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後的日子顯得更平凡一些,謝燃每日就是打遊戲跟看看專業課上的知識,打算提前把理論的東西撿起來。他在原來的世界學的算是軟件工程,計算機這一類專業他以前總覺得是迫於生存才選擇熱門專業,但實際上軟工出來的程序員實習工資並沒有他預想中的高,後來出去工作找的互聯網工作跟軟工其實只是有點小關聯,但也不算是完整的專業出身。
但是前段時間在準備高考的時候偶爾也想到專業方向的問題,但仔細想想後發覺自己還是對理工科一類的專業有濃厚的興趣,於是就看上人工智能方向的專業。
好在他的分數夠高,投檔京城大學的理想專業也算順利,在準備開學的這段時間裡提前補補理論知識。日子也算是不錯,唯一有點尷尬的就是在志願確定下來之後,謝母終於同謝父跟謝時青說起他的性向以及男朋友的事情。
這件事謝燃早跟謝母提過,但是他沒想到謝母這才跟謝父及謝時青提起。謝母說這件事的時候,謝燃不在場,他是事後聽管家提起才知道當天的狀況有點沉悶又有點搞笑。
謝母是做了長時間的心理建設才跟謝父提這件事,她這段時間沒少跟謝父科普這一類的知識,她也不是不開明的家長,有些事情理清楚後其實也不難接受。
於是在一個閒適的午後,三人坐在謝時青別墅的客廳裡談工作,在工作談完之後謝母委婉提起了這件事——
謝母道:“燃燃談了個朋友。”
謝時青頗為驚愕地看著謝母,他一開始以為是褚熙跟謝燃的事被這位知道了,但是聽著自家母親的語氣彷彿是找個了很普通的女朋友,讓他一下子不確定起來,“朋友?”
謝父好像並不意外,“燃燃也到這個年紀了,談個女朋友也挺好的。”他對謝燃的要求並不高,孩子能到今天這樣已經十分不易,他們家也不興門當戶對這一套,只要這個孩子能接受謝燃曾經的病情,而謝燃也喜歡,其實就沒多大問題。
謝母見兩人情況,於是坦然道:“是個男朋友。”
謝父手裡的咖啡忽地不香了,連帶著飄著的咖啡香氣都帶著濃重的苦澀味,他問:“你開玩笑? ”
他忽地想到這幾天睡前妻子給他轉發的各種公眾號科普軟文,更有一些睡前視頻。他以為是妻子在準備某些項目提前做的資料收集以及市場走向調研,還特意跟她講了不少自己的看法。
但是現在……?
“這能開玩笑嗎?”謝父把咖啡放上,“燃燃真找了個男朋友?”
謝母表情嚴肅:“找個男朋友怎麼了?人家不介意燃燃的病史,也不介意他的性格,甚至在生活上還很照顧他。除了性別又有什麼不行的?國外名校畢業,性格溫和有耐心,跟燃燃合得來……”
她說完又頓:“你還跟我說性別這問題不是事,這還帶臨時反悔的?”
“這小年輕有時候想一套是一套,圖個新鮮也是正常,你能肯定他們兩人關係能長久嗎?”謝父板起臉來: “這性別的事另談,感情的事年輕人懂什麼,或許交往半個月就不新鮮了。”
謝時青道:“不久了,一年了吧。”
謝父:“?”
謝母:“你怎麼知道?”
“去年我看見了,一問全都招了。”謝時青翻著文件,“其實我也覺得感情這事得另談……”
謝母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什麼另談?燃燃為什麼今年才告訴我。”
謝時青後知後覺好像發現自己說錯了話,“我……”
謝父糾結另外一件事:“什麼叫交往了一年?”
既然事情都說開了,謝母道:“就隔壁小褚,褚熙。人家跟燃燃好了一段時間了,燃燃前陣子才跟我說。”
謝父是全家中最晚知道的一個,頓時心裡不太服氣:“我怎麼現在才知道?”
謝母瞥了謝時青一眼:“你怎麼去年就知道了?”
話題一下子從接不接受這段關係,變成最先知道的那個人為什麼話都不說。
後來謝燃回到家裡,其他人也沒再提起這件事,甚至謝母還讓褚熙找個時間到家裡來吃頓飯。而謝時青為了避避風頭選擇到外地出差一周。
出櫃跟坦白比謝燃想的更簡單些,謝時青早就跟褚熙說好,而謝母眼裡孩子的幸福最重要,本來以為鐵面嚴肅的謝父最難通融,卻沒想到到後來吃飯的時候被褚熙一盒老茶葉給糊弄過去。
日子順利下來,謝母好幾次讓謝燃找個機會出去走走,她整天見謝燃在家看書跟打遊戲,正常年輕人應該趁著高考後放暑假這段時間四處旅遊。而謝燃卻一點興趣都沒有,唯一的出門還是去褚熙公司送東西以及報考駕照,其他時間全在家裡窩著。
好幾次謝母都擔心孩子是不是心理又有鬱結,這也不怪謝母想太多,謝燃原先計劃去其他地方旅遊,但奈何男朋友工作太忙只能單獨旅行,於是只好暫且擱置再尋時間。
謝燃也不真是個年輕人,在家休閒過日子其實對於他來說已經非常舒服,每天都有事情做,既充實又滿足。炸雞已經長成大狗,但性子也越發活潑,忙碌的管家每次看著拆家現場都心力交瘁,別墅花園裡的盆栽換了好多次,家裡的地毯從每週一換到每三天一換,甚至正廳裡的家具也換了不少。
遊戲的事讓謝燃有點尷尬又無奈,玩的好的朋友知道他因為高考的事情選擇暫A遊戲,而陌生玩家卻以為他棄遊,以至於謝燃有次上線洗裝備的時候收到不少玩家的密聊,問他還是不是本人。
他自從去年幫會賽之後就沒怎麼玩遊戲了,幫會賽結束yy調侃中不少人隱晦地察覺到他跟褚熙之間不可描述的關係,但大家都是熟人,這件事沒經過當事人准許也不會往外說。鹹魚幫幫會群裡不少人在問那日yy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拿了撫養費的“兒子們”選擇自我封口,也因為他跟褚熙的請求沒人往外聲張。
謝燃跟褚熙的關係算是掉了個小馬甲,熟悉的人知道兩人現實裡是一對的,但為了保護三次元的信息沒跟其他半熟不熟的人提起。但讓謝燃萬萬沒想到的是他以為結束的事情最後竟然在萬千玩家面前來了個萬眾矚目的掉馬——
時間是在高考後的暑期,謝燃剛剛回歸遊戲,花了點時間把遊戲內的屬性調整回適合版本的屬性,一下子彷彿回到無憂無慮跟朋友玩遊戲那會,又恰逢暑假資料片上線,他閒著沒事又寫了幾個簡單版本的副本攻略給新區玩家開荒,論壇上又多了不少人提問他毒經的玩法。
暑假活動接連不斷,龍戰官方新一周的官方活動中出了個大神賽,同時也為了龍戰原來金主之一的平台的宣傳,這一次的活動預熱基本是兩個IP同時進行,陣仗很大名聲也很響亮,連著隔壁電競直播區也聽到這個消息,算是出了個圈。
大神賽就是從各流派中挑選出名望最高的一位大神來進行流派Pk順便進行流派教學,選擇的流派也不是從各種自創流派中來找,而是從中官方設定的流派中找12個大神參加。
謝燃本來不怎麼心動,但是當得知這次大神賽第一的玩家可以獲得絕版時裝“白頭暮雪”以及坐騎“神鳶”後才開始心動。
白頭暮雪是龍戰外觀史上最稀有的時裝,它投放的途徑極為苛刻,向來都是龍戰1v1競技賽首席時裝,剛好只投放了兩年,而兩年兩套全部給了當年1v1三連冠的褚熙,也就是說全服僅有一件被褚熙的法師號穿身上。
為了避免大神又拿到同樣的獎勵,官方只好把首席時裝的獎勵更改成時裝,卻沒想到霧里山溪沒再參加1v1比賽,白頭暮雪就沒再投放。
上次幫會賽他看到霧里山溪身上那套時裝就心裡有點癢,他雖然不是個風景黨,卻難得對一件時裝感興趣,剛想買兩件來換掉兩人身上的'雨霧風',才得知這套時裝獲得途徑如此艱難。
褚熙沒想到謝燃這麼喜歡,於是道:“其實我只穿了一件,後來的獎勵就沒拿,要不我找官方拿下第二次獎勵”
謝燃道:“官方的獎勵那麼容易能補嗎?”
褚熙道:“是激活碼,贏的時候因為我拿過第二次獎勵就直接給我換成激活碼禮包,沒超過時限應該沒多大問題。就是我把激活碼給忘了,我聯繫下gm問問。”
謝燃遺憾:“但是只有一個啊,我還想跟你穿情侶裝來著。”
大神賽的遊戲公告剛出來,遊戲官方人員就聯繫上了謝燃,邀請他作為雲歌樓-毒經流派的代表參加大神賽的爭奪。
謝燃剛遺憾沒能跟褚熙穿情侶時裝,沒想到就收到這個邀請,他對了下比賽時間,剛好是在他去京城前兩週,跟他上學的時間不衝突,也就答應下來。
褚熙下班就看到謝燃帶著炸雞跟蛋糕在小花園裡玩,蛋糕跟謝燃熟悉之後經常來找謝燃玩,偶爾阿姨遛狗遛到謝家門口,蛋糕就趴在門口欄杆那跟著院子裡的炸雞隔欄相吠。
謝燃看到他下班就過來打招呼說道:“遊戲推出了個大神賽,應該也會邀請你,到時候我們獲勝拿時裝的機率就大了。”
褚熙的助理接過電話,他也知道這件事:“你還挺會打算的?”
謝燃順著蛋糕的毛,“那當然了,十二分之一跟六分之一的概率還有點區別的。”他跟褚熙隨便誰拿第一就能獲得時裝,再加上褚熙第二次比賽獲勝的激活碼還沒用,這湊起來剛好就是一套情侶裝。
褚熙笑道:“我參加不了,活動那週我剛好去京城出差。”
謝燃聞言有點意外:“那不就剩下十二分之一的概率了?”
“那男朋友得好好為我們的情侶裝努力了。”褚熙從阿姨手裡拿過牽引繩,“走嗎,散步遛狗。”
大神賽名單出來的那天在論壇裡展開熱議,對於毒經這種冷門流派,會邀請到人其實隨便猜猜就能猜出來,而其他熱門流派有不少說出來聞風喪膽的大神,但是能參加的人只有一人,各路粉絲鬧得腥風血雨,最後官方人員只能出公告解釋大神賽是綜合考慮了多個因素才選出邀請名單。
論壇雲歌樓板塊特意開了個大神賽的毒經帖子,毒經流派經過這半年來納新,現在總算不是人丁稀少的下水道,而是能站在井上眺望高處風景。提到毒經的玩法,玩家們總是會想到毒經大神風欲燃,而風欲燃出的毒經教學就當初那個錄屏以及兩個小攻略,完全不夠毒經玩家們學習,聽說這次大神賽會邀請大神做教學,毒經玩家沸騰的同時又擔心風欲燃拒絕邀請。
【穩了!看到燃老師我就滿足了!】
【其他席位都是大神廝殺,我們毒經能出檯面的大神就燃老師了。】
【嗚嗚嗚你們毒經還好,我們狂刀沒等到溪神。】
作為曾經的下水道雙雄,毒經跟狂刀兩個流派的情誼也因為風欲燃跟溪山水兩人的關係也變得親密,互稱兄弟流派。溪神作為法師跟狂刀兩個流派鼎鼎有名的大神,狂刀玩家們以為溪神會被受邀成為狂刀流派或者水法流派的大神,結果這次大神賽的名單上竟然沒有他!
【所以官方為啥不邀請溪神,溪神不還在玩嗎?】
【聽說溪神臨時有事才拒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