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開會處理公務,等下了班,再把江遲從輔導班接回來,去餐廳吃晚飯,然後回家。
這麽按部就班到了周四,明天便是薑婪承諾歸來的時間。
應嶠手上的工作已經安排得差不多,他又看了眼微信,依舊沒有消息,便打了內線電話,讓助理聯系去雲南的專機。
掛斷後他站起身,看了看沙發上窩成一團呼呼大睡的狻猊和椒圖,將他們一手一個抱起來,道:“去接江遲,準備吃晚飯了。”
一聽到吃晚飯狻猊的耳朵立刻動了起來,他用爪子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問道:“今天吃什麽?”
應嶠屈指輕輕彈了他腦門一下,笑道:“今天輪到江遲選餐廳了,接了江遲再說。”
狻猊捂住額頭嘀嘀咕咕:“反正江遲也會讓我選的。”
應嶠開車去輔導班接江遲。
在樓下停好車,狻猊和椒圖在車裡等,應嶠坐電梯上樓接人。
只是他剛走到電梯口,就和下樓的阮老師撞了個正著。
兩人都是一愣。
“阮老師今天有事先走?江遲還在班裡吧?”
“是江遲的東西落在班上了?應先生怎麽又回來了?”
兩人異口同聲說完,表情都有些怔愣。
阮老師笑道:“應先生在跟我開玩笑嗎?你今天不是提前半個小時就把江遲接回去了嗎?說是江遲的五哥出差回來了,晚上要一起出去吃飯。”
應嶠表情難看:“你確定是‘我’來接的人?我剛剛才下班,而且江遲五哥也還沒回來。”
阮老師臉上的笑容略微僵硬,她有些不滿地加重了語氣:“應先生,這個玩笑有些過了。確確實實是您親自來接的江遲沒錯,我們教室都裝了監控的。”
她以為應嶠只是開玩笑開過了,然而應嶠的表情卻反而更加凝重,他簡短有力道:“那不是我,我要看一下教室以及大廈的監控。”
說著便叫了保安過來溝通調取監控。
阮老師見狀也有些慌亂,但她很快又鎮定下來,確確實實就是應嶠來接的人沒錯,她是親手將江遲交給應嶠的。
她目光怪異地打量著應嶠,暗暗猜測應嶠是不是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偷偷摸了摸包裡的手機,她想先報警,但猶豫了一下又擔心會對江遲造成不好的影響。到底還是暫時按捺下來,先配合著應嶠把監控調了出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如果看完監控應嶠還要胡攪蠻纏,她就真沒辦法顧及江遲的情緒,只能選擇報警了。
聽說是孩子丟了,大廈保安也很配合,很快就按照阮老師給出的時間段,調取出了監控。同時阮老師也將教室監控拷貝了一份,用手機打開給應嶠看。
不論是教室監控還是大廈門口的監控,都明明白白地顯示著,確實是“應嶠”接走了江遲沒錯。
保安和阮老師的表情都有些怪異。
應嶠沒有理會,讓他們將視頻拷貝一份給自己後。便神色匆匆地離開了。
……
與此同時,江遲正被禁錮在副駕駛上動彈不得。
在走出大廈,看到陌生的車之後他就意識到了不對勁,他先是不動聲色地試探了幾句,很快就發現面前的人雖然和應嶠長得一模一樣,但並不是應嶠。
他沒有吭聲,借口上廁所想要離開求助。卻沒想到對方發現了他的意圖,強行將他擄上了車,然後就變成了現在的情形。
駕駛座上的人此時已經變回了自己本來的相貌。
——瘦弱的身體上頂著個格外大的頭,暗淡的灰色袍子套在他的身上顯得空蕩陰沉。
江遲用眼角余光去看他,卻注意到對方側臉的頭髮縫隙裡隱約還藏著一雙眼睛,此時正不壞好意地看著他。@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不認識我了?”天吳的頭沒動,卻看著他自言自語地接話道:“看我又記混了,這都這麽多年了,你不記得我也正常。”
側臉上的那雙眼睛惡意地眯起眼,天吳還在自顧自地說話:“想當初,還是虧了我,你才能化成人形。”
江遲聽得一知半解,卻垂眸將他的話一字不落得記在了心裡。
見他不答話,天吳的神情變得有些憤怒起來,他轉過頭,用那張有些扭曲的面孔逼視著江遲:“你就一點都不好奇?你是誰?你的父母是誰?”
江遲眼神一顫,嘴唇緊緊抿著,良久,雖然知道對方可能是在騙他,但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知道我的父母是誰?”
天吳嘲諷地看了他一眼,嗤道:“這不就願意開口了?”
他神情輕蔑,顯然並不把江遲放在眼裡,充滿惡意道:“你本來只是一團無形無體的怨氣,是我用了秘法把你塞進死嬰體內才化得人形,哪來的父母?”
“如果你要問那個死嬰的父母,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我看著他們把嬰兒扔在路邊就走了,哪會去管兩個人族螻蟻姓甚名誰。而且……”他故意頓了頓,嘴角咧的更大:“你也不是只有一對這樣的便宜父母。”
每一次,他將怨氣塞進死嬰體內,看著對方化出人形,成為懵懂無知的嬰兒,然後再把他送到“精心”挑選的人家眼前,看著他受盡苦難,逐漸長大,然後因為異類的身份被厭惡排斥,最後又在怨恨與痛苦中死去,回歸為一團怨氣,同時變得更加強大。
這樣的輪回,他經手過不知多少次,從沒出過岔子。
只有這最後一次,他有事無法□□,是酸與經手,卻沒想到讓饕餮截了胡,把人給弄到了眼皮子底下養著。
要不是他早有準備,想把江遲從饕餮和應龍的眼皮子下弄出來可不簡單。
天吳瞥了江遲一眼,見他一雙眼睛瞪得極大,嘴唇抿成直線,白淨的臉蛋上盡是憤怒,便愉悅地笑了笑:“這就生氣了?”
他搖搖頭,意味深長地說:“這還遠遠不夠。”
作者有話要說:
睚眥:你肯定把不好吃的給我了!
婪崽:?哪裡有不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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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努力粗長了一點!
看了下昨天的評論,婪崽包括睚眥失憶都跟主線劇情相關……並不是湊字數也不是為了撒狗血……
實在不喜歡建議不要勉強,或者完結再看。
抽100個紅包開心下。
第 186 章
天吳直接開車去了機場。
停機坪。
元殷帶著兩個手下在距離飛機不遠處等著。看見天吳將江遲帶過來, 元殷才迎上去,打量了江遲一眼,嘖了一聲:“現在就送他去蚩尤那兒?”
“立刻走, 遲則生變。”天吳不滿地看他一眼:“原本這事是交給你去辦, 但沒想到你抓個小崽子都抓不到, 人我是帶來了,雲省那邊也都安排好了, 你只需要把他送到蚩尤跟前去, 不會再出問題吧?”
元殷聞言臉色沉了沉, 但這這事確實是他沒辦好,天吳算是幫了他的忙, 他只能暫時隱忍下不快, 假笑道:“放心, 我會把他準時送到。若不是我受了重傷,修為倒退, 只能暫且寄生在這侏儒傀儡體內, 也不至於需要你出面。我這也是擔心一擊不中引起了應龍的戒備。”
“這些借口就不必說了。”天吳嗤了一聲:“立刻把人送過去,別耽誤了時間。”
他算了算時候,道:“饕餮被困在裡面應該也有四五天了, 若是順利,這時候他應該已經見到了蚩尤。”
“我們的計劃也該到了收尾的時候。”
天吳道了一句,又看向被施了術法無法出聲的江遲,笑著道:“你不是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嗎?我這就送你去見他。你的父親會很高興見到你的……如果他認你這個兒子的話。”
江遲驚怒地瞪大眼, 聽見他們言語中提到饕餮,再聯想到先前應嶠避開他們接電話時一臉凝重, 隨後便說要去雲省接薑婪回家。便意識到薑婪大約是出了什麽事。
他開不了口,只能從喉嚨裡發出憤怒不甘的嘶吼, 漆黑的眼睛不受控制地被猩紅侵染,竟然隱約有掙脫束縛的跡象。
“不愧是兵主,就連二次分離出來的一絲怨氣也有如此能耐。”天吳抬手在江遲天靈蓋上輕輕一按,令他昏睡過去後將人交給元殷,囑咐道:“中途別讓他醒了,這小崽子心眼多得很,又是兵主怨氣化身,說不得就能折騰出點意外來。”他加重了語氣:“事關大計,成敗在此一舉,絕對不能出岔子!”
元殷也知道江遲的重要性,令手下將人接過來,便不再多說,一行人直接上了專機,準備動身去雲省。
這輛私人飛機是乾派暗中控制一家民營公司的老板名下,與乾派的聯系十分隱秘,之所以不動用術法,而是以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