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才是從小認識。”秦櫟這麽說著, “我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經常一起玩,難道你都不記得?”
俞謹凌是懵的,她是真的不記得。
她搖了搖頭。
秦櫟慢慢的帶著她回憶,“小時候我住在你隔壁,你第一次去幼兒園都是我陪著你去的。”
這麽大了, 誰還記得幼兒園的事。
秦櫟又說:“初中的時候,你第一個同桌是誰?”
“安然啊, 還能是誰?”俞謹凌想也沒想的說,因為關系好, 她都和許安然坐在一起, 還沒跟別人坐一起滾。
“那高中,大學, 也都是你一個人嗎?”秦櫟走到俞謹凌的面前, 不知道是害怕誰說謊, 就盯著她的眼睛。
“也……也是安然吧。”俞謹凌被她問的愣愣的, 記憶都被挖空了,也沒有找到一點有關於秦櫟的記憶。
她是真的不記得了。
“你看看你,都不記得了。”秦櫟笑著, 嘴角微微勾起, 略顯得有些苦澀, “明明我一直找你說話,在你面前晃悠,但你就是不記得我, 隻讓許安然留在你身邊。”
俞謹凌聽得一個激靈,抬頭,“你可別誤會我和安然的關系,我跟她之間只有純潔的友情和親情。”
“我知道。”秦櫟的語氣簡直要酸出泡泡了,“可縱使那樣,也好的讓人受不了,好的讓人心裡一直怨恨。”
“你要是沒別要說的,我就走了。”俞謹凌說著,就用力地推了一下秦櫟,兩人靠的實在太近了。她感覺秦櫟的呼吸都落在她身上了,這樣真的很不舒服。
誰知秦櫟跟個大力士一樣,怎麽推都推不開,不僅如此,她居然靠得更近,“你記得高二那年的校慶嗎?”
俞謹凌記得,她還參加了一千米長跑。
“你快到終點的時候是不是暈倒了。”
“對。”確實有這個事,俞謹凌為了超越其他班上的同學拔腿就跑,到後面就有些吃不消,到終點就倒了。
當時她還被送到了醫院,聽說是跟她一起比賽的一個女孩子,見她倒了立馬停下了步伐,抱著她去,自己還在地上摔了一下,手臂上擦掉了很大一塊皮肉。
不會吧……俞謹凌不敢相信地看著秦櫟,秦櫟點了下頭,把袖子往上挽,就有一塊很大的把在小臂上。
“是我,你後來還買了零食送到我教室裡來。”
零食是送了出去,然而送的時間不對,俞謹凌去的時候她正好不在教室,俞謹凌就把東西放在了桌子下。
原本她是計劃著在請秦櫟吃飯,但是秦櫟收了東西也沒找過她,她也找不到秦櫟,所以就不了了之了。
秦櫟解釋道:“我送你去醫院是跑著去的,加上那天跑了一千米,沒多久也住院了,這才和你錯過了。”
“你……”俞謹凌吞了口氣,“謝謝你。”
雖然時隔了很多年,俞謹凌覺得自己還是應該當面和她說一聲謝謝,要不是她,俞謹凌當時就猝死了。
“我不要你口頭上的謝謝。”秦櫟俯下身,暗示地意思很明顯了,“我想,我想你能認認真真地考慮下我。”
“這是兩碼事。”俞謹凌的身體不停地後仰,再差一點就要倒進水池裡,“我總不能感謝到以身相許吧。”
“那就考慮考慮我的追求?”秦櫟看著她的唇。
“以後再說吧。”俞謹凌實在扛不住了,她攢足了力氣對著秦櫟猛地推了過去,這次她就把秦櫟推開了。
趁著秦櫟踉蹌地扶著洗手台的空檔,俞謹凌拉開洗手間的門跑了出去,恰好撞見了羅淑琴母子倆。
羅淑琴眼睛通紅,應該是在俞志國面前哭的太慘了,她恨意切切地看著俞謹凌,叫俞謹凌還有些害怕。
這時秦櫟從洗手間裡追了出來,瞬間幾個人的目光一同看了過去,秦櫟便停下了追過去的腳步。
“小櫟你怎麽也從裡面出來?”羅淑琴問著,露出懷疑的神色,她還以為秦櫟是提前回去了,難道……
“上廁所,水喝多了。”秦櫟這麽說著,把目光往俞謹凌那瞥了一眼,俞謹凌輕哼了一聲,抱著雙臂。
“真是這樣嗎?”羅意生也眯著青黑的眼睛問,“我怎麽覺得你在追那個小賤人,你不會跟她有什麽吧。”
“罵誰呢,小心我撕爛你的嘴。”俞謹凌把袖子往上扯了點。
“就罵你,別以為有顧南蓓撐腰,你就能無法無天了,我之前能把你趕出家門,就能把你踢出公司去。”羅意生剛剛在包間裡吃了虧,現在就恨不得過去打死她。
放大話誰不會,俞謹凌把手裡的文件舉起來,“看好了,上面白紙黑字寫著,我是你的上級,你小心點。”
羅意生喉嚨一哽,跟卡了根刺一樣,氣都不敢對她撒出來,就看對面的秦櫟,罵道:“還冷著幹嘛,滾過來!”
秦櫟微蹙了眉,沒動。
羅意生磨著牙,推著羅淑琴,“媽你看那個白眼狼,翅膀硬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得回去好好收拾她!”
俞謹凌道:“秦櫟,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
本來說到這裡她就應該一走了之的,可她也不知道自己心裡是怎麽想的,她就是想看看秦櫟怎麽辦。
秦櫟這麽大了,想脫離羅淑琴是很容易的,她有手有腳再哪裡都有一口飯吃,別說她工作能力還很強。
要是秦櫟走到她這一邊,一切都好說,她可以考慮著試試看,可要是秦櫟向著羅淑琴那邊,那就抱歉了。
這樣的僵持是無形的,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著,都緊緊地盯著秦櫟,秦櫟下意識朝著俞謹凌走了幾步。
突然,羅淑琴喊了一聲,“小櫟,你要想清楚怎麽做,你先過來,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秦櫟的腳步沒停,“什麽事?”
羅淑琴道:“你小時候爸媽走的早,是我含辛茹苦把你帶大的,這份情誼會你一直記得的吧?”
“記得。”秦櫟身體頓了一下。
“那就好。”羅淑琴過去握著她的手,輕輕地拍了兩下,把目光轉到俞謹凌的身上,“你跟誰交往我都不介意。”
“我介意。”俞謹凌轉身離開,走的頭也不回。
道不同不相為謀!
羅淑琴微勾了唇,眼神得意,似扳回了一局,又道:“你爸當初就是被俞謹凌媽逼死的,是她媽媽趕盡殺絕,弄的你爸實在走投無路,才會帶著你媽想不開。”
秦櫟用力地捏了下手,“真是這樣嗎?”
“不然還能怎麽樣,上次俞志國不還當著你的面說過這個事嗎?你媽媽多好的人,還把她媽當閨蜜。”羅淑琴歎著氣,“事過了這麽多年,你就別在想著這些了。”
“別的話我也就不多說了,今天你也看到了,俞謹凌眼睛裡容不下我跟意生,你可得好好的幫幫我們。”
秦櫟抬起頭,聲音有些沙啞,“我知道。”
“這段時間,你還是按著之前的計劃做,你繼續在俞謹凌身邊轉悠,再好好的勾引勾引她,最好能把她忽悠的什麽都聽你的,我記得她手裡有百分之四的股份。你要在最快的時間裡,把余下的股份轉到你的手下來。”
秦櫟沉默了一會,道:“我知道怎麽做。”
旁邊的羅意生跟不滿,粗著嗓門說:“我說媽,你別讓秦櫟跟俞謹凌磨蹭了,過兩天我去弄點水,再找個時間喂給她喝了,到時候她還不得什麽都聽我們的呀。”
話音一落,秦櫟臉色陡然變的陰沉,目光狠戾地甩了過去,她警告地說:“這件事不用你來插手。”
羅淑琴剛緩和的神色更深,秦櫟緊蹙著眉頭,好一會才說了一句,“不然姑媽又要想辦法給你擦屁股。”
說完這句話她就順著俞謹凌離開的方向走了,羅意生被她懟的氣不過,道:“媽,你該不會養了一個白眼狼吧,你看我隨便說兩句,她就要立馬反駁回來。”
羅淑琴嗯了一聲,“之前我還沒有察覺,但是最近她的狀態越來越不對,尤其是在面對俞謹凌的時候。”
“她肯定是陷進去了。”
“我怕她不是陷進去那麽簡單,對了,你有沒有跟她提過她爸媽的死因?”羅淑琴有些擔心兒子會說漏嘴。
“沒……沒有吧。”其實有的,以前羅意生特別看不慣秦櫟樣樣比他強,就會刺秦櫟,口無遮攔的亂說一通,“哎,媽你別想那麽多,秦櫟知道了又能怎麽樣。要不按照我說的方法去做?我保證能給你完成任務。”
之前羅意生是想著對許安然出手,但是他沒有想到許安然居然有顧南蓓護著,可惜是可惜,但是他可以對俞謹凌下手啊。
羅意生又道:“媽,我都去打聽過了,現在俞謹凌是一個人住,咱們要是對她做點什麽,根本就沒人去救她。”
羅淑琴盯著秦櫟的背影看了一會,她一向都搞不明白自己的侄女兒是在想什麽,如今又是向著誰的。更別說,現在俞瑾凌已經知道秦櫟是她的人了。
而聽完整段聊天過程後,俞謹凌一路小跑著過去找了許安然,她喘著氣,委屈地眼淚都要往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