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反派師尊貌美如花[穿書]》第22章 【入V三合一】 (1)
“宗主!”

 素白澈氣到語無倫次,“為何要仙君為我涉險,讓我被抓走不就好了!”

 他今早費盡心思,製造巧合落入南曜權手中,不就為了去魔界過萬人之上的舒坦日子。

 結果心心念念的計劃,還沒開始就夭折了!

 凌夜松開他:“我知你擔心師弟,不過大可放心,南曜權不會傷害他。”

 誰擔心?不過壞他好事罷了!

 素白澈咬牙切齒,恨不得立馬撕破臉面。

 童溪發出連連警告,才能讓他勉強冷靜,緩口氣,語氣放軟了些,“宗主,讓我去魔界救仙君。”

 凌夜:“我去即可。”

 他在沈流響身上施了追蹤術,能察覺到動向,現在正朝魔界方向趕去。

 素白澈氣急敗壞。

 不讓他去,難不成要他一輩子待在清凌宗?!

 他氣到口不擇言,帶著隱隱嘲諷道:“想不到宗主心裡,沈仙君比不了我半分,素某真是受寵若驚。”

 凌夜眉頭微皺,深深看了眼素白澈,半晌淡聲道:“我選你是因為你落在南曜權手中,十之八九會死,但師弟不同,縱使南曜權再不滿意他,不會傷他分毫。”

 素白澈心底冷笑。

 嚇唬誰呢,童溪說得清清楚楚,魔尊將他當做親弟弟,想彌補過往歉疚,怎可能傷害他。

 況且,憑什麽篤定魔尊不傷沈流響,反而是自己有危險,難不成憑這張臉,在南曜權心裡還敵不過區區沈流響麽,簡直笑話!

 凌夜不再多言,隻叮囑道:“你留在宗內。”

 說罷他踏入虛空,正欲離開時,忽然想起什麽,目光朝一處角落望去。

 不知何時,那裡少年已經不見蹤跡,僅落了一地的瓜子。

 沈流響睫羽微顫,意識恢復之際,隱約聽見一陣交談聲,其中混雜著南曜權的聲音。

 柳深雲瞥了眼床榻上的人:“屬下鬥膽,此人是誰?”

 他當時在遠處看著,發現魔尊為了這修士推開素白澈,心裡掀起滔天巨浪。

 南曜權發現世間有人與他弟弟模樣相同時,有多麽欣喜若狂,他都看在眼裡,這突然冒出來的人是誰,竟讓魔尊放棄了眼中的弟弟。

 南曜權放下茶盞,指尖在桌上敲出沉重聲響。

 須臾道:“他是我義父之子。”

 柳深雲訝然,從未聽聞魔尊有義父,他視線落回床榻,不經意間,望見搭在被褥上的白皙長指動了動。

 與此同時,南曜權冷哼:“醒了就睜眼,安分些,沒發現你就剩金丹期修為了麽。”

 沈流響當然發現了。

 心底謾罵的唾沫已快將南曜權淹死了。

 魔尊獨門法術之一,縛靈。

 他手腕上纏繞的黑色細繩,就是南曜權靈力所化成的縛靈繩,凡是修為不及施術者,體內靈力將受其控制,被肆意壓低修為。

 沈流響坐起身,及腰墨發散亂披在背後,微蹙起眉。

 他正思索如何脫身,便聽見南曜權淡淡地開口。

 “把衣服脫了。”

 “嗯?!”

 沈流響微瞪大了眼,雙手抱臂,警惕地望向南曜權。

 什麽意思,一言不合脫人衣裳?他記憶中,這習慣可不是南曜權的,是隻公狐狸的。

 見床榻上的人一動不動,南曜權語氣加重,“讓你脫。”

 沈流響擰眉,沒有動作。

 南曜權手中茶盞“哢嚓”碎了,面容露出怒色,“再不脫,我親自來,順道把皮給你扒了。”

 他果然看這修士不順眼,不聽命令的人,都不配活著。

 沈流響思忖片刻,忽然意識到什麽。

 心底啐了一口。

 想看玉璜直說,繞個大圈逼他脫衣服乾麽。

 沈流響扯松衣襟,將散著溫熱氣息的玉璜掏出來,剛捏在手中,頸間系繩便斷裂,被隔空奪去了。

 南曜權凝視須臾,臉上神情變幻不定,捏著玉璜的指尖發白。

 真是義父信物。

 他目光落在沈流響臉上,反覆盯看,想從中找一點相似之處,但顯然,父子倆長得並不不像。

 帝星宇對他恩重如山,是他最為敬仰之人,凌夜所料不錯,他不會傷害帝宮血脈。

 但是……

 南曜權走到沈流響面前,將玉璜還給他,旋即一臉嫌厭地撇過臉,“星辰和星憐兄妹倆都是人中龍鳳,無愧為義父子嗣,怎麽到你這,義父血脈就拉胯了。”

 沈流響:“???”

 若非打不過,他定要讓南曜權嘗嘗社會的鐵拳。

 “既然如此,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南曜權卻按住他肩膀,重重拍了下,“我雖不喜你,但看在義父面子上,會帶你回魔界好生教導,免得義父血脈在修真界長歪了。”

 他注視著沈流響,皺起眉頭,“雖然已經歪了些,但無妨,可以幫你糾正過來。”

 沈流響被盯得毛骨悚然。

 脊背被大掌拍了下,“腰杆挺直,一副松散姿態像什麽樣子。”

 “還有這,”

 南曜權撩起沈流響肩前一縷青絲,在指腹間摩挲了下,“沒有發緞麽,散成這樣成何體統,綰起來。”

 沈流響嘴角微抽。

 索性身子一斜,歪倒在床榻,被褥重新裹在身上,把腦袋都捂得嚴嚴實實。

 “躺著做甚?”南曜權沉下臉,“起來!”

 回答他的,是從被子裡傳出的悶哼聲。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南曜權怒極,抬手就欲一掌劈下,黑霧在掌心擴散,差點抑製不住將人一掌打死的衝動。

 冷靜後,他凝在半空的手指蜷起,發出劈裡啪啦的骨節脆響。

 若素白澈如他模樣,不要也罷。

 房門開了,在外候了許久的柳深雲抬頭,見魔尊臉色陰沉,“此人是假冒的?”

 “若是假冒,你覺得我會讓他安穩地躺在床上,”南曜權冷哼,一甩袖袍,手負在身後,“我出去一趟,你進去盯著他,別讓人跑了。”

 柳深雲是元嬰境修士,盯住金丹期自然不是難事,聞言領命。

 沈流響用縮減到可憐的神識察覺到人走後,掀開被子下了榻,他理了理凌亂的衣服,走到窗邊朝外面望去。

 夜間繁鬧的城鎮,處處亮著燈火,不過亦有不少隱於黑暗的地方。

 沈流響眸光微閃,回頭望了眼桌邊的身影,對方一動不動盯著他,“柳兄,我餓了,能給我買點吃的嗎?”

 柳深雲冷漠道:“不能。”

 沈流響不意外地挑了下眉,手伸向腰間小黑袋。

 警惕的目光登時望來了。

 “我就拿個饃饃吃,別緊張,”沈流響扯下星花袋,一臉純良的笑笑,“你是元嬰境修為,我如今不過金丹境,難不成還能在你手中翻天不成。”

 柳深雲哼了一聲,默認他所說。

 沈流響拉動星花袋,在窗邊扯了半晌,歎口氣:“早知道不設禁製了。”

 他朝房間另一人望去:“柳兄,可否幫我打開一下,這儲物袋要元嬰修士才能打開。”

 沒見過如此醜的儲物袋,通體黝黑。

 柳深雲拿在手中掂了掂,沒發現異常,於是拉動細繩將袋子打開了,“這不是很簡單嗎?”

 他說著抬起頭,卻見面前容貌俊美的青年男子,微微勾唇,低聲念了句法訣。

 頃刻間,柳深雲視線陷入一片黑暗,腦海裡像有什麽東西在拉扯般,鋪天蓋地的眩暈感席卷而來。

 他身形一晃,從椅中摔下。

 沈流響一把接住,沒讓人滾到地上,將柳深雲挪到床上後,拿下罩住他腦袋的黑布袋,拍拍屁股,從窗戶躍下一溜煙跑了。

 星花袋在手,天下我有!

 一口氣跑出近百裡,沈流響在人跡罕至之地停下,左右望了眼,荒林寂靜無聲。

 他倚在樹上喘喘氣,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笑容,“讓人盯著我,嘿,小爺是那麽容易被盯住的人麽。”

 休息夠了,他準備離開,這時,手腕上的縛靈繩突然發起燙。

 一縷縷黑霧凝成的細絲,從繩中散出,延伸至視線望不見的盡頭。

 沈流響心頭咯噔了下。

 下一瞬,半空蜿蜒細絲驟然拉緊,無窮拉力從另端傳來。

 沈流響隻覺視線中的景象飛速劃過,眨眼間,從荒林回到繁鬧街道,身體不受控制地朝不知名的地方掠去。

 驚詫間,眼前多了道高大身影,看見他也不閃躲,就那麽立在路中央。

 砰——!

 街邊高懸的彩燈在風中晃了晃。

 沈流響腦袋撞上男人堅毅寬厚的胸膛,頭暈眼花之際,被扯住後頸,一把拉開距離。

 “跑得挺快,”南曜權臉上嫌惡少了些,眸中露出幾分欣賞,“若非有縛靈繩,真給你跑了。”

 沈流響捂住額頭,抬眸看摻著凶狠氣息的俊臉,憋了半晌,緩緩吐出一字。

 “操——”

 因這一字,他被禁言了。

 沈流響生無可戀地被拖回客棧。

 柳深雲跪在地上,臉色蒼白,本以為將受重罰,誰知南曜權輕易放過了他,心情還頗悅,“畢竟是義父的兒子,果然有些本事。”

 半個時辰沒說話,沈流響快憋死了,指了指喉嚨。

 南曜權當沒看見,端起茶盞,隨後茶盞在手中砰的炸了。

 衣袍被茶水淋濕大半。

 他微眯起眼,將沈流響的手拽來,按住縛靈繩幾許,“金丹期對你來說,還是太高,築基期好了。”

 沈流響:“……”

 操了。

 南曜權起身,讓他今晚好生休息,隨後去了隔壁房間。

 這裡是魔界與修真界交匯處,天地間靈氣浮動得厲害,夜間趕路十分危險,要在此休整一夜,明日踏入魔界。

 南曜權回房間,神識卻一直注意沈流響的動靜。

 在他離開後,沈流響一口氣把茶壺裡的茶幹了,似乎想借此消消火氣,隨後走到桌案旁,研磨提筆。

 不知在搗鼓什麽。

 南曜權闔起眼,他將人帶走,凌夜不會輕易善罷甘休,應該已在趕來的路上,好在他發現了沈流響身上的追蹤術,雖然破不了,但能迷惑對方拖些時間。

 待他將意外之物帶回魔界安頓好,再去接素白澈。

 南曜權逐漸入定,周身黑霧漸濃。

 這時,牆壁傳來哐哐的敲擊聲,響個不停。

 南曜權一臉陰沉地睜開眼,轉眼到了另一房間,盯著立在牆邊,手裡拿了塊石頭的人,語氣森冷,“你最好有要事。”

 沈流響二話不說,丟了石塊,抄起桌上準備好的卷軸,慢慢展開給南曜權看。

 雪白紙張上,寫著歪歪扭扭的幾個大字。

 ——義兄,給我喚你一次的機會。

 南曜權臉色稍緩:“真心實意?”

 沈流響堅定的點點頭,眨巴了下眼睛,俊美面容寫滿真誠。

 “解開禁言術,讓你喚我義兄也不是不行。”

 南曜權往前邁了步,抬手捏住沈流響下頜,細瞅了瞅他的臉,“可我看你模樣不順眼,還是算了吧。”

 沈流響:“……”

 給你臉了,爺從來盛世美顏!

 看見鳳眸裡的惱怒,南曜權低笑一聲,旋即修長手指朝沈流響臉蛋彈了下,“好了,現在可以叫義兄了。”

 沈流響清了清嗓子,能發出聲音。

 他正要說話,發現南曜權看他的眼神不對,深邃又溫柔。

 沈流響直覺不妙,找到銅鏡朝裡面一瞅,清雅淡麗的面容,好似月光一般柔美。

 “……”呵呵。

 南曜權本以為沈流響會大發雷霆,誰知他僅淡淡地笑了下,亮起清越柔和的嗓音,“義兄,我餓了,給我找點吃的吧。”

 南曜權愣住。

 恍然間,真以為是弟弟回來了。

 等反應過來時,已經叫人備了滿滿一桌子的菜。

 沈流響提起筷子,語氣輕柔:“義兄動筷啊,我一人吃多沒意思。”

 南曜權盯著他:“我看你吃就好。”

 “是麽,”沈流響略顯羞澀的點頭,“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罷,他將筷子一扔,抓起盤中雞腿,張嘴吃了起來。

 柳深雲踏入房間,抬頭一望,表情呆滯了。

 只見臉蛋清美的人兒,盤膝坐在飯桌上,微仰著頭,沾滿油漬的手將一片牛肉放入嘴裡,砸巴一聲便咽了下去,又趕忙去拿另一盤的東西。

 飯桌周遭一片狼藉,骨頭,魚刺,蝦皮扔的滿地都是,場面簡直慘不忍睹。

 而魔尊,呆呆的坐在桌邊,面色已經凝固了。

 沈流響打了個飽嗝,一抹嘴。

 “義兄,怎麽不繼續用溫柔的眼神看我了,我長得不像了麽。”

 砰!

 飯桌被散出的威壓碾成粉碎,轟然倒塌。

 沈流響從地上爬起來,毫無惱意,拍了拍身上灰塵,朝臉色難看的魔尊走過去,“義兄,這可是素真人的面容,你不喜歡麽,”

 南曜權聲音發顫:“你不要過來。”

 沈流響:“嗯?”

 他走得更快了,唇角還沾著綠油油的蔥花,頂著南曜權最掛念的臉蛋,笑得猙獰可怖。

 “義兄~”

 南曜權徹底崩了。

 腦海深處,弟弟溫聲細語的柔美模樣,全被沈流響用這張臉,刻意狼吞虎咽的樣子給覆蓋了。

 “你滾呐!!!”

 他心中,弟弟的形象被毀了……

 “我真想殺了他,”

 南曜權立在昏暗的走廊,露出悲痛萬分的表情,“現在想起吾弟,腦海中全是那張沾了蔥花的油臉。”

 柳深雲不知該如何安慰魔尊,歎口氣,眼睜睜看南曜權在門外惆悵了一整夜。

 次日,沈流響被拎出被窩。

 他看了眼柳深雲,疑惑道:“義兄呢。”

 “尊主不願見你。”

 沈流響歎口氣,摸摸臉,“這張臉醜是醜了點,但義兄喜歡,我勉強接受了,何不多來看幾眼呢。”

 柳深雲嘴角微抽,將人帶出客棧,南曜權遠遠走在前端,頭也不曾回一次。

 沈流響委屈道:“義兄好冷淡,明明開始對我不是這個態度。”

 柳深雲:“……你還活著真是命大。”

 沈流響挑了下眉,輕笑。

 目光轉向四周,無意間瞥見街邊一道身影,微睜大了眼。

 葉冰燃停在販賣靈草的小攤前,撚起一枝靈草打量,察覺到不同尋常的目光,回頭望了眼。

 ‘素白澈’朝他眨了下眼,眸光斜睨。

 葉冰燃順他視線,看見前端魔尊的身影。

 眉頭一皺,心領神會。

 他毫不猶豫的出手,一劍橫在‘素白澈’和南曜權之間,同時出現在‘素白澈’身側,將柳深雲一掌擊倒後,帶人跑了。

 “還難受麽,”

 葉冰燃扶住沈流響,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下,“南曜權修為高深,若不用千裡術,會被攔住。”

 築基期修為橫跨千裡,沈流響身體差點被空間撕裂了。

 他緩了口氣,臉色慘白地搖搖頭,想開口道謝時,突然想起什麽,趕緊閉了嘴。

 他轉而撿起一截枯枝,撥開落地樹葉,在地面寫了幾字——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被下了禁音術?”葉冰燃伸手,“我幫你解開。”

 沈流響避開他的手,唰唰寫下三字——嗓子疼。

 於是葉冰燃從儲物袋拿出一個玉瓶給他:“清靈液,喝了會好些。”

 沈流響心底驚歎。

 上品靈液拿來潤嗓子,真有你的劍尊。

 他沒要,挽起袖口,將細瘦手腕上的縛靈繩露出來。

 葉冰燃臉色微變:“縛靈術除南曜權外,無人會解,唯一法子就是……斬斷被拴住的地方。”

 砍手?!

 沈流響嚇得趕緊收回手。

 葉冰燃見他驚慌,冷峻面容不由柔軟了些,“別怕,總會有辦法。”

 他站起身:“既然你身上有縛靈繩,南曜權很快就能找來,必須再離遠些。”

 沈流響使勁點點頭,葉冰燃禦劍帶他,一聲劍鳴霎時劃破天際。

 這裡仍處於兩界交匯處,夜間靈氣躁動是白天數倍,不可輕易行路。

 傍晚時分,在一處山林間,葉冰燃尋了個隱蔽的山洞,帶沈流響進去,隨後施法燃起篝火。

 沈流響累了一天,直接蹲坐在潮濕的地上,抬眸便瞅見葉冰燃臉上詫異的表情。

 他一頓,趕忙從地上起來,找到一塊石頭,優雅的坐在上面,抿唇朝葉冰燃微微一笑。

 葉冰燃眼底疑惑散去,在旁安靜地闔眼打坐。

 洞內太過靜謐,沈流響不習慣,伸手戳了下葉冰燃。

 葉冰燃看他:“怎麽了?”

 沈流響撚起樹枝,在布滿灰塵的地面寫:“你為何在這?”

 葉冰燃淡然道:“鞭傷還沒好,來尋些靈草。”

 沈流響:“……”

 當事人有點後悔。

 當事人在地上慚愧的寫道:“是我對不住你!”

 下手太狠了。

 葉冰燃沉默幾許,“白澈,你當明白我的心意。”

 沈流響心底咯噔一下。

 這情況,不會要表白吧……

 好在葉冰燃隻這麽說了一句,似乎不想逼他,轉了話題,“沈流響可有再欺負你。”

 沈流響搖頭,順道誇自己一波,寫下:“他人可好了。”

 葉冰燃擰起眉,仿佛不認識這幾字,“你真如此認為。”

 沈流響點了點頭。

 葉冰燃沉吟許久,像是心底受到某種觸動,一雙冰眸遲疑地望向沈流響。

 他薄唇微動:“那你覺得我呢。”

 連沈流響那般的人都認為好,那他呢?

 沈流響握住樹枝的手指微緊,想了想,在地面寫道:“你自然比他好。”

 若在素白澈心頭,葉冰燃還敵不過他,葉冰燃真不如跳崖去算了。

 看到答案,葉冰燃仍未挪開視線,盯著沈流響一字一頓,“我是說,我是不是最好的。”

 這問題著實難答。

 沈流響正猶豫要不要繼續裝下去,眸光一瞥,發現映著火光的地面,一隻軟體小蟲在左右蠕動。

 沈流響腦中的弦,“啪”的一下斷了。

 他驟然跳到在場唯一活人身後,指向那處:“救命!有蟲有蟲!!!”

 “你是誰?!”

 劍光一閃,他脖側橫了把劍。

 葉冰燃臉色鐵青,這聲音雖聽著耳熟,但絕不是素白澈!

 沈流響目光盯著那蟲慢慢鑽入地下,臉色稍緩。

 旋即瞥了眼脖側的劍,唇角一勾,白淨清麗的臉上露出點兒壞笑,“你的老相好。”

 洞內陷入死寂。

 葉冰燃臉色冷得快結冰了,語氣透著咬牙切齒的意味。

 “沈、流、響——”

 “哎,是我,”

 沈流響退了步,鄭重其事地彎腰拱手,“多謝劍尊不計前嫌,出手相救。”

 葉冰燃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唇動了動,似乎想說個“滾”字,但良好的教養讓他說不出口,憋了半晌,收了劍。

 “告辭,你還是自生自滅吧!”

 “別——”沈流響拽住他衣袖,“救人救到底,我如今築基期修為,一出去就能被吞了。”

 葉冰燃一臉漠然:“與我何乾。”

 沈流響眨眨眼,真誠道:“要不看在老相好的份上?”

 葉冰燃俊容布滿寒意,從沈流響手中拽回袖口,言語間充斥著怒意,“你不要頂著這臉說放蕩之言!”

 “好好好,”沈流響道,“大家都是仙門中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今日棄我而去,來日修真界人人都要說,北侖劍宗盡是些見死不救的無情修士。”

 他眉梢輕挑,話音一轉:“但你若救了我,師兄一高興,說不定就給你和素真人搭紅線,倒是你就能和素真人修成正果,嘿嘿嘿了。”

 葉冰燃聽他巴拉巴拉說完,淡聲道:“你好聒噪。”

 沈流響:“……”

 “我暫不是南曜權對手,”葉冰燃坐了回去,語氣生硬,“若他尋來,我便只能讓他將你抓走了。”

 沈流響小聲道:“你剛才還安慰我,說你和魔尊五五開呢。”

 葉冰燃冷冰冰地望了他一眼,“有鞭傷,打不過。”

 沈流響識趣的噤了聲,葉冰燃目光低垂,看向白皙細瘦的手腕,若有所思:“或者,我幫你一劍斬了縛靈繩。”

 沈流響趕忙把手縮到袖口裡:“那我寧願被魔尊抓回去。”

 他話音剛落,洞口傳來腳步聲,“是麽,既然如此,與我回去吧。”

 “?!”

 轟——!

 整座山林震蕩不止。

 沈流響險些被空中肆虐的靈力攪得粉身碎骨,好在葉冰燃是用劍的,以法器抵擋南曜權攻勢後,順手給他設了個結界。

 沈流響感動得一塌糊塗。

 早知如此,當年評選最佳男配時,就投劍尊一票了!

 葉冰燃未說謊,醒神鞭打的是七分肉身三分神魂,神魂最難處理,至今都未恢復完全。

 何況,他雖無限接近化神境,但始終差了一步,此時絕不是南曜權的對手,交手數次,已隱隱有落敗之勢。

 葉冰燃唇角溢出一縷鮮血,臉色微白,落回地面連退數步。

 沈流響立馬上前,扶住他,欲言又止:“要不……”

 葉冰燃淡淡瞥了眼他:“你是想勸我走麽,同是仙門中人,我做不出這事。”

 “不,”沈流響乾笑,“我是想說,要不你再加把勁。”

 葉冰燃:“……”

 南曜權看著兩人,眉頭皺了皺,面色不耐地一掌轟去。

 兩人又纏鬥起來。

 月色灑在沈流響身上,他正思索如何脫身,無意間瞥見映在地面上的影子,多了道身影。

 他渾身一僵,被人從身後纏住腰,一把抱入懷裡。

 耳邊傳來癡纏低語,“澈澈,我總算抓到你了。”

 打鬥中的兩人停手望來,臉色皆是一沉。

 “花濺。”

 “三妖王。”

 沈流響微睜大眼,僵硬地扭過脖子,和一雙波光漣漪的桃花眼對視了下,頭皮發麻。

 操了。

 是公狐狸!

 花濺妖氣十足地朝他一笑,驟然後退,帶著他消失在原地。

 素白澈待凌夜離宗,也迅速追了上去。

 他有童溪指路,本快趕到了,又聽聞葉冰燃來了,換了地方,臉色難看起來,“葉冰燃為何救他?”

 “不知,”童溪只能知曉大概,“南曜權追上去,這會……三妖王來了!”

 素白澈失聲:“花濺?!”

 他嚇了跳,腳步都放慢下來,這名字勾起他一些不愉快的回憶。

 兩人初見,花濺便莫名其妙纏上他,將他擄到法器妖舟中,用特殊鞭子抽得他渾身發軟又酸又疼不說,還一口一個“澈澈”,叫得他隻犯惡心。

 若非當時被人搭救,真讓花濺得逞了。

 他至今清晰記得,臨走前,那雙桃花眼詭異地望著他,“下次,我會讓你,求我上你。”

 素白澈打了個寒顫,堪堪止住,“……我還是回清凌吧。”

 童溪:“他抓走沈流響,帶人回了妖舟。”

 素白澈渾身一震,忍不住拍手叫好。

 月色微暗。

 一葉扁舟靜靜飄蕩在湖面,忽然間,舟身一閃,消失在空中。

 與外表的平凡樸實不同,舟內打造的如同宮殿般富麗堂皇,擺設極盡奢華,房內彌漫著擾人心扉的幽香,聞一下便讓人如踏入美夢般,深陷其中。

 花濺將擄來的人一把推入大床,讓美人陷入柔軟細滑的床被間。

 他迫不及待地欺身而上,溫熱手指撫上‘素白澈’下巴,摩挲了下,嘴裡吐出蠱惑般的低語。

 “澈澈,這是特意為你準備的香料,乖,再等會,畢竟第一次,我總要溫柔些不是。”

 過了須臾。

 花濺看床榻上美麗的人兒,白皙臉頰開始泛紅,身子止不住顫抖起來,明白他已然陷入情欲,當即也按捺不住了。

 他一把拽下美人衣帶,準備進行下一步。

 一隻白皙如玉的手按住他。

 “等等,”

 床上的人睜開散著水霧的眼眸,嗓音輕顫,“我怕疼,能讓我拿一顆止疼的靈丹麽。”

 花濺對美人總會多些耐心,何況眼下美人已經屈服了,甚至為歡好之事準備起來。

 如此主動,極大取悅了他。

 “澈澈,你明知說什麽我都會答應你。”

 沈流響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表面羞澀的笑了笑,扯下腰間小黑袋,“沒力氣,你幫我打開。”

 花濺最受不得美人手腳無力的姿態,見狀紅了眼,隻想趕緊找到靈丹把人辦了。

 他將星花袋系繩解開,“澈澈,等會我輕……”

 “輕你大爺!”

 沈流響念出法訣,一腳將人踹飛出床。

 花濺猝不及防被踹到地上,還沒反應過來,視線變陷入黑暗,腦中響起轟隆隆的噪音,體內靈力宛如瞬間消失了般。

 他頭上套著黑布袋,掙扎著起身,又被一腳踹回地面。

 沈流響將人按在地上,一番拳打腳踢。

 妖舟內響起連連哀嚎。

 揍了半柱香時間,趴在地面的人漸漸不動了,沈流響喘了口氣,累的癱坐在地上,瞅了半晌,不解氣地又踢了一腳。

 “濺濺,要不要求爺輕點啊?”

 幸好他早知花濺對素白澈的手段,在進妖舟的刹那,咬住舌尖封閉了嗅覺,沒讓迷香侵入腦中。

 花濺確實修為高深,星花袋蒙在他頭上也沒立即昏厥,撐了這麽久才沒動靜。

 沈流響不敢掉以輕心,起身系好衣帶,望了眼四周,在一面牆上尋到一根長皮鞭,取來將花濺手腳綁起來。

 這玩意兒是花濺得意的法器之一,修為再高,被鞭身觸碰,也會瞬間手腳無力。

 本該是個能名揚四海的高階法器,可惜落在花濺手中,淪落到在床上發揮作用。

 沈流響摘下星花袋,一張透著邪氣的臉映入眼眸。

 高挺鼻梁,淺潤薄唇,眉心處有一朵盛放花紋,因桃花眼安靜閉著,整張臉少了幾分活氣。

 三妖王,花濺。

 原著裡,每次出場不是在拐素白澈的路上,就是已經將人按在床上蓄勢待發。

 畢生致力於將素白澈變成自己的人,是個一直在努力,從未成功過的另類勵志人物。

 妖舟是花濺本命法器,以他築基期修為根本出不去,只能等人醒來放他離開。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地上的人動了動。

 花濺睜開眼,臉色一片陰霾,“你不是素白澈。”

 “放我離開妖舟。”

 “你這法器當真厲害。”

 沈流響蹲下身,揉揉手腕,“我說,讓你放我離開妖舟。”

 花濺置若罔聞,眸光微轉,凝視近在咫尺的面容,“本王很好奇,你原本長什麽模樣,若是不醜,改日便收了你,本王見慣乖順的人兒,偶爾也想試試你這般辣的。”

 沈流響嘴角微抽,伸出三根細長手指。

 “三聲,不打開妖舟,我就不客氣了。”

 “你難道不知本王皮糙肉厚,一般法術傷不了分毫,”

 花濺有恃無恐,微勾唇角透著一抹輕挑的意味兒,“你要怎麽不客氣,在床上榨乾我麽。”

 沈流響自顧自的倒計時。

 “三、二、一——”

 話音落下,他食指朝花濺眉心伸去。

 花濺臉色倏然大變。

 眉心……是他的命脈!!!

 若被按住命脈施法,不管多麽低級的法術都能擊中他,想讓他身隕輕而易舉!

 沈流響按住掙扎的花濺,指腹帶著一抹涼意觸上花紋,低身念了句法訣。

 花濺身形一僵。

 妖舟內部寂靜須臾,下一瞬,毀天滅地的笑聲傳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流響看著在地上笑得打滾的花濺,唇間吐出冰冷話語,“再不放我出去,我便讓你笑死在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花濺快要瘋了,一邊拚命抑製笑意,一邊心頭五味雜陳。

 這修士……竟隻用這種方式逼他……他的妖丹,世間之人誰不眼紅,竟沒有殺他奪妖丹的打算麽。

 一葉扁舟重新出現在湖面。

 與此同時,天邊數道長虹降落於此。

 沈流響身影一晃,出現在湖岸邊,抬眸便看見三道身影。

 追來的南曜權和葉冰燃,還有總算找到他的凌夜。

 氣氛一時詭異起來。

 沈流響稍作思索,腳步往凌夜那微微一挪。

 南曜權沉聲:“縛靈術只有我能解開。”

 言下之意,若想恢復修為,遲早還是要求他,不如現在就乖乖往他那走。

 凌夜淡然一笑:“師弟隻管過來,他身上九成法術來源你父親,所以對你構不成威脅。”

 他說著,捏訣破了南曜權的易容術,沈流響摸了下臉,不再猶豫朝凌夜走去。

 南曜權臉色一沉,驟然出手擒拿,凌夜眼神微冷地攔下,兩人之間靈氣炸裂,地面轟然裂開數道巨縫。

 沈流響被肆虐的靈力衝擊得不住後退,差點跌入湖中。

 葉冰燃一把拽住他手腕,“凌宗主讓我帶你先走。”

 話音剛落,湖心扁舟光影一閃,花濺現身,直朝沈流響而去,“好生熱鬧,加我一個。”

 葉冰燃眉頭一皺,將沈流響推開,禦劍對敵。

 四處陷入混戰。

 沈流響人都快看傻了。

 回過神,發現沒人顧得上他,轉身拔腿就跑,誰知才走了沒兩步,便被南曜權抽空施法定在原地。

 與此同時,花濺唇角勾笑:“打下去不是辦法,不如讓他自己選。”

 他捏訣,一道法術朝沈流響打去,“我這招自創法術,可以看出他最親近誰,願意粘著誰,喜歡跟誰走。”

 沈流響微睜大了眼,動彈不得。

 視線中玄光一閃,隨後他被人一把拽入懷裡,腳步在地面轉了圈,堪堪停下。

 衣擺在風中掀起一陣漣漪。

 微啞的少年嗓音在他耳邊響起,“師尊,弟子來晚了。”

 沈流響眸光顫了下,“你來做什麽……”

 不過築基期修為,來不是送死麽。

 “嗷嗚~”

 巨大的天狗忽然從黑雲躍出,抓起地面兩人,扇動起足以遮雲蔽日的翅膀,眨眼飛至千裡之外。

 砰——!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