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人仿佛一個孩子一樣, 用最純真的聲音,說著最殘忍的話。
仿佛給一個活生生的人注射一針管的毒品,和給一個病人掛一瓶葡萄糖一般正常。
兩個男人一高一矮, 從最初的驚恐過去後, 也慢慢鎮定下來。他們都是經歷過生死的人,眼前這個人雖然奇怪了點, 尤其銀色面具看著似乎是金屬材質,卻活生生的和人臉一般。
這些詭異的情況並沒有讓兩人退縮,他們是販/毒的,是不懼鬼神的, 是背負了千萬條冤魂也在好好生活的。
眼前的到底是個女人, 就算她穿了奇怪的衣服, 帶了奇怪的面具, 他們兩個大男人還怕打不過?
女人的力氣天生比男人小,在一切都對等的情況下, 女人是打不過男人的。這是一個共識,讓高子和矮子都帶著蜜汁自信。
這種自信,讓高子重新穩住心神,鎮定地起身看著柳然問:“你是誰?”
柳然轉了轉眼珠, 笑了。臉上的那個面具就跟著露出笑容, 她機械的女音說:“我是誰?我是警察,我的代號——卡卡。”
高個子瞪圓眼:“不可能,你不可能是卡卡。”
面具露出疑惑神情:“為什麽不可能?”
高個子抖著嗓子說:“他、他已經……”
那個女人就歪了下頭,身後的那束頭髮因為重力自然垂落, 好看的讓人想要上手摸。女人用一種冰冷的聲音反問:“是死了嗎?”
矮子也吼道:“都死了幾年了。”
女人就說:“原來是死了啊!”然後呵呵呵地笑起來:“那你們知道地獄嗎?死人也是可以回來的,只要爬過地獄,就能爬上人間,就能重新回來。”
這話在寂靜的走道裡,伴隨著一點夜風,帶著一股深入骨髓的涼意。
“你少嚇唬人,你以為我們會被嚇唬到?”
柳然:“嚇唬人?”她舉起針筒:“你以為我在嚇你?”
她拿著針筒朝他們走去,她的身影在劉安面前的那扇門前一閃而過。劉安勉強睜著腫青的雙眼看向門口,但是女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他吃力地往外爬。
那個女人說她是警察,這裡太危險了,他要讓她趕緊走。
柳然的靠近讓兩個
男人終於忍不住衝了上去:“啊啊啊啊啊,我跟你拚了。”
他們比柳然高,他們比柳然壯,他們甚至比柳然還要野蠻。他們怎麽可能打不過柳然,這個女人,只要他們輕輕一折,就能折斷她的手,就像這段劉安的手指一樣簡單。
迎面的銀色面具面無表情,微微張嘴說道:“武力至上。”
然後,對面的女人抬腳朝上一踢,正正提在高子的下巴那裡。
一陣巨麻巨痛,高子嗷的一聲下巴脫臼了,他因為柳然這一腳的力道跌坐到地上。他嗷嗷地叫,講不出話來。
矮子撐著這個機會抽出一把小刀朝柳然刺去,柳然站在原地不動,矮子臉上露出冷冷的笑。
他成功了……
“叮”的一聲,那一刀刺在了金屬上的感覺,刀尖很快折了,落在地上。
矮子瞪大雙眼,這、這衣服是什麽鬼?怎麽會這麽硬?如果這麽硬,又為什麽她穿著和棉布一樣?
21世紀有這樣的東西嗎?
柳然冷笑一聲,抬手揮去,矮子迅速後退避開。
柳然咦了一聲:“你身手還不錯。”
矮子卻沒有那個心情,柳然隨意一揮,已經讓他右手在潺潺地流血。
後面,他果然沒有心情在聽了,柳然的動作又快又狠,矮子根本沒有一戰之力。很快就被柳然一腳踢到了地上的高子身邊,兩個人都如破布娃娃一樣,可憐的縮在角落。
柳然站到了兩人的面前,她緩緩抬腳踩在高子的頭上,居高臨下的用一種死亡視線注視著他們:“不要反抗我,我會生氣。”
高子抬了抬手想要繼續反抗,便聽吧嗒一聲,是手腕骨折的聲音。
“如果我生氣了……”柳然接上剛才的話:“後、果、很、嚴、重。”
高子終於明白了,她雖然是一個女人,但是敢隻身前來已經代表了她的實力 。
還能說話的矮子終於知道他們需要救援,他顫抖地高呼:“救命啊!救命啊!”
這個地方外面就有很多人守著,只要這樣喊,外面的人就能聽見。他們兩個人打不過這個女人,如果有很多很多人,肯定能打贏的。
然而,矮子發現自己就算是喊破了喉嚨,也沒有人進來。
他這時候才注意到,四周似乎出奇的安靜
。
眼前的女人笑著說:“我把附近的聲音都給屏蔽了,對的,我們的聲音他們聽不到,他們的聲音我們也聽不到。”
矮子震驚地轉頭看向女人,驚呼:“怎麽、怎麽可能有這種事情?”
這就好像是玄幻裡的事情一般,讓矮子心裡的驚恐越來越大。穿著連體衣帶著銀色面具,武力值爆表、還能釋放魔法。
這特麽是超人嗎???
高子和矮子的心裡同時想起了一個詞——因果報應。
女人拿著針筒蹲在高子身邊:“我沒看見人注射毒品過,你注射給我看看。”
高子:“……奴架犒欸”
柳然:“???”
矮子就解釋:“他說女校饒命。”
柳然哦了一聲:“那打你吧!”
矮子哇地哭了出來:“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冰/毒這種東西,一次成癮、終身戒不斷的。你放過我吧!”
然而,柳然是個冷酷無情的人,她面無表情的說:“你們難兄難弟,一人一半好了。”
劉安在房間裡還沒有爬出去,就聽外面傳來兩個大男人的尖叫聲。聲音響徹夜空,想來真的是挺不好受的。
很快,聲音沉寂了下去,他聽到有人走來的腳步聲。
劉安抬頭看去,很快一個身影出現在他眼前。一個帶著銀色面具穿著銀色連體衣的女人,她看了自己一眼,然後走到自己面前問:“你是誰?”
劉安:“???”
柳然又問:“你是誰?”
劉安這才知道她問的是自己的名字,這樣他更加不敢開口。
“你是劉安嗎?”柳然問。
劉安震驚抬頭看她,似乎想不明白柳然是怎麽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柳然說:“我豐季長風給我的任務來接你,你是劉安嗎?”
劉安聽到季長風三個字的時候,雙目一澀,這才明白是隊長來救自己的。他幾乎不敢置信,但還是趕緊回:“我是劉安。”
柳然點頭:“什麽時候接的這個任務?”
劉安的警惕性瞬間起來,對面的柳然看著他等著他回答,劉安最終還是妥協回了一句:“5年前。”
柳然微微一笑,對他敬了個軍禮:“你好,我是柳然。我來救你,現在就帶你離開。”
劉安看了眼殘破的自
己,苦笑著搖搖頭:“不用了,你能來我就很高興了。你趕緊走吧!這裡很危險,那些人手上都有槍。你幫我告訴隊長……”
柳然沒有說話,等著他說。
劉安似乎想到了什麽,他輕輕笑了聲說:“幫我告訴隊長,我不後悔。這一生能遇見他,能夠為國家做的這些事情,我都不後悔。讓他……讓他,不要為我難過,我是英雄,對嗎?”
柳然:“你是英雄,但是這些話太肉麻了,還是你自己告訴他吧!”
劉安一愣:“不是……”
才說了兩個字,他突然覺得有點暈乎,暈暈乎乎間似乎看見了柳然脫掉了面具。
女孩?
雖然看的不清楚,但是似乎看見的是一張稚嫩的臉。很精致很漂亮也很冷清,她露出一個笑容靠近劉安說:“不用擔心,等你醒來,一切都會好起來,我保證。”
視線很快就模糊不清,他閉上了眼,原本他以為只是眯了兩分鍾,再睜眼的時候卻已經在醫院裡了。
他動了一下,他身邊就有一陣慌亂的聲音傳來:“你醒了?你終於醒了。醫生、醫生,他醒了他醒了。”
劉安看著隊長慌亂的樣子想要抬手讓他不要急,但是隊長已經衝出了房間,站在門口喊醫生。
劉安只能收回視線,然後就看見了自己的右手,他的右手……完好無損的右手。
“哈哈哈哈哈,原來這個就是毒品的幻覺嗎?”
劉安說著流下了淚水,他沒有手指了,他不能再做警察了。他吸毒了,他是癮君子。
又是一陣聲音,季長風拉著醫生說:“你快查查他,是不是已經什麽事都沒有了?”
醫生是個中年男人,他給劉安做了一系列的檢查,然後確定地說:“已經無大礙了,就是最近這段時間他營養不良,你們要注意一點。”
醫生說完轉身要走,劉安趕緊出聲問:“醫生,我身體的裡毒品什麽時候能清乾淨?”
那醫生一愣:“毒?你就營養不良,至於有毒嗎?沒事,我多給你掛兩瓶葡萄水。”
劉安當時就震驚住了:“營、營養不良?”
是了,他已經好久沒有好好吃飯好好喝水,營養不良也是正常的。
“你昏迷的太久了,靠著掛瓶維持了這麽多
天,現在醒了就要多吃點營養的。咦?你的額頭怎麽突然黑了?”醫生問。
季長風也伸長脖子看,然後說:“不知道啊!剛才還沒這麽黑的,這額頭怎麽了?”說著,季長風伸手在他額頭上蹭了蹭,卻根本什麽也沒有蹭下來。
劉安不知道怎麽的就想到了那個女孩,他又看向自己的右手,然後將手伸到隊長面前問:“隊長,你看這是幾跟手指?”
季長風認真看,最後笑出聲說:“你小子,我們都多久沒見了?剛回來就會和隊長開玩笑了,這不是五根手指嗎?”
劉安:“是五根嗎?”
季長風疑惑地看著他,又認認真真地看著他的右手。
心裡默數了兩邊,然後確定地說:“就是五根,你蒙我呢!”
季長風話落,就見床上的劉安落下兩行淚水,呢喃道:“真的是五根啊!”
他反覆看著自己的右手,仿佛得到了什麽時間珍寶一般。他又轉頭去看季長風問:“我身體力沒有冰/毒嗎?”
季長風好笑:“我們做緝毒的,不是吸毒。你身體裡有□□還得了?”
劉安伸手在自己的胸口摸了摸:“我原來也沒有吸毒嗎?”
季長風想伸手拍他一下,又想到他虛弱的很,只能笑著說他:“說什麽呢?你當然沒有吸毒。”
劉安:“隊長,是不是有一個人來救窩了?”
季長風一愣,沉默下去沒有說話。
劉安卻笑了,他看著季長風,認認真真地充滿感激地說:“隊長,幫我謝謝她。”
季長風:“好。”
作者有話要說:這次沒有多余的字數,早上大概會碼的慢一點,只能說盡量12點前扔出下一章。(為什麽我碼著碼著就變成這個模式了?/(ㄒoㄒ)/~~,我要改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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