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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倆魂穿同一人》第3章 徐菀卿講故事01
妾王徐氏,祖籍洛陽。

 “內人近日身子不適,早早歇息,不能親自來迎接母親。”王秀才對婦人行禮。

 婦人掃了一眼,很是滿意︰“早早為王家續下子嗣才好,你這些日子功課如何了?”

 王秀才與母親對坐,一一作答。

 院子東屋內睡著個女子,倦懶爬起身,恍然如夢,四周瞧瞧,竟是感覺身子虛浮。

 那真是,未來的中原麼?

 徐菀卿為人小心,處處謹慎,斟酌許久才答復了紙條,料想,興許是自己與他人做了同一個夢,各司其職地在另一個身子裡。她在上午,那人在下午,第二天是原主,如此三人同在一體,想想甚為荒謬。

 甩頭,但那真實感卻無法甩脫。

 低頭看自己雙腳,裹緊纏繞,秀氣小巧,這才確信自己回了自己身體裡。

 “你怎麼這會子才醒?母親來,叫我好沒面子。你才嫁來半年就不拿母親當回事了,還睡著,推也推不醒——”王秀才一掀簾子匆匆進來,見她還倚在榻上,更是生氣,說了些她肚子沒動靜,說她這幾日總睡覺,他看書也不去給他掌燈,諸如此類的這些抱怨。

 徐菀卿靜靜聽,頷首︰“都是為妻的不是,日後都改了,只是——”

 “只是什麼?我是你夫君,是你的天呢,我說些什麼,你都聽著些。”

 她起身躬立一側,替他正了帽子。

 從這屋到那屋去,婆婆竟然還沒走,見了她,免不了一番教訓,立起規矩來。

 指著簷下一溜青磚,叫她在上頭筆直站著,教訓過女誡,女書,又叫她在那裡站足三個時辰。

 “祖祖輩輩的規矩不能破,婆婆來,要先行一步,身子再不適,睡在屋裡算什麼?”

 “母親說得是。”她謙恭答了,目送婦人進了轎子出門,自己規矩站在簷下,立足三個時辰。

 才買來不久的小丫鬟年紀太小,比她魂魄遊蕩時所附的那女孩還小太多,滿臉稚氣,懵懂問︰“她既然走了,少奶奶怎麼在這裡站著?站一個時辰她也不曉得。”

 “你以為是誰叫我站這裡?並不是母親,我犯了錯,自然受罰,若是偷懶,更是有罪了。”她含笑答,腳尖錐痛,幾乎立不住,卻兀自咬牙苦撐。

 小丫鬟過來將腦袋一湊︰“給少奶奶撐著些,我是拐杖呢!”

 手裡柔軟的發絲叫她生出些慈愛,隻輕巧一搭,便舍不得她也在這裡和自己一道頂在烈陽下受苦,便支使她去井邊打水。

 “有好些水了哦。”小丫鬟遠遠給她瞧滿滿的一桶水,“少奶奶渴了?我去倒涼茶來。”

 “在書房候著就好,萬事還要以夫君的意思行,不必管我。”

 但小丫鬟還是捧來涼茶,踩了凳子替她揩額上的薄汗,她急切道︰“快去看看少爺去,這會兒沒人伺候,書也念不好了。”

 小丫鬟得命去了,留她站足三個時辰回去,腿也酥麻,幾乎站不住。

 踉蹌回屋,等伺候王秀才睡下,她才揉著雙腿在東屋歇息。

 “少奶奶前幾天就睡得沉,早上喊也喊不起來。昨個又好了,今兒又不好了。”小丫鬟陪她坐著。

 “這些日子容易受風寒,春捂秋凍,你可多穿著些。”她輕輕別開話頭,又似乎是回答了小丫鬟。

 果真,小丫鬟仿佛印證這話似的,一下子打了個噴嚏。

 “你瞧瞧,快去歇著吧,明日少爺外出,早早起來替他打點,可別忘了。”

 一人在屋內坐定,因需勤儉,並不點燈,隻借月色打量雙手,仍舊如墜夢中。

 她倒是喜歡那夢,只是處處新奇,不適應,她謹慎應付卻也帶來麻煩,不過那裡頗為自由,男女同處一室的私塾,有傷風化,卻也有些趣味,衣著新奇,但也簡便易行——

 女子讀書倒是尋常,見好些女先生,個個比男子還要強。

 這夢怕是太荒謬,是自己心底離經叛道,想象出這方桃源世界?絕不該如此。

 說是夢,又絕無可能連續三次,隔一天,各有規律,直到後來大致也猜出自己會在什麼時候沉入夢境。

 回想舊時坊間傳言,又見志怪小說的說法,她猜測,自己怕是中了邪,夜裡魂遊天外,去往仙境一般的地界。

 那人問︰你是誰?

 她多少知道這興許也是那陌生世界的一人,但仔細追想,大約是張緒了。

 這次再醒來,又是孤身一人,身邊也沒有夫君,被子又冷又硬。她艱難辨認了一番牆上的……掛鐘?仔細想想她學過的幾個阿拉伯數字,確認了時間。

 尚未遲到,她套上樣式新奇的衣裳,再對鏡照照,確信自己又變作了張緒才呼出一口氣。

 疊被時,枕頭下的本子中多出一行字,比她所認識的字簡單,勉強認得︰

 商佚。你打聽打聽我,在我面前玩古今大戲?真身在哪兒?4月10號中午12點,平都協宇大廈A座1209見。

 商佚。

 身體裡的第三人。

 興許比自己來得早。

 那人認定自己扯謊欺哄他,眼下還不知是男子還是女子,她不好輕易見陌生男子,隻好將本子一收,背起書包去上課了。

 她現在也曉得,這裡大約就是個更大些的私塾,一些本該出門謀生路的孩子還在念書,是好事。她也知張緒自己年紀更大些,和這些孩子不大往來。

 她是外來者,自然不能過多打擾原主的生活,更是步步小心。

 上課時,先生叫起來念書,她見別的學生站起來不會便低頭,於是自己也低頭。

 體育課,迎面而來一個扎羊角辮的姑娘,比這班裡的男子都要強,學業很是刻苦,先前幫她置辦筆墨。

 “跟我們跳皮筋,來——”

 被不由分說地拽了去,一頓石頭剪刀布地學,她被安排撐皮筋。

 似乎幼年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些大致相同的遊戲。

 但那日奶奶來,殺雞放血時,夥伴都疏遠她了,曉得她“壞事要來”。

 將腳背生生地折了,仔細地扎緊。娘親垂淚,要偷偷為她解開,被狠狠責罵了一頓。

 自那後,她就日日在家,等說親的上門,瞧過她一雙腳,嘖嘖稱奇道︰“這姑娘能嫁個好人家呢!”

 跳皮筋,她不記得怎麼玩。

 一輪過後,輪到她來跳皮筋,步步小心地跟在羊角辮後面。現在,她有一雙大腳了,隨她跑跳都好,但仿佛有兩條無形的裹腳布纏著她,左腳絆右腳,始終不大靈光。

 所幸這具身體大約是有記憶的,她不算掉鏈子,勉強學會了。

 十分欣喜。

 小女孩們玩過跳皮筋,又來打沙包,男女混在一起打沙包,她推說自己小解,離開人群。

 夫君若是知道她在外和一群孩子玩鬧,怕是又要責罵了。

 她謹慎地從兜裡掏出《唐詩三百首》來,一個字一個字對照,繼續未完的注解。

 這裡的書是橫著讀的,頗不適應,但她喜歡讀書,因此很快學習明白,在書上做些短評。

 翻到一半,她未完的注解上,畫了兩隻大王八。

 怎麼能如此對待書?她難得生氣,握著這本珍貴的書雙手發抖。

 想想可能是張緒,也可能是商佚。

 張緒也是學生,想來不會如此對待有字的紙,這樣一想,只能是見不到也不了解的商佚了。

 回去憤然在本子上落筆︰

 □□斯文!不該!

 想洋洋灑灑作篇文章,卻想起夫君說,女子無才即是德,況且夫婦二人都是文人,她寫得好,豈不是要騎到他頭上去?從此快不要作那文章了!

 嚇得縮回手去,卻忍不住難過的心情,補下一行小字︰

 龜豈為賤?書豈為賤?以龜辱書,可見商君之淺薄短視。

 如此斥責,她又怕自己責備錯人,另補小字︰

 張君亦該以書為寶,珍之愛之。

 《唐詩三百首》上的兩隻王八洗不掉了,堵上了兩頁字。

 她痛心疾首,直等回到自己身體裡,還悄悄摸摸嫁妝裡偷藏來的書,確信它們還在,才放心合上箱子。

 作者有話要說︰

 書癡徐菀卿。

 等她熟悉現代的情況後,會考慮和商佚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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