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一件頗為罕見的事情。
這個大個子臉上的面色一下子扭曲了幾分, 看上去頗為的猙獰。
那些殺氣就這樣外放了出來……比起剛剛更是強烈了幾分!
這樣的殺氣, 甚至讓馮子騰也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這裡面的動靜,讓馮子騰聽得也頗為的清楚。
他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在心頭想的是……
——莫非,這裡面陸總接待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其他重要的人物……而是在和他的小情人,在辦公室裡,白日宣.淫?
素養好如馮子騰,臉色都微微一變。
他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大塊頭,悶著一張臉激道, “怎麼?你現在大概也知道……你的陸總在裡面和其他人調情,把重要的客戶甩在外面, 這樣的行為你覺得是可取的?嗯?”
馮子騰一邊說著,一邊往門的方向走了幾步, 卻被雷蒙猛的揪住了自己的脖頸!
這大塊頭的男人就這樣看著他, 過了許久之後,才推了推那鼻梁上架著的那一副墨鏡。
“不要嘗試惹怒我。”
雷蒙冷冷的說道。
那一瞬間,馮子騰甚至覺得,這個男人看他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個普通的人;
那眼神之中不帶任何的感情, 就算男人抓著自己脖頸處的手, 已經松開了些許, 卻仍然感覺到自己喘得很,仿佛是有一條毒蛇仍然緊緊的桎梏著自己的脖頸。
馮子騰身子微微一晃,神色渙散了幾分,緊接著猛的咬住了自己的唇, 強行讓自己清醒。
——這個人……
在那一刻,馮子騰是真的感覺到,剛剛這個男人是想要殺了自己。
不過,剛剛馮子騰說的那些話顯然是有那麼點作用的,雷蒙就這樣緩步走到了房門之外,嘴唇抿得緊緊的,胸膛不斷的起伏著,似乎是在壓抑著某種情緒。
好半天,才輕輕的敲了敲門,動作仍然是那麼的克制有禮。
“賀先生……發生什麼事了?”
——賀……賀先生?
馮子騰微微的眨了眨眼楮。
他的臉上劃過了一絲茫然的情緒,被剛剛雷蒙的氣勢壓製得狠了,神情微微恍惚了片刻。
然而,馮子騰不由自主的苦笑了一聲。
——還真是巧啊。
——沒想到……僅是一個相似的姓,就讓自己有一些按耐不住,還真是……
過了許久之後,他聽到了一聲充滿磁性的聲音,從房內響起。
那聲音和往日之中,有些許不同,帶著些許古怪的意味,似乎有些小聲的喘。
——聽起來……竟然像是帶著鉤子一般,無端的,染上了幾抹說不出來的春.色。
“沒事兒……馬上我就會解決好。”
說話的人似乎是在靠近門邊的位置,與之一起響起的,便是另外一個男人的一聲悶哼聲,像是被什麼人在某個脆弱的部位打了一圈一般——
雷蒙握緊了手,脖頸處的青筋就這樣爆了起來。
作為男人,作為一個曾經和賀少征在那輛車上,有著親密經歷的男人,他很清楚,賀少征發出這樣的聲音,代表著什麼意味……
只是,在此刻,他知道他沒有資格就這樣闖入門中,推開陸天塵。
——因為,他的指揮官,命令他等在門外……
就算是遇到了這樣的情形,仍然命令他等在門外。
——他的指揮官,還把他當作外人。
雷蒙渾渾噩噩地想到。
賀少征的命令,對於雷蒙而言就像是一道桎梏的枷鎖。
握著鎖鏈那一頭的,人也許只是漫不經心的把那根銀鏈隨意地握著,動作看上去都非常輕飄飄的,就連神情也許都帶著幾分無所謂;
但是,被鎖住的自己,卻沒有辦法就這樣堂而皇之的把那根鎖鏈從自己的脖頸處拆下來,露出自己藏在胸膛之中的屬於野獸的欲望。
——只是因為男人的命令。
雷蒙微微的垂下了頭,配上他那有兩米多的身形,此時此刻,他就像是一頭鬥敗了的困獸,執拗的站在外面。
而聽到這個聲音之後,馮子騰才是真真正正的愣在了原地。
“賀哥?”
馮子騰這一聲賀哥,叫得頗有些遲疑。
在那一刻……他多希望是自己聽錯了。
他感覺到自己的手腳似乎都冰涼了片刻,這仿佛是有一盆冷水自上而下的往下潑。
——辦公室……華茂集團……陸天塵……
驀然之間,馮子騰突然想到在某一晚,賀少征曾經無意間跟他開玩笑的說過,他現在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
不過,他當時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在他心中,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配得上賀少征……想必是賀少征開玩笑的。
就算是自己,也不行。
——他只要高高坐在上方,看著自己虔誠的跪在地上,輕輕的親吻著他的手指,就好。
——而現在……
馮子騰隻感覺到自己渾身僵硬,直到那扇門被緩緩的打開之後,他才慢慢抬起了眼眸。
穿著一身西裝的男人,面無表情的看著緊貼著門站著的雷蒙,他微微的挑了挑眉頭,就像是示威一般的拉了拉自己的領口。
陸天塵的脖頸處的喉結很明顯,那裡還有著些許紅印子。
在那頗為蒼白的肌膚之上,顯現出了幾分旖旎的弧度。
——一報還一報。
陸天塵在自己的心頭快意的想到,眼裡都閃爍著幾分象是勝利者一般的自得。
當然,他和賀少征在辦公室內自然是沒有做到最後一步——畢竟賀少征對於上男人這件事情實在沒什麼興趣,而陸天塵本人的硬件又實在有一點問題,所以,他也只是單方面的稍微過了過嘴.癮而已。
就連他脖頸處的印子都不是賀少征留下的,是陸天塵這個極其小心眼的男人,自己對著那玻璃鏡子用印章和手指掐出來的印子……
還別說,這一點痕跡,唬唬別人還的確是有幾分用處的,畢竟雷蒙也不是什麼在風月場所裡浸.淫頗久的老鳥。
看到這些印子,雷蒙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陰翳的可怕,濃烈而又滾燙的殺氣就這樣直直的對著陸天塵!
身子骨並沒有那麼堅實的陸天塵,不像馮子騰那樣扛得住,臉色微微白了白……卻還是死咬著牙不退後。
他梗著脖子,粗聲道,“如你所見,這個痕跡,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在我的身上留下的。”
說著,他又快速的把自己的領子扣好,扣得嚴嚴實實的,似乎是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一般。
動作快到甚至有那麼幾分幼稚。
“你想看,還看不了——我可不像你,我不喜歡炫耀。”
陸天塵慢悠悠的說道。
下一秒,雷蒙迅速地伸出了手!
陸天塵的右眼猛的一跳,就在他以為男人會再次打一個手刀的時候,這個大塊頭卻只是猛的打在了門框之上。
門框處……竟是有了些許裂紋。
陸天塵︰“…………”
雷蒙慢慢說道,“很好,你服侍的很好……既然如此,那請讓我去見一見指揮官,我去幫他後續……”
幾乎是咬著牙一般,雷蒙黑著臉,“我會幫指揮官,處理乾淨。”
陸天塵聽後,暗道了一聲不妙。
——處理乾淨?他們根本就沒有做到最後一步……何來的處理乾淨?
——如果就這樣放著雷蒙進去了的話,那麼他之前精心設計的假象都會敗露……
——賀少征現在,也只是去辦公室的私人衛生間稍微洗了一下手。
陸天塵隨即做出了一副要將門關掉的樣子,用自己的身體牢牢的擋住了雷蒙的視線,不讓他看到任何動態。
“我不想讓你看……畢竟這是屬於我們陸家的男人——你沒有資格看他的身體。”陸天塵如此說道。
“指揮官說了,要和你解除婚約。”
雷蒙一個字一個字咬的很重。
陸天塵挑了挑眉,“都已經有肌膚之實了,你覺得我們上面的那兩個老人,還會那麼輕易的放任賀少征解除婚約?”
想了想,陸天塵甚至是做出了一副自己做出了多大犧牲的模樣,“我……我所有的第一次,都給了他,他不能不負責。”
——……誰不是呢?
聽到這句話,雷蒙感覺到自己被陸天塵氣的呼吸困難,甚至有幾分喘不上氣來。
就仿佛有什麼人,緊緊的攥住了自己心頭的部位。
極少數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就算是在訓練的過程之中,由於不斷的挑戰人體的極限而有了片刻的缺氧,他也不會這樣難受。
“……我隻想見指揮官。”
按耐住將這個人撕成兩片的沖動,雷蒙冷冷的發出了最後通牒。
辦公室內,那洗漱的聲音停止了,腳步聲緩緩的響起,陸天塵的眉頭微微皺了皺,本來想要強行把門合上,向賀少征表現出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模樣,卻也知道已經來不及了。
陸天塵乖乖的挪了挪位置。
雖說陸總面上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但是賀少征總覺得,對方隱隱的,有那麼些許心虛……?
賀少征狐疑的說了一句,“先說好,這一次之後,我們兩清了。”
陸天塵慢慢的點了點頭,“……好的。”
然而,我們親愛的陸總心裡想的卻是……
——雖然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四舍五入一下,我們也差不多有了肌膚之實,我就不信……這個婚約你還能夠毀的掉。
雷蒙聽到這句話後,藏在墨鏡下的眼微微紅了片刻,卻又壓抑成了極致的冷靜。
他看著賀少征那微微有些泛紅的嘴角,心裡劃過了一絲心疼的情緒。
在他心裡幾乎是瞬間認定了,一定是這個難纏的老男人,就這樣死死地控制指揮官,貪圖指揮官鮮.美的肉.體,不願意和指揮官就這樣解除關系。
——所以指揮官剛剛在辦公室裡,一定是做出了比較大的犧牲,才解除了婚約……
——這個該死的家夥……?!
要不是陸家也有著不小的能量,即使是拚著消耗掉自己的特赦令,雷蒙也絕對會對陸天塵做些什麼。
賀少征隨意的拿著手巾擦了擦自己的手,可沒理會這兩個人,臉上劃過了一絲復雜的神情。
——反正無論如何……在他心裡,這個婚約差不多也是處理完了,以後也不用再面對陸天塵的那一張冰塊臉了。
他剛對雷蒙挑了挑眉,想要示意雷蒙和自己離開,而就在這個時候,冷不防的聽到了一聲頗為磁性的聲音……
那聲音就這樣顫了顫,就像是無法發聲一般困頓。
“賀哥。”
雷蒙的個子實在太高了,將後面的人都擋住了,直到這個時候,賀少征才發現後面似乎有什麼人。
而聽到這有幾分熟悉的嗓音之後,賀少征的眼瞳微縮。
“……馮子騰?”他遲疑的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陸天塵︰我所有的第一次都給了他!所以一定要和他在一起!
眾人︰在遇到賀哥/指揮官/賀……之前,誰他媽不是處男啊:)
…………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焦糖舒芙蕾 10瓶;墨染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