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雙目溫柔地看向他,那般濃情蜜意,仿佛做出這等事情的人並不是他一樣。
似乎是覺得勝券在握了,殷銜便有些癲狂起來:“信之,你知道嗎?當初你受傷的事情,是我派人去做的呢,我想把信之留在身邊,可惜,信之的實力超出我的想象,還是逃了回去。後來我又想,如果這劍宗也覆滅了,信之無處可去了,是不是就只能在我的身邊了?可惜啊,這玉清丹雷劫居然被破了。”
他看著半空中困住雲漠的仙器和其上盤旋著的陣法,似乎想起了什麽,低低一笑:“雲漠當初去接那個仙昀宗的小家夥時,我就曾經半途阻截過他,可是卻沒有成功,劍修的實力當真不可小覷……不過啊,沒事,這最後的突破點,還是在他的身上呢。”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均是大驚,現場的氣氛一時間極為緊繃。
有人在破口大罵,有人在試圖求援,無數高階弟子用猛烈的攻擊刺向那半空中懸浮著的重疊陣法,連修為最高的新任執法堂長老都使出了必殺一招,卻仍舊不能動彈其分毫。
在這一片嘈雜之中,斯然卻奇異般的格外冷靜。
他的雙眸如同浸透了寒冬臘月裡的風雪般冰冷,這是極少在他身上會看到的情緒,他一向是溫和而收斂,連情緒也是如此,哪怕暴跳如雷抑或是喜笑顏開,也多是在獨自一人時顯露出來。
身後急急趕過來的柳思銳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被斯然的眼神嚇到打了個寒戰。
柳思銳小聲道:“斯然?”
斯然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已經是一片平靜。
“你會劍氣外放嗎?”斯然扭過頭,低聲問道。
柳思銳愣了愣,道:“會的,我劍氣外放練得還挺好,怎麽了?”
斯然走到他旁邊,指著半空中那個懸浮著的陣法,道:“用劍氣攻擊陣法中心圓點左三寸下兩寸的位置,可以嗎?”
柳思銳看了看,比劃了一下距離,這陣法位置並不高,做到是可以做到的,但——
“為什麽啊?”他一頭霧水,隻覺得氣氛格外古怪,小聲道,“發生什麽事了嗎?”
斯然拍了拍他的頭:“十塊靈石,做不做?”
“做做做,當然做!”柳思銳還在口中的疑問在靈石糖衣炮彈的轟擊之下瞬間消散,開開心心地抽出了劍,劍尖凝聚著藍黃交織的靈氣。
柳思銳舉劍瞄準,劍氣飛射而出,直直地撞在了陣法之上,霎時間,一陣靈氣激湧。
原本一直巋然不動的陣法在這等堪稱微弱的攻擊之下,卻奇跡般地顫抖了一瞬。
這一絲顫抖無疑是打破平衡的那根稻草,意味著殷銜口中那所謂的重疊陣法並不是無法用外力所迫。
頓時,無數道灼熱的目光唰唰唰地射向柳思銳。
柳思銳傻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縮了縮脖子,求助般地看向斯然,眼神裡寫滿了“我為了十塊靈石我容易嗎”這幾個大字。
斯然卻極其輕微的笑了聲。
柳思銳:“……”
你居然還笑?
柳思銳哭唧唧地開始告狀:“是斯然讓我攻擊那裡的!”
斯然卻毫不在意地盯著所有人的目光,一雙眼眸冷冷地看向半空中的殷銜,又笑了一聲,只是這笑容怎麽看怎麽冷。
他漫不經心道:“不好意思,只是稍微嘗試一番而已,沒想到居然就成功了。思銳的劍氣攻擊力還是低了點,若是戚長老或信雲尊者出手的話,想必這重疊陣法的第一層應該已經被破了。”
殷銜臉色頓時極為難看。
他直勾勾地盯了斯然片刻,冷哼了一聲:“不過是湊巧——”
“湊巧?如果這樣想能給你一點心理安慰的話,也不是不可以,”斯然慢條斯理道,“你說你這陣法研究了二百年?那你的領悟力確實有待提高,封火陣、奇花陣、離焰陣、絕潛陣和固靈陣,這五個陣法不過是八階陣法裡入門級的存在,你把他們生硬地套在一起,便自稱是什麽重疊陣法,還是別給重疊陣法抹黑了吧,倒不如叫攪屎陣,和你也挺搭的。”
斯然悠悠地歎了口氣,擺出一個十足的嘲諷笑容:“怎麽了?生氣了?真以為這修真界是你家,修真者都是你媽啊?真虧你想得出來這個辦法啊?我看你年紀也不大的樣子,怎麽腦子就不太好了呢?還想著用雲漠來威脅雲信之?你說你喜歡他——”
他頗為遺憾道:“那可真的是嚇到我了,好端端的,誰把你放出來咬人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斯然:感謝當年網絡上和我對線的網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