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給您沐浴過後, 就不涼了。”喬瞳半跪在浴缸旁邊, 低眉順眼。
“你還沒說你是哪個宮的, 叫什麽?”
“奴才, ”喬瞳咬著下唇思考,道, “叫做小童子。”
“行了小童子,開始吧。朕晚上還要去喬妃娘娘那,你可得給朕洗乾淨點兒, 她要是生氣了, 朕饒不了你。”
喬妃娘娘道:“奴才知道了。”
“嗯。”商幼璿輕輕地哼了一聲,徹底在熱水裡放松下來, 閉上了眼睛,準備享受一番周到的服務。
喬瞳今天下午右手做過按摩, 只要不做激烈的運動,沒有大礙。她先給商幼璿洗了臉,敷上面膜,面膜涼絲絲的,商幼璿被冰得猛然睜開眼,看著她, 眨一下眼, 又一下眼。
小童子在她眼前逐漸清晰起來, 和即將臨幸的喬妃娘娘重合在一起。
“!!!”
嘩啦一聲水響,商幼璿雙手環抱住了自己的胸,喬瞳目光往下瞟, 她又趕緊把兩條長腿蜷起來,看著她吞口水:“那什麽……”
喬瞳手指在她鬢角撥弄著面膜,似笑非笑地發出了一聲鼻音:“嗯?”
“我剛剛怎麽了?你怎麽在浴室裡?”
“是你叫我留下來的啊陛下。”
“……”
商幼璿還維持著恨不得把自己團成球的姿勢,乾笑道:“你現在能不能……”她想用手指一下門口,但是剛抬了一點點便想起來她的手目前正有重用,連忙縮了回來,“在外面等我?”
喬瞳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雙肩一聳,似愉悅的輕哼道:“不能。”
“小喬。”
“嗯。”
“我想起一件很嚴肅的事情。”
“說。”
“我的外衣口袋裡有一張特別重要的紙條,你拿過來給我看一下。”
“你口袋裡沒有紙條。”
“你沒看怎麽知道?”
“我今天下午過來的時候手不是放你口袋裡的嗎?裡面什麽都沒有。”
“我記錯了,可能是褲子口袋。”
喬瞳淡淡道:“不急。”
商幼璿臉色都變了:“誰說不急的,挺急的!”
她一路插科打諢,喬瞳秉持著“有言必應,應完不乾”的原則,兩人僵持了三分鍾之久,浴缸裡的水都漸漸有了涼意,喬瞳手在水面撥了一下,不由分說摸上商幼璿的大腿,光滑細膩的觸感在掌心遊動的滋味不可言說,繼而分開了她的雙腿,直抵致命部位。
商幼璿下意識夾緊了她的手。
喬瞳抬眸看著她:“我只是想幫你洗澡。”
商幼璿眼睛有點紅,不知道是急的還是因為什麽:“我我我自己來就行。”
“水快涼了。”
“所以你趕快出去吧,不然我怎麽洗。”商幼璿再一次拒絕道。
“你確定?”
商幼璿點頭如雞琢米:“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你先把腿分開,放我出來。”
商幼璿這回連臉也一起紅了。
喬瞳把手拿出來,再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出去了,門帶上了。
商幼璿大大地松了口氣,下手摸了摸自己腿心,果不其然又不爭氣了,她這副身體好像已經不是她的了一樣,隨隨便便便被人掌控在手裡。她不是不想,而是深知要是任由喬瞳給她洗澡,自己肯定忍耐不住主動勾引,喬瞳本來就對她一點抵抗力都沒有,一推二就,一次不夠,起碼要三四次,完事了她那隻手算是徹底廢了。
太放縱了,她想,不能再這麽放縱下去。
商幼璿從浴缸裡坐起來,調整呼吸,平複著身體內湧動的情潮,可是她不想想什麽卻偏偏不停地在想,腦海中自動播放器,各種play關都關不住。樓梯、沙發、浴室、廚房、地板,還有碰到頭的那次。
最後沒辦法,只有強製自己回憶看過的那些缺胳膊斷腿的戰爭電影,血腥場面,再睜開眼,眼前全都是血淋淋的,商幼璿害怕地抖了一下身子,再也沒有那些旖旎的念頭。
她洗到一半,喬瞳又進來了,商幼璿心力交瘁,第一時間沒有再去擋身體,她覺得自己現在正處於冰火兩重天,她再敢碰自己她就為了喬瞳的手先主動辦了她!
喬瞳目不斜視地路過了她,往不遠處的淋浴間走去。
“我在外面等得無聊。”
商幼璿一怔,才發現她是拿著衣服進來的。
喬瞳的這個浴室除了一台尺寸驚人可以容納兩人的浴缸之外,還有一個淋浴間,是單獨建的,四面都是磨砂玻璃。
喬瞳和她打過招呼後,便踏了進去,將玻璃門拉上,高高地抬起雙手脫衣服,然後是內衣,彎腰退下長褲,腰線和臀線相合,形成一道曼妙的曲線。
她像是一隻黑天鵝仰起修長的脖頸,讓水流蔓延過她的身體,及胸、及腹、及腰,若隱若現,若現若隱,一個女人最誘惑的時候莫過於此。
商幼璿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面遮不住什麽的玻璃,抬起長腿從浴缸裡邁了出來。
玻璃門被拉開,商幼璿睜著一雙灼灼的眼睛,不請自來。喬瞳臉上都是水珠,看了她一眼,睫毛如鴉羽般安靜垂落,商幼璿握住她的手腕,順著手腕摸到她拿著淋浴頭的手,不費任何力氣地奪了過來,重新掛回了原位。
喬瞳除了一開始瑟縮了一下,從頭到尾都表現得十分順從,順從而隱忍,連聲音都是低的,壓抑著的低喘和呢喃,不湊到她耳邊根本聽不見,卻足以讓人瘋狂。她的身體也很誠實,誠實地索求,誠實地表達著她的心意。
商幼璿曾經以為自己很有自製力。
直到她把已經昏睡過去的喬瞳抱出來,放到床上,給她擦身、穿衣服,穿到一半就盯著人傻笑,剛發出聲音就趕緊捂住自己的嘴,生怕把喬瞳吵醒,隻好捂著嘴悶笑。
笑完了,想想又把喬瞳穿好的衣服複又脫下來,疊好放在枕邊,拍了拍,把房裡的大燈關了,開了壁燈。
喬瞳三魂七魄好像都飄在天上,沒有哪一片是徹底屬於自己的。她睡夢中手指微動,觸到了一片滑膩溫軟,帶著肌膚的體溫,她用另一隻手遮住額頭,從朦朧的燈光中看到商幼璿正撐著下巴看她。
“怎麽醒了?”商幼璿溫柔無比地吻了吻她擋住額頭的手心。
“幾點了?”喬瞳閉著眼,眼睛受不了光線刺激。
商幼璿戀戀不舍地把壁燈也關了,在黑暗裡說道:“凌晨兩點。”
喬瞳半夢半醒,將腦袋往那邊貼了貼,想抓著她的領口睡覺,沒料想她什麽也沒穿,入手就是一片絲滑,隻好退而求其次地改為握著她的胸。
商幼璿舔了舔乾燥的唇瓣,很久都沒有睡意,被子底下四條腿貼在一起,想繼續做點什麽,又擔心喬瞳初經人事受不了,隻好老老實實地作罷。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她才勉強打了個哈欠,把懷裡的人摟緊了,沉沉睡去。
喬家父母了解喬瞳愛睡懶覺的習性,又和商幼璿住一起,一上午起不來也是常事,所以二樓房門緊鎖一上午,一個人都沒敢上去打擾,只有奧利維亞天不怕地不怕,被傭人遛煩了,回來用爪子撓門。
自從它媽媽認識它爸爸以後,就開始三天兩頭不見蹤影,奧利維亞有了強烈的危機感。
商幼璿好久沒睡個好好的安穩覺了,尤其是溫香軟玉在懷,她聽見聲音第一反應皺了眉,第二反應就是用手捂住了喬瞳的耳朵,讓人欣慰的是,喬瞳並沒有醒來的征兆,等了一會兒,撓門的聲音也消停了,想必是奧利維亞被人給帶走了。
她把手輕輕地從喬瞳耳朵上移開,曲起一條胳膊自己枕著,低頭看著完全依在她懷裡睡得香甜的喬瞳,眉目前所未有地柔和下來。一會兒想她昨晚遠高於平時溫度的手掌是怎麽蒙著自己的眼睛,一會兒想她醒來會是什麽樣子,會不會害羞。而大多數時候思緒都放得很空,人眼睛裡心裡一旦裝滿了另一個人,腦子裡便什麽都想不了了。
上午的陽光透過窗簾照進來,懶洋洋的,半點不起晨光催人的作用。
喬瞳睫毛輕輕地顫了一下,滿室靜止的陽光也便跟著晃了一下。商幼璿眼睛裡一瞬間迸出奪人的光,心臟怦然而動,迅速調整了自己的表情,力圖在愛人醒來之時展現出一個美麗得驚心動魄的笑容。
商幼璿唇角微彎,深情凝視對方,足足凹了五分鍾的笑容,也沒等到喬瞳醒轉。她揉了揉僵硬的臉,暗暗笑話了一陣自己,繼續耐心地等待。
喬瞳一上午都睡得很熟,呼吸平穩,略高於體溫的氣息不斷噴灑在商幼璿鎖骨上。商幼璿在繼續等待的過程中,卻注意到了一絲異樣,她好像感覺不太到喬瞳的呼吸了,距離還是一樣,這說明什麽?說明她刻意調整過呼吸了。
換言之,她已經醒了,在故意裝睡。
商幼璿在“女朋友太可愛了好不容易害羞裝回睡要麽我裝作不知道放她一馬”和“女朋友太可愛了居然害羞裝睡這麽千載難逢的時機不逗她簡直不是人”兩種想法中糾結了千分之一秒,果斷選擇了後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