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熙知道昨天那會的事,當時謝家一家人看電影看的時間有點晚,原來在那之前這個謝和還去謝家拜訪過嗎?褚熙想起昨天下午阿姨所說謝家來個陌生人,那應該就是這個謝和。
謝和跟謝父打過招呼後就到謝時青這邊來,他看到褚熙的時候微微一頓,“時青哥,這位是?”
謝時青,“這位褚熙,謝和,我堂弟。”
他給兩人做了介紹。
褚熙跟謝和握手。
謝和的目光稍稍停在病房門上,注意到裡邊的謝母跟謝燃,“我中午的時候剛聽到朋友提燃燃住院了,下班就過來看看,現在情況好多了嗎?”
謝時青,“情況穩定下來了。”
褚熙微微一笑,“謝先生消息還挺快的?我也是晚點才知道消息。”
謝和臉色稍微有些不自然,“我剛好有朋友住在別墅區,我是跟他聊天的時候才知道燃燃的事,夜裡有點動靜,他注意到而已。”
謝時青若有所思,他交代道:“燃燃一會要休息了,不要留太久。”
謝和點頭,推開房門進去。
謝時青轉頭看褚熙,“我還不知道他有個朋友住在我們那。”
褚熙微微一笑,“這人不好對付啊,你還是小心點好。”
“這件事我心裡有數。”謝時青知道他是在提醒他多注意謝和,薛家那件事出來後他就一直在關注謝二叔一家的情況,謝和自然是在他的警惕范圍,“昨晚的事麻煩你了。”
“沒事。”褚熙道,“我也是剛好看到對面的情況,不過燃燃這身體情況到底是怎麽回事,這不是第一次昏倒了吧?”
聽到褚熙的疑問,謝時青歎了口氣,“上次就查過了,身體上沒問題。可能是心理方面的原因,燃燃的事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
“他有時候性格會偏激點,你不要太在意。”謝時青道,“他跟你玩得不錯,有些情況要多麻煩你照看。”
心理原因?褚熙知道謝燃的病沒那麽簡單,謝時青這說法其實比較委婉,看來謝家的關系遠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他的目光看向病房內,謝母跟謝和在說話,而謝燃正拿著紙筆寫著什麽。
這樣的畫面跟他在網上見到的謝燃其實不太
一樣,他的心裡驟然一酸,這孩子太令人心疼了。
謝時青道,“我不太會跟他說話,他如果什麽問題問你,你多跟他講講。”
褚熙有點意外,謝時青這人跟他在高中的時候就有點不對付,雖然說兩人表面和諧也沒怎麽爭鋒相對,但這還是第一次這麽好聲好氣說話。
“那孩子挺好相處的,你放心吧。”
兩人聊了一會,謝父已經跟醫生談完了。
過來的時候謝母跟謝和正巧從病房裡出來。
謝燃等人走了才松了口氣,他現在思緒還挺亂的,無論是他身體的狀況,還是夢境的啟示,現在他無暇分心去跟謝家其他人聊天。本意上他不想讓這些人擔心,但實際上比他更清楚原主病情的人也只有他們。
他基本上可以斷定他昨晚做的夢應該是跟小時候原主遭遇的意外有關,這具軀體上還有些應激反應,原主的意識也不知道有沒有完全離去。目前他注意到的事情其實有幾點很奇怪,第一點是謝家人對他嗓子的態度,第二是王醫生對他病情的態度。
謝燃原先以為謝家人是知道原主嗓子這件事的原委,所以才打算慢慢試探來看其他人對原主嗓子的態度。但是假設一切的情況建立在其他人都知情的情況下,那麽謝家人跟王醫生的態度都很奇怪。
他們似乎知道原主的嗓子的病情,卻不知道原主發聲障礙的原委。
就跟他試探說出自己夢境情況時,王醫生卻在意他有沒有看到什麽人?
謝燃看著面前的空白紙張,用筆簡單描繪出夢境裡所見的情況,一條黑且長的走廊,盡頭是窗戶,窗戶底下是一片樹林。原主發生意外的時候年紀並不大,假如發生意外之後緊急送醫,而後被確診發生障礙,被父母接回家邊治療邊照顧,直到兩年後謝家父母因為工作原因不得已出國,把原主交給謝時青照顧。
王醫生的態度必定跟謝家父母的態度相似,也就是說謝家不認為這只是簡單的發聲障礙,這場意外或許不是意外。
事情發展有前後原因以及各種因素,如果不是意外,也就是說這件事是有人特意為之,而這些人只有原主謝燃知道,而謝家人雖有疑惑卻毫無線索可查,久而久之,這件
事就只能歸結於意外。
謝燃忽然有個大膽的想法,如果他想的這些事都是真的,也就是說致使他發聲障礙的真正原因,他不知道,謝家人也不知道。
他握筆的手稍稍一頓,也就是他可以毫無顧慮直接調查病情的事情。
“燃燃,要休息一會嗎?”謝母重新進入病房,看他手裡握著筆似乎在發呆,提醒道,“不要太累了。”
謝燃心裡還想著事,他在想能跟小時候謝燃有關系的人會是什麽人?
朋友?玩伴?家裡人?還是說小時候謝燃身邊還有其他人存在?
謝燃想到一事,寫字,【想去老宅看看。】
謝母看到紙上的字有點意外,“那等出院了,媽媽陪你回去一趟。”
她不知道謝燃為什麽突然想去老宅看情況,但是孩子的意願她還是選擇遵從。
謝母突然想到昨天王醫生說的話,她覺得有些事情可能從一開始就被她忽略了。
謝燃準備休息後,謝母從病房內離開。
她關上門,若有所思地看向謝時青。
謝時青剛送走褚熙,見到謝母的表情有異,“怎麽了?燃燃說什麽了?”
“剛剛謝和過來讓我有點奇怪,昨天王醫生委婉提醒過我,他說燃燃可能想起一些事情。”謝母道,“我當年一直在想是不是那些人沒有全部繩之以法,還有些細節被我們忽略了。”
謝父走過來的時候聽到謝母的話,“當年的事到後邊已經查不清楚了,燃燃身邊的人我們都調查過,怎麽突然提起這件事了?”
“我們不是開始查薛家嗎?”謝母看向另外兩個男人,“當年有些事情或許我們需要重新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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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燃這一覺睡到晚上七八點才醒,他醒過來後突然想起忘了跟其他人說上線的事。等到晚上九點,管家過來送夜宵的時候順便把他的手機帶了過來,他才有機會上網跟其他人說情況。
仙女:燃燃,怎麽還沒上線?
消息時間是一個小時前。
謝燃心想又麻煩他們了,隻好回復。
燃:有點急事,忘記跟你們說了。
仙女:沒事,溪哥跟我們說情況了,說你臨時有急事。
溪哥說的?
謝燃稍稍疑惑,最後還是先打字告訴仙女。
燃:最近我
也不上了,不用等我。
仙女:你怎麽有空的時候天天上線,一失蹤就一兩周不上?
燃:沒辦法,我來的這地方沒有電腦,玩不了遊戲。
仙女:[疑惑]搞個筆電吧,以後臨時出門也能玩遊戲。
燃:就不能沒有網嗎?
仙女:?
謝燃跟仙女說完後直接敲了溪山水私聊。
燃:晚上上不了,最近應該都不上。
那邊很快回復——
溪山水:好。
謝燃想到剛剛仙女說的話,他好像沒跟溪山說過他臨時有事,溪山怎麽知道的?
他打字問,【仙女說是你告訴他們不用等,你怎麽知道我臨時上不了?】
這次溪山水沒有秒回,謝燃切出去看了眼幫會群,沒在群裡找到什麽回復,那應該是yy說的吧?
溪山水:我猜的,上次也是這個情況。
燃:[牛]厲害,還好你及時跟他們說,下次我要還是幾個小時聯系不上,就不用等我了。
燃:對了,競技場的事也能往後推推了,這段時間我不一定能玩。
上次臨時昏倒住院一周,這次看謝母憂心忡忡的樣,也不知道會在醫院待多久。
溪山水:沒事,遊戲的事情不急。
燃:好。
跟溪山聊天總會有這種情況,他說話有種很溫和的感覺,即便是急事到他口中也會順理成章變成一件小事,聊起天來就會很放松。
謝燃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網友,以往在遊戲裡認識的男玩家大半都比較歡脫,像溪山水這樣沉穩的玩家是在少見。
燃:你們在下本嗎?
褚熙沒有在下本,而是在家開著電腦處理工作。
他剛剛臨時敲了下鐵樹跟他說了謝燃臨時上不了線,卻沒想到在仙女那漏了口風結果被謝燃詢問。聽謝時青的話,他總覺得謝燃這人對外界還是有點防備,他原先打算兩人再熟悉點就跟謝燃說遊戲的事,現在看情況還不到那時候。
溪山水:幾個日常本,就沒下。
燃:那你在打競技場嗎?
褚熙把文檔關掉,然後回復——
溪山水:嗯。
謝燃看見溪山水的回復,頓時就想到之前在世界頻道上想要跟溪山水組隊下競技場的那幾個玩家。
燃:組隊?
褚熙看到回復不免一笑,這孩子在擔心什麽?
溪山水:單排。
燃:哦哦。
那還好,等他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回去剛好可以下競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