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說過， 建國破四舊時天地崩陷， 天、地兩界陷入一個混沌中，人類大興， 地府自治， 當初流落在地面上的散仙能保全一二，但因為靈氣稀薄， 法術早已不像古早時進步。

　不管是修仙還是修道都難。

　即便是有妖，大多數都是建國前成精的， 根腳多是精巧型， 原形好隱藏深山老林， 比較聰慧的。像是黃鼠狼、狐狸等等。

　在場的道士和尚們都見過化形的妖， 比如厚著臉皮說是和路辭舊一起的， 所以清場沒被清出去的馬大師就是，他乾的就是供奉家仙的活。

　但這還是第一次見——

　“金雕啊，雕修成了妖，老衲還是第一次見。”

　“宮助手竟然是雕， 剛才半點都沒察覺， 不知道有多少修為？”

　“和起碼五百多年的蛟， 雕兄會不會唉。”

　這些大和尚道士憂心忡忡的歎氣搖頭， 明顯不看好宮汐潮。桑齊不管這些高人怎麽想， 冒雨衝出去，抬頭看天。

　大家轉移到了外面，齊刷刷的抬頭。

　轟隆閃電雷鳴，雲層積壓， 厚滾滾的，伴隨著一聲龍嘯。

　聲音太大了，威壓、怒氣，只是一隻蛟，就讓人心生膽顫，四周的居民應該都聽到了，這聲音想遮掩都無法遮掩。

　直擊內心深處靈魂的恐懼。

　蛟龍發怒了。

　有個道士喊。

　“誒呀，這可是蛟龍啊，還是做法擺陣吧。”

　“是啊是啊，一隻雕妖怎麽能打的過蛟呢。”

　“唉，京都有難，危矣。”

　路辭舊趕緊打斷：“各位大師，別說雕了，誰告訴你們這是雕的。”雕總要是聽見了，還弄什麽蛟，先弄你們算了。

　“啊？不是雕嗎？”

　“這分明就是。難不成是大鵬？”道士問。

　剛閃的太快，天又黑，大家也沒看出種類，眼前金燦燦的被晃化了眼，反正就是猛禽。不管是什麽猛禽，對付蛟龍，都是難啊。

　不知道雕總是不是聽到底下人叭叭他是雕，並沒有一記ko掉蛟龍，甚至惹毛了蛟龍，一聲聲龍吟狂怒，電閃雷鳴轟隆隆作響，天要被捅破窟窿似得。

　底下的高人們，每次一聽龍嘯雷聲，都要唉聲歎氣說金雕/金鵬危險如何如何。然後天空上頭蛟龍更凶猛。

　狂怒。

　路辭舊也很怒，大聲喝道：“各位，再說一個雕或者鵬，這蛟我們沒辦法收拾了，愛怎怎地。”

　圍觀的高人們：……

　“那、那宮先生是什麽？”

　“鯤鵬。”路辭舊擲地有聲砸下倆字，想著雕總愛擺譜的脾氣，後知後覺又補充：“上古神脈，四千八百歲的鯤鵬。”

　眾人：……你當我們歷史鬧著玩呢。四千八百歲怎麽可能是上古神脈鯤鵬大妖啊。

　馬大仙心裡就不信，這些精怪，都比較喜歡吹牛批，想著金雕估計也是吹的，跟鯤鵬有些相像，靠了山頭，好張臉。

　大家都不信，但現在這位雕妖在上空搏鬥，京都百姓的安全就在此妖身上，就當給雕妖面子，紛紛不再言雕或者鵬。

　路辭舊不管別人怎麽想，冒著大雨，舉著手大喊：“宮哥加油，宮哥牛批。”這妖就是上了天，他都得彩虹屁吹著。

　“大龍加油，宮舅舅加油。”尾巴有樣學樣。

　嘟嘟說話還含糊著，貓崽是慢吞吞的崩字，但兩隻都仰著脖子，小手遮著雨水，亮晶晶的看向天空。

　轟隆——

　龍嘯。

　要是仔細聽，在這怒氣騰騰的蛟龍嘯聲中，夾雜著一道清亮奶聲奶氣的龍鳴聲，蛟龍聲音很大狂怒伴著雷聲，但這道聲音竟然也能顯露出。

　“這、這是，還有龍嗎？”

　道長和尚們面面相覷，在彼此眼底知道沒有聽錯。

　竟然有兩條龍。

　路辭舊張口就來：“聽錯了吧，估計是那蛟龍聲音劈叉了，回蕩的。”

　別再玩了。

　“宮哥，雨太大了，能不能早點乾完回去吃飯啊。”路辭舊扯著嗓子問。

　嘟嘟摸著肚肚，“餓餓了。”

　下午飯還沒吃呢。

　轟隆——

　蛟龍悲鳴聲——

　同時響起，積壓的烏雲黑層層的，有什麽更大的陰影遮擋整個天空，邊緣泄露出耀眼的金光，下一瞬間，從天空中落下個長條條黑色的東西吧唧掉地上。

　雨停了。

　金光、遮天的陰影變小收了起來。

　宮汐潮就站在一邊，大龍坐在脖子上，還沒玩夠似得，臉上笑容燦爛，得意求表揚大聲說：“啾啾，我好厲害，你看到了沒有呀？”

　“……”他只聽到了奶聲奶氣的小龍聲。但這個當然不能說，崽崽會哭的，路辭舊一本正經說：“看到了，金光唰唰的，還有你的身影。”

　宮汐潮冷著一張臉，瞥了路辭舊一眼。

　路辭舊又胡說八道，他都擋著大龍，要看也是先看到他的英勇身姿，怎麽會看到大龍！

　“當然最厲害的還是宮舅舅了，鼓掌！”路辭舊啪啪啪帶頭鼓掌，他是給崽崽們說的，結果旁邊道士和尚都給拍上了。

　場面一時有點沙雕。

　但道士和尚不覺得，反倒心中激蕩，不可置信看向宮汐潮，這，一個雕妖，竟然這麽快打的蛟龍墜落，蛟龍起碼有五百年歲，那這雕妖多少歲？

　再想到剛才碩大，遮天蔽雲的金色光芒，難不成這雕妖真的是鯤鵬？可鯤鵬是上古的大妖，現在社會哪裡有鯤鵬遺跡。

　眾人心中念頭紛紛，但因為真相太過不可思議，反倒不信路辭舊給出真實的答案，腦子都混著，猜測什麽的都有。

　“這就是那隻蛟龍？”一位道長望著地面問道。

　地面上的蛟龍，現如今就是一條黑蛇，一米多長，手臂粗細，渾身皮肉綻開，有鮮血湧出，半死不活模樣，被道長問了，頑強抬起頭，吐出蛇信子嘶嘶威脅。

　然後被宮汐潮一腳踩趴了。

　蛇：……

　“我本想直接打殺了。”宮汐潮說到這兒看向路辭舊，“你來處理吧。”

　路辭舊：……他處理個鬼。

　不過心裡又略有安慰，雕總從一個打打殺殺的中二，變得略微成熟，知道打完要交給大人處理。

　這條蛟龍怎麽說也掛鉤龍，華夏國對龍很崇拜的，路辭舊覺得可能不會殺。

　果不其然，桑齊軍官說：“這條蛟龍先送往軍中，由幾位大師做陣先看押。”之後的事情還得問過上面。

　“不是龍呀，舅舅把它打的只剩一百年道行了。”大龍高高興興說道。

　宮汐潮理直氣壯說：“我說了本來要打死的，給你留了一口氣。”

　路辭舊：？？？

　等於說，這條蛟，修煉五百多年，好不容易化形討封成了蛟，結果太嘚瑟原因，沒炫耀幾個小時，直接一朝打回解放前了。

　蛇：……抬不起頭了。

　這下不用請上面指示了，道長們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用了符紙，將蛇封在籠子裡。桑齊帶著先看守住，剩下的問題還得寫報告，今晚這事怎麽遮掩。

　一邊嚴肅看向路辭舊宮汐潮，說：“兩位，這段時間還請暫時不要離京。”

　“大概要多久啊？我們家菜園子還要澆水。”路辭舊客氣詢問。

　宮汐潮冷冷道：“你要走我們現在就走，我看誰敢攔我。”

　路辭舊：……剛誇完又開始中二了是吧。

　“兩位不要誤會，我們不是想要軟禁兩位，只是有些問題還需要商討一下，路先生放心，會盡快給予答案。”桑齊說著。

　路辭舊沒跟官方打過交道，但想了想，還是暫時留下看看情況。當初接活的時候就想過這個問題，最嚴重後果他想了，反正他無父無母，爺爺也去世了，一家跟著雕總流浪也行。

　但能和官方搞好關系再好不過了。

　以後崽崽們上學，要是再出今天這樣的事情，雕總出手，有官方幫忙遮掩，總比他個人要強。

　“我派車送幾位。”桑齊說。

　路辭舊也沒拒絕，人家想知道地址早都查到了，謝過好意。

　蛟解決完了，後續的事情還多著，微博上早都吵翻天，都說有龍出現，還有剛才的龍嘯聲等等，都要給出官方解釋的。

　客氣交談完，桑齊還有事要忙，先離開了。

　軍用吉普送的，一路暢通無阻。

　車上路辭舊替崽崽們脫雨衣，這兒童版的也有點大，帽兜遮蓋住崽崽們大半張臉，是塑料的，捂一會，崽崽們一身的汗。

　尾巴頭髮濕漉漉的，剛喊加油喊得最大聲，額頭的劉海貼著臉頰，擋住了眼睛。路辭舊先用紙巾擦了擦，說：“這頭髮都長了，明天剪剪。”

　“好。”尾巴乖乖點頭，還摸了把懷裡的胡三娘。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路辭舊覺得胡三娘好像變小了點？還瑟瑟發抖。不由上手，“冷嗎？”

　結果胡三娘那隻小短腿條件反射猛地向後縮，搞得路辭舊手尷尬在原地。旁邊坐著的宮汐潮冷眼淡淡的看了眼胡三娘。

　路辭舊就看到胡三娘跟帕金森似得抖著小短腿，慢吞吞的放進他的手裡，狐臉‘死就死吧’的絕望。

　？？？

　“你怕宮汐潮啊。”路辭舊回過味了，摸了下胡三娘腦袋，說：“放心，只要你不搞破壞，害我們，宮哥不會打的你道行散去的。”

　胡三娘立刻乖順嘰的叫了聲，當一個玩偶，被尾巴抱著，露出‘我是玩具我很乖我什麽都不會亂搞’的神色。

　快到酒店，路辭舊才發現少點什麽。

　“對了，豆青藍找到了沒？”

　找到了。

　在蛟龍被宮汐潮按在天空摩擦，摔下來那一刻，豆青藍三人被蛟施的法術就解開了。三人就在不遠處一條巷子裡，淋了一個多小時雨，路人過往，都跟看不見似得。

　三人一清醒，凍得哆嗦，手機被泡水也沒法開機，好不容易攙扶著找到了人家，借了電話，還沒回酒店。

　這會導演接到人在路上。

　電話裡聽豆青藍的語氣蕭瑟，路辭舊說：“人安全就行，先別說了，早點回來。”

　豆青藍聽出什麽，裹著毛巾，誰再八卦詢問都不開口參與，其他兩人見狀，也同樣不說發生了什麽。

　酒店有浴缸，路辭舊放了熱水澡，四隻崽一起放進去。

　剛一入水，大龍的雙腿成了一條嫩黃的龍尾，尾巴捧場王立刻就哇起來了，說：“大龍你好漂亮啊。”

　“才不是漂亮，是威風。”大龍小臉矜持傲嬌。

　尾巴開心改口：“又漂亮又威風好好看呀。”

　大龍立刻露出糯米白牙，高高興興說：“我剛在天空上的時候，尾巴癢癢的就變出來了，讓你看看，也可以摸的。”

　黃色小龍尾半米長，嫩嫩的鵝黃色，特別可愛。

　路辭舊不由想到那聲奶聲奶氣的龍吟聲了。

　挺符合大龍的。

　大龍很大方讓大家欣賞他的尾巴，可能才‘打過一場仗’，還興奮著，今晚略微頑皮，甩著龍尾，濺起水花，其他三隻被感染了，咯咯笑，熱水濺了一臉，小手手扒下水，互相潑水玩。

　崽崽們難得皮，路辭舊沒阻止。

　等水溫快涼了，這才一隻隻撈起來才乾淨。

　“啾啾，龍尾要摸油油。”大龍晃動著龍尾巴巴說。

　路辭舊：……愛漂亮這一套學誰的？

　“行。”

　給龍尾上完護膚油，路辭舊是第一次見龍，按道理應該會激動震驚興奮之類情緒，但可能大龍太可愛了，還是個臭屁小奶龍，路辭舊也沒那些情緒，照舊給崽崽們上完護膚，一個個香噴噴的抱上床。

　“今晚鬧得很晚了，乖乖睡覺。”

　路辭舊挨個親崽崽。

　“啾啾，毛茸茸可以上油嗎？我也想漂亮。”尾巴問。

　嘟嘟圓圓的葡萄眼噔的瞪大了。

　小姑娘再小也愛美。不過她現在毛都沒有長出來。

　臭美三隻，唯獨貓崽已經睡了。

　路辭舊直男啊，以前擦臉都不講究，大寶搞定，洗頭不用護發素的，但對上兩隻期待的眼，說：“回頭我看看。”

　其實現成就有胡三娘可以問。不過天晚了，明天再說。

　路辭舊哄完崽，回主臥，浴室燈還亮著，房間沒人。

　崽崽們玩水帶擦臉擦身體，還有吹頭髮，尤其尾巴五條尾巴，時間差不多快倆小時了，雕總還沒從浴室出來？

　不會受傷了吧？

　路辭舊想到這，有些擔心，雕總這麽愛面子，真受傷了絕對會偷偷治療。那可不行。

　試了下把手，門沒鎖，路辭舊進去。

　浴缸那兒，宮汐潮人體，渾身金燦燦的羽毛，一手拿著一個貝殼狀的東西，另一手握著刷子沾著貝殼裡膏狀，開始一片片刷羽毛，已經到了腳部。

　被刷過的地方，也不知道室內燈光問題，還是膏狀真的牛，金光燦燦能閃瞎路辭舊的眼。

　這一根羽毛掉下來，能當金片用那種。

　太金了。

　這雕一看就值錢。路辭舊腦袋冒出這麽一句話。

　宮汐潮刷的太認真，完全沒注意到路辭舊進來。等刷完最後一片，收起了膏狀工具，才瞥到路辭舊，羽毛抖了下，很快又強作鎮定，擺出遮蓋住重點部位的姿勢，又能展現出他一身漂亮的羽翼。

　路辭舊：……嘴角抽抽。

　雕總你顯擺的也太明顯了吧。

　他在動物園聽過講解，說雄鳥很在意自己的羽毛，在鳥界，就是靠一身光鮮亮麗漂亮的羽毛吸引雌性的。

　雕總化成人形，本質上是鯤鵬，當然有些習性了。

　路辭舊完全理解，就是你衝我顯擺也沒用啊。

　他又不是雌鳥。

　“哇，宮哥你羽毛可真漂亮。”路辭舊誇就完事了。

　果不其然，雕總很矜持的說：“剛淋過雨水，若是以往比現在更漂亮。”

　路辭舊：……你當我沒看見你給羽毛上護膚品嗎？

　“是，我之前就見過，不過太黑，沒仔細看。”

　“你還想仔細看？”

　雕總臉好像有點紅。你說你何必呢。比臉皮能厚的過他？路辭舊驕傲想，嘴上放雕總一馬，說：“改天吧，今天太晚了。”

　宮汐潮略有些遺憾，說：“那便改日吧。”

　然後一抖羽毛，變成了人形，身上穿著一件白色袍子，長發披肩，整個閃耀著‘精致’，漂亮的不像話，路辭舊這個看久了免疫的人，都有點被晃到眼。

　宮汐潮見路辭舊沉迷崇拜的目光，心裡就跟煙花爆開似得高興，面上還挺裝的，施施然的出去了。

　路辭舊在香噴噴的浴室快速的衝了個澡，囫圇擦著大寶，直接回臥室。他手機作響，一看是豆青藍打來的。

　“路哥，你在嗎？有時間嗎？今晚太可怕了，我能不能睡你那兒啊。”

　路辭舊還沒回話，宮汐潮隔著電話，說：“不行，床底下都不給他睡。”

　“……”人家豆青藍為什麽要睡床底下！路辭舊思路被岔開，很快板正，說：“睡是不行，沒地方，你要是害怕，過來我給你一道護身符。”

　“誒好謝謝路哥馬上到。”

　宮汐潮滿臉不高興，“大晚上的要睡覺了，這有什麽好害怕的。”

　“哥你牛批你不怕，你先睡，我看看豆子。”路辭舊隨口道。

　宮汐潮更不高興了，想到追過的電視劇，從床上爬起來，穿好了衣服，警戒的盯著已經過來坐在客廳沙發的豆青藍。

　“？”路辭舊給了個疑惑的眼神。

　“我看看他是不是綠茶。”宮汐潮直接道。

　路辭舊：……你一天天都看的什麽亂七八糟的電視。

　豆青藍蔫頭蔫腦的，但求生欲告訴他必須作答，打起精神說：“宮大哥我不是，我就是害怕，想找路哥說點事，不會對路哥做什麽的，你放心。”

　“有綠茶味了。”宮汐潮更不放心，直接坐在沙發上，盯著路辭舊，“我看著，你們說吧。”

　路辭舊：……

　豆青藍一回想剛說的話，好像是綠裡綠氣的味道。這個不重要，趕緊說正事，“幸好路哥你的護身符在，我快嚇死了今天。”

　原來幾人今天拍攝，被粉絲發現，路上車也堵住了。

　人很多，三人就躲到一條巷子，等著司機來接。結果有個穿著一身黑的男人攔住了他們，“……薇姐還以為是變態粉絲，路哥你是不知道，那男的眼神賊恐怖，冷冰冰的跟有毒一樣。”

　這形容，路辭舊淡定說：“我知道，我經常被冷冰冰眼神盯。”

　宮汐潮正冷冰冰盯豆青藍。

　“現在你有沒有很冷？”路辭舊問豆青藍。

　豆青藍連連點頭，“路哥你怎麽什麽都知道，我一進房間，就有股冷冰冰的氣息，不會這房子有那什麽吧？”

　“……有個鬼。”路辭舊罵了句，但看豆青藍垂頭喪腦的，估計今天真的嚇得夠嗆，說：“宮哥，你收斂一點吧。”

　宮汐潮懶洋洋換了個腿，交疊一起，十分優雅，大方說：“繼續。”

　豆青藍腦子都是漲的，反應了會才想到宮大哥嫌他綠茶味來著，一定是誤會他想勾搭路哥，這怎麽可能，他又不是活膩了。

　“他攔著我們就問，你看我像不像龍，真的跟神經病似得，我們就客氣說不要擋路，那人一把抓著薇姐，力氣特別大，甩不脫那種，一直問我們像不像龍，眼神越來越可怕，像是要殺了我們，特別急躁。”

　“後來薇姐敷衍說像像像，那人松開薇姐，我們想跑，那人哈哈一笑，頓時變成了一條黑龍，天上立刻打雷下雨，那條黑龍湊了過來，張大嘴要吃了薇姐。”

　當時豆青藍全憑本能擋在段薇前面，黑龍的爪子抓到了他，胸口灼熱燒疼，後來黑龍躥上天空。

　雨停後，三人意識清醒，豆青藍發現胸口灼熱疼，是路哥給的護身符，泡爛了，但能看出已經發黑。

　“路哥，那是龍嗎？”

　“不是，是蛟，蛇修煉五百年，段薇應該是他討封人，它問像不像龍，段薇說像，就算討封成功。”

　討封成功後，蛻化成蛟龍，需要再渡一遍雷劫，畢竟修煉成真龍不可能問人類討封就行。像是鯉魚躍龍門、蛇蛻真龍，都是千難萬難的。

　後來路辭舊問過雕總，他們到的時候，那條蛟已經渡過了雷劫，畢竟才是一條蛟而已，還不至於給蛟降個九重天雷的。

　蛟渡劫成功後，開始膨脹起來，要搞風搞雨要地位。

　誰知道會碰上宮汐潮這塊鐵板。

　而且聽豆青藍的，那條蛟不像是正道，討封成功後還想殺了段薇。

　勸了幾句豆青藍，路辭舊又給了兩道護身符，送人出去。

　留在這兒睡是不可能的，雕總盯著呢。

　關上門，路辭舊好奇問：“宮哥你是看出黑蛟是邪門，才打的它只剩一百年道行？”

　宮汐潮理直氣壯說：“它長得黑不溜秋的那麽醜，打殺了就打殺了，還要講正邪？”

　“……”路辭舊沉默了下，說：“宮金玲，從今以後你跟我做好事、說好話、存好心。”

　請叫我路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