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麻煩,我就打上了對方的門!不僅磕掉了它的牙,還擰掉了它的頭,只不過太大意了讓它給跑了。
這不是一個小妖怪應當做的事情。
應嶠果然皺起了眉,神情顯得有些嚴厲。卻到底什麽都沒說,將他的包拿過來,果然找到了毛巾和乾淨的衣物。
他的唇崩成一條直線:“先上來,把衣服換上。”
薑婪:“哦。”
他還在心虛,遂乖乖地爬上來,擦乾淨水珠,然後套上了乾燥衣物。
應嶠在這裡,他也不敢使什麽小法術,就怕不小心露出破綻,換好衣服只能拿毛巾擦濕漉漉的頭髮。
“我來。”
應嶠接過他的手裡的毛巾,手指在他發間穿梭,很快就烘幹了水分。
柔順的發絲重新蓬松起來,不說話的小妖怪越發顯得乖巧無害。應嶠見他垂著頭不說話的模樣,心先軟了下來。
小妖怪應該已經知道錯了。
他緩和語氣,溫聲道:“你不該自己下去,太危險了。”
薑婪演的很逼真,小聲嘀嘀咕咕:“只是個水鬼而已。”
“你怎麽能確定是水鬼?”
應嶠否定了他的說法,又問:“你先說說那水鬼長什麽樣子?”
薑婪就將那東西的模樣描述了一番,然後神情很天真地問:“不是水鬼還能是什麽?”
應嶠歎了一口氣,深深感到了當家長的不容易。
他一指陳畫:“你知道我和老板來這裡幹什麽嗎?”
薑婪搖頭:“不知道。”
應嶠道:“就在前幾天,遜陽湖一帶,有幾個年輕男人失蹤,屍體最後是在湖底被撈起來的,已經被啃食的只剩下骨架。今天早上,老板又接到消息,說青陽湖又打撈起了一具被啃食的屍體。”
因為發現屍體的地方很偏僻,所以並沒有引起民眾關注。那具屍體的身份很快被證實,警方查到他在昨天上午的時候,曾經來過青陽湖公園,且落水差點溺亡。被人救起後被送往醫院。
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麽離開醫院,又沉屍青陽湖的。
“所以老板才帶我來青陽湖這邊探查,”
薑婪短促的“啊”了一聲,倒不是害怕,而是說:“昨天那人落水時我也在,後來離開時還碰見了那個水鬼。”
他這副表情,應嶠一時不知道該說他大膽還是說他無知者無畏。
他有些無奈道:“那不是水鬼,是禁婆。”
禁婆本是南海省一帶才會出現的妖物,南海省捕魚業發達,許多漁民常常往來海上。但大海變化莫測,出海的漁民回不來也是常有之事。死在海上的漁民屍骨沉入海底無人收斂,被暗流裹挾著聚集在一處,便漸漸滋生了怨氣。
怨氣引來食腐肉的大魚,這些魚吃了腐肉,同時也將死者怨氣吃了下去。這麽天長日久的,這些大魚就成了怪物。
海底的腐屍並不能充足穩定的供應,怪魚沒了食物,就開始捕獵活人。
它們骨有異香,擅幻術,能幻化成美貌的女人捕獵活人,或者說不僅僅是活人,只要是它們能捕獵到的一切活物,人或者動物,甚至是妖族,它們都吃。
血肉中蘊含的靈氣越充足,它們越是垂涎。
很多普通人或者修為不夠的小妖很容易被迷惑,還以為自己遇見了美麗的人魚,其實那根本是吃他們血肉的羅刹。等他們反應過來時,早就已經是禁婆的口中餐。
所以應嶠才對薑婪的膽大妄為感到生氣、這次內陸河湖中出現的禁婆估計不止一隻,若是小妖怪遇上,未必能打得過。
“禁婆不是在海裡嗎?怎麽到內陸來的?”
薑婪心想還真是幻術,下次再碰見得小心點,不能讓它故技重施又跑了。
面上卻裝出一副後怕的表情:“我還以為是水鬼,剛才在湖底還碰見它了。不過我發現打不過就趕緊跑了。”
應嶠已經不知該說他什麽是好了。
只能擰著眉重申道:“下次不許再這麽魯莽。”
薑婪連忙點頭。
應嶠這才緩和了神情:“這件案子現在是老板負責,你既然見過了禁婆,正好跟我們一起。”
薑婪本來還想著獎金又跑了,眼下聽他這話立刻又高興起來,點頭飛快:“好啊。”
說完意識到陳畫才是做主的人,連忙又看向陳畫確認。
“可以嗎?”
陳畫頂著應嶠X射線般的目光,假笑著道:“當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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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這東西是禁婆之後,薑婪又將昨天到今天遇見禁婆的過程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當然,忽略了自己毆打禁婆的那一段。
應嶠聽他說到晚上禁婆似乎去找過他,臉色就黑了下來。
薑婪沒注意到他的臉色,自顧自地在琢磨:“禁婆說起來還是魚吧?能上岸嗎?”
陳畫道:“不能。所以它們都擅長幻術,不管是美貌還是異香,都是幻術的一部分,今天發現的那個倒霉鬼估計就是被迷惑了,晚上巴巴從醫院跑出去到湖邊跟美人相會,結果給對方吃的就剩骨頭架子。”
薑婪若有所思:“那個年輕人明明被救起來送醫院了,結果還是沒有逃過,是不是說明它們捕獵也是有挑選的?”
不管是長相還是肉質,或者是其他的什麽原因,肯定是有選擇的。
而且一旦被禁婆看上了,對方肯定會想辦法吃掉它們。
薑婪眼睛一亮:“那隻禁婆今天沒抓到我,說不定還會再來。”
畢竟他擰掉了對方的頭,這種怪物,頭腦都比較簡單一根筋,一般都會很記仇吧?
陳畫看著應嶠漆黑的臉色,乾笑了兩聲:“所以你不能再貿然下水了。”
然後又掏出個法寶塞給他:“這個你帶在身上,禁婆的幻術就奈何不了你。”
薑婪連連擺手:“這多不好意思。”
“沒事,不值錢的小東西,你拿著就是。”陳畫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硬是將東西塞給了薑婪。
心想反正也不是我掏錢,
陳畫偷瞄了應嶠一眼,已經捉摸著報銷時要寫什麽價格了。
三人交換了彼此知道的信息後,確認目前禁婆多在遜陽湖和青陽湖活動。
青陽湖與遜陽湖都是江城內較大的湖泊,兩個湖泊相鄰,支流更是四通八達,遜陽湖更是直匯入長江,最終注入東海。
這些禁婆,說不得就是由長江溯流而上,這才到了江城來。
只不過江城河道縱橫交錯,禁婆又擅隱匿,要找到它們,實在費事。
薑婪提議道:“被動等待不如主動出擊。不如我做餌,把它釣上來。”
陳畫想都沒想就否決了:“不行!”
說完見薑婪神情愕然,又補救道:“我是說太冒險了,雖然抓捕這些禁婆很重要,但是基層同志的安危也要有保障,我不能拿你的安危去冒險。”
他邊說邊瞟著應嶠的神情,斟酌著道:“不過小應是蛇族,擅水,不如先讓他去湖裡找一找,說不定能找到蹤跡,小應你說是不是?”
最後一句話,他是看著應嶠說的。
小妖怪不去,那總得去個人。那當然就非父愛如山的應龍莫屬了!
陳畫看他沉著一張臉,卻到底點了點頭,心裡簡直爽爆了。
支使老板乾活的感覺實在令人沉迷,無法自拔。
作者有話要說:
影帝婪:我遇到禁婆了,它好凶,我打不過它,還差點被它咬了一口QAQ
龍龍:不怕,我幫你報仇!
被磕掉了牙、擰掉了頭的禁婆:???M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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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龍真是父愛如山(bushi)
第 28 章
應嶠深深看了陳畫一眼, 起身道:“我再下去看看。”
薑婪有點不放心,雖然蛇族擅水,但應嶠看起來也不是很厲害的亞子, 他連忙把陳畫剛才給他的法寶塞給了應嶠, 叫他帶上以防萬一。
陳畫看著薑婪滿臉擔憂, 心想這小妖怪真沒白養,都知道擔心人了。
遂安慰道:“放心吧, 誰出事他都不會出事的。”
應龍可是玩水的祖宗, 在岸上就已經夠叫人頭疼了, 何況下了水。
他只怕應嶠下了水,沒收斂好氣息, 把那些禁婆全給嚇跑了, 那才是□□煩。
薑婪聽著陳畫並不太走心的安慰, 越發覺得擔心,但想也知道這時候他不可能跟去, 只能滿臉擔憂地看著應嶠下水。
心想那隻禁婆剛被他擰斷了頭, 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回來……吧?
應嶠在兩人的注視下潛入了湖中。
入了水後他不斷下潛,確認從岸上也看不到自己的身影后,才幻化出了龍尾。應龍擅控水, 他自然也不差,龍尾在水中微微擺動,靜靜感受了一番水流中的細微變化後,便往北尋去。
金色的龍尾輕擺, 湖水卻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