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騙子,過來吃飯了。”
在書房打遊戲的顧得白聽到一聲呼喊,一個分心,遊戲中的角色原地gg。
他丟了手柄,有些煩躁地抓了一把頭髮,悶不吭聲地起身套上一件輕薄的居家服,耷拉著拖鞋緩緩走出房門。
他的家很大,光是從臥室到飯廳就要穿過一個走廊,坐下的時候老媽嫌他沒洗手,丟過來一塊擦手巾。
“我洗了。”
“騙人,肯定沒洗,快擦擦,這個消毒的!不然吃壞了又鬧肚子。”
顧得白較上了勁,“你又不是我,說我沒洗手,有證據麼?”
“嘿,這孩子……”
“行了行了,親愛的,”老爸走了過來,拉開椅子,讓夫人先坐下, “臭小子長大了,叛逆期呢,就這樣,咱們不跟他一般見識。”
“哼……”她有點不高興,但在丈夫的安撫下也算消氣了,“那你親我一口我就不計較。”
顧得白翻了個白眼,對這倆人徹底無語了。
“阿白啊,不是我說你,”哄完了夫人,顧爸爸語重心長地和他談了起來,“你不能總這樣,雖然都是無傷大雅的小謊,但是說多了以後誰還喜歡你。”
顧得白正十幾歲的年紀,最聽不進去的就是爹媽的教育口氣,開口就是帶著刺兒的譏諷,
“你們啊。你們不是最喜歡我裝出來的乖巧又聽話的樣子,我實話實說、毫無隱瞞的時候,沒見你們覺得順眼。”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不是他們一直言傳身教的麼。
“這孩子,還學會頂嘴了。”
……
顧得白翻了個身,睡夢中煩躁不已,一拳砸在了床板上,把自己砸醒了,也把身邊的人嚇了一跳。
“顧得白……?”祁鳴迷糊著眼睛,抬手去摟他,“做夢了?”
“嗯……”
顧得白把人緊緊抱住,埋在頸窩嗅聞沐浴露的清香,“做噩夢了,嚇得我都想哭了,特別可怕,要日日才能好。”
“……嘶,你屬泰迪的麼!”
祁鳴直接給笑醒了,哪兒有這麼說話的。
而且顧得白剛才那一拳頭,也完全不像是被嚇到了,他嚇唬別人還差不多。
顧得白不依不饒,醒了就纏著他在床上滾來滾去,被子都亂了。
過了幾分鐘,祁鳴才把他摁住,然後努力回想,戀人之間,哄人開心有幾種方式呢?
嗯……
他湊過去,在顧得白臉頰上親了一口,吧唧一聲,異常響亮。
“乖,不做夢了,我們好好睡,天還沒亮呢。”
顧得白瞬間安靜下來。
然後Mo Mo臉,“我要是說,我就是想找藉口佔便宜,你會不會想打我?”
“不打。”祁鳴手腳壓著他,已經重新閉上眼睛,“不管你是真的噩夢,還是假的噩夢,都是半夜醒來了,都要親你一口。”
“鳴鳴……”
顧得白心口一熱,激動地側身抱回去,明知道對方很困,還是按捺不住,想要繼續說點什麼,
“對不起我其實沒做噩夢,就是夢裡氣到了……又說瞎話了,都怪我老改不掉這個破毛病。”
“嗯嗯……哦……好……”
祁鳴打了個哈欠,轉過身,順著身體的習慣,低頭埋到他的臂彎裡,“乖啊,改不掉算了,不嫌棄不嫌棄……快睡吧困死了……”
“我愛你……!”
顧得白直接感動到一點都不困了。
話音落下,顧得白直接抱得起反應了。
祁鳴眼前都開始做夢了,亂七八糟的畫面亂閃,就Mo到個有點熱有點硌人的東西,困到失智的怒火竄起,一把掐軟,拿睡得帶了鼻音的嗓子冷聲低呵,
“睡。覺。”
顧得白殭住不敢動了,表情扭曲: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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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真心話大冒險
祁鳴與顧得白正式在一起後不久,兩人就對外公開了,當然這個對外,不是在媒體面前,而是對雙方身邊的親友說的。
顧得白的父母只是有點擔心,倒是接受良好,對他們來說,兒子和祁鳴這樣的好孩子在一起了,沒有對不起人家,也得到了原諒,那就比之前的誤會猜測好很多。
就是說完一切後,餐桌之上,顧得白少不了又是被父母一通數落,當著祁鳴的面就開起了□□會。
白媽媽:“你啊,小時候開始就這個毛病,嘴裡沒一句真話!”
顧爸爸:“雖然你們都在一起了,但是,阿白啊,以後不能再這樣了!現在感情好,熱戀期,人家忍著讓著你,以後時間長了怎麼行?你看你,搞這麼大一個騙局,人家沒把你打一頓都算輕的!”
顧得白:“……”
白媽媽:“是我們教子無方啊……哎,你說說你,怎麼能這麼騙人呢?你知道這是不對的嗎?”
顧爸爸:“他?他知道!知道著呢,知道又有個屁用!今天騙個對象回來,明天就能騙個總統當!就他,回頭因為詐騙罪進去了我都不稀奇!多少打罵也不會有用!”
顧得白:“……你也沒打過我啊。”
白媽媽:“呵!翅膀硬了!”
祁鳴忍不住微微皺眉,“我不介意。”
顧爸爸瞪大眼睛,“你不用這樣護短的,祁鳴,現在忍了,難不成一輩子也要繼續忍嗎?戀人之間,不是靠一方的忍耐和另一方的任Xi_ng就能維持感情的!”
祁鳴抬頭,認真地看向對面的兩個長輩,“我沒有在忍,也沒有委屈,他騙我時候生過的氣,現在已經過去了,我是認真的不介意,請不要再為這件事責備他了。”
顧得白看向身旁的祁鳴,說不清是什麼心情,“鳴鳴……”
祁鳴沒有被他打斷,見兩人都在驚訝,不信,又繼續說道,
“對別人來說,他可能缺點很大,很嚴重,但是同樣是對別人來說,我也是個缺點很大,很嚴重,一輩子都不可能有人願意愛的類型。法律也沒有規定只有完美、沒有任何瑕疵的人才能在一起,我覺得合適,在一起很高興,他也覺得合適,這就足夠了。”
在他的一番認真表態之下,顧得白的父母竟然真的不繼續罵了,頂著同樣做夢一樣的表情,吃完了這頓飯。
因為兩人都沒有去領證的打算,也是了解真實情況後,不想真的給祁鳴很多壓力束縛,雙方家長——包括那位李查理叔叔——都接受了讓他們暫時同居,就這樣過小日子的現狀。
時至今日,領證與否,婚禮與否,也不是主流人群認為必不可少的東西了,和感情深不深好不好沒什麼關係,像他們這樣做一輩子情侶的人,反而被認為是浪漫的典範,如果不結婚能讓愛情永不褪色,那麼又何樂而不為。
祁鳴這邊,則是沒更多人需要解釋,他的朋友不多,工作室的那些人更是早就認為他們是情侶,每天都吃狗糧,吃習慣了,早就分辨不出真假。
最後,就是顧得白對這些朋友坦白真相,洗清之前的渣男誤會的時候了。
只是,真相說出來之後,也逃脫不了被嫌棄的環節。
徐公:“渣男。”
蘭之賢:“渣男。”
方塊:“渣男。”
原野:“渣。”
眾人:“噫——”
火鍋前,顧得白揮手,“別罵了別罵了。”
孩子已經知道錯了。
錯了也不會改。
改了也沒有用。
徐公還是忍不住調侃,“想不到啊,你居然真能靠這套把人騙到手……”
“噓——”
有人從桌底下踹了他一腳,徐公抬頭看去,祁鳴已經挑好了自己想要的飲料回來了。
“怎麼都不動筷子?”
顧得白拉開椅子,祁鳴在旁邊坐下,放下杯子,“不用等我的,都開始吧。”
眾人這才Y_u言又止地對視一眼,各自拿起筷子。
藉著今天的飯局,顧得白已經把一切和這些朋友說清楚了,並且正式對外宣布兩人的交往關係。
話是這麼說。
該震驚的還是要震驚。畢竟'假裝有白月光要找替身騙心上人做替身情人最後還修成正果了'什麼的,感覺其可信度也好,魔幻感也好,都和'心上人是個先詐死後成家再出家的禿頭老男人'不相上下。
而且他們真的有些好奇,怎麼這倆人就真的成一對兒了?
他們的寡王就這麼……這麼脫單了?
其它人各自都有喝點小酒,不是那種胡吃海塞一下一筐的啤酒,而是些調過味的雞尾酒類,喝起來也像是飲料。
與部分人想像中的富二代不太一樣,這張桌子上的人,或多或少都有點記者時不時盯著偷拍,早都習慣了不在外面太過失態,也就逐漸自律,不再喝醉。
祁鳴去拿的,是一杯冰鎮的橙汁,喝了一口太甜,又兌了點檸檬水。
雖說眼前是熱氣騰騰的火鍋,但當他垂著眼眸坐在那裡,看著就像是自帶清涼氣息,低頭吃飯的動作乾淨優雅,沒有丁點著急熱鬧的樣子,彷彿他在吃的不是什麼火鍋,而是一盤精緻的沙拉。
這些人也不是第一天認識祁鳴了,早就習慣了他在外食不言的模樣,也知道他只是表面看著不好親近,其實脾氣比誰都好。
更知道他連火鍋都吃的這麼不急不緩,是因為旁邊有個顧得白。
如果說祁鳴吃火鍋的時候,像是在吃沙拉,吃壽司拼盤,那麼他旁邊的顧得白,則是雙手不停地揮舞,彷彿化身八爪魚,忙碌地像是燒烤攤老闆。
對面幾個朋友也是看得直搖頭,因為顧得白太過勤快,祁鳴面前的小盤子一直是小山狀態,就沒吃平過。
好在顧得白在某些方面有所收斂,涮菜夾菜的時候,不會直接全部搶走,大家點的也夠多,足夠一群大小伙子吃的。
光吃沒什麼意思,吃到一半,徐公突然提議,“我們玩點什麼吧?”
蘭之賢微微笑了笑,“我同意,不過這裡是正經飯店,不是夜店酒吧或者ktv,玩可以,不要弄出太大動靜吵到別人。”
他們這次為了吃到最近很火的風味,特意來的這家特色主題店,因為要排隊,就沒找包廂,只是找了角落。
好在這個店算是富人區的地方了,人不多,他們夠低調,暫時沒作為名人被發現。
原野:“那就玩點幼稚的吧!”
徐公想了想,“桌遊那就不合適了,還得吃呢,那就,飛花令?”
其它幾個人頓時用看外星人的震驚表情看他,方塊更是哀嚎出聲,“讀——書——人——!”
祁鳴都被他們逗笑了。
顧得白湊到他耳邊小聲說話,“你要是不想玩的話……”
祁鳴搖頭,“沒事啊,我也挺好奇會玩什麼的。”
顧得白立刻美美地笑起來,顯然是很想帶祁鳴一起玩,聽到這個就開心了。
“那就真心話大冒險得了,簡單,不費腦子。”
原野最後提議,其它人分別點頭同意。
徐公則變魔術似的, Mo出了兩個骰子,“就用大小點來比吧?暫時找不到抽籤的工具了。”
大家正好都吃的半飽了,就剩下一些不容易熟的,以及素菜、主食、水果零食,就直接開始搖色子。
不巧,祁鳴第一把手氣很好,搖到了一個5和一個6點,他直接看向顧得白。
顧得白舉起雙手,擺出投降的姿勢,“我選真心話。”
大型社會Xi_ng死亡現場這就拉開了帷幕。
祁鳴:“剛認識你的時候,我問你為什麼叫顧得白,你是怎麼回答我的?”
顧得白:“……我當時說,名字是我為了心愛的人改的,他是我心目中的白月光,我做夢都想得到他,所以改名顧得白,寓意是早點得到白月光… …”
原野:“臥槽……”
方塊:“牛批啊……”
徐公:“這個想像力可以,要不要考慮跳槽來徐氏企業混?”
蘭之賢則是捂著嘴忍笑,“入圍奧斯卡吧。”
祁鳴微笑,“我的問題問完了,繼續吧。”
誰知道他就這麼起了個頭,接下來的遊戲場面,就這樣一發不可收拾下去了。
顧得白的手氣是真的差,搖來搖去,比大的時候他最小,比小的時候他最大。
然而無論是誰贏了,每三把裡就有一把是在針對他,拼命抖落他的各種黑歷史和尷尬演技派過往的。
朋友們也很好奇,他在追求祁鳴的過程中,到底能把厚臉皮和想像力發揮到什麼程度。
原野:“有沒有跪過鍵盤、榴蓮、仙人掌之類的東西,以取得祁哥的原諒?”
顧得白雙手相搭,撐住下巴,一臉黑線,“沒有,我們鳴鳴才沒這麼暴力。”
下一句,徐公提問,“選一次大冒險好不好?”
顧得白:“不好,你鬼主意和創意太多了,我選真心話。”
徐公深表遺憾地嘆息,好吧,
“那麼請問——祁鳴同志。”
顧得白:“???不是問我嗎?”
徐公佯作詫異,“沒有啊?如果你選大冒險我就問你,誰讓你不選呢?”
顧得白一拍大腿,pia地一聲。
祁鳴也笑了,“你問吧。”
徐公:“嗯……那麼請問,在顧得白對你說的所有瞎話裡,你覺得最離譜的是哪一個?”
祁鳴:“每一個……”
其它人哈哈大笑起來,徐公搖頭,“不行,不行,必須說一個,不是最離譜,普通離譜的也行。”
祁鳴:“好吧,那就說我印象最深的一個吧。”
顧得白低頭摀住臉,默默承受。
祁鳴想了想,“我第一次覺得離譜,不,應該說第一次感到驚訝……應該是他說,他的'白月光'擅長隱約,我演奏的時候和'白月光'最像,然後我問,白月光玩的是什麼樂器?他說——嗩吶。”
這次連一直拼命扛起偶像包袱的蘭之賢都笑出聲,肩膀顫抖了,“為、為什麼是嗩吶?”
祁鳴眨眼,“那就要問他了。”
於是,兩輪過後,原野大膽出賣了好哥們,直接提問,“顧先生,請問,為什麼是嗩吶?”
顧得白深呼吸一口氣,“既然你們誠心誠意地發問了,那麼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因為愛情。”
其它幾個人頓時不服了,嚷嚷著不認真,讓仔細回答,重新回答,必須在30個字以上。
顧得白只好展開來說說,“好吧,是因為我想說一個他不會的樂器,而且,之前給白月光立的人設太完美了,我不想讓他覺得自己不如一個虛構的人完美。”
“噫……”
“哪兒來的酸臭味?”
“這誰提的問題!怎麼問出來狗糧了?火鍋不夠吃嗎還是水果它不香?”
“嘖嘖……”
祁鳴看著他們起哄,竟然有一點點不好意思了,低頭喝飲料裝作鎮定。
直到下一輪開始,幾個人輪流搖骰子。
蘭之賢也手氣好了一次,“我也想問問祁鳴。”
顧得白瞥他一眼。
蘭之賢:“請問,如果我說,我想挖個牆角——”
顧得白:“誒?說什麼呢!”
蘭之賢:“——挖你來我在的劇組,幫忙給我們的新作編曲,你會願意嗎?”
顧得白:“……”
祁鳴在桌底下Mo Mo顧得白的手,“那是我的榮幸了。”
在之前那個電影播出之後,他的編曲名聲就傳了出去。
和新專輯一起,祁鳴作為編曲家、演奏家,已經算是有了點名氣,那個文藝片更是有所助力。
甚至現在網上也有很多人議論,說這個電影,是片尾曲比電影本身更火,更出名的,誇張一點說,是曲子和相應的mv太出色,反過來給電影的名氣做了加成。
現在也有不少家有意向請祁鳴參與編曲,只不過現在算是空檔期,難得出來休假,祁鳴也沒確定要先和誰合作。
蘭之賢這也算是藉了個人情,如果沒有他這次在餐桌試探,祁鳴也不會有心去調查,不會發現哪一家和蘭之賢有關係,優先考慮。
蘭之賢忍不住補充了一句,“我說的可不是電影的片尾曲,而是原聲碟的製作,片頭、片尾、中間的插曲,都想有你的參與,可能還需要和一些歌手、詞作者合作。”
祁鳴點頭,“好啊,只要你不介意我還沒給有歌詞的曲子編過。”
顧得白:“好了好了啊,怎麼又開始談工作了?鳴鳴,你可別跟他客氣,他可有錢了,你就照著市價的最高價要!不給就不配合。”
蘭之賢也完全不覺得冒犯,“好啊,我照著市價雙倍算。”
祁鳴微微睜大眼睛,有點分不清他們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
又隔了一輪,中間這輪,是徐公運氣最差,選了大冒險,在原野的要求下站了起來,給大家當場表演了一段新學的魔術。
原野因為坐在旁邊,離得最近,被選中作為配合魔術的人。
魔術本身倒是很簡單,就是徐公手裡拿了個東西,然後變沒,再變回來,再變沒,等一回頭,原野就發現那東西到了自己手中的杯子裡。
看似厲害,結果這魔術完全沒有技巧可言,就是利用視覺局限,坐在對面的顧得白、祁鳴、蘭之賢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分明是方塊在背後動手腳幫忙,只有原野被耍得團團轉,完全信了不說,還震驚地哇塞一聲,瞪大了眼睛,抓著徐公追問,“怎麼弄的怎麼弄的?好神奇!牛批啊徐公!你居然真的學會厲害的魔術!誒?你們幾個笑什麼呢?”
顧得白經驗十足的演技派,立刻擺出同樣驚訝的表情,“沒有笑啊?確實好厲害!”
祁鳴則是直接收攏表情,鎮靜地看了過去,是意外的天生撲克臉,信服力超強,“我也沒看清怎麼回事。”
已經懷疑這個魔術有鬼的原野,頓時又迷惑了,“這樣啊,那是徐公真的會魔術了?誒……”
徐公在旁邊憋笑到臉都紅了,“說真的……咳咳……這是我第一次,表演的這麼成功,謝謝大家,謝謝,真的非常感謝。”
下一輪大冒險,是原野點數最大,他笑嘻嘻地嘿嘿兩聲,“顧先生,咳咳,請問,你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我勸你選大冒險,因為我是不會出賣你的,這點信任還是有的吧?”
顧得白瞇起眼睛,“上次就是你把我在醫院的事兒,告訴祁鳴的吧?”
祁鳴無聲注視過去。
顧得白:“……”
原野:“真的,選擇大冒險,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絕壁完美體驗今生難忘!”
顧得白:“去去去,誰稀罕,就真心話,誰怕誰,你問!”
原野嘆氣,“好吧,那我問了,顧der白先生,你在三天之內,對祁鳴說過的最大的謊言是什麼?”
問題一出,全程的目光嗖然投向顧得白。
顧得白:“……”
祁鳴無奈:“聽這個口氣,是認定他三天內不可能全是真話嗎……”
顧得白:“能給我一個準備的時間嗎?三分鐘?”
原野哈哈笑了,“一分鐘!”
顧得白:“一分鐘就一分鐘!”
話音落下,在眾人的看熱鬧的笑聲中,顧得白俯身壓了過去,摟住祁鳴溫柔親吻。
一個溫和、不激烈、卻很不容抗拒、持久的吻,祁鳴呼吸有些亂了,輕輕推他,都沒有推開。
而周圍的其它人,正在為這一分鐘倒計時,並遺憾剛才應該按照十分鐘算的。
祁鳴則在心裡懊惱,剛才應該只給半分鐘的,這一分鐘怎麼會這麼漫長……
一分鐘後,祁鳴的臉更紅了,顧得白也做好了準備,開始坦白。
“鳴鳴,接下來我說的事情,你千萬不要害怕,也不要生我的氣。”
“你……你說。”
“前天的時候,我半夜起床,你問我去幹什麼了,我說我去上廁所……其實是騙你的。”
“嗯?”祁鳴還被親的有些迷糊,腦子不轉。
其它人已經開始驚呼,徐公更是佯作認真地說,“祁鳴,你也是我們的朋友,等會兒只要你一聲令下,我們就罵他渣男並降下天罰。”
顧得白清了清嗓子,“那天我半夜起來……是聽到屋子裡有奇怪的聲音,去看了眼。”
祁鳴也微微睜大眼睛,“聲音?進賊了嗎?”
顧得白: “不是賊,但比賊更可怕……是……蟲子……我去殺蟲子了,有一窩。”
祁鳴:“……”
面前的火鍋,它突然就不香了。
原野更是罵了一聲草,然後Mo了Mo胳膊,他最膈應這些蟲子了,其它幾人也悔不當初的臉色發黑。
祁鳴默默低頭,捂臉,“搬家吧。”
顧得白:“嗯,我也是這麼打算的,回頭我就掛牌把那個房子賣了,咱們去新的小區住。”
蘭之賢:“你們都同居了?”
顧得白:“這是下一個問題了,拒絕回答!”
祁鳴笑了,“你是默認自己還有下一次回答真心話的機會嗎?”
顧得白:“……”
果不其然,沒過三輪,顧得白就又被要求回答了。
徐公:“你們同居了?”
顧得白:“其實也不算同居,我們只有一半的時間住在一起。”
徐公:“啊?那另一半是各回各家?”
顧得白:“另一半時間,他在工作室加班。”
徐公&其它人:“……”
蘭之賢卻點點頭,“可以理解,我也有大半年的時間都在片場、劇組。”
這段時間,祁鳴確實有越來越多人找了,想和他合作的人變多,甚至光是廣告商,都會接到不少邀請。
好在他對廣告、節目類的都不感興趣,只忙碌音樂的事,請了公關部門後,更是撒手網絡事,只定期看看沒離譜就行。
又過去一輪,祁鳴再次成了點數最低的人,被要求回答真心話。
這次還是原野提問,“祁鳴同志!問一下,和顧得白在一起後,你有沒有什麼被他傳染的惡習想要抱怨一下的?”
祁鳴想了想,“這個嘛……得白給我帶來的影響,其實絕大部分是正面的,要說是惡習,大概就一個學會騙人了吧?”
其它人都很驚訝,祁鳴看著太乖,太溫和了,完全不像是也會騙人的。
原野忍不住追問,“啊?怎麼講?”
祁鳴就笑了笑,“有一件事……他被我騙得很慘,後來一直沒機會澄清,差點忘了。”
顧得白也好奇起來,“是什麼是什麼?不會是騙我說你喜歡我吧……”
祁鳴直接掐了他腰上一把,有點氣,“瞎說什麼呢?”
為了防止他胡思亂想,祁鳴直接坦白了,“還沒正式交往的時候,那個在你公司底下推銷的、和我長得很像的人……是我請來的演員。”
顧得白:“???”
蘭之賢好奇起來,有點職業病,“什麼演員?演技好麼?”
祁鳴有點不好意思,沒敢看顧得白的表情,“挺好的,他本來是來我的工作室自薦,說我如果拍mv需要替身演員,他可以來,但是我後來沒跟他在工作上合作,又正好有點生顧得白的氣,就讓他配合整蠱了一下……演技的話,要問顧得白。”
顧得白還在震驚中,“我就說……怎麼會這麼巧……”
原野:“啊,我想起來了,老大還跟我吐槽過,覺得自己是不是遭了天譴,才碰上這種巧合的事還這麼倒霉。”
有八卦了,其它人就好奇起來,畢竟這倆人的事情確實充滿了奇幻色彩,隨便哪個拎出來都非常好笑。
聽完了顧得白講述始末以後,他們更是笑得超大聲,都引起了其它桌子客人的注意力。
顧得白叫來服務員,加了幾盤涮菜。
徐公還問,“都不怎麼餓了,還加菜啊?”
顧得白:“吃撐不要緊,能堵住你們的嘴就行。”
徐公:“哈哈哈哈哈哈哈!!!!!”
祁鳴:“……你生氣嗎?”
顧得白幽怨地看過去,聲音放低,“生氣倒是不生氣,你怎麼折騰我都是活該的,就是如果,可以的話……”
祁鳴抬手, Mo Mo頭,“好啊,回去以後補償你,以後不這麼折騰你了。”
本來開玩笑的說說而已,居然被這麼認真回答了,顧得白眼神逐漸沉了下來,心口跟著微微發燙,喉嚨深處都微微變得乾澀,說不出話。
在這一瞬間,他終於明白為何祁鳴不在意他說的話語是真是假。
——因為比起話語本身的意思,鳴鳴在真正傾聽的,是他藏在謊言之下、未能說出口的請求。
祁鳴被他看得表情都不對了,抬手遮住顧得白的眼睛,“不許在公共場合這樣看我。”
顧得白聽話地“嗯”了一聲,“那回家了再看,蓋被子了再看。”
祁鳴:“……”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小可愛們我們下篇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