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客們紛紛要求要離開島嶼, 但是因為暴風雨的緣故暫時無法出海。
從天氣預報來看這場雨要三天才能停下,在這之前所有旅客都只能呆在島嶼上。
這對於玩家來說等同於遊戲給他們的信息,三天內成功衝鬼魂手中解救兩名旅客。
因為唐余姬的話導致旅客對玩家產生了敵意, 畢竟他們再怎麽解釋,說話的分量也沒有刑警可信。
甚至有人叫嚷著把他們抓起來。
好在這座島嶼沒有警察, 沐涵海和林茜從人群中狼狽的逃跑。
梁婪因為和唐余姬待在一起,加上病房的事情讓nc以為他也是一名刑警。
海難讓旅客們失去了親人和朋友,病房裡彌漫著絕望和悲傷的氣氛。
唐余姬來到青雪面前, 後者正在照顧昏迷的安安。
“唐警官。”青雪同她打了一聲招呼。
唐余姬的目光落在安安身上, 她說:“她一直沒有醒來的跡象?”
青雪搖頭:“醫生說沒什麽大礙,我想是因為安安體質比較弱,所以恢復需要時間。”
唐余姬的眼神一下子冷下來,哪怕她嘴角帶著笑:“她死不了,可你在這麽拖拉下去你丈夫就死了。”
青雪也不知道是被唐余姬的表情嚇到還是被她的話嚇到,她身子抖了一下, 握拳放在胸前道:“我的手機掉進海裡了,現在我也不知道怎麽才能聯系上綁匪。”
唐余姬還需要進一步確認:“你的丈夫叫做易修?”
青雪雖然不知道唐余姬是怎麽知道的,但還是點頭道:“對。”
唐余姬並不意外, 畢竟這個nc一開始戲就挺多:“綁匪也在這座島上,我遲早會找出他們。”
青雪聞言連聲感謝。
唐余姬準備離開, 走了幾步突然回頭道:“你握手的方式挺特別的。”
青雪的手一直緊抓著安安的手腕, 她聞言微笑道:“嗯, 我覺得這樣子更加親密。”
唐余姬離開醫院, 外面還下著大雨, 結果還是重複了上一局遊戲的套路,凶猛的雨勢把人困住。
梁婪從醫院借來一把雨傘,兩人撐傘漫步在雨中。
因為雨傘不夠大,所以兩人幾乎是肩抵著肩的距離,唐余姬問了一句:“只有一把傘?”
梁婪神態自若道:“對,畢竟還有其他旅客借傘。”
唐余姬聞言沒有在意。
實際上並不是,梁婪只是私心的想和唐余姬撐一把傘。
但浪漫的場面還沒開始就被唐余姬冷淡的言語打破,她說:“我們的任務不同,接下來我們分頭行動。”
“等等!”見唐余姬要走,梁婪下意識伸手挽留,這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腕。
突然梁婪神色微微一變,低頭看握住的手。
唐余姬見狀唇角微揚:“感覺到了嗎?”
梁婪目光沉靜,指腹能感受到唐余姬微涼的肌膚,還能感覺到那平緩穩定的脈搏。
他能從唐余姬對青雪的詢問得出她的任務是有關於綁架案,聯合刑警的身份,很有可能就是營救青雪的丈夫。
原本他隻把青雪當做是一名柔弱,微不足道的女人,但是這個握手的姿勢似乎在暗示著什麽。
梁婪抬眼正色道:“我把安安和青雪定為我解救的目標。”
他說完便把手中的雨傘遞給唐余姬,一個人淋雨返回醫院。
唐余姬目送他離開的身影,從口袋拿出煙點了一根含在嘴裡,在吐出一口煙霧後笑道:“誰讓你不拿兩把傘。”
作為一個度假島,唐余姬很容易拿到關於這座島有關的地圖,遊樂設施很完善,唯一的酒店非常豪華。
她刑警的身份讓她調查起來很方便,酒店人員用電腦打開了旅客的入住表格給她查看。
如果是其他玩家大概會認為綁匪一定隱藏在其他的地方,不太可能住進引人注目的酒店。
但在唐余姬看來,一個不要贖金的綁匪就代表著不缺錢,大膽又殘忍的方式逼迫青雪來這座島上,沒準還有槍在身上。
這也是她為什麽突然對任務感興趣。
n bs 只要綁匪能給她帶來足夠的樂子,任務和人質算什麽呢?
她查看電腦的工夫酒店經理聞風而來,客氣的同她說道:“你好警官,難道我們酒店現在有逃犯住進來嗎?”
“嗯。”唐余姬連掩飾的心思都沒有。
酒店經理聞言冷汗一下子就落下,他拿出紙巾擦了擦臉,對酒店前台道:“你好好配合警官調查,還有最近有什麽可疑人物?”
前台也慌,想了半天說:“沒有啊,每個旅客都是用了合法的身份證住進酒店的。”
這會唐余姬看得差不多了,起身道:“不用緊張,很快犯人就能抓到,有一件事我需要酒店配合。”
酒店經理立刻道:“警官你說。”
“晚上凌晨3點關掉酒店所有電源。”唐余姬說。
酒店經理疑惑:“這是為什麽?”
唐余姬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你只需要配合。”
“好,好的警官。”酒店經理對上唐余姬的眼神頓時不敢多問,心裡想長得那麽年輕漂亮氣場卻恐怖至極,如果綁匪跟她這樣估計一眼就忘不了。
唐余姬提出這個要求只是知道接下來旅客都會被安排進這家酒店居住,那個時間點停電後,是人是鬼也都該出來了。
那才是最好玩的時刻。
旅客們沒有外傷,很快被安排進了酒店,居住在同一層樓。
身心俱疲的他們有的躺在床上,有的呆滯得看著窗外。
沐涵海和林茜兩人都做了偽裝,因為之前統計過幸存者人數,他們解釋之後成功拿到酒店房卡。
進去房間後林茜把口罩摘下,松了一口氣道:“都凌晨兩點半了,今晚是不是鬼不會出現了。”
沐涵海耳朵貼在牆上,只可惜這家酒店隔音做的太好,他道:“你別忘了我們玩的是恐怖遊戲,要是今晚什麽事都不發生我跟你姓!”
林茜也覺得不太可能:“可是唐姐把我們說成犯人,現在旅客見到我們根本不會讓我們保護。”
沐涵海心裡對唐余姬也有埋怨,但是埋怨又能怎樣,當一個人強大到根本難以抗衡,你在心裡根本不會把對方當成敵人:“任務是次要的,遊戲組說到底是要讓我們體驗恐怖,就算我們救不了旅客,厲鬼遲早也會找上我們,重要的是不要扣除金幣。”
林茜一聽心情就低落了,她可是被扣除了一枚,玩了那麽多局遊戲還是控制不住內心的恐懼。
林茜想到這再次想到玩家中和她一樣作為女性玩家的唐余姬,她說:“我一直覺得很奇怪,唐姐以前明明很怕鬼,我還看過一個視頻,她曾經被鬼嚇得花容失色,現在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隨著唐余姬的爆紅,以前她的種種都被媒體挖出來,各大公眾號也在書寫唐余姬的曾經,也有共同的疑惑。
唐余姬為什麽會突然的轉變?
有的人把鍋推給她的公司,說是之前人設招黑,特意給她設定的新人設。
有人對這個看法不買帳,唐余姬初期轉變明明更加招黑,何況這個人設也不是什麽真善美。
最後只是總結兩點:成長,逆襲。
沐涵海混跡圈子中,對於各種說法不是很在意,聽得再多不如自己親眼所見,他道:“不管唐姐過去是什麽樣子的,現在的她才是真實的。”
林茜認同沐涵海這個說話,對方和鬼交戰的興奮模樣是不可能造假。
另一邊梁婪為了保護青雪,和她一同待在房間。
順帶一提,安安在蘇醒後確認身體可以出院,也住進酒店。
安安注視著站在窗邊的梁婪,把青雪拉到身邊道:“沒搞錯吧?他要和我們住在一起嗎?”
青雪看了一眼梁婪,低聲說:“不是,這位警官是為了保護我們的安全,畢竟綁架易修的綁匪就在這座島嶼。”
“根本不需要!”安安不自覺的提高聲調,她意識到不好趕緊輕聲說,“我的意思是酒店很安全不是嗎,我們只要鎖好門”
“門是攔不住殺意和惡意的。”本來看著窗外的梁婪轉身說,他碎發下的眼眸帶著一股沉靜。
“我只在這裡待一晚,明天一早就會離開。”
安安聽到他這句話松了一口氣,而青雪則覺得梁婪的話 有些奇怪。
為什麽只是一晚?
這時房間的燈突然暗下來,房間頓時被黑暗所覆蓋。
“停電了?”安安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梁婪抬頭看了一眼時鍾,微弱的光線看到,時間正好是凌晨三點。
青雪的聲音淡淡響起:“要不我出去問問吧?”
“待在這裡,哪都別去。”梁婪聲音冷下來,他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寒意,這是鬼魂要來的前奏。
唐余姬站在漆黑的走廊上,夜色把她身後的影子拉長,她手中握著刀發出冰冷的寒光。
像是聽到了什麽動靜,她眼前微亮,朝聲音來源走去。
“啊!”這時安安發出一聲尖叫,驚恐地指著窗戶道:“我剛才看到有人掉下來了!”
不止是安安看到,沐涵海和林茜同樣看到,沐涵海抓著欄杆,探出身體朝上面看,這一看就驚了:“有人在天台跳樓!”
想想都知道是鬼魂搞得鬼,再不去阻止一晚上時間人就可以死光了。
沐涵海往外跑出去,林茜雖然害怕,但是也跟著出去。
因為停電所以他們往樓梯跑,結果就看到了好幾名旅客如同行屍走肉般排隊走上去。
“喂你們在做什麽?”林茜上前想拉住他們,結果發現完全沒用。
沐涵海看他們眼神空洞,經驗豐富的說道:“別叫了,沒用,中了鬼魂的幻境,先去最上面阻止,這幾個人速度沒那麽快。”
兩人跑到天台,果然看到有一個男人剛走出天台,淋著雨朝前方走去。
有一個女鬼站在半空中朝男人張開手臂。
“臥槽!”沐涵海可顧不上害怕,現在正是解救的機會,他跑過去想拽住男人。
女鬼血紅的雙眼轉到沐涵海這邊,張嘴發出尖銳的叫聲:“滾開——”
這聲刺得沐涵海耳朵都快聾了,一道黑霧纏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提到半空中。
沐涵海雙手抓著黑霧,眼角余光看向林茜,對方竟然閉眼了!
“林茜你是不是傻逼,快攔住人啊!”沐涵海艱難的說出這句話。
林茜猛地一下睜開眼,她控制自己不去看那個長相恐怖的女鬼,朝男人奔跑過去。
比她速度更快的是一把匕首,只見匕首深深扎在男人的小腿上。
受傷的腿無法行走,男人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林茜轉身看,就見來者是唐余姬,大雨衝刷著她的臉,雪白的肌膚襯得眼裡的黑愈發滲人。
唐余姬從始至終都沒有看林茜一眼,她同女鬼對視,突然扯了一下嘴角。
那模樣看得林茜心裡發毛,後背都涼颼颼的。
從女鬼身上蔓延出許多條黑霧,往唐余姬這邊飛過來。
唐余姬不想沐涵海那樣缺乏戰鬥意識,她身上最不缺的就是武器,雙手執刀劃破一條條纏人的黑霧。
和黑霧纏鬥躲避的身姿在林茜眼底像是一場電影的特效,眼花繚亂間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該做什麽,連忙跑過去把那名受傷的男人往回拉。
這個舉動惹怒了女鬼,她怨恨的瞪著林茜,她似乎沒有更多的黑霧,所以親自閃身到林茜面前。
林茜對上她恐怖的面容,嚇得除了閉眼不敢做什麽。
“砰——”
一道槍響讓林茜睜開眼,眼前的女鬼並沒有什麽大礙。
難道。
林茜低頭一看,她拽著的男人腦門上多了一個槍口,正從裡面流出鮮血。
她忍住尖叫的衝動,不可置信的看向唐余姬,對方的飛刀和槍法這麽準的嗎?
這麽厲害的人為什麽進入娛樂圈會被稱為花瓶啊!
遠處的唐余姬解決了所有的黑霧,地上有一把被她丟棄的刀,她右手持槍,濕噠噠的碎發貼在眼皮上看不清她的眼睛。
只有唇角彎曲的弧度始終帶著一股詭異,帶著暗啞的聲音道:“他死了。”
語調中的瘋狂隨著雨勢愈演愈烈。
“現在你能專心陪我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