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意被捏得舒服,哼唧了一聲。
這聲哼就像是兩個月大的貓咪鑽進了你的懷裡,林費費心裡一軟,手上力道輕了點:“舒服嗎?”
許意在她胸前點腦袋。
林費費:“那我們進房間,我讓你好好舒服好不好呀?”
許意點腦袋,點到半截抬起頭,眼睛看著她,閃著點點星光:“那我們進去吧。”
這下沒等林費費扶或者拉,許意自己動作麻利地下了車。
抬頭四下張望,問:“你換地方了?”
“嗯。”林費費沒有多說,在前面帶路開了門。
這是一幢兩層樓的小別墅,面積不是很大,裝修得簡潔溫馨。
林費費脫了外套,衝許意溫柔地笑了笑:“樓上有浴室,去洗個澡吧。”
許意抬胳膊聞了聞自己,笑著說:“臭嗎?”
“味道不太好。”林費費擺擺手。
“臨時搞的,沒想太多。”許意說完往樓上走。旋轉樓梯走到一半,探出頭問她:“有睡衣給我穿嗎?”
“有,我待會拿給你。”林費費說。
等許意上了樓,林費費臉上的笑收了起來,將鑰匙扣在手上轉了兩圈,林費費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酒。
怎麽收拾她呢?不讓她受傷卻能讓她長教訓的那種。
一直沒有和許意確定關系進一步發展,對林費費來說,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許意的不可捉摸。
許意有很多事情瞞著自己,有家庭的原因,也有自身的原因。
家庭林費費可以理解,但是自身隱瞞的那些,便讓林費費有些不太踏實了。她能確定許意不會傷害自己,也能確定許意確實喜歡自己,卻無法確定真成為了戀人關系,兩個人能在一起多久。
會不會突然有一天,許意就像前段時間一樣消失了,沒有任何消息,自己也聯系不到。
沒人願意談一場以這樣的方式驚心動魄的戀愛。
更何況,以兩人的工作來說,這一場愛情本就是冒險。
林費費不去直接詢問許意那些她疑惑的問題,是因為心裡明白,這根本不是溝通的問題。許意是個非常有主意的人,她不想告訴你的,你套不出來。她願意告訴你的,不用你去問。
許意累,林費費心疼。不知道她為什麽累,林費費窩著一股火,無法平息。
林費費一口喝完了杯子裡的紅酒,看著紅酒瓶默默地發了會呆。
估計樓上的人洗得差不多了,林費費在另一間浴室裡匆匆地衝了個澡,挑了一件白色蕾絲花邊的睡衣,長度在絕對領域,純真又魅惑,一切都剛剛好。
打散了頭髮,林費費拿了衣服,敲了敲浴室的門。
水聲停止,門被打開,探出一隻蔥白的手。
“剛好洗完了,衣服給我就好。”許意的聲音含著霧氣。
“手上水都沒擦乾。”林費費拍了一下那隻手,自顧自地開了浴室門,大大方方走了進去。
估計許意沒想到她會這麽直接地進來,光裸著的人站在原地愣了愣。
而後也不遮不掩,笑起來道:“又被你看光了啊。”
林費費隔著浴室沒有散去的水汽,回給她一個淡淡的微笑,沒有說話。
許意用毛巾揉了揉頭髮,她的頭髮長長了,散下來剛剛越過了鎖骨,發尖滴著水,發色黑亮。
擦身體的時候,許意終於有了不好意思的情緒,衝她笑著說:“別這麽盯著我啊。”
“我得多看兩眼,”林費費眼神在她身上梭巡:“誰知道下次見你什麽時候,又是什麽情況。”
許意低下頭,過了會說:“抱歉。”
林費費抿了抿嘴,心裡有些難過。她多希望許意說的是“再也不會了”。許意說的她信,但顯然,許意沒有給她這樣的保證。
是對這份感情沒有信心,還是受到了什麽阻礙。
林費費上前一步,抓過她手上的浴巾:“好了,別擦了,快穿上衣服吧。”
許意的臉離她很近,林費費沒了高跟鞋,差了許意一段距離。她的視線平行處是許意的嘴唇,薄薄的嘴唇在水汽的蒸騰下顏色豔紅,嬌豔欲滴。
許意接過了林費費手中的衣物,卻沒有動作。
林費費抬手蹭了蹭她的嘴唇,說:“很少看你塗口紅,不知道是什麽樣子。”
“你想看,我塗給你看就好。”嘴唇闔動,話語溫柔。
“有個塗的好方法。”林費費湊過去,手撫上她溫潤的臉頰。
卻沒等她進一步動作,一直站得端正的許意突然扣著她的後腦杓就壓了上來。
許意的吻,熱烈的,濕潤的,甜的。
林費費接納她,任由她箍取著她的唇。
許意舌尖探進來,林費費主動送上自己的,很快糾纏在一起。溫熱香甜,林費費喉嚨滑動,忍不住收緊牙關,輕輕咬了下在自己嘴裡探尋的舌頭。
許意笑起來,唇齒相接的時候,這笑意通過感官傳到腦海,林費費覺得這時候的許意,眼睛一定很漂亮。
“啪”的一聲,許意另一隻手裡的衣服掉到了地上。
這人退開來,一點都沒有愧疚的意思道了個歉:“對不起,待會得麻煩你重新拿了。”
許意唇上閃閃亮亮,眼角上揚在霧氣裡繞著絲絲的魅惑。
林費費一把推著她抵到牆上:“乾脆別拿了。”
這次掌握了主動權吻上去,可不像許意那麽溫柔,林費費狠狠地齧咬嘴裡的香甜,發泄鬱積在心的恨,用了十二萬分的愛。
許意抵靠著牆,被小動物般的撕咬逼出一聲呻吟。
短暫的哼聲就像砸在林費費心上的重錘。
咚得一聲,心旌搖蕩,血脈奔流。
更何況赤裸的許意抬起雙臂圈住了她的肩膀,動作溫順而溫柔。
在林費費察覺到自己對一個同性有了非同一般的感情後,林費費自己悄悄地查過不少資料。
其實對於lgbt群體,她本就有不少的了解,但當事情發生在她身上,還是感覺到驚奇。
在她的成長過程中,她並沒有對女孩子有過什麽特殊的想法。最多的時候只是感歎一下她們的美麗可愛。就像她也經常沉迷於自己某一張美麗的照片,呆愣愣地發個幾分鍾的呆一樣。
愛美是人的天性,愛她卻不一定要霸佔她。
那時候的林費費想,如果霸佔了許意,會是什麽樣子的呢。
難以想象。
自己一定會害羞,會不知所措,還可能在關鍵時刻丟盔棄甲。
而她確實也發生過這些情況。當她退縮時,她心裡是慌亂的,有對這份感情的不確定,也有理智對於界限的製止。而不可否認的是,還有面對同性的無從下手。
畢竟從小到大,她並沒有肖想過這些事情。單論身體的吸引力,自己的軀體就已經夠好看了。
這些想法終止於這一刻。
終止於許意的一聲微乎其微的呻吟。
那是致命的誘惑,讓人喪失理智,讓人生發出從未迸發的情緒。
這不是我,這又是我。
林費費抬手握住面前的身體,從她的腰線,一手滑向後背,一手滑向胸前。
許意的肌膚平滑緊實,有著讓人難以言喻的美妙質感。
這身體的構造和自己的一樣,但卻也有著因差異造成的巨大吸引力。
好軟,難以控制自己的探索。
它怎麽可以這麽合適,躺在自己的手心,有著完美的弧度,有著令人發瘋的質感。
林費費放開被她啃咬的柔嫩嘴唇,舌尖向下滑去。
然而還沒抵達大腦指定的區域,另一處奇怪的手感製止了她的動作。
她放在許意背上的那隻手,手指梭巡過,不再是光滑細嫩的手感,疤痕,星星點點密密麻麻的疤痕。
林費費心裡一驚,另一手馬上也貼上去快速摸索。
許意抓住了她動作的手。
她吻她、咬她、撫摸她的時候,許意沒有製止,這個時候卻力道強硬地箍住了她的手腕。
“乖,不用管。”許意拉著她的手繞過肋骨來到了胸前。
掌握著她的手覆蓋到自己的柔軟上,伴隨著動作一聲歎息:“還是摸摸這裡吧,舒服。”
半眯著眼的許意,濕漉漉的許意,任由自己侵犯的許意,故意誘惑她的許意。
每一種都消磨著她的理智。
林費費覺得自己還能拉回飄遠的思考能力,大概是因為現在的場面要再繼續下去,足夠她鼻血自流三升……
林費費抽回手,腦子混亂著飄出一句白癡的話:“誰要摸,自己摸去。”
許意倒沒有一點尷尬的意思,保持著靠牆的姿勢,專注地看著她,溫柔地笑著。
三分調笑,三分愉悅,三十分的寵溺包容。
林費費臉唰地紅了起來。
剛才沒能用鼻血方式流出的血液這會全湧在了臉上。
一巴掌拍在她肩膀上:“別笑了,轉過身!”
許意:“你喜歡從後面來?”
林費費:“……”
盡管知道她在轉移話題可是麻麻怎麽辦我好想就地辦了這個小妖精!
“讓我看看。”林費費拚盡全力調出自己被隱瞞的怒火來壓抑沸騰的荷爾蒙。
“沒事的。”許意用哄孩子的語氣說。
“許多事情,”林費費看著面前明顯瘦了一圈的許意,眼淚突然就掉下來:“你不告訴我,沒關系。但是我知道你受傷了,你都不能讓我看看嗎?讓我看看你的傷口深不深,你會不會疼。”
“你知道你瘦了多少嗎?你知道你肩膀和脖子的皮膚都是發紅的嗎?你知道你看起來有多累嗎?你知道你這腹肌”
林費費咬著嘴唇,抬手狠狠拍了許意腹部一下:“一個月怎麽練出來的,我這麽久了每天堅持不懈地運動都沒出來,你一二三四五六塊”
林費費手指戳著那些緊實的肌肉,想要讓自己顯得不那麽慫的計劃並沒有成功,聲音還是有些哽咽道:“你幹嘛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