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年陰月陰時, 陰年是單數, 陰月陰時是雙數。
方小雲本身命格極陰,又是女子, 算是比較稀少, 難怪辛懷平會娶回來,一切都哄著, 唯恐出錯。而她肚子裡懷著的孩子,是五鬼搬財術的陣眼。
“……那路大師你這麽說, 十月還有兩天就結束了, 今天是二十九號, 明天三十號, 三十一號是單數不算陰時, 等於說明天是陰月陰時的日子。”辛舟腦子很快轉動說著。
林軒臥槽了聲,那豈不是辛懷平一定會明天剖腹取子。
“嗯。七活八不活,七這個數字很特別,是個輪回, 七天一輪回, 人死七天祭奠又叫做七。辛懷平之前做的陣法, 每五六年法期末, 必須重新來, 這次用方小雲極陰人孕胎,加上都是他自己的骨血,父子天生羈絆,牽掛牢, 還不會輕易反噬,受製辛懷平替辛家搬財運勢。”路辭舊說。
所以今天他才帶崽崽們去玩。
辛懷平年紀大之後可能很難有孩子,想著極陰胎不說一勞永逸,起碼能頂十來二十年運勢,當然是一切算計到位。
馬上臨門一腳,不可能差這一兩天上。
辛航一聽瘮得慌,“那、那明天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當然是繩之於法了。”路辭舊說完,讓幾人早早休息。
辛航眼皮直跳:“我明天也去啊。”極其的不願意。
“你和辛舟被那東西盯上,我也不清楚什麽邪器,要是明天我失手打碎了邪器,你倆綁定,那你說下場呢?”
“我去我去。”辛航小雞啄米點腦袋。
辛舟從一開始就想去,根本沒什麽不樂意的。大家吃完下午飯,早早回房休息。路辭舊給崽崽們洗完澡,抱著貓崽親了口,四隻穿著卡通睡衣鑽進被窩,圍在路辭舊身邊。
路辭舊摸了把貓崽黑色軟軟的頭髮,說:“今天哥哥姐姐都找到了同類,呃,算是同類,貓崽是不是不高興?”
貓崽是類,動物園裡沒有同類。
應龍也沒有,但好歹有蟒蛇,蛇修煉討封後若是成了,就能修成蛟龍,龍的初階。
貓崽慢吞吞的點點頭,又搖搖頭,伸出兩條細細白白的胳膊圈著路辭舊的脖子,還用臉蛋蹭了蹭,十足的親近依賴。
路辭舊摸著小孩背脊,知道貓崽意思,笑笑說:“貓崽有我,有哥哥姐姐,貓崽不是一個妖。”
“愛啾啾。”貓崽黑亮的眼睛很有神。
路辭舊:“啾啾也愛你們。”於是慣例挨個rua了口。
他太幸福了。
崽崽們睡著了,路辭舊伸了個懶腰,洗了澡躺在床上。連著兩天事情太多,雖然沒解決什麽,就是精神很疲憊,反倒下午去動物園算是放松。
路辭舊躺在床上抱著手機,睡前刷刷微博看看朋友圈,發現林軒拍攝的下午動物園崽崽們和小動物互動視頻,拍的還挺好,點讚。
“是你攔著我的。”宮汐潮在旁邊冷道。
路辭舊:……朋友圈小明星真的不至於掙哥哥。
當下放下手機,側著身子對著雕總,笑眯眯說:“哥,你在我心裡,不幹什麽,就是立在那都是我的定海神針,特穩。”
宮汐潮冰冷不爽的神色略微有些變化,極力克制,最後克制不到——
啪
燈熄了。
房間陷入黑暗。
宮汐潮上揚了唇角,語氣輕松還假裝淡然說:“不要以為你這麽說,我就會很開心。”
“我知道,宮哥睡覺吧。晚安。”路辭舊笑嘻嘻說道。已經能猜到大兒砸現在害羞成什麽樣了。
燈都熄了!
酒店一行人,除了一家六口外,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忐忑,其中以辛航最痛苦懼怕,一夜幾乎沒睡。林軒和辛舟住的是行政大床房,本來這是給林軒開的,後來有了纖濃女鬼,兩人都害怕,勉強湊合睡一起。再後來,辛舟從老別墅搬出來,他在柳城有房產,都是辛舟媽置辦的,但現在辛舟不想接辛懷平的財產,所以一直住在酒店。
能把行政大床換套間,但兩人誰都沒提,也不知道沒想到還是怎麽的,反正一直睡一起。今晚,林軒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辛舟就說:“別擔心,路大師在。”
“也是。”林軒嘴上說著,還是睡不著。“要是有個萬一呢。”
辛舟面容平靜,看向林軒,眼底有些動容,想了下,伸著胳膊搭在林軒身上。林軒一愣,辛舟拍了兩下,說:“不用擔心。”
林軒反倒沒放松,更擔心了,因為辛舟那語氣有種生死有命、把欠辛懷平的命還回去的感覺,一下抓著辛舟的手,急忙說:“哥們,你別想不開,這都什麽時代了,難不成他是你爸爸,你這命就得還給他,想什麽呢,他有沒有問過你願不願意選他當爸爸,沒得為了個人渣殺人狂魔賠上你的命……”
辛舟聽著林軒叨叨,一點都沒覺得煩,反倒心裡有些安穩。
“我知道了。不會亂來。”
他剛才其實在想,豁出命殺了辛懷平,再自殺,把這條命賠給辛懷平和他媽,他們就不用口口聲聲綁架他了。
因為他是做兒子的,所以必須給他媽掙財產,給他媽乖乖的擺布。
就像辛懷平用五鬼搬財術,為什麽用親生子?因為血緣關系,我是你老子,你是我兒子,你就得天然低一等,老子讓你幹什麽就幹什麽,反噬?不可能的,老子天然壓製。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都2020年了。”林軒嘀咕,念叨了一會,口乾舌燥,開燈說:“我去喝口水,你喝不喝?”
辛舟看到林軒舔嘴巴,莫名的想到那個吻,也有些口乾舌燥,嗯了聲。
第二天,路辭舊早早起床,崽崽們還在睡,他就趴在茶幾上畫符,畫完符收拾好書包。宮汐潮這才醒來,一看客廳的路辭舊,蹙著眉,“不過區區一個人類,何至於起的這麽早。”
昨天路辭舊可是睡到九點才醒的。
“不好膨脹,辛懷平手裡有個邪器,上次去別墅,除了三樓有些不對勁,別墅裡氣息很乾淨,估計是那邪器做的,有備無患,我現在拖家帶口的小心為上。”路辭舊說道。
跟爺爺做法事時,從來都不敢托大,謙虛謹慎救人救己。
這可不是宮汐潮的性格,“有我在,怕什麽。”
“不怕不怕。”路辭舊笑嘻嘻符合,不打算在這個話題多停留,說:“一會出去吃,餐廳早餐都是自助餐,我想吃點蝦餃小餛飩胡辣湯。”
宮汐潮:“可以。”
路辭舊:……
說得像是雕總結帳。
等崽崽們起床,洗漱後,一家六口去外頭早餐鋪子吃了早餐。回來就看到林軒三人在酒店門口守著,一看他們回來大松一口氣。
“辛航剛還說路大師你跑路了。”林軒道。
辛航:……“沒、沒,我就是擔心大師您身體。”擦汗解釋。
林軒惡狠狠真情實感道:“路大師才不是那種害怕了會跑路的騙子!”
路辭舊:……
他差點都快認不出林軒了,這還是當初一口一個路騙子叫著的林二少嗎!
這一天大家哪裡都沒去,就在酒店,辛航坐立不安的,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到了傍晚,辛航頻頻看手表,想不去又怕邪器報復遲早要沒命,一時糾結焦慮。
天很快黑了。
“走吧。”路辭舊看了眼時間。
七點了。
“這、這就走了?”辛航腿抖。
辛舟聽路大師科普過,說:“今天是陰月最後的陰日,陰時也是雙數,白天陽氣旺盛,那就是天黑,六點、八點、十點,凌晨,但凌晨一過就不是陰日了。”
路辭舊看了眼辛舟,沒想到這人腦子還挺清醒。是這麽個道理。
所以辛懷平大概會在今晚的八點、十點動手。
因為辛懷平威脅過,路辭舊不敢把崽崽們留在酒店,雕總又不樂意留在酒店看孩子,是一定要去,既然這樣還不如帶在身邊安全。
於是只剩個林軒。
林軒汪的一聲,眼淚汪汪望著路大師。
路辭舊:“別,一起走吧。”
林軒收起了眼淚,高高興興。
路辭舊:……
很快到了辛家老別墅,也不知道是不是提前知道陰日,辛航總覺得才到門口還沒進去就陰森森的冷。他們開著兩輛車,門口保安一看,很是威嚴的說:“辛總吩咐了,不能進去,你們快走,不然我報警了。”
“路大師怎麽辦?”辛航一臉‘要麽就不去了’的退堂鼓臉。
路辭舊:“能不能翻牆進去?”
辛舟:“牆上是電網。”
路辭舊:……
那就不必了。
最後還是眼巴巴看雕總。這次倆人默契很上線,路辭舊一看就知道雕總答應下來,高興一笑,轉頭跟幾位一本正經胡吹:“我有隱身符,往後撤點,一會進去。”
“隱身符!!!”林軒驚訝大喊,這種東西竟然真的有,都是他看小說才能見到的。脫口就問:“那為什麽還要翻牆?”
“看大家這麽緊張,開個玩笑。”路辭舊哈哈兩聲,而後正色說:“這東西不好經常用,你們不可外傳。”
林軒頓時一臉我懂,明白,這種符紙太逆天了,萬一帶上去搶銀行偷看妹子洗澡換衣服什麽的。當然不可外泄了。
路大師可真是位即正義又厲害的大師。
一人發了符紙,大家下車,有宮汐潮在,沒有半點波瀾進了老別墅。辛航一臉驚訝,保安真的看不見他們!!!於是一路緊貼路大師,被旁邊高個子長頭髮助理瞪了好幾眼,辛航也毛這位助理,但更怕這個別墅。
於是鐵了心走在路大師另一側。
路辭舊:……
別墅大門緊閉,這會七點四十了,馬上八點,天早已黑了,別墅沒開燈,黑漆漆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裡面沒人。
路辭舊推了下大門,紋絲不動,然後繼續看雕總。
在其他人眼裡,就是路大師推了一下門沒開,發功,那兩扇不給面子不上道的門緩緩打開,眾人嚇了一跳同時更佩服路大師了。
辛航堅定跟緊路大師不動搖,哪怕被助手瞪。
一股陰冷煞氣味道。
明明院子有路燈有月光,但是像是隔著東西,無法照射進別墅內,裡面是那種墨一般的黑,透著股刺骨的冷,還有淡淡的鐵鏽腥味。
什麽鐵鏽,是血的味道,乾涸掉的血腥味。
黑暗中,一雙猙獰的眼透亮的看著門外,手裡揮著一把刀,但因為宮汐潮法術高強太多,壓根看不到他們,只是用一雙眼睛透著光掃射門口。
辛航腿軟,結巴小聲說:“是辛帆,他怎麽了?”
然後辛帆就拿著刀看向辛航的方向。
辛航立刻閉上嘴,一手扒著辛舟的胳膊,他不敢扒路大師。
辛帆像是變了個人,之前見風使舵沒腦子毛躁,現在面容陰陰沉沉,手裡拿著刀,掌心爛糟糟的,那血腥味就是從哪裡傳來的。
路辭舊比劃了手勢,淡定繞過辛帆進了別墅,一進來就皺著眉,太黑了,他看不見光,什麽在哪裡。憑著感覺低頭看前排崽崽。
崽崽們拉著手,小臉上一點都不怕,相反還很愉悅興奮。
宮汐潮盯著路辭舊皺起的眉頭,默默地從口袋掏出一顆夜明珠,夜明珠散發出柔和淡淡的光芒,堵在門口的林軒辛舟快速進來,跟著光。辛航流著冷汗,避開辛帆,貓著腰進來。
明明有夜明珠光線在,但辛帆就跟看不到似得,握著匕首盯著門口。
“怎麽像是守門狗。”林軒嘀咕了聲。
上樓直奔三樓,差幾分鍾就八點了。
上了三樓那種掃視盯人的視線出來,不過還是沒看到他們,應該是邪器。路辭舊想。熟門熟路的到了方小雲的臥室。
那裡亮著燈。
窗簾緊閉。
方小雲被綁在床上,穿著一條紅色的裙子,衣服肚子那被剪開,露出肚皮,肚皮撐得薄薄的,燈光下能看出嬰兒拳頭腳頂著,方小雲嗚嗚嗚的叫,面容蒼白,兩行後悔的淚滑落。
“辛懷平你放開我,你瘋了,這是我們的孩子,救命!救命!!!”
方小雲嘶聲裂肺大喊。但此時的別墅被邪器保護著,密不透風,什麽都傳不出去。方小雲絕望了,越是掙扎繩子磨著四肢,疼痛喚醒了一些理智。
她本來是個沒什麽學歷的打工妹,因為長得還算漂亮,在kvt當公主陪唱,一個月賺的都用來買衣服、護膚品,每個月月光還要還花唄,時常羨慕那些被包養釣到凱子的姐妹,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辛懷平。
辛懷平問她多大,幾幾年的人,她答了,辛懷平來了興趣,問了具體的。之後的事情,方小雲覺得像是做夢,柳城赫赫有名的辛懷平竟然追她!
要什麽給什麽,車子房子包包首飾,直到她懷孕了,辛懷平特別高興。方小雲本來就想當個小三,花不完的錢就行了,後來被辛懷平慣得,覺得憑什麽她只能當個情人,她肚子裡的孩子當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她要當辛太太。
辛懷平竟然同意了,不過說等她五六個月胎相穩了在結。
那段時間,姐妹們都羨慕她,方小雲也猖狂起來,尤其嫁到別墅,她的性子越來越暴躁,無端端的發脾氣,看什麽都不順眼,白天吃不進東西,早上睡醒來,口腔裡還有血肉……
但來不及生疑,她就又陷入了買買買的欲望和暴躁中。
循環。
房間空蕩蕩沒人,但方小雲知道辛懷平不會放過她,剛才就是他把自己綁起來的,用剪刀剪開了她的衣服,看著她肚皮的眼神,垂涎的像是看什麽寶貝。
那種眼神,方小雲形容不出來,但絕對不是珍重寶貝兒子的眼神。
“辛懷平!!!王八蛋放開我,救命!!!”方小雲扯破嗓子喊,這時候腦子才清醒,她不算特別漂亮,也不是有本事學歷不高家世貧窮,為什麽辛懷平會娶她?
她想到了那個騙子,說她會死,辛舟請來的騙子大師。
不不不不會是真的,辛懷平不會殺她的。方小雲搖著頭,嗓子喊劈了,突然察覺到門動了下,絕望中帶著絲希望,等她看到推門進來的是誰,更絕望了。
辛懷平。
辛懷平手裡捧著一尊貔貅,那貔貅渾身漆黑,長五六寸長,四肢抓地,長著大口怒吼狀,明明是凜然威風模樣,但一雙眼黑漆漆的,靈動的轉著眼珠,往房間角落搜了圈,透著奸佞來。
自古貔貅有開運、辟邪、鎮宅作用,是凶猛型的瑞獸。
但辛懷平手裡的顯然不是,處處古怪。難怪當初來別墅,沒看出問題來。
房間角落,路辭舊口型:“手機錄像,報警。”
除了宮汐潮見怪不怪,其他人一臉懵逼,還是辛舟反應過來掏出手機。
貔貅發現房間還有人,但沒搜出來。看來還是雕總厲害。
“瑞獸大神,求您保佑,五鬼搬財術可成,我定當給您祭祀精氣血肉。”辛懷平恭恭敬敬的念完,將貔貅放在方小雲身邊。
此刻鍾表噔噔響了三下。
八點了。
辛懷平知道路辭舊發現不對,唯恐壞他事,秉持著宜早不宜遲,盡快下手,選擇了八點開始。床邊放著準備好的手術刀,面對方小雲的可憐求饒哭泣,辛懷平臉上透著幾分愉快的變態。
“你死後,大神會鎮壓你的魂魄,你肚子裡的孩子會替我守著辛家家財的。”
辛懷平掏出了刀,手法一看就很熟練,眼看刀子到了方小雲肚皮。
路辭舊出手了,一腳踢開辛懷平的手腕,顯出了身形。辛懷平一看來人,大怒,破壞了他的好時辰,床上絕望要暈厥過去的方小雲欣喜,“大師救我大師。”
“誰都救不了你。貔貅大神。”辛懷平叫了聲。
原本死物貔貅擺件,隨著辛懷平大叫,床邊瞬間多出一隻一米多高兩米長的貔貅獸形。路辭舊往後退了兩步,抓鬼他行,捉妖——
“宮哥!”
“不是妖。”宮汐潮一眼就分辨出。
路辭舊一聽,心裡踏實,不是真貔貅就行,不然他真打不過。再看面前這‘貔貅’,那雙眼應該是精氣匯聚之地,陰森冷冽邪門的厲害,不知道本身是什麽。
然後掏出了九敕打鬼鞭,‘貔貅’衝了過來,路辭舊手裡比腦子反應快,先給了一鞭子,大家就看到那隻威風凜凜的‘貔貅’皮毛被抽的裂開紅痕,顯然是受傷了。
“是陰穢作祟。”路辭舊看出來了。
這‘貔貅’只是披著貔貅外形,本質上是鬼物陰氣幻化成的。於是手裡沒客氣,這東西雖然不是真貔貅,但借著貔貅的殼子,被辛懷平祭祀了三十年,早已不是一般的厲鬼能比的。
還真把自己當貔貅了。
路辭舊鬥的也吃力,往後退了兩步,正好跌在宮汐潮懷裡。
宮汐潮臉色很冷,低著頭說:“你是我罩著的,它不過一個傀儡,借著貔貅丁點形就敢在你面前耀武揚威。”
“路辭舊,借你鯤鵬之力。”
“啊?怎麽個借法?要上身嗎?還是親?”
宮汐潮:!!!路辭舊這個時候還不忘這個!
但他看路辭舊抬著臉,一臉的催促著急和期待。罷了罷了,就便宜路辭舊這一回。然後,宮汐潮一手捏著路辭舊的臉,低頭快速碰了碰路辭舊的唇。
路辭舊原地愣住了,他開玩笑啊,借力真的要親啊???但借都借了,要是不頂用,看他拍不拍宮汐潮屁股!!!
“呔,看我四千八百歲上古神脈鯤鵬之鞭。”
路辭舊衝了出去,一鞭打在貔貅身上,只聽一聲淒厲嘶吼,貔貅原地裂開,辛懷平懷裡抱著的擺件,只聽哢擦一聲,一分為二裂開了。
裂、裂了。
辛懷平也裂開了。
“啊啊啊啊你殺了我的貔貅大神,我跟你拚了,我跟你拚了。”辛懷平發狂,手裡拿著刀要衝,但本來精氣十足高壯的體格,如同被抽走精神似得,肉眼可見的萎靡蒼老許多。
這刀還沒挨著路辭舊,先被路辭舊一腳踢倒地上。
有‘貔貅’在,小鬼被鎮壓。現在‘貔貅’裂開,別墅裡瞬間鬼氣森森,嬰兒尖銳的哭泣聲。
只聽樓下辛帆鬼叫:“啊啊啊啊鬼啊鬼啊。”
被控制中的辛帆也蘇醒了。
辛懷平倒在地上起不來,大boss‘貔貅’被他借力,咳咳,秒ko,現在一屋子的鬼娃,路辭舊掐了手訣,一邊燃著符紙,一邊念著回度往生咒。
鬼娃哭聲慢慢沒了,整棟別墅響起嘻嘻嘻的笑聲,反倒更可怕了。
辛航嚇得腿軟坐在地上。
路辭舊目光軟和,微微笑著,從書包取出一小葫蘆,說:“先進來。”
這些小鬼死的淒慘,怨氣戾氣深厚,不是單單念個咒就能輪回投胎的,需要開壇做法才行。
那些小鬼黑漆漆一團影子,渾身血氣霧氣厚重,望著路辭舊一會,崽崽們不高興,說:“要乖乖聽啾啾的話。”、“不聽話要打屁屁的。”
然後小鬼們爭先恐後鑽進了葫蘆裡。
路辭舊:???
打屁股這麽好用嗎?
然後慢吞吞的看向了角落裡的宮汐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