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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柴無所不知》第43章
對上柳思銳驚疑不定的雙眼,斯然覺得,周遭依舊彌漫著的烤鳥肉味有點不香了。

 這只是一個樸素簡單的養殖小建議而已,為何那麽的真情實感啊!

 斯然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曉之以情動之以禮,從目的、動機、心路歷程以及此建議在凡間養殖業中的普及程度幾個方面出發,試圖挽救自己的形象,為本就跑偏了的風評鍥而不舍地進行搶救工作。

 這一飯後運動效果顯著,肚子裡的鳥肉都消化得快了不少。

 紅翅金尾鳥這種一階靈獸,唯一的優點就是味道好,本身靈氣含量並不充裕,斯然又升了築基,對食物中靈氣的消化能力好了不少,這一番運動下來,頓覺腹中空蕩蕩的。

 或許是因為當初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就面臨餓死的危險,斯然便養成了個隨身攜帶各類食物的小習慣。

 正好前段時間下了躺山,他便在集市上瘋狂地掃購了一番。

 斯然在儲物袋裡翻了翻,摸出一串兒粽子,系著白色繩的是蜜棗甜粽子,紅色繩的是臘肉鹹粽子。

 他抖了抖手上的粽子串兒:“要加個餐嗎?甜的和鹹的,要哪種?”

 雲漠是金丹期修士,那點鳥肉更是吃了跟沒吃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聚餐後的氣氛太好,見到斯然摸出粽子來,他也格外自然地道:“鹹的。”

 話語依舊簡短,但這種大家排排坐分果果的既視感,本就和雲漠以往的風格極為不搭了。

 斯然剪了好幾個鹹粽子遞了過去,柳思銳也湊了過來:“甜的是什麽餡的?鹹的是什麽餡的?”

 斯然:“甜的是蜜棗,鹹的是臘肉。”

 柳思銳沉思了一秒鍾:“那就一樣來一串吧。”

 斯然索性給自己留了幾個甜的,剩下的都塞給了柳思銳。

 柳思銳胃口極好,呼嚕呼嚕地兩三口一個,含糊不清道:“唔!好吃!”

 斯然嘴裡滿是蜜棗的甜味,聞言眼珠子一轉,拉著他問道:“哪種好吃?甜的還是鹹的?”

 品嘗著鹹粽子的雲漠也看了過來。

 突然受到兩人目光的注視,柳思銳小動物般的直覺上線,覺得自己此時的回答似乎頗為重要。

 他小心道:“甜的吧……”

 斯然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一旁的雲漠平靜道:“為何?”

 柳思銳:“……”

 柳思銳滿臉一言難盡之色:“……還是鹹的吧。”

 聞言,雲漠微微頷首,斯然卻問:“為何?”

 柳思銳:“……”

 你們兩個怎麽這麽幼稚!

 柳思銳的目光在二人臉上來回移動,不知為何被戳中的笑點,沒忍住,笑著道:“噗哈哈哈……吃個粽子唄,還管什麽甜的好吃還是鹹的好吃?”

 “真要說起來,我是都不挑的,味道好就行,師父都說我愛吃,什麽口味都能接受,前些日子師父黑吃黑……咳咳,師父友好交流後弄了一批據說是北域那邊出產的水果,他們都說味道奇奇怪怪,最後不都是進了我一個人的肚子。”

 柳思銳還頗為苦惱:“肉都挺好吃,除了沒調過味的紅翅金尾鳥,其他的都行,甜味的東西我也都喜歡……唉,世間好吃的實在是太多了,我卻只有一個肚子,真是煩惱啊。”

 斯然:“……”

 在這以摒棄外物影響一心只求大道為主流的修真界中,如此清新脫俗的小吃貨是格外難得一見了。

 飯後加餐結束,三人一同往靈獸森林外走去。

 柳思銳趕著他的鳥群,說是要找個好點的地方散養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斯然自己的錯覺,他總感覺柳思銳有意無意地在把他和鳥們隔離開來,一次兩次或許是巧合,這次數多了,斯然不得不開始懷疑起來。

 他眼睛一眯,故意往鳥群的方向偏了幾步,柳思銳頓時滿臉警惕,拿著小皮鞭把最近的幾隻鳥給趕到了其他方向去。

 斯然周圍都形成了一片紅翅金尾鳥真空區,他問:“你在幹什麽?”

 柳思銳道:“保衛鳥族的尊嚴。”

 “……不必如此,”斯然覺得自己那一番飯後運動是白做了,“難道你覺得……我會突然暴起撲過去閹了它?”

 他是這麽喪心病狂的人嗎?

 柳思銳猶豫了一下:“……防人之心不可無。”

 他瞅準了一處空地,動作敏捷地把鳥群呼啦啦全都趕了過去,末了才長舒一口氣,擦擦汗道:“我都忘了,你修的是弓,攻擊距離遠,還是把鳥群移走得遠些比較安全。”

 斯然:“……”

 斯然露出想要暴打人的表情。

 柳思銳露出一口大白牙,嘻嘻一笑。

 目視前方專心走路的雲漠輕輕地歎了口氣。

 在一路的二人嬉笑外加一人沉默歎氣之中,三人很快就到了靈獸森林的邊緣,準備一同坐靈器回去。

 雲漠的小靈舟剛剛放下來,眾人腰間的弟子令牌一同閃起了黃色的光。

 這弟子令牌是記錄了劍宗每位弟子身份信息的東西,同時還有簡單的傳訊功能,這黃色光芒連閃,代表的就是全宗弟子警戒之意。

 雖然比不上紅光代表的全宗戒嚴,卻也值得警惕。

 柳思銳拽下腰間令牌一看,頗為稀奇道:“這是全宗警戒的意思?發生什麽了?終於有人前來攻打劍宗了?”

 斯然:“……”

 什麽叫終於有人來攻打劍宗?

 你的語氣是不是太興奮了點?

 斯然來劍宗也不過四個來月,尚不了解劍宗有什麽獨特的傳統,見雲漠和柳思銳臉色尚可,柳思銳甚至還有點興奮,也就放下了心。

 他們乘著飛行靈器飛速回了劍宗,剛一落地,就感覺到周遭氣氛中難以忽視的壓抑感。

 和以往閑散之感完全不同。

 門口租小白鳥屋子裡的弟子早已不見了蹤影,而一旁的鳥棚之中,一堆小白鳥炸著羽毛擠成一堆瑟瑟發抖的雪團子。

 雲漠眼神微凝。

 柳思銳臉上的興奮之色一僵,饒是心大如他,此刻也感覺到了不同尋常之處。

 兩位劍修腰側的劍發出了輕微的嗡鳴之聲,顯然是已經進入了備戰狀態,斯然也把塞在儲物袋角落的弓給摸了出來,拿在手上,保個心安。

 他們踏入宗門,門口那處時常有弟子閑晃的廣場之上,此刻正站著一眾重量級人物。

 領頭的幾位是劍宗的長老,斯然一眼便認出了戚封,其他幾個面孔卻比較陌生,不過有一個額發格外稀疏、腦門反著太陽光的,想必就是負責劍宗財務的俞長老了。

 而與這幾人直對而立的,是一個……人。

 斯然看了半天,也隻給出了這樣一個淳樸的描述。

 此人穿著一身顏色極正的豔紅色長袍,膚色與其說是雪白,倒不如說是慘白,唇色卻鮮紅如血,一頭黑發披散到腰間,眼睛烏黑透亮,似乎噙著一汪水色,但神情卻和這水汪汪的大眼睛絲毫沒有關系。

 烏黑長發雪白肌膚鮮紅嘴唇……光看著描述,還以為是個白雪公主。

 但實際上,此人卻和白雪公主毫無共同點。

 這些本該是美人標配的特征,組合在這位人士的身上,卻格外的詭異以及不協調。

 總有種……用力過度的感覺,五官美則美矣,卻過於僵硬,像是整容過度了的後遺症,但這可是修真界,哪來的整容?

 “嗯哼,戚長老,真的是好久不見呢。”紅衣人在一片寂靜之中,率先開了口,他的聲音很奇怪,非男非女,卻也不好用中性來形容。

 真要說起來,那就是本音是低沉的男音,卻被他硬生生地從其中,凹出了嬌柔的女音。

 這聲音如同粉筆在黑板打滑,指甲撓著玻璃,金屬杓子刮過牙齒,瘮得斯然起了一後背的雞皮疙瘩。

 他連忙讓寶書把這人的信息調出來,卻只有寥寥幾個字:【殷銜,絕炎宗宗主。】

 絕炎宗……宗主?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前些日子剛看的東域宗門簡介內就介紹過絕炎宗。

 這是一個中大型的宗門,雖比不上劍宗這等龐然大物,但本身卻極為詭異,明明宗內弟子實力一般,卻常有其他宗門高階弟子莫名喪生於其手下。

 絕炎宗在東域的風評一般,卻也沒多差,那些死了弟子的宗門,尋不到證據隻好作罷,偶爾有小型宗門怒而討個說法,卻總是不了了之,甚至有些不久後就遭遇了滅宗之災。

 那本叫做帶你一覽東域宗門的書籍裡,把絕炎宗寫出了一股修真界魔宗的感覺,斯然當時只是掃了一眼,也沒有去作更多的了解。

 今日一看,絕炎宗當真詭異,從這宗主身上就能看得出來。

 正常宗門的宗主會這樣,一人獨自拜訪劍宗,和一眾劍宗長老對線,甚至劍宗還為此,下了全宗警戒令?

 ——也不對,或許不是一人。

 殷銜鮮紅的長袍下擺格外寬大,擋住了他身後一團形狀不明之物。

 在和劍宗長老們打了個招呼後,殷銜慢悠悠地伸出他骨節粗大,其余部分卻格外纖細的手,慢條斯理地從身後扯了一個人出來。

 這個人已經幾乎沒有了人形,四肢都被砍斷了,斷口露出了猩紅的肉芽,卻奇異地沒有流出一滴血來,雙目瞪大,眼珠子幾乎要爆出來,密密麻麻的紅血絲布滿了整個眼球,每次眨眼,都帶出一片血霧。

 而且,這人還活著。

 他僅存的身軀趴在地面上,努力地仰著頭,一下又一下地往地面上撞,一邊撞一邊不住地念著:“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做的,我知道錯了,對不起,我錯了,都是我的錯……”

 殷銜露出一個浮於表面的古怪笑容,胸腔微震,發出了幾聲沉悶的笑:“我這次來,是特意帶人過來賠罪的。”

 他手指微動,似乎撥弄了一下什麽東西,地上趴著的那人渾身的皮膚頓時爆出了無數血霧,像是被無形的絲線切割成了碎片,卻又在下一秒被迅速修複,就這樣循環往複,承受著無窮無盡的剝皮切膚之痛。

 殷銜伸出舌頭,從一個嘴角舔到另一個嘴角:“大點聲。”

 “我錯了!都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做的——”那人嘶啞著聲音喊道,渾然已經失去了神智,徒留無盡的痛苦罷了。

 如此血腥的場面把柳思銳嚇得一個哆嗦,劍修雖然殺戮重,卻從不折磨人,往往是用最快得方法結束戰鬥,哪裡見過這種場面。

 雲漠也眉心微蹙,往旁邊邁了一步,擋住似乎被嚇僵住了的斯然。

 斯然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維持著一個微微張口,雙目圓睜的表情,目光直直地盯著殷銜的方向,活脫脫一副被嚇傻了的可憐模樣。

 一直到雲漠擋在了他的面前,他才恍然回過神來,瘋狂地戳著寶書,格外的驚恐:“那個殷銜——他居然有胸!”

 本來還想著要不要安慰一下斯然的寶書:【……】

 斯然兀自沉浸在震驚之中:“之前他衣服太寬松沒看出來,剛剛他一動,扯著衣服了,這輪廓一下就出來了,不是胸肌,是真的胸!”

 寶書:【這有什麽啦,有胸不是很正常嗎?】

 斯然從雲漠身後冒了一個頭出來,試圖繼續看殷銜:“我一直以為他是一個中性化的男子,沒想到,居然是位女子。”

 要說殷銜身上的特征還是偏男性多,甚至於還有不明顯的喉結,身量也比較寬大。

 寶書:【這……有可能。】

 斯然一愣:“所以還是男的?”

 寶書:【不一定。】

 斯然:“……”

 女的,有可能。

 男的,不一定。

 斯然內心的疑惑幾乎要達到頂峰:“所以他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人家隱畫哪怕能變男變女,那也是女子的時候婀娜多姿,男子的時候風度翩翩,界限清楚,該男就男,該女就女,絕不含糊。

 寶書:【這個重要嗎?】

 斯然:“怎麽不重要了?”

 寶書:【你吃紅翅金尾鳥的時候,有關心過手上的這塊肉,是來自於一隻雄鳥,還是一隻雌鳥嗎?】

 斯然:“……”

 寶書:【你什麽都不關心,你隻關心這塊肉烤得夠不夠嫩。】

 斯然:“所以他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寶書:【親,你的靈力不夠哦,可能需要積累兩天左右,才能夠換取這個知識呢。】

 “就一個性別,我還要存兩天的靈力?”斯然是越發的懵逼了,“我以為我是在問性別,而不是在問性……咳,而不是在問什麽機密之事。”

 寶書:【他可是絕炎宗宗主哎,修為那麽高,和他相關的事情本來就遠超你這個築基能夠知曉的范疇。】

 斯然靈光一現:“你用了單人旁的他——”

 寶書:【……】

 寶書非常實事求是地把這段話的第一個字給改成了“它”。

 寶書:【它,絕炎宗的宗主,性別不明,一身紅衣豔絕天下,這背後到底隱藏了怎樣的機密往事,又是怎樣的過往,使得它做出了如此的抉擇……】

 斯然:“……”

 斯然默默地閉上了眼睛:“我錯了,我不該質疑你的,你把這段話給撤下去吧。”

 寶書終於扳回一城,格外得意地撒了一堆小花花出來。

 與這段腦內輕松交流不同,不遠處的廣場之內,氣氛卻愈發的凝滯了。

 地上那人像是不知疲倦一般,瘋狂地用額頭磕著地面,幾乎能看到森白的顱骨。

 在這樣的場合之下,戚封已然將一宗長老的風范淋漓盡致地展現了出來,他臉色微沉,卻依舊平靜,並未露出一絲一毫的驚訝或不忍,目光直射殷銜,冷聲問道:“殷宗主,這是何意?”

 “來賠罪的呢,”殷銜勾了下小指,地上那人脖子一勒,被破仰起頭來,痛苦地呼吸著,“來說說,你做了些什麽?”

 那人幾乎破了音,整個人癲狂卻又死氣沉沉,帶著急促的喘息道:“之前劍宗懸賞補全的玉清丹丹方,是我接下的懸賞,用錯誤的方式補全丹方……之、之前雲信之半途被截殺,也是我帶人做的,我錯了,對不起,我錯了——”

 一聲堪稱淒厲的嘶喊聲後,殷銜滿意地笑了,手指微動,勒住那人脖頸的無形之物一松,隨後,便是一陣陣虛弱而慘烈的嗆咳。

 “非常遺憾,宗門內居然出了這樣的人,本宗主得知後,格外憤怒,故而特意挑了個好日子,帶此人前來劍宗……賠罪。”

 這最後兩個字,殷銜念得格外緩慢。

 戚封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之前雲信之中毒到後面的玉清丹丹劫之事,他們早就對絕炎宗有所懷疑,只是絕炎宗做事一向滴水不漏,劍宗也找不到證據,暫時只能暗中調查。

 結果,今天居然出了這等奇事。

 絕炎宗宗主自己帶著那個所謂的罪魁禍首,送到了他們眼前。

 “哦?是嗎?”戚封面色不顯,也不順著殷銜的話繼續,而是打著太極,“這件事情我們劍宗一直在調查之中,線索當然是有的,不過這種事情畢竟牽扯過多,還是需要仔細鑒別一番才好——”

 “戚長老,”殷銜像是在念著詩歌一樣,“我已經把罪人給帶過來了。”

 他帶著有些刻意的笑容,輕輕眨了下右眼,放在其他人身上,這種動作叫俏皮可愛,放在他的身上,就給人一種深深的惡寒。

 後邊有位年輕點的弟子被殷銜這種理所當然的態度激到了,怒道:“這罪不罪人的,可不是你們絕炎宗說了算,劍宗的事情還輪不到——”

 “既然這罪人我已經帶過來了,”殷銜仿佛沒聽到,伸出手指,勾起一縷頭髮,一點一點地順著,“是你們動手,還是我動手呢?”

 他還歪了歪頭,試圖做出一種天真無邪之感。

 “動手?動什麽手?”戚封雙眼一眯,聲音中暗含著警告,“殷宗主,這裡可是劍宗,您如此自說自話,怕是不太好吧?”

 殷銜笑了笑:“那還是我動手吧。”

 話音剛落,殷銜周身靈力暴漲,他五指張開,抬起胳膊往前一按,濃鬱的血紅之色衝天而起!

 誰也沒有料到他動手如此之快,戚封腰間那柄青色長劍瞬間出鞘,劃過一道寒芒,對準殷銜身前那一片不詳的血霧猛然斬下!

 然而還是遲了。

 極其輕微的撲哧聲後,地上趴著的那人瞬間停了全部的動作,一條條網格狀的鮮紅之色從他的皮膚上溢出,下一秒,他整個人被割裂成了無數碎塊。

 好些個年輕弟子沒見過這等血腥的場景,臉色瞬間慘白。

 青色長劍斬了個空,急急地停在距離殷銜面門僅數寸的位置,殷銜微笑著後退數步,一縷頭髮被劍氣所割,飄落在地。

 “好險呢。”

 他聲音故作輕柔,目光卻冷了一瞬,但很快便恢復了那種噙著水色的模樣,抬起手來,五指插入發絲內,緩慢地捋了把自己的長發。

 殷銜道:“此等罪人罪不可恕,對劍宗造成了如此傷害,實在可惡,對了,不知信之他——”

 殷銜輕柔的嗓音突然一頓。

 或許是之前動作幅度過大,抑或是戚封的劍氣造成的影響比較深遠,殷銜那兩團存在感極強的胸部中,其中一個忽然間往下一墜,變了位置。

 殷銜察覺到了什麽,還未低頭,那墜下來的胸又是一抖,一路掉到了最下面,順著殷銜衣袍的下擺滾了出來。

 殷銜:“……”

 現場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在場眾人都不知道這種情況之下能說些什麽,該說些什麽,絞盡腦汁想了想,發現好像說什麽都不好。

 隨後,還是來自現代世界的斯然打破了寂靜。

 他在短暫的震驚之後,下意識喃喃道:“胸、胸掉了。”

 作者有話要說: 殷銜——古法隆胸創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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