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在被美色|誘惑神情恍惚地答應要恢復記憶的時候,斯然沒想到這個過程會如此漫長。
他對這方面的事情理論知識還挺豐富,小黃文沒少看過還上手寫過,覺得最多不就是兩人廝混一整夜頂天了,要是現實向一點,大概也就那麼一兩個時辰。
然而,他還是太天真了。
修真者……不,現在應該是仙人,仙人的體質為什麼會這麼好?
大家身體結構難道不都是一樣的兩個腎嗎?
難道仙人比較秀多長了幾個?
也不知道是白天還是黑夜,斯然滿臉潮紅,近乎失神地吐出一口灼熱的呼吸,滿臉放空道:“差不多行了,節制……節制懂嗎?俗話說的好,年少不知……啊,已經不算年少了,年老更要懂得保養啊——”
雲漠手指撫過斯然的後頸,懲罰性地捏了捏:“年老?”
斯然如同一條死魚癱在床上,喃喃道:“老當益壯。”
雲漠:“……”
雲漠瞇了瞇眼,身體力行地向斯然展示了仙人的身體素質,同時還低聲問道:“記憶恢復得如何?”
“挺好的,非常好,一流的好, ”斯然忙不迭地來了一連串誇獎,攀著雲漠的肩膀, “都記起來差不多了,真的,就不用再恢復記憶了吧……”
雲漠撫摸著斯然汗濕的額頭:“不行。”
斯然:“……為什麼啊。”
雲漠輕聲道:“再鞏固一下記憶。”
斯然:“……”
神他媽鞏固記憶。
總之,過程非常非常的漫長且不可說,斯然被迫將記憶鞏固了一遍又一遍,每一次都十分的深入骨髓刻骨銘心。
整座洞府被雲漠下了禁制,靠著夜明珠來照亮,幾乎辨不出白天還是黑夜,等到斯然終於記憶鞏固完畢踏出洞府之時,居然已經過了七日。
七日!
斯然捂著心口,覺得整張臉都要燒起來了。
雖然這七日也不是一直在恢復鞏固記憶,有時也會說說話睡睡覺,但還是太羞恥了。
他氣鼓鼓地在院子裡來回走了好幾圈,最後找了個木墩子坐了下來。
斯然作為剎然書的本體沒有恢復,但是由於天道的幫忙,他的人形還是凝聚的不錯的,只是和仙界其他仙人不同,體內湧動的不是仙力,而是混沌之力。
真要說起來,還是離開仙界,去混沌中修煉,速度會更快點。
斯然當然不可能去,他又不追求修為,當初在修真界不還是直到最後都才築基期,想想也是非常的慘,到最後連個自己的道號都沒混到。
他明擺著把自己鹹魚到底的心態跟天道說了,天道無語凝噎片刻,完全沒想到整個混沌才出一個的寶貝剎然書怎麼就成了這個性格。
天道憂傷了片刻後,又開始攛掇斯然去其他小世界,仙界和修真界的知識雲漠已經教了他許多,是時候去其他小世界吸收更多的知識了。
斯然表示這件事情可以考慮,不過不急,等以後當成蜜月旅行還不錯。
天道心如死灰地自閉去了。
斯然終於找到了當初將快樂建立在寶書身上的熟悉感,倍感愉悅地笑了幾聲,起身拍拍屁股準備去找寶書那幾個小傢伙,剛站起來還沒走幾步,耳邊便傳來“哐當”一聲。
他聞聲望去,看到燕芝滿臉震驚地站在不遠處,手裡那個幾乎沒變過的雙人份大食盒掉在了地上。
好在夠結實,裡面的吃的沒摔出來,撿起來擦擦就行。
不過燕芝沒撿,她甚至還一腳踩在了上面踢飛了好幾米,然後飛速地衝了過來對著斯然上下左右一陣打量,眼眶都有點紅了,喃喃道:“小然? ”
一千多年沒見,而且自己當初的離開卻是有點突然,認識的人都沒來得及告別,幸好終於回來了,還有重逢的機會。
斯然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嗯。”
燕芝摀住了嘴,眼中帶著淚光,她伸出手像以往一樣揉了揉斯然的頭髮,看著眼前人幾乎沒有變化的模樣,目光溫柔:“回來就好,你——”
她突然想起了什麼,有些遲疑道:“你的記憶……還好嗎?”
斯然敏銳地捕捉到“記憶”兩個字,整張臉下意識一片通紅,支支吾吾了半天:“……記憶?什、什麼記憶?我這幾天其、其實就——”
“我對你的本體了解不多,但是之前也聽其他人說,像你這樣重新化形的,很多都會忘記上一次化形的記憶,”燕芝語氣溫和,又有些擔憂地問道,“你對雲漠的事情,還記得多少?”
斯然:“…… ”
哦。
原來是這個記憶。
斯然暗自唾棄了一番自己的腦子,揚起一個微笑,給燕芝吃了顆定心丸:“放心,我記憶……都挺全的,一點都沒忘,您放心吧。”
燕芝總算是放下了心,滿心感慨一時間竟不知道從何處說起,拉著斯然絮絮叨叨了一會,隨意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化的形?”
斯然臉又有點燒起來的跡象:“……七天前吧。”
“怪不得,前幾日我還來了一趟,見這邊洞府緊閉,還以為雲漠出門去了,”燕芝道,“看來那個時候,你們就已經在——”
“在敘舊, ”斯然堅強地補上了後面半句話,“久別重逢,聊聊天……這種。”
燕芝微微一頓,恍然大悟道:“我聽說化形頭幾天都會有些不穩定,還以為雲漠在幫你穩固人形,不過敘舊……怪不得,聽聲音覺得你的嗓子有點啞。”
斯然:“……”
嗓子,有點,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斯然幾乎要升天,用最後一絲鎮定維持住表面的冷靜:“嗯,可能有點,說話說太多了吧。”
能不多嗎,叫都叫啞了。
燕芝對斯然的異常毫無察覺,又感嘆道:“真是太好了。”
雲漠這麼多年來的努力與堅持,所有人都看在眼裡,旁人覺得他是在做無用功,但只用劍宗內的,和一些關係比較近的人才知道,這是支持雲漠走下去唯一的希望了。
好在終究是有回報的,哪怕過程漫長了一些,結局卻依舊是燕芝常看的話本中,那俗氣又美好的有情人終成眷屬。
燕芝低頭擦去了眼角的一點淚花,她終於想起了那個不僅摔了個跟頭還慘遭腳踩的食盒,折回去把它給撿起隨手收了起來,遠遠地揮了下手便離開了,說是要把這個好消息跟大家說說。
斯然心想,看來未來幾天這塊要熱鬧起來了。
燕芝還沒來的時候,他試著放開神識掃描了一遍這個處於仙界的洞府,發現雲漠的愛好和在修真界時基本沒變化。
單獨一塊區域和其他人遠遠地隔了開來,中央一座不算大的洞府,旁邊有棟可愛的小屋子,周圍有大片大片的花叢,裡面的花亂七八糟毫無章法地長了一通,再往外就是一圈的小樹林。
斯然瞇著眼睛盯著那些花叢,他還記得自己和雲漠還沒重入輪迴到修真界的時候,洞府附近也有這樣一片花叢,但那片花叢是精心規劃種下來的,顏色豐富又不顯錯亂。
不像現在這樣,把花種子綁雞身上溜達一圈,種出來的效果也比這個好。
斯然沉吟良久,覺得這种红綠黃紫搭配的畫風八成是鬼迷草的鍋。
他剛想問問那四個小傢伙去哪了,就看到雲漠從洞府內走了出來,手裡拿著瓶丹藥,捏了一粒出來送到了斯然嘴邊。
斯然頓了頓,一低頭嗷嗚一口吃了下去。
丹藥入口後,化作一股清涼的氣流在喉嚨口處停留了片刻,斯然輕咳了兩聲,感覺到之前那種啞啞的感覺好了不少。
雲漠幫他撫平翹起來的一根頭髮:“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斯然實話實說,想了想,又道,“不過我覺得應該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雲漠收起丹藥:“下次注意。”
斯然狐疑地看著他:“怎麼注意?”
雲漠想了下:“少量多次?”
斯然:“……”
斯然腦海中有個小炸|彈砰的一下就炸開了。
他氣鼓鼓地小跑兩步嗖的一下蹦到了雲漠身上,兩腿掛在了他腰上,故意用手對著雲漠的腦袋一陣亂搓,連束髮的帶子都被他扯了下來,落在了地上。
雲漠一頭長髮披散下來,有幾縷落在了眼前。
他眉梢和眼角都透著一股溫柔,看得斯然心頭一顫,什麼都想不起來了,跟被妖精蠱惑了一樣,抓著頭髮的手緩緩下移,輕輕捧起了雲漠的臉,埋下頭就是一大口啾咪。
顏控是治不好了,而且還有越來越精確化的趨勢,準確來說是只對一個人顏控,且沉迷程度日漸加深,無藥可救。
雲漠眼底溢出一絲笑意,他在斯然準備抽身時按住他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斯然不爭氣地意亂神迷了起來,暈乎乎地任由雲漠動作,這個以斯然開頭、本來很單純的啾咪很快就變了味道,他軟著身子整個人都靠著雲漠的力氣才勉強站著。
雲漠攬住他的腰,打橫就把人給抱了起來往洞府內走去,斯然勉強扒著雲漠肩膀半起了身,擠出幾個字:“白日宣淫……不好。”
天還這麼亮,大家就不能做一點有意義的事情嗎?
雲漠腳步不停,體內仙力微微湧動,竄出一縷衝上了高空,化作一道漆黑的屏障將這一大片區域都籠罩了起來,頓時周圍一片昏暗,夜空中甚至還可見點點星空。
“現在不是白日了。”
走入洞府前,雲漠還特意停頓了片刻,好讓斯然看清外面美麗的夜色。
斯然:“……”
二人從門口一直胡鬧到了床上,斯然被弄得迷迷糊糊,中途不干了,鬧著說饞了想吃東西,這都化形好幾日了,連一點口腹之欲都沒能滿足,實在是太過分了。
他揪著被子瞪著眼睛死活不鬆手,雲漠便問:“想吃什麼?”
斯然眼珠一轉,麻溜地報出了一串菜名。
雲漠點點頭,隨手拿了件衣服披在了身上。
他走到洞府內那個狹窄的廚房裡,熟練地點了火燒上水,又從一旁保存食材的盒子裡拿了點鮮肉和小菜出來,切好準備下鍋。
廚房是開放式的,斯然看他這種行雲流水般的熟練,越看越移不開眼,目露震驚地裹著小被子湊了過去。
直到好幾道菜上了桌,他才恍恍惚惚地坐到桌旁,想起自己卻是被雲漠教了好多有關烹飪的知識,隨便一翻,就是一堆的菜譜。
這大概是技能最全的劍修了吧?
仙界就沒紅翅金尾鳥了,不過其他味道不錯的肉類也不少,斯然愛甜,雲漠就做了幾道口味偏甜口的菜,還附贈了一道飯後甜品。
中場休息吃完所有飯菜後,斯然美滋滋地在床上打了個滾,覺得這樣的生活簡直是太美好了。
雲漠收拾好桌子和碗筷,隨即便走了過來,把打著滾的斯然一把撈進了懷中。
斯然正翻著雲漠這麼多年給他講述的各類知識,裡邊什麼樣的都有,甚至還有水稻插秧這種樸實且具有生活氣息的技能。
他翻了好久,總感覺還有一大類知識給漏掉了,便仰起頭問道:“怎麼你沒跟我說過……咳,就那方面知識?”
雲漠就這這個姿勢在他的額頭親了一口:“哪方面?”
斯然嘀咕道:“不就巫山**紅燭帳暖魚水之歡這類……我感覺你花樣還挺多,肯定偷學了,都沒跟我說過……”
雲漠湊在斯然耳畔:“現在不就是在學了嗎?”
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正經,就是話怎麼聽都有點不對。
雲漠托住斯然把人翻了個身,壓下去,低聲道:“畢竟這種理論方面終歸是理論,還是實踐比較有效率,不是嗎?”
斯然深深地覺得,雲漠肯定是背著他偷偷去補課了,明明之前他們還是在同一水平菜雞互啄的——
雲漠又道:“實踐出真知,既然你這麼積極,我們可以加快一下這方面課程的進度了。”
斯然:“……”
很好,你又污染了一個純潔的詞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