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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今天也在等男主篡位[穿書]》第27章 吱吱吱吱吱吱
跟著打聽到的路線,李錦余來到了百姓口中的“食人窟”——源廣商行。

 這便是青水郡官府指定的兌換稅銀的地方, 將百姓價格壓低三成的黑心商行。

 李錦余過來是想兌換一些現銀, 拿去給那些還在堅守風骨的學子們買個能遮風避雨的地方。

 既然要花銀兩,他乾脆選擇來源廣商行——這樣一來, 拿到的兌換稅銀證明可以一起交給那些學子,讓他們少受一點官府壓迫。

 源廣商行裡人還挺多,糧食的香味、鮮魚的腥味縈繞, 耳中呼喝聲、叫罵聲、討饒聲、哭泣聲彼此混雜,匯聚成滾滾的洪流衝入李錦余的耳中。

 李錦余對人多的地方還是會有本能的懼怕,下意識想退出去, 想想今日來的目的,又咬牙堅持走了進去。

 他拿來兌換銀兩的還是那些玉珠子。

 源廣商行的夥計骨子裡帶著輕蔑,看到這些成色極好的珠子頓時眼前一亮, 隱晦地打量了一下面帶瑟縮的李錦余,心裡暗暗給李錦余下了判斷:瞧這位面相極好、一副完全沒有吃過苦的樣子, 八成是哪家的小公子偷偷跑出來了。

 這樣的肥羊可不能不宰。

 夥計故意給了個極地的價位:“成色一般, 六錢一顆。”

 李錦余瞪大了眼睛:“這麽低?”

 這可是皇帝的東西!成色怎麽可能會低?一顆能買下這個鋪子了吧?!

 “愛賣不賣。”夥計眼神精明, 拿捏著態度, “就值這幾個錢。”

 李錦余張了張嘴,憋了好久才道:“賣。”

 “一顆四錢二十文,你賣幾顆?”

 “剛才不是還六錢嗎?!”

 “那是明碼標價, 我們源廣商行辛辛苦苦轉手, 勞頓錢、耗材錢總要有吧?”夥計翻了個白眼, “真實什麽都不懂!”

 李錦余憋著氣, 咬了咬牙:“行,那我賣二十顆。”

 他本隻想賣十顆,但吃了一肚子氣,讓李錦余頓時有些小心眼。

 用了點法力,把十顆珠子變成二十顆,換來近十兩銀子,李錦余要了兌銀證明,趕緊溜了。

 他法力不濟,假的珠子過不了多久就會消失。

 到時候店鋪裡查證說夥計昧下來私吞可不關他的事。

 反正他是倉鼠,就是小心眼,哼!

 手中有銀兩便好辦事,李錦余轉了幾圈,買下了一間相對偏僻的鋪子,把那些學子叫了過來,告訴他們這鋪子以後給他們做學堂。

 那些學子一開始還道是李錦余哄他們玩,直到李錦余拿出地契房契兌稅證明,才瞠目結舌一句話都說不出。

 他們還從未碰到好心到有些傻的人呢!

 這是哪家的小公子?

 回過神來,為首的學子拒絕道:“小兄弟,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我們萍水相逢,無功不受祿,不能要這等貴重的東西。”

 李錦余沒想到會被拒絕,微微一愣,隨後明白過來,笑了起來,漂亮的眼眸笑得彎彎:“你們不是給了我一個餅子嗎?這是回禮。”

 那學子苦笑一聲:“一個粗面餅子,何德何能換這一間鋪子?”

 “也不是白送你們,需得你們有所成績,否則到時我可要收回來的。”

 諸書生均是一怔:“什麽成績?”

 李錦余想了想,眼前一亮:“就以科考的成績來算吧,若不夠優異,就是對不起我這間房子。”

 另一學子皺了皺眉:“可如今的科考……”

 哪有他們這些貧民子弟出頭的機會呢?

 “會有的。”李錦余抿了抿唇,第一次以他獨立的意志、為他個人的意願莊重地許諾,“會有變化的。”

 學子們也好、朝廷也罷,都會迎來新的明天。

 ……

 第一次沒有依靠其他人、完全從頭到腳完成了一件事,李錦余新奇之余又覺得非常滿足。

 對他這種有一點人類恐懼症的倉鼠來說,硬著頭皮和陌生人打交道著實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但是當他看著那幾個身處淤泥之中也還在堅守風骨的莘莘學子能夠在遮風避雨之處專心讀書,那種又酸又漲的滿足感從內心無限湧出,讓他走路都要飄起來。

 走飄了的後果就是直到霍采瑜那張緊繃的臉出現在他面前,李錦余才意識到天色已經晚了。

 看著霍采瑜有些黑的臉色,李錦余莫名有些心虛。

 左右看看,自己已經走到郡府城的另一邊了,再往前幾步就要出城了。

 李錦余乾笑了一聲:“霍哥哥,真巧。”

 霍采瑜繃緊的臉色在聽到李錦余一聲“霍哥哥”時便緩和下來,隨後又迅速重新板起:“這麽晚了,你一個人在外面亂轉,不怕遇到危險嗎?”

 他剛辨別自己的心意,興衝衝地跑回來想看一眼陛下,結果回來就面對著冷冰冰的房門。

 要不是和客棧的店家確認李錦余是一個人自己跑出去的,霍采瑜差點以為有人趁他不注意偷偷劫走了人。

 出門找了半天沒找到人,又拉上錢跛子和遲鍾鳴一起,才打聽到李錦余的位置,一路找了過來。

 聽說李錦余去了一趟源廣商行,霍采瑜嚇了一跳。一路上他內心的焦慮、擔憂膨脹得快讓他喘不過氣,擔憂著陛下在他不在的地方吃了苦、受了委屈……

 結果陛下一個人在路邊蹦蹦跳跳不知在傻樂什麽!

 霍采瑜本想“大逆不道”訓斥陛下一番;但當他看到李錦余臉上發自內心、毫不作偽的開心笑容時,內心那些醞釀著的負面情緒神奇地倏然消失。

 仿佛所有的不開心不快樂,都能融化在陛下的笑容中。

 從未體驗過這種感覺,霍采瑜新奇之余又忍不住有些沉醉。

 這麽一走神,訓斥的話便說不下去了,霍采瑜歎口氣:“我們先回客棧。”

 晚上霍采瑜還要去探沈府,不能久留,提前買了一大包瓜子放在屋裡,又備好了敗火涼茶與蜜餞,千叮嚀萬囑咐讓李錦余不能外出。

 夜晚外頭可比白日危險多了。

 李錦余不知今日的霍采瑜為何格外的囉嗦,隻好一遍遍答應:“放心,我絕不出門。”

 霍采瑜半是放心半是憂心地離開了。

 李錦余是真的老老實實待在屋裡,嗑著瓜子,一直等到後半夜霍采瑜回來。

 霍采瑜風塵仆仆地回來,身上還沾染著夜露的痕跡。

 看到李錦余好好地坐在床上等他,他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臉上冰冷的神色也變得溫和許多。

 李錦余丟下瓜子,好奇地湊過來:“怎麽樣,有結果嗎?”

 “沈複琊很精明,府裡幾乎沒有府衙的東西。”提起這個,霍采瑜面色不大好。

 李錦余有些擔心:“那……”

 “我和遲鍾鳴想辦法摸進他的後院,直接擒住他拷問了一番。”

 李錦余:“……”

 嗯,簡單直接暴力。

 “問出什麽了?”

 “他不承認源廣商行是他的主意,說是葉歸安一手策劃,還說若他來操作,絕不會搞得如此天怒人怨。”

 李錦余有些懵懂:“他不是也貪錢嗎?”

 “確實也貪,只是……”霍采瑜想起沈府裡並不算闊綽的環境,抿了抿唇,“只是大半貪來的錢都拿去孝敬上峰以保住當前職位了。”

 若說起來,沈複琊算是青水郡如今的高官裡難得有些能力、也有些良心的了。

 李錦余搞不明白這麽複雜的人類,歪了一下頭:“那現在怎麽辦?”

 “我與遲鍾鳴商議過,他繼續查沈複琊這條線,我們查葉歸安。”霍采瑜解開尚且沾染寒氣的夜行衣,掛在牆上,“明日再去打探。”

 李錦余有些遺憾:要是他能夠變回原型,就可以仗著體型小溜進郡府調查了。

 實際情況是他這陣子靈力攢多少用多少,根本沒剩下。

 “那就先睡覺吧。”李錦余自覺地上了床,拍了拍空位,“來吧。”

 霍采瑜卻站在原地沒有動,目光凝聚到李錦余身上,棕色的瞳孔中醞釀著一些複雜的東西。

 李錦余沒等到霍采瑜像前幾日一樣上床睡覺,有些疑惑:“怎麽了?”

 “陛下。”

 霍采瑜忽然開口。

 “嗯?”

 “我……臣……我……”當初敢於在萬眾面前攔住龍輦慷慨陳詞的霍采瑜此時忽然像牙牙學語的垂髫小兒,連續換了幾次自稱都沒能說出下一句話。

 隔了半晌,李錦余才聽到霍采瑜的下一句話,“若這邊的新稅事了,陛下有何打算?”

 李錦余感覺霍采瑜的狀態有些奇怪,疑惑地回答:“當然是回宮啊。”

 不然呢?

 “那……屆時臣……陛下有何安排?”

 李錦余不知道霍采瑜心裡鼓了多少氣才問出這句話。

 他還以為霍采瑜這就惦記上凱旋而歸的權勢了,頓時有些開心。

 不怕霍采瑜不貪權!有惦記才好往上爬啊!

 “放心,回宮之後,朕立刻就給你升職!”李錦余大方地揮揮手,“你想做什麽官?”

 霍采瑜:“……臣不是這個意思。”

 他從認清自己的心意時,就想快點回來見到陛下,心中想好怎樣詢問陛下究竟如何待他;

 可到了現在真正能問了,他又有些退縮,萬千心意匯聚喉間亦無法宣之於口。

 只能小心、小心、再小心地試探一下。

 試探的結果……

 霍采瑜凝視著一臉茫然的李錦余,心中紛紛擾擾,最終隻化作一聲歎息:“陛下,睡吧。”

 “你覺得當官是不是太低了?”李錦余眼前一亮,回想著自己了解的人類歷史知識,想到了距離皇位最近、最容易獨攬大權的職位,“封你做攝政王如何?”

 霍采瑜微微一怔,還以為陛下是因為他前面的試探心有不喜,故意嗆他。

 再沒有什麽比惹意中人厭惡更讓情竇初開的男人恐慌的事了。

 霍采瑜上前一步,忽然單膝下跪,仰起頭凝視著李錦余的面容,認真地道:“臣對陛下絕無二心,陛下不必如此試探於我。”

 李錦余嚇了一跳,不知霍采瑜這個時候突然表什麽忠心。

 ——難道是為了麻痹自己、好讓自己對他徹底信任、完全放權?

 李錦余眨眨眼,抬了抬手:“霍愛卿起來吧,朕信你。”

 嗯,他確實信他。

 相信面前的人能像原著裡霍采瑜一路推翻荻朝□□、誅殺無道暴君。

 不僅是為了他自己的意願,也為了還天下一片朗朗乾坤。

 ——就是希望到時候霍采瑜看在他們同榻這麽多次的份上,動手輕點。

 李錦余有些牙疼地想。

 縱然他可以假死脫身,還是會疼的……這個世界不知道有沒有安樂死之類的東西……

 ……

 因為李錦余白日亂跑,第二日霍采瑜不放心留李錦余一個人在客棧,帶上他一起去和遲鍾鳴會面。

 遲鍾鳴搖著扇子“嘖嘖”不停:“霍兄何必一直帶著李兄,恩愛也該秀夠了?”

 霍采瑜有些警告的目光掃了他一眼。

 遲鍾鳴已經看出眼前這兩人尚未捅破窗戶紙,說不得那個小的還未開竅,前路坎坷尚未可知。

 這讓他之前內心一直暗藏的羨慕嫉妒少了不少,轉而多了一些幸災樂禍和同病相憐。

 不過今日他們要談論的重點不是這個,遲鍾鳴憐憫過霍采瑜後,正了正神色:“在下調查了一番沈複琊的家產,發現他的親眷妻兒生活只能算得上富足,距離闊綽尚且不及。”

 如此說來,沈複琊的話倒有幾分可信度。

 霍采瑜點了點桌子:“葉歸安是葉丞相的堂兄,若葉丞相有心阻撓新政,必然會得到消息。”

 這樣一來,葉歸安不顧沈複琊的勸阻,利欲熏心直接組建商行強行從百姓手中壓榨錢財便說得通了。

 “若是葉歸安在主導,關鍵的信件和帳簿會在哪裡呢?”

 這可就犯難了。

 霍采瑜掏出自己打探到的消息:“葉歸安甚少去府衙坐堂,一直由下屬去他的別院匯報——他大約有五十房小妾,安置在郡府城不同的宅子裡,他自己的家倒是很少回去。”

 李錦余吃驚地張大嘴:“五十房?!這都快比上皇帝了。”

 皇帝說是后宮三千,實際上景昌帝后宮裡正兒八經的嬪妃也不過一百來號人。

 霍采瑜側頭看了他一眼,眸色中染上一層莫名的隱忍。

 遲鍾鳴輕歎一聲:“誰不說呢?葉歸安在青水郡完全就是土皇帝。”

 “縱然其中一部分只是障眼法,五十多個別院一個個去找,等找到了,春稅都收完了。”他闔上折扇,滿面愁容,“這我怎麽回去交差……兩位可有什麽好主意?”

 “春稅征收已開始了十日,倒推至十日之前,看葉歸安當時在哪幾家別院留宿便知曉了。”

 李錦余有些疑惑:“如何打聽到如此確切的消息?”

 難不成葉歸安真的像皇帝一樣,還記錄彤史?

 霍采瑜對李錦余自然不會有任何隱瞞,輕輕點了點右腿。

 李錦余愣了一下,頓時想起來,他們還有錢跛子呢!

 那個少年雖然有些陰沉,但滿腔復仇怒火,這幾天為了融入郡府城的乞丐團體,客棧的房間都不回來住,隻傍晚過來與他們通報一聲消息。

 青水郡府城裡別的不多,乞丐最多,尤其是大戶人家的別院後門,更是長年累月蹲著乞丐,乞求從下人們指縫間、甚至是泔水車裡尋得一些吃食。

 遲鍾鳴看他們似乎有門路,識趣地沒有多問,轉而道:“那便交給霍兄了,我繼續盯著沈複琊。”

 沈複琊的話有幾分可信度,不代表真的全無虛假。

 霍采瑜亦有同感——要說組建商行這麽大的事,沈複琊全然不知情,未免太可笑。

 霍采瑜推了一盤黑瓜子給李錦余,狀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遲兄既是朝廷欽差,難道沒有下屬可用?”

 遲鍾鳴又打開這扇,搖了搖,歎口氣:“沒法子,派我出來那人需得遮掩自身,只能派我一人出面。”

 霍采瑜微微蹙眉。

 既然是“朝廷欽差”,又怎會需要遮掩自己?

 “那遲兄一人縱然查出真相又有何用?”

 “因此才需要確切的鐵證!叫朝堂上蛇鼠一窩的昏君奸臣無話可說!”遲鍾鳴“啪”地闔其折扇,義正言辭道,“為匡扶正道,此事多倚賴兩位了!”

 李錦余有些複雜地看著遲鍾鳴,內心有些哭笑不得。

 要不是他確定自己沒有精分或者夢遊,一定會以為遲鍾鳴是他的下屬。

 ——這跟他派霍采瑜的情況幾乎沒有差別嘛!

 一轉頭,正對上霍采瑜有些複雜的眼神。

 疑惑、茫然、糾結……李錦余甚至還讀出了一絲委屈。

 李錦余:“……”

 ——霍采瑜該不會真的以為遲鍾鳴真是他派出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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