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一隻小白兔子團在床上午睡。
徐徐微風從窗戶吹進來,他身上的絨毛也跟著微微晃動,。
雲野踏入房門時,看見的就是這副景象。
他嘴角彎了彎,走上前去,輕柔地把小兔子抱進懷 裡。小兔子受到驚擾般動了動耳朵,可或許是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並未醒來。他在雲野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沉沉睡去。
雲野斜倚在床榻邊,一手握著書冊,另一隻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撫mo著白荼背上的絨毛。
指尖拂過細軟的絨毛,觸感好得叫人上癮。白荼在睡夢中被他mo得舒服了,腦袋下意識在他身上蹭啊蹭,睡得極不老實。
雲野暗自失笑。心道這人有時還責怪小灰球睡覺不老實,結果他自己也根本沒好哪兒去。
雲野這麼想著,手指壞心地開始往不能碰的地方滑去。
白荼那地方敏感得很,還沒碰幾下,他就迷迷糊糊被鬧醒了。
白荼一時沒清醒過來,那雙透亮的紅眸茫然地眨了眨,好一會兒才發覺哪裡不對勁。雲野的手還放在……
“嗚!”白荼渾身毛都炸開,險些猛地跳起來,被雲野伸手接住。
雲野安撫地順毛:“好了,不弄你了。”
白荼過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平復下來, xi-e憤地一口咬在雲野的手指上。
這小混蛋。
雲野輕聲笑了笑,低頭在小兔子腦袋上吻了一下:“再睡會兒吧,不鬧你。”
說罷,果真安穩地把白荼抱在懷裡,不再捉弄他。
可白荼怎麼都平靜不下來。
此次懷孕有云野在身邊,他的靈力沒有明顯流失,連帶著發情反應也沒有過去那麼強烈。算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與雲野……做過那種事了。
白荼現在一點也不是清心寡y_u的人,雲野自然也不是。可云野擔心那事會傷害到他腹中的胎兒,這段時日十分克制,至多只是尋常的親吻擁抱,不敢再與他做更加親近的事。
若是他二人沒有住在一塊倒還好,可每日這麼朝夕相處,卻看得見吃不著。雲野還能忍多久白荼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已經有些……
忍不住了。
但這種事情,他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朝雲野開口的。
這也太難為情了。
白荼在雲野懷裡蜷起身體, mo了mo已略微隆起弧度的腹部,懨懨地想:“都怨你。”
還沒出生的小毛團:“……”
可那還不是最糟糕的。隨著白荼逐漸顯懷,雲野擔心打擾到他休息,索xi_ng在外間搭了個小榻,與他分床而睡。
這下,就連親親抱抱都沒有了。
這天夜裡,入夜後的祁鳴山中下起了雨。
窗外電閃雷鳴,白荼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外間留的一盞油燈將小榻上的人影映照在流雲屏風上,白荼盯著那道身影怔怔出神。
……不行,他得想個辦法。
雷雨聲越發猛烈,雲野雙手枕在腦後,閉目養神,忽然感覺有東西拽了拽自己。
他睜開眼,一隻小白兔子蹲在床邊,一雙眼巴巴地看著他。
雲野疑惑地坐起身,小兔子趁機跳上床,兩隻後腿快速蹬了兩下,利落地鑽進被子裡藏好了。
雲野一頭霧水:“師尊?”
白荼大半個身子都藏在被子裡,只露出一對紅眸,和因為緊張而立在腦後的兔耳朵:“怎、怎麼了?”
“這話該我問才對吧。”雲野哭笑不得,“師尊怎麼了,睡不著麼?”
白荼的耳尖垂下來,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外面一直打雷,我睡不著。 ”
打雷……
雲野想到了什麼,眼神軟下來:“害怕麼?”
白荼沒回答,雲野將他摟進懷裡,溫聲道:“無妨,我在這裡。”
第一階段作戰計劃成功。
白荼心跳飛快,乖乖團在雲野懷裡,沒再動了。
過了一會兒,雲野似是斟酌許久,輕聲開口:“師尊,其實我有件事——”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白荼在他懷裡不安地動了動,似是有些不適。
雲野忙問:“師尊怎麼了?”
“你繼續說,我……我就是肚子有些難受,想變回來。”白荼不敢看他,心虛地壓低聲音道。
“好。”雲野說著,朝旁側挪了幾分。他想了想,繼續道,“師尊,我是想說,我先前從清輝仙君那裡,知曉了無情道的事,我……”
與此同時,他身旁閃過一道白光,白荼從光芒中現出身形。
“什麼,你知道了?”
白荼的人形化得不徹底,沒有收回去的兔耳朵依舊垂在他腦後,白荼的耳朵蹭地立起來,險些從床上掉下去。
雲野忙伸手摟住他,恰好碰到了對方尾椎上的那一小團軟軟的、略微鼓起的兔子尾巴。
雲野:“……”
白荼的耳垂瞬間紅了。
他不好意思直接將自己的想法對雲野說,因此才故意深夜爬床。雲野最喜歡他這副模樣,他只要假裝無意這般現身,此人定然忍耐不住。
可他為什麼非要在這種時候說這種事???
白荼有心想變回去,可事到如今,已經無法回頭。他只能硬著頭皮道:“你方才說……你知道了?”
雲野根本不知該看哪裡,側臉竟也略微紅了幾分:“是、是啊。”
白荼:“什麼時候的事?”
雲野定了定心神,偏頭不敢看白荼:“很久了。”
雲野道:“師尊真傻,為何不將此事告訴我。若我知道師尊動情的代價會這麼大,我當初就……”
“雲野,我不後悔。”白荼枕在雲野肩頭,聲音溫軟,“我修無情道是歧途,就算沒有這件事,我也會因為其他的事破道。這是命運使然,不能怪你。更何況,你不是已經替我擋了這個劫。”
“我就是有些後怕,萬一那時我沒有趕到……”
“沒有這個萬一,別胡思亂想。”白荼現在一點也不想與他聊這個,他在雲野肩頭蹭了蹭,低聲道,“我們不說這個了好不好,我好像……好像靈力又不夠了,連人形都變不回去。”
雲野登時又緊張起來,他眼神飄忽,就連手都不知該怎麼放,倉惶道:“那我、我幫師尊……”
不等他說完話,白荼忽然湊上前來,輕輕吻在他嘴唇上。
些許靈力傳遞到白荼體內,須臾,白荼放開他,可模樣仍沒有變回去。
白荼撐起上身,低頭看向雲野,眼底帶著幾分無辜:“好像還是不行,這可怎麼是好?”
他如今的模樣極具迷惑xi_ng ,那雙紅眸清透澄澈,一點沒有故意為之的樣子,盡顯無辜懵懂。
好端端的,不可能變不回人形。
雲野擔心白荼身體不適,頓時沒了那些旖旎的心思,連忙覆在他的手腕上,探入靈脈:“師尊體內靈力充足,變不回來或許是方才受驚所致,不必要— —”
他的話沒說完,隱約意識到了什麼。
白荼身為昭華仙君,會連這都不知道麼?
雲野抬眼對上白荼的目光,後者無辜地眨眨眼,還在繼續裝:“不必要什麼?”
雲野眼神一沉,嘴角稍稍勾起:“看錯了,的確是有些靈力不足,再渡一次靈力就好。”
說罷,他輕輕將白荼扯過來,按進小榻裡,結結實實好生吻了一遍。
一邊吻,手掌還不安分地在對方身上緩緩劃過。白荼如今只穿了件裡衣,雲野隔著單薄的衣物,專挑對方碰不得的地方觸碰,不一會兒就把人弄得渾身發軟。
放開他的時候,白荼已經呼吸不順,微微喘息。
雲野故意問:“是不是還不夠?”
白荼往後瑟縮一下,眼尾都已經泛起水霧:“夠、夠了……”
雲野藏在被子裡的手揉了揉敏感的兔子尾巴,壞心道:“哪裡夠,師尊這不是還沒變回來麼?”
白荼被他弄得渾身顫抖,只能低聲討饒:“雲野,你別這樣……”
“別這樣?原來師尊不想要這樣麼?”雲野在白荼的兔耳上輕輕咬了一口,低聲道,“若不想這樣,為何要變成這副模樣,爬到我床上來呢?”
白荼:“我沒有,你放開……”
雲野欺負夠了,搖頭嘆息道:“原本還當你是先前雷劫過後,對打雷心有餘悸,現在看來,是我想得太複雜。”
他低頭,在白荼通紅的眼尾吻了一下:“想要了?”
白荼臉紅得藏不住,把頭埋在他懷裡沒敢答話。
雲野道:“其實我曾問過巫醫大人,告訴我適當行房事對胎兒更有利,不過我一直擔心師尊無法接受,所以未曾開口。”
他頓了頓,又道:“我怕我忍不住,主動與師尊分床而眠。誰知道,師尊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白荼不敢再聽下去,他抬頭在雲野唇邊吻了一下,討饒道:“你別欺負人了……”
雲野輕聲笑笑:“好。”
…………
二人這段時日禁y_u太久,猛地開了葷,不免有些放縱。加上身懷有孕體力不支,白荼最後直接累得撐不住,變回了原形。
翌日,白荼是在溫柔地t-ian舐中醒來的。
一隻銀灰色的小狼將他圈在懷裡,在他身上細細t-ian舐,幫他梳理毛髮。
見他醒來,雲野問:“師尊感覺如何?”
“好困……”白荼累得眼睛都睜不開,在小狼柔軟的腹部翻了個身,尋到個更舒服的位置重新躺下。
“那就再睡一會兒。”雲野在白荼耳旁,輕聲道,“我陪你。”
“嗯。”
雨後初晴,初升的太陽透過窗戶照進屋內。
和煦的陽光裡,兩隻毛團子在床榻上相擁而眠,愜意閒適,一如他們曾共同度過,未來也將繼續相守的無數個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