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兒,邵小磊歎了口氣,說:“算了,我也不怪她,但是……我現在清醒了。”
許清木拍了拍他的肩膀,心裡特別安慰。
邵小磊傷得不重,而且看清了孫雨盈的真面目,以後就不會被狐仙蠱惑了。當時好多武替應該也是看到了這個情況,也會漸漸清醒的。
頓了一會兒,邵小磊的表情又變得怪異起來,他捂著臉,崩潰地說:“即使是我最喜歡孫小姐的時候,也只是把她當做我的妹妹看待,對她和齊導的感情也是一直祝福的。昨天只是指導了一下孫小姐武術動作,我到底為什麽會做那個夢!想在想起來,好惡心啊!我到底在幹什麽,搞得一整天都精神恍惚,我簡直……”
許清木連忙問:“什麽夢?”
邵小磊放下手,轉過頭來看著許清木年輕的臉和清澈的眼睛。
太單純了。
他頓時面紅耳赤,脖子上青筋都冒了出來,又捂著臉說:“沒什麽!你不要瞎想!”
但其實許清木已經猜到了。
許清木無言地看著邵小磊,邵小磊再次崩潰地抱著自己的腦袋嚎叫了半天,又說:“那你必須要為我保密!你要是說了,永遠都不能得到小道長的賞識。”
許清木:……
“好,我保證。”許清木還是應了,然後又勸邵小磊好好休息。
邵小磊今天的確是搞得自己很累,鬧了一會兒,終於疲憊地睡去。
許清木起身離開房間,腦子裡還在想著剛才邵小磊說的那個夢。
那麽現在,一切都和許清木之前的猜測對上了——邵小磊今天看起來那麽憔悴,是因為被狐仙吸了陽氣。
吸人陽氣是走邪道的狐仙常用的修煉捷徑,具體操作也不複雜,先是勾搭陽氣足的男子讓對方對自己有點意思,然後再趁機入夢,在夢中吸食對方的陽氣。
現在看來是這狐狸和孫雨盈是分工的,狐仙很謹慎,讓孫雨盈負責勾引,上鉤了它才出現。
吸了邵小磊的陽氣以後,狐仙的靈力已經增強了,但因為今天這場事故裡孫雨盈的騷操作,這狐仙的蠱惑能力又得大打折扣。估計孫雨盈很著急,接下來還得找人吸陽氣才行。
想著想著,許清木已經走到了尹若曼的病房前,雖然今天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她依然精神非常好,還在和關心她的前輩演員視頻,表示自己完全沒問題,晚上的夜戲就能趕回來拍。
許清木等她聊完才出聲:“尹居士也不用那麽拚啊,我看你好幾處擦傷,休息一下吧。”
尹若曼神情嚴肅地道:“那可不行,前輩們都鬧著要給我加戲,我不能掉鏈子,這加戲我一定得加到!”
許清木“撲哧”一笑,說:“努力的人都會有回報的,加油。”
尹若曼驕傲地接受了這個稱讚,又突然想起來,問:“對了,小道長,今天這事兒是不是狐仙乾的?那房梁怎麽會突然倒下來。”
許清木搖頭道:“剛和幾個武替聊,他們說是那立柱被白蟻啃壞了,之前沒有人察覺,被炸藥一炸就出了問題。這就是一個意外事故,孫雨盈本人應該也沒有想到,否則她怎麽會連累自己受傷?”
尹若曼想了想又說:“哦,那邵小磊呢?我覺得今天邵小磊特別奇怪。”
許清木道:“你也看出來了?那狐仙確實是對邵小磊做了點不好的事情。”
尹若曼驚奇地道:“啊,是真的啊?那他到底怎麽回事?”
“不能說。”許清木一臉高深莫測,“我要是說了,我以後就得不到我自己的賞識。”
尹若曼:???
疑惑了一會兒尹若曼又放下了,反正她早已經習慣了聽不懂許清木的話,於是說:“那現在我們怎麽辦啊?”
許清木道:“嗯……得想個辦法,先讓孫雨盈知道我的八字。”
孫雨盈在醫院多住了一天,而尹若曼下午檢查沒事之後就回了劇組繼續拍攝。
尹若曼依然表現優秀,孫雨盈依然又蠢又壞,幻術的蠱惑效果明顯在持續減弱。
拍攝幾天后,新改編的劇本也已經完成了,主創們看了新劇本都十分激動——當然,要排除孫雨盈。於是,她感到身體不適的次數也在持續增加。
在孫雨盈第七次身體不適回房休息耽誤拍攝的時候,齊少輝終於是失去了哄她的耐心,轉而專心投入了和尹若曼對於角色的討論之中。
好幾場文戲不需要許清木,但他也不是無事可乾,在傍晚的時候,和武替們熱熱鬧鬧地在酒店的露台上吃燒烤聊天。
孫雨盈房間的陽台正好對著那露台。
一群年輕小夥的嗓門特別大,她在房間裡能清清楚楚地聽到他們的笑鬧聲。她本來已經非常火大了,現在更是情緒處於爆炸的邊緣。
她咬著牙,猛地拉開陽台門,腦子裡幻想著一瓢開水潑下去,讓這幫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傻叉武替們吃點苦頭。
但她不能那麽做,她還是習慣性地帶上了她標志的甜笑,想開口對這群人撒個嬌。
但她還沒開口說話,就突然就聽到了令她感興趣的內容。
露台上,一個年輕的武替正搭理著許清木的肩膀,說:“小許啊,你也是剛出來工作,賺的錢就自己攢著,一個小孩兒過什麽生日。”
許清木微微笑道:“得過啊,本命年嘛,難得一次,而且和大家也很投緣,請大家吃飯也開心。”
那武替就驚詫道:“你都二十四了?不會吧,我看著就像是只有十八九。”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不信,許清木面不改色地睜眼說瞎話:“是長得不太成熟。我是甲寅年丙申月的,剛好今年二十四。”
老江笑了笑,說:“現在還有年輕人也過陰歷生日的嗎?很少見了,你也信八字命理嗎?”
許清木說:“只是之前有人說我的八字是很少見的純陽,所以覺得有趣,一直記得,是甲寅、丙申、戊寅、庚申。”
他剛說完,老江就把臉一板,說:“快別說了,這個傻孩子,八字怎麽能隨隨便便讓人知道?”
許清木看著他,眨眨眼,說:“很要緊嗎?”
老江一拍大腿,說:“你們現在這些小孩兒真是把傳統文化都給丟了,連這都不知道。我告訴你吧,八字純陽是很少見的,這種情況很容易被妖邪盯上。”
眾人一愣,然後都開始笑。
老江頓時十分氣惱,又快速說:“是真的,你們別不信,我小時候我們村裡有個八字純陽的年輕人就被狐仙給吸過陽氣。後來直接被吸幹了,死得不明不白。”
眾人又繼續笑,說他不是酒喝多了就是故事書看多了。
老江更氣了,漲紅了一張臉,說:“你們都不信是吧?哼,我還告訴你們,八字純陽的人情路坎坷,青燈孤守,是很難找到對象的,不信你們問小許,他是不是到現在都沒有對象!”
本來很滿意事情討論方向的許清木突然臉一僵。
所有人都轉頭過來盯著他,他旁邊的武替勾著他的肩膀笑說:“哎,是不是真的啊,小許都二十四了,連對象都沒有嗎?”
還真是……活了兩輩子,許清木都沒有對象……
有個年輕的武替微微眯眼,嘿嘿笑道:“看小許那一臉單純的樣子,肯定還是個雛兒。”
許清木:……
修仙之人的元陽可是很重要的,要好好守著,非真正傾心相許之人哪能隨意交付?
許清木本來也沒覺得這事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但這一群熱情又精力旺盛的小夥非要拿這個事情調侃他。
大家沒有惡意,隻覺得好玩,但說了半天還是把許清木活了兩輩子的老臉皮都說紅了,隻好支吾地道:“沒有遇到合適的人,你們別鬧了。”
說完這話,許清木的腦海之中,隱隱約約閃過一個人影。
但他沒去細想。
老江繼續嘿嘿笑,頗為得意地道:“薑還是老的辣啊,我就知道。所以啊,小許你千萬要小心,你這種八字純陽的童男子簡直是妖邪的移動餐盒,以後千萬不能隨便給人透露你的八字,知道嗎?”
許清木連連點頭,趕緊將這話題給岔了過去,一群人又笑鬧著討論起了其他的話題。
而在樓上的孫雨盈也輕輕笑了起來。而後,她悄悄地退回了房間,將門窗都鎖死,又再次打開了衣櫃,露出那個藏好的神龕。
接著,她再次點燃香燭,對著神龕鞠躬,念道——
“有請仙家。”
和武替們吃完燒烤,許清木就回房休息了,順手打開了電視。
特別巧的是,電視一打開就剛好在播新聞,說的是宋氏集團的事。
本來對電視沒什麽興趣的許清木立刻就坐下了認真看。
這新聞講了挺長時間,許清木聽不太懂,就抓住了一個重點:宋氏今年的股權爭奪依然很激烈,宋玦用雷霆手段收攏了對公司的控制權,現如今集團的控制權幾乎掌握在了這位年輕的董事長手裡。
至於這位神秘的董事長,依然沒有在新聞裡露臉。
許清木覺得自己應該為宋玦驕傲一下,但因為不太懂現在公司的運營,所以完全不知道從哪裡開始驕傲比較好。
新聞放完,許清木腦子裡一直在想著宋玦的情況,想發視頻去問問,卻又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麽,猶猶豫豫半天只是發了一條微信消息。
【許清木:在忙嗎?】
發出去兩分鍾之後,許清木突然後悔。
這是什麽沒話找話的廢話啊!新聞裡都說了股權爭奪非常激烈了,那肯定很忙。
許清木僵硬地操作手機想撤回,但已經來不及了。於是他自己把自己給尷尬得不行,看著手機就像看著一顆炸雷,立馬就按了關機鍵。
不過就在手機提示是否關機的一瞬,宋玦的視頻請求突然發了過來。
許清木手有些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按下了接通鍵。
下一刻,宋玦俊朗的臉就出現在了手機屏幕上。比起在凌雲觀裡輕松自在的樣子,今天的宋玦看上去尤其正經,頭髮用發膠固定得相當嚴肅,一身筆挺的西裝閃著有錢人的光。
看樣子他剛結束工作回家,連家居服都沒來得及換。他身後是裝潢奢華但冷冷清清的大房子,除了他自己沒有別人,一點兒人氣兒都沒有。
許清木別別扭扭地板著一張臉,說:“幹嘛突然發視頻?”
宋玦頓了兩秒才回答:“想看看你……你們那邊的情況。”
接著兩人都覺得好像沒什麽話好說,在視頻裡大眼瞪小眼,氣氛十分僵硬。
許清木真的覺得很奇怪,待在一塊兒的時候總覺得煩,總有吵不完的架,現在卻莫名其妙因為一個視頻連話都不會說,架都不會吵了。
還是現代通訊工具的錯!
現代通訊工具把原本的簡單交流都變得複雜了!
甩鍋成功之後許清木心裡稍微舒坦了一點,於是率先開口打破沉默,說:“我這邊的情況還行,現在想到引出狐仙的辦法了。”
宋玦微微皺眉,眼底透露出一絲擔憂,輕聲問:“會有危險嗎?”
“不會。”許清木懶洋洋地說,“那狐狸不就是仗著自己是活物不容易被抓到瞎嘚瑟嗎?等我抓到不拔光它的毛。”
然後許清木簡單給宋玦說了一下最近劇組發生的事情,特意略去了邵小磊不讓說的部分,隻告訴宋玦這是狐仙在修習邪道,吸人陽氣。
聽到這裡宋玦的臉色一下就變了,他死盯著許清木,搞得許清木非常心虛,突然一下結巴,道:“怎、怎麽了嗎?”
宋玦深吸一口氣,說:“你說的辦法,該不會是用你自己做餌,讓狐仙出來吸你的陽氣吧?”
許清木還什麽都沒有透露,這人怎麽會這麽聰明?一下就想到了。
但許清木不知道這有什麽不妥,眨了眨眼說:“這不是很好嗎?與其讓狐仙以別人作為目標,不如我來當靶子,反正我是不會受傷的,而且只要它敢出現在我面前我肯定就能抓住它。”
宋玦又沉默了許久才緩緩說:“你說的吸陽氣,該不會和《聊齋》裡講的一樣,狐仙化成美麗的女子勾搭男子,然後通過一夜纏綿吸人陽氣嗎?”
許清木:……
你一個奸商,好好鑽進錢眼裡不好嗎,為什麽那麽好學看那麽多書?
許清木乾咳一聲,說:“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區區一個狐仙……”
許清木想說區區一個狐仙根本不可能讓我丟元陽。
可剛才被那群人調侃了一通,這原本在許清木心裡正常無比的一句話都變得別扭了,實在難以啟齒。
宋玦也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繼續咄咄逼人地問:“劇組裡那麽多年輕力壯的男性,狐仙為什麽會單單選中你?難不成你還得自己去引誘孫雨盈?”
“怎麽可能,我也不至於犧牲那麽大啊!”許清木連忙說了自己剛才在露台上已經編造了個假八字故意讓孫雨盈聽到的事。
可宋玦的臉色依然沒有好起來,許久都沒有說話,許清木看他這眼神就覺得不對勁,憋了好久才弱弱地說:“你那麽激動幹嘛?”
宋玦還是不吭聲,臉色越來越難看,甚至已經可以用陰沉得可怕來形容。
許清木簡直不明白今晚上是怎麽了,一切都那麽尷尬,他想打岔說點別的事,但還沒開口,宋玦突然說:“你等一等。”
許清木有點茫然地點頭,接著宋玦那邊就利落地掛斷了視頻。
許清木懵了一會兒,而後放下手機去洗澡,但回來的時候,宋玦還是沒有回消息。
許清木想著宋玦忙,大概是有別的事情耽擱了,所以一直沒有關機,還在等著。
結果等到快天亮,那個倒霉催的奸商連一條消息都沒有回。
許清木這才驚覺自己被放了鴿子,氣得半死,在心裡的帳本上記上了一筆:和奸商的前世仇怨加一。
第二日,混混沌沌醒來的許清木依然心情不好,接著又得到了劇組新的炸鍋消息——有投資爸爸要來探班,今天的夜戲取消了。
許清木吃早餐的時候就順便問了下老江,老江也不太清楚狀況,說:“就聽說是有投資爸爸加錢了,下午要來劇組,可能主演都要陪著去吃飯,應該沒有我們這些一般工作人員的事。”
然後老江又壓低了聲音開始給許清木說八卦。
投資爸爸這個時候來,多少有點讓人擔心,要麽是來干涉劇本的,要麽是來“選妃”的。
在拍攝這麽緊張的情況下,劇組出了好些事故,每天都在燒錢,投資爸爸這個時候加錢簡直是雪中送炭,齊少輝肯定恨不得把投資爸爸供起來。讓主演陪著吃飯算什麽?他巴不得投資爸爸來“選妃”呢,而且也有的是人自告奮勇。
許清木有點擔心尹若曼,趕緊去找她問情況。
結果尹若曼笑得一臉神秘,說:“嘿嘿,小道長請千萬放心,投資爸爸選妃也不會選到我頭上。”
許清木並不是很放心地說:“但是……”
尹若曼笑著打斷他,說:“真的,您千萬放心,投資爸爸看不上我。”
見她那麽有底氣,大概是有點什麽獨家消息,許清木不感興趣,便沒再問。
一晃悠一整天的工作結束,許清木以為自己能回酒店偷懶了,結果老江又來了新消息:投資爸爸包下了影視城最大最豪華的餐廳,要求全劇組幾百號人一塊兒去吃飯。
許清木精神懨懨地被老江拉去了餐廳,在大廳裡和武替們坐了一桌。他對豪華餐廳的菜色沒什麽期待,但菜還沒上就先給上了一堆的零食飲料,許清木一看,居然有好幾個口味的瓜子,頓時覺得這餐廳的安排不錯,愉快地嗑了起來。
導演主演都還沒露面,可能是去接投資爸爸了,一會兒應該要去包廂。
嗑了一會兒瓜子,餐廳大門口突然喧鬧了起來,又幾個年輕的演員激動地衝了進來,然後突然湊在一塊兒開始尖叫。
許清木抬頭看他們,有些好笑。
一個女演員說:“我的天呐,我看到了,這也太帥了吧!這根本就是男明星!投資爸爸有必要長成這樣嗎!倒貼我也願意啊!”
另一人就說:“是來選妃的吧?化妝組有沒有機會?選我啊求求了!”
“完了,萬一看上雨盈怎麽辦?”
“你別瞎操心了,誰不知道雨盈和齊導在談戀愛啊。再說雨盈也很潔身自好的,剛都卸了妝,特意換了一身簡單的衣服。”
突然,一個年輕的男演員說:“姐妹,看看我的妝會不會不太自然?我要補一補嗎?”
幾個姑娘衝他翻白眼道:“誰和你是姐妹!你一個男的湊什麽熱鬧!”
男演員也跟著翻白眼:“誰說選妃就一定要選女的?大家公平競爭!”
許清木聽得好笑,連瓜子都嗑得更起勁了。
又一會兒喧鬧聲戛然而止,亂成一團的龍套演員們都恢復了端莊,乖乖地站在餐廳門口等著。
一群人進了餐廳,被簇擁在其中的投資爸爸背對著許清木,從許清木的方向看過來,就只看到一個鶴立雞群的後腦杓,頭髮烏黑濃密,很是亮眼。
許清木手裡的瓜子一下落了一地,接著,他又看見尹若曼低聲對那位投資爸爸說了幾句話,指了指他的方向。
投資爸爸就轉過了身,看著許清木的方向。
劍眉桃花眼,刻薄的唇,這位傳說之中的投資爸爸露了正臉。
宋玦。
許清木微微張著嘴,持續發呆。
而後,那一群人討論了幾句,接著宋玦就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之中,拄著拐棍徑直朝著許清木的方向走來。
許清木完全傻眼,想起了昨晚上宋玦掛斷視頻前說的那個“等一等”。原來他的意思不是“等會兒給你回消息”,而是“等會兒我來見你”。
他應該是走得急,衣服還是昨晚那套。估計坐了挺久的車,西裝都不如昨天那麽筆挺了。
但這並不妨礙他是這人群之中最惹眼的存在。
許清木沒有來地一陣緊張。
而宋玦已經氣定神閑地走到了許清木的面前,帶著些禮貌的微笑看著他,問:“你好,請問旁邊的位置有人嗎?”
坐在許清木左右的兩個武替呆了一秒,接著同時起身,異口同聲地大聲說:“沒有人!”
宋玦就非常禮貌得體地說:“謝謝。”然後,風度翩翩地在許清木身邊坐了下來。
旁邊圍觀的眾人一個個瞳孔驟縮,一串驚呆的眼白對著他們。許清木從這一張張臉上看到了統一的無聲呐喊:
我們擱這兒緊張了一下午妝都補了五百次了,投資爸爸選中的居然是一個僅僅是有些清秀的武指!
如此地普普通通!
這個世界還能不能好了!
人間不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