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的性格形成,和他的成長環境有著很大的關系。
他雖然小時候也是在奶奶家長大, 但是並沒有生活多久他的父母就將他接到了城裡。
那時候他以為進城就是進入更好的生活, 鄉下的學校太簡陋了, 課程也單調。一個小學只有一棟4層樓, 最高一層還是老師宿舍, 三樓有兩間是辦公室。一間是全校老師的辦公室,一間是校長辦公室。
就這樣簡陋的校園裡,涵蓋著附近4個村莊的學生。
柳文那時候每天都夢想著自己的父母將自己接走, 他聽人家說過, 城裡上學他們都坐公交去 ,不用走路。
他聽說過, 城裡的學校有10多棟樓,科技樓都單獨有一棟。
他聽說過, 那邊的活動非常豐富,春天有春遊,夏天有電影, 暑假還有一個夏令營。
柳文聽說了很多,因此當他的爸爸媽媽來接他的時候,他高興了三個晚上都睡不著。
那時候他不知道柳家背負百萬巨債, 回去接他都是夜裡偷偷溜回去的,就怕被三大姑六大婆逮到了催債。
柳文被人抓到籃球場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勉強保持鎮定。
他想起了剛進城的時候, 他爸爸媽媽生活在一間不到10平米的小房間裡。進門左邊就是一張床, 面前一張木桌, 桌上右邊一個電磁爐和一個小電飯煲。
這就是柳文進城看見的第一面,他對於城市的美好幻想瞬間崩塌。
房子不如鄉下奶奶家的大,起床後只有3平方的活動空間,平時他更多的是在門口的走廊上玩耍。那房間沒有空調,而且在頂樓,夏天的時候又悶又熱,幾乎可以說是暗無天日地過著每一分每一秒。
因為秋蘭萱對於學業的看重,雖然他生活的環境並不好,但是秋蘭萱卻將他送到了那一帶較為有名的學校。
那一刻,柳文才感知到了自己來到了一個如此發達的大城市。
但也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和別人的不同。
這個時代的孩子,父母買的衣服往往都來不及穿就已經小了。不少孩子衣櫃裡都有一些標簽都來不及拆的衣服,柳文的同學們每天都穿著不同的衣服來上學。
穿的很好看,精神也很好。
他很羨慕,也能看出別人的衣服的好看。也因為能看出,所以,他總是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衣角。
因為他都是他媽媽從農貿市場裡給他掏一些質量劣質卻出奇便宜的衣服,和其他小朋友站在一起,他心裡犯上一股說不出名字的羞恥感。
柳文長大後知道了,那叫——自卑。
這個自卑不僅僅源自於他的衣服,也源自於他的窮,源自於他越來越沉默。
孩子總是天真且殘忍的,他們不會樂意於一個髒髒的孩子一起玩,甚至有些孩子喜歡欺負這樣的小孩。
——“你的衣服這裡為什麽破了個洞?”
——“你不和我們一起買玩具嗎?”
——“你想吃我的棒棒糖”
——“老師,我的錢肯定是被柳文給偷了。”
——“因為,他最窮了。”
這些話伴隨了他小年多年的人生,他開始沉默,然後從三年級開始 ,成為了班級裡公認可欺負的對象。
有一次,班上三個小男生把柳文堵在後門打了。柳文終於爆發,咬傷了其中一人的耳朵。
這件事情最後鬧大了,秋蘭萱和柳兵道歉賠錢了事。
因為這樣,秋蘭萱和柳兵終於開始關注兒子了,他們並也不是不疼孩子的人,只是之前實在沒有精力。
但這件事卻給他們敲響了警鍾,於是,秋蘭萱狠狠心給柳文買了不少新衣服。
那時候,柳文以為有了新衣服,就和其他小朋友一樣了。
然而,對於小朋友來說,就算他從此都穿著好看的新衣服,也改變不了他曾經是個小乞丐的事實。因此,即使他換了新衣服去學校,小朋友們卻還是不喜歡和他一起玩,甚至變本加厲的欺負他。
柳文不在沉默,三天兩頭的打架成了他的家常便飯。小學一畢業,他就去把頭髮染了,上了初中誰還敢欺負一個一頭白發的男生?
柳文用一頭白發,一身流裡流氣的小混混樣,以及小學“戰神”的名號,終於安穩的在二中扎根了。
只是,他沒想到……就他這模樣,收到了初三年4班的班花林曉霖的表白信。
而這封信也是引來現在這個場面的根源……
柳文看著眼前的男生,這個人是高二年的學長,他叫王坤行,他追求了林曉霖已經有一個學期了。
結果,人沒追到,倒聽說了林曉霖喜歡初三年二班的柳文,直接把王坤行氣了個半死。當天就找了自己的幾個兄弟,然後在校門口就把這個白發男生逮住,帶來了這裡。
柳文是個獨行俠,身邊沒有兄弟。而王坤行本來就比他高大,還帶了10多個兄弟來,因此,柳文告訴自己:就是被打一頓而已,死不了。
場面就和電影裡的黑道老大抓住了臥底警察一樣,柳文心裡抖成雞樣,表面上卻維持著自己沉默寡言、高冷嬌貴的人設。
王坤行冷笑著拍了拍柳文的臉說:“就你這樣的弱雞,我一個拳頭就能打10個。”
柳文也冷笑著回:“可惜,你這樣的莽夫林曉霖根本就不喜歡你。”臥槽!!!我幹嘛要這樣說???啊啊啊啊啊,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王坤行聽完果然大怒,他這次出來帶了鐵棍,本來是用來恐嚇柳文用的。但這一刻,他被刺激地舉起手裡的棍子往柳文頭上砸,完全沒有想過砸中了的後果會怎麽樣?
是的,青春期的有些男孩總是衝動易怒,做事不顧後果。他砸向柳文的鐵棍並沒有收力,那是抱著砸死人的態度去的。
柳文沒想到這個王坤行這麽沒腦子,竟然也不怕被抓,隻來用雙臂護住自己的腦袋。想著,手斷了總比腦袋破了好了。
雖然如此,心裡其實也做好了準備,那一棍下來該多疼啊?真倒霉,那林曉霖自己要喜歡我的,又不是我喜歡他,憑什麽打我啊?
柳文欲哭無淚,等著劇痛襲來。
結果劇痛沒來,只聽“砰”的一聲,柳文肩膀嚇的一抖,一段鐵棍掉落在他腳邊,天邊夕陽印出的紅仿佛血跡一般,讓那半截鐵棍顯得有點恐怖。
而王坤行此時也看著自己手裡剩下的半根鐵棍,臉上神情又是好奇又是震驚又是驚恐。
柳文先是一愣,然後似想到了什麽,他唰地轉頭看向籃球場的門口。
這個籃球場距離藍天小學300米,但是並不在回家的方向,所以,他從來沒想過也許妹妹會來。
妹妹回來了,但是他對妹妹不好,因為他其實並不喜歡妹妹。他已經習慣了作為媽媽和爸爸關注的孩子,習慣了沒有兄弟姐妹。
這時候突然來一個妹妹,他一點也不歡迎。鄉下來的妹妹肯定是一個愛哭、愛撒嬌、土裡土氣、甚至會不會像奶奶那樣無理取鬧的女孩呢?
後來,發現來的妹妹不愛哭不愛撒嬌甚至可愛的一逼,但是確實很無理取鬧。
經常打自己、罵自己、恐嚇自己,有妹妹後的生活和柳文想的差了十萬八千裡。無數個想象裡,唯獨沒有自己會如此卑微。所偶一,他一直覺得他和妹妹有點仇。
而且妹妹經常搶他東西,他還搶不過她/(ㄒoㄒ)/~~。
但他畢竟是哥哥,柳文小小的自尊心不允許讓妹妹知道自己受欺負的事情。他回頭看去,卻還是看到了妹妹站在門口的身影,小小的個子帶著臨危不懼的氣勢。
看來被欺負的事情是瞞不住了,但是這一刻,柳文身為長兄的心態突然複發。他護著自己的腦袋對柳然喊:“你來幹嘛?快回去寫作業,這裡不是小朋友該來的。”
然而,門口的女兒只是翻了個白眼,然後朝他們走來,夕陽拉長的影子被她踩在腳下,王霸之氣逸散出來。
柳然淡定地走到了王坤行和柳文面前,她抬頭看著王坤行問:“小哥哥,你在做什麽?”
打架現場突然闖進一個小女孩,其他人一般都不好意思或避開她。
但是王坤行顯然不是一個很好的人,他看著柳然說:“哥哥打人呢!你乖乖地滾到一邊去。”
柳然眼神瞬間冷了下去,她踢了踢地上那半截鐵棍,語氣隨意地說:“看來小哥哥並不知道這個斷掉的鐵棍代表什麽意思。”
王坤行就問:“什麽意思?”
柳然抬頭對他燦爛一笑,小孩的笑容那樣純真:“意思就是,不想死——就滾!”
別看女孩小,說話還挺有氣勢的。這一聲,硬是把王坤行說笑了,他指著柳然說:“兄弟們快來看,這裡有個小孩子叫我們不想死就滾。”
兄弟們就配合著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柳文不知道柳然多厲害,能厲害到什麽地步。但是,她到底只是一個小孩,怎麽可能和10多個男生打呢?
他趕緊蹲到柳然身邊說:“你趕緊回去。”甚至用手推了推她。
王坤行就不懷好意地問:“你關心她做什麽?和你什麽關系?難道……她是你妹妹?”
柳然:“嗯,我是他妹妹。”
王坤行:“哈哈哈哈……嗯你真是他妹妹啊?”
柳然點頭,王坤行就抬腳想要把柳然踹到一邊,柳文瞳孔一縮,抱緊柳然想要躲開。
結果他還沒有動作,王坤行突然“啊”地叫了一聲,柳文一呆,回頭就見王坤行吧唧摔地上去了。
很不幸,他摔倒的地方正好有一塊小石頭,一屁股下去,王坤行的慘叫聲響破天際。
接著,其他想要上前幫忙的男生們接二連三地摔倒,接二連三的受傷。
屁股留著鮮血的王坤行此時眼含熱淚,他摸了一下痛到發麻的位置,然後一看,手掌一片鮮紅。
嚇的他差點暈了過去,又顫顫巍巍地伸手想要捂住傷口。
柳然推開柳文,她臉上神情那樣冷漠,一點也沒有被地上的血嚇到。
她保持著這個神情,語氣十分冰冷:“再問一次,你們離開不離開?”個子並不是問題,氣勢才是關鍵。並不高的柳然,卻鎮住了受傷的王坤行。
人類總是會有趨吉避害的本能,就算王坤行再傻,此時看著眼前的柳然還是發現了事情有些不對。他們起身怒指著柳文罵了兩句,然後匆匆往門外跑。
結果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大風,一個鐵絲掛到了門口,從門裡跑出去王坤行沒注意刮到了手,瞬間鮮血直流。
於是,感覺自己倒霉透頂的王坤行捂著手上的傷口,一臉陰鬱地看了柳然和柳文一樣,然後匆匆和其他兄弟跑走了。
死裡逃生的柳文臉上神情十分懵逼,他突然非常明白貝金龍的心情。
低頭看向柳然,只見她站在那裡冷冷地看著跑走的人。
柳文小聲問她:“是不是你啊?”
柳然就白他一眼,然後說:“哥哥,你太廢物了。”
柳文:“……我這不是廢物!!!他們有10多個人,你換誰來都是這個結果。”
柳然奶聲奶氣地指著自己說:“我不是來了嗎?”
柳文:“你能一樣?”他指著地上那切口好看的鐵棍說:“這是普通人能乾出來的嗎?”
柳然就嘖了聲說:“這個不一樣,你就是太弱了。”
柳文忍了一下,最後半蹲下伸手到她腋下,將她舉起。
柳然一臉莫名,臉上神情疑惑地看著柳文問:“幹嘛?”
柳文說:“看到了嗎?你比我還小,我可以輕松地把你舉起來。如果你沒有超能力,你連我都打不過。”
柳然:“你要是再給我兩年,我們可以看看誰打不過誰。”說著,她揮舞著她短短的手短短的腿喊:“放我下來,你這個弱哥哥,快放開我。”
柳文看著在自己手上和烏龜一樣的妹妹,突然笑出聲。這一刻,他清楚的意識到,他有一個妹妹了。
兩人從籃球場出來的時候,柳然的臉黑如鍋底:“我讓你放我下來,你竟然不理我。你就不怕我把你腳砍了?”
柳文看了身邊的小不點一眼,然後指著路邊的一家雜貨店問:“給你買根冰棒?”
柳然:“冰棒?”她瞬間興奮地轉頭看向那小食雜店,然後問:“我喜歡,你去買。”
柳文:“……說話客氣點,我是哥哥。”
柳然:“弱雞哥哥?”
柳文:“……我現在準備給你買冰棒吃。”
柳然突然反應過來了,柳文這是請客呢!她果然和氣了不少:“嗯嗯,謝謝哥哥。”
柳文就看著她說:“小貪吃鬼,那你想吃什麽冰棒?”
柳然想了想說:“巧克力味的。”
柳文無奈道:“好,你今天救了我,你想吃什麽我都請你。”
柳然:“那你順路再去給我買箱酸奶。”
柳文:“……買回去你也吃不到,何必呢?”沒看見薑嵐的那些酸奶全都給你收到櫃子上了?兩天你能喝到一瓶嗎?
柳然:“嘖。”
於是,柳然只能舔著一根巧克力夾心冰棒跟在柳文身邊。她問柳文:“那個人為什麽打你啊?”
柳文就說:“他喜歡的女人喜歡我,哼,就他那熊樣,哪個女人會喜歡他啊?”
柳然感歎:“難怪他要打你。”
聽妹妹和自己一條心,柳文開心地說:“對吧?”紅顏禍水啊!
柳然搖搖頭說:“我是說你嘴賤。”欠打。
柳文:“……”
“對了。”柳然看了看周圍問:“柯炎呢?”
柳文就黑了臉說:“一起出的校門,那些人要抓我的時候,他說他和我不熟,跑了。”
柳然就笑著說:“真聰明。”
柳文:“……你和我一個姓嗎?”
結果,柳文還沒氣兩分鍾,就看見前頭路口警察正和王坤行幾人說話。
柳文一見就樂了,對柳然說:“他們那種做壞事的活該被警察抓住。”
柳然看白癡眼神看他:“警察哪裡那麽剛巧肯定是有人報警啊!”
柳文就閉嘴不說話:“……”反轉這個妹妹他是認下了,隨便她說吧!畢竟,她也救過我。
不遠處,柯炎從一根電線杆後跑了過來,他背著他沉重的書包跑到柳文身邊問:“你沒事吧?”
柳文一見柯炎,氣地罵他:“……你還敢來找我!!!”
柳然則是問柯炎:“那警察是你找的?”
柯炎笑了:“當然了。”又看向柳文說:“別怪我不講義氣啊!一個人被打總比兩個人被打的好,再說,也得留個人手報警不是”
柳文看了看前頭的警察,終於沉默了,最後也只能乾巴巴說了一句:“你也忒慢了,等你這警察到了,我都被打死了。”
柯炎就笑了:“打了正好抓他判刑。”
柳文:“……”這代價我一點也不想要。
三人互相說了一通,又都相視一笑,然後一起往回走。
夕陽下,他們的影子被一起拉長,互相靠著對方。
而他們身後的王坤行被警察逮到了以後,極力否認自己欺負人的事實。但依舊被警察帶到了警局詢問,當晚還收到了附近籃球場的一個監控視頻……
***
兩天后,吃過晚飯,柳然就溜進柳文的房間說:“換衣服。”
柳文:“???”
柳然皺眉:“報仇去啊!”
柳文一懵:“去哪?”
柳然就冷笑著說:“他前天打你那力道,擊中了你就死了。你以為我就這麽放過那個什麽人嗎?”
“王坤行。”柳文為他正名。
柳然想了一下說:“剛才柯炎說他快從警局出來了,我們去他回家必經之路守著。”
柳文不太確定地問:“可是……聽說那邊有監控。”
柳然冷笑:“監控……是會壞的。”
柳文:“……”
王坤行好不容易才從裡頭出來,一邊走一邊晦氣地罵。
路過家門口的時候,突然看見一個小巷子盡頭站著一個小孩。差點沒把他嚇死,仔細再看,巧了,發現真是小孩,而且自己認識。
於是,王坤行把袖子一卷就衝了進去。
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惡人自有惡人磨。
一頓雞飛狗跳之後,王坤行坐在地上,他緊緊捂著自己的右手,此刻還覺得受傷那處一抽一抽的疼。
那個孩子,小小的個子,卻讓他感到心驚膽顫。
他聽到面前的柳然問:“你當時是準備把他殺了嗎?”
王坤行抖著嘴不應,柳然一腳提過去:“回答我。”
王坤行這才不甘不願地說:“我沒有,當時就是沒多想。”
柳然就拍了拍手裡的鐵棍說:“我用和你一樣的力道砸你,你猜,你死不死呢?”
王坤行:“你不要太過分。”
柳然笑了:“你知道在我的世界裡,我這種行為叫什麽嗎?”
王坤行:“???”
柳然說:“打了一個人,引來他同門。這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得幸虧沒打著他,不然就不是這點小傷了。”
直到柳然離開,王坤行捂著受傷得左手,心裡又氣又怕。那個孩子,那麽小,怎麽就那麽能打呢?
每次都感覺她打空了,還沒得意,結果回頭自己就被擊飛了。
臥槽,真是見了鬼了。
***
最近薑嵐的名氣直線上升,兩部被壓的電視劇也突然通過了申請,已經在各大台播放了。
本身綜藝吸的粉,加上電視劇的播放,很快就穩了一批又一批的粉絲。而同時,范書琛那邊卻因為薑嵐的起訴書,正面臨這一輪又一輪的網暴,即使他的粉絲竭力解釋,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而袁甜則已經被告上法院即將開庭,柳然等人看著薑嵐的新聞更是感歎了一下這個多災多難的男人。
從外邊回來的秋蘭萱看著沙發那裡的三個小孩,開口問他們:“你們知不知道附近有沒有一個喜歡穿破洞褲子還喜歡染發的小孩?”
穿著破洞褲子的白發柳文看向自己的媽媽問:“怎麽了?”
秋蘭萱就說:“剛才去菜市場買菜的時候聽人說前幾天有人在學校附近打架,一個王坤行的人被打的重傷住院了。”
柳文驚呼:“真的嗎?多重啊?”
秋蘭萱:“聽說右手骨折了,傷筋動骨一百天,這得三個月才好全吧?”
柳文就抽了抽嘴角:“他那種人,被打也是活該。”
秋蘭萱直點頭說:“對對對,聽說是在附近混的混子,不過,現在大家都在說他到底被誰打了?聽說那天晚上監控都壞了。”
秋蘭萱感歎了兩句,然後囑咐他們最近不要到處亂跑。
柯炎則默默抬頭看向對面的柳然,不得不感慨一句,武力才是至理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