像什麽?”
“哎呀,華臣,你可不能這麽說,再怎麽樣周上侍曾經也是榮臣身邊最為信任的人,只不過……”賢妃諷刺笑了笑,瞧見周子樺那更為慘白的面色就開心,“只不過某人卻先一步露出真面目,到頭來空歡喜一場。”
何悅聽到賢妃話,氣的握緊手,這是他心中的痛,打從他回宮,周子樺從未找過他,甚至無一句話,何悅在等,在等周子樺來跟他解釋,可是……難道真如冷亦軒說的,你變了!
“往往看到的景象不一定是真實的。”鄭佳嬛一句話讓賢妃等人失去了笑容,鄭佳嬛並無半點緊張,“賢妃娘娘你說呢?”
何悅瞧見賢妃面色極為震撼及恐懼,仿佛王玉的死和她有關系的一樣?王玉的死至今只是查實同他沒了關系,但是殺死王玉的人至今沒有找到,聽說最近禁幽府楚河正在調查,也不知道事情到底如何了?
“彩霞,等會你去問問禁幽府那邊,看找到新的證據沒?”
彩霞驚愕,“主子,你打算調查王玉的死因?”
“這事我以同皇上講明,此事我一定要查出。”且不說要看看到底是誰陷害他,為了周子樺,他也要將這事弄清楚。
“放肆,鄭昭儀,你什麽身份,敢頂撞賢妃。”華臣怒吼道。
鄭佳嬛微笑請安,“華臣明鑒,臣妾可不敢頂撞賢妃,臣妾只是道出事實。”
“主子,這鄭昭儀還真大膽,敢和華臣、賢妃叫板。”
從剛才的氣勢及話語,何悅覺得這女人不簡單,絕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麽柔柔弱弱,規規矩矩。但是為什麽會出面幫他?想討好處!不可能,那到底是……
“鄭昭儀好氣勢,區區一個昭儀敢頂撞華臣。”德妃突然出現讓這出戲更加精彩,何悅勾起唇角,並無出現,繼續看著徐慧那氣勢洶洶的樣子。
德妃上前怒吼道:“一個小小的昭儀敢頂撞華臣,你還不跪下知罪。”
“德妃娘娘你說臣妾頂撞華臣,可有證據?”鄭佳嬛笑臉相迎。
徐慧氣的不行,華臣怒吼:“好了,都成什麽樣,此時若是榮臣瞧見,一個個都別想逃。”
德妃看向上官雪,“他不過是一個榮臣罷了,敢教訓我們。”徐慧說的我們是指她和上官雪。
上官雪諷刺道:“德妃,你好像忘記,你已經不是西區之主。”一句話讓德妃變了臉色,不是西區之主,就是說她敗了。
“一個賤人罷了……不就是懷了孩子嗎?能不能生的下來還是問題。”徐慧陰狠說道,華臣皺眉,心裡默念著徐慧這個瘋女人。
“姐姐還是禁言的好,難保某些人就拿去在榮臣面前說三道四,添油加醋,治你不尊不敬之罪。”夕嬪雖然沒說明是誰,但是所有人都清楚,夕嬪指桑罵槐的人就是鄭佳嬛。
鄭佳嬛冷笑一聲,德妃不爽的哼聲,“本宮倒要瞧瞧,她有沒有這個膽敢去告狀。”
鄭佳嬛無視徐慧,徐慧不爽的看向周子樺,諷刺道:“周上侍什麽時候同華臣如此親近了,你平日裡不是幫著何悅嗎?現今他以位高權重,而你卻成了陰溝裡的老鼠。”
周子樺很不滿德妃說的,但是他此時又能做什麽,對不起何悅是他,他能做什麽……傷心的低下眼,並無吭聲,徐慧和華臣及夕嬪、賢妃一同諷刺笑了笑,那場面刺激著站在樹後面聽到、看到的何悅極度的憤怒。
“德妃,你倒是說說看,誰位高權重,誰是陰溝裡的老鼠。”何悅一身威嚴走出來,德妃等人嚇了一跳,趕忙彎腰請安,“參見榮臣。”
何悅慢步上前,並未讓人平身,靠近德妃身邊時才說:“起來吧!”
眾人起身,每一個敢抬頭,何悅一步跨過去,對著徐慧問:“你說本君是賤人,又道本君能不能生下這孩子是嗎?”
徐慧有些恐懼,這些話都是私下說的,雖然她不滿何悅,但是現在不是打破僵局的時候,沒想到竟被何悅聽見,難道何悅從一開始就在。
想到這種可能性的不單單是徐慧,還有賢妃、華臣等人,他們完全沒有預料到何悅今日會來和香園,並且還暗下……
何悅伸出手托起德妃的下巴,直視那雙充滿著一絲膽怯的眼睛,笑顏道:“本君問你話。”
“臣妾無知……”
“無知,好個無知。”何悅冷笑一聲,松開手,隨即一記耳光落在德妃臉上,德妃立即倒在地上,華臣等人驚呆了,德妃捂住臉,震驚的看著何悅,“你……”
“德妃什麽時候連宮規禮教都忘記了。”
“榮臣息怒,主子今日身體不適,衝撞了榮臣,請榮臣開恩……”德妃身邊的侍女求饒道。
何悅怒氣纏身,彩霞趕忙上前道:“主子莫氣,氣壞了身體就不值了。”
何悅深呼吸一口,努力讓自己保持平常心,讓自己的胸口不會那麽疼,隨即道:“德妃,你應該知道你今日說的話後果是什麽。”
辱罵榮臣,詛咒皇子,不管那一項罪責都難逃一死,德妃嚇得連忙跪著,求饒:“臣妾知罪,請榮臣開恩。”
德妃都知罪了,其他人敢造次,趕忙跪下道:“臣妾/臣侍知罪,請榮臣開恩。”
何悅是真的很氣,但是為了不讓自己胸口不那麽疼,便努力控制自己的怒氣,面色不太舒服,彩霞擔心道:“主子,可是不適?要不要傳禦醫。”
傳禦醫,眾人抬頭看著何悅,發現何悅的面色真的不好,甚至緊張,這可不能出事啊!要是何悅此時出事,他們都得死。
“沒事,本君……”何悅看了跪在地上的人,不太高興的說:“每個人都禁閉一月,不得私自往來,並抄寫后宮禮則五遍,三日後本君要看見。”
“臣妾/臣侍遵命。”
懿旨下了,何悅也舒心不少,胸口不疼時,何悅看向起身的周子樺和鄭佳嬛,想要開口,卻又覺得不知道該說什麽,便揮手離開,“罷了,你們退下吧!鄭昭儀同周上侍留下。”
何悅點名,周子樺和鄭佳嬛也不好離去,乖乖等候何悅開口。
作者有話要說: 何悅之所以是榮臣不是君侍是因為差個名正言順,順道成為君侍要被舉行冊封大典,所以才沒有封君侍。不過已經是君侍級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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