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坤帶程夏回了他以前給陶然買的那套房,程夏一路都黏在李澤坤身邊不肯離開,眼睛通紅的湃著汪水。
李澤坤任程夏牽著他的手一直到樓上。轉身合上門的時候才故作漫不經心地發問了一句:“脖子怎麽弄的?”
程夏咬了咬牙,低聲道:“自己不小……他隨即軟了嗓子:“脖子疼,你給我吹吹。”
李澤坤輕輕歎了口氣,牽著程夏的手坐在沙發上:“幹什麽跟我撒嬌撒的這麽厲害?”但還是非常乖的,低下頭柔柔地吹在傷口上。
程夏笑李澤坤多年不改的嘴硬心軟。卻見李澤坤抬起頭,直直看進自己眼睛裡。
“你不在的時候我想了很……想的時候還能忍,能勸自己別想太多陷太深,早點放手對你也有好處,我心裡也……了人……
我知道啊,你愛我,愛的要了一條老命。程夏偷偷彎了眼睛,不敢太得意。
“可我一見你,心跳就發緊,永遠沒辦法真正無動於……記得告訴過自己,程……來之後,如果真的沒辦法放下你,我就願意跟你好好試……
“我不把你當他,你願意跟我試試嗎……可能真的有點喜歡……李澤坤把程夏圈進懷裡,貼著他的耳朵低低喚了聲:“然……
程夏感覺全身都冷了。
之前半年,他活在自己的陰影下。如今自己回來了,這個男人告訴自己,他喜歡上了陶然?憑什麽?憑什麽對著這張臉能坦誠地講喜歡?憑什麽不把他當成自己?
程夏想,幸好沒一見他就上趕著把什麽實話都說了,不然不是自取其辱了嗎?他有點難過,李澤坤想要開始新的生活了,他在努……記程夏的存在。
李澤坤看出程夏的不對勁,以為是他才出來自己又提到程夏戳到了他的傷心處,忙撫著他的脊背溫聲道:“你在我身邊,我不可能再有別人了。你以後想怎麽樣我都支持你。”
程夏木然道:“我想結婚呢?”
李澤坤被哽了一下,卻真的認真思考起來:……你大學畢業再說。”再用五年,該放下的不該放下的,一切都會有個了解。他欠陶然的實在不少了。
“這樣好嗎?”李澤坤發問,姿態很低。
“真是太好了。”程夏偏著頭笑出聲:“陶然說,這樣真的太好了!”
李澤坤被他奇怪的態度弄得全身有點發毛,活像偷吃被程夏抓了個正著。他也不知道怎麽突然有這麽神奇的想法,只是全身都不自在起來。
“你不高興嗎?”李澤坤捏著程夏手指,眼睛裡是程夏那四年裡熟知的認真和專注:“我沒有騙你。”
程夏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緩緩搖了搖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李澤坤隻當他累了,這段時間經歷了這麽多事,一時緩不過來也是對的。而且按照常理,李澤坤猜測陶然對自己心裡還是有些抵觸和埋怨的。自己做那個選擇的時候,真的就相當於放棄了陶然。
“一起去衝個澡,早點睡。明天好好休息一天,後天帶你出去逛一逛。”李澤坤去廚房翻了卷保鮮膜出來,衝程夏伸出手:“來,先把紗布裹一下。”
程夏覺得自己已經靈魂出竅了,他忽然發現自己很可悲。自己這樣,和個替身有什麽區別?他一步一步走到李澤坤面前,感受到他的手指從自己的脖頸上輕柔地動作。
程夏突然發聲:“這麽久了,你有沒有想我?”
李澤坤的手頓了頓:“我不敢想……想你心就難受,我不該把你留在喬銘手裡。”李澤坤說了謊,他怕陶然不高興,因為其實當自己沒見到陶然的時候,心是比現在硬十倍的。
程夏怔怔的盯著李澤坤的臉,全身發著軟,指尖都控制不住地顫。他有點後悔,為什麽瓷片劃下去的時候力氣不再大點?無論是陶然,還是自己,活著都太沒有意思了。
李澤坤給程夏細致地衝洗了一遍,避著脖子拿蓮蓬頭細心地衝。程夏低著頭,有些心不在焉。李澤坤用一條珊瑚絨的大浴巾兜頭把程夏裹住輕輕擦的時候,程夏掙了掙。
李澤坤拽拽浴巾,看他露出一張臉。發問:“怎麽了?”
程夏不出聲,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可李澤坤就是能看出,他是在鬧別扭。
他把程夏領出去推坐在床邊,一下下地為他擦乾頭髮,聲音有點戲謔:“剛剛還撒嬌撒的那麽順手,現在就來耍臉子?聽了表白之後學著恃寵而驕呢?”他說的親昵,自然而然地親了親程夏的臉頰:“你要乖,來,笑一個。”
程夏扯了扯唇角,聲音有點發飄:“這張臉笑起來不好看。”
陶然的臉跟程夏比起來還是差了一下,缺了點驚豔,少了點氣質。不笑比笑還能好看點,陶然一笑起來就是擺著要去討好人的豔俗。
“好看,很好看。”李澤坤把浴巾放在一邊,看著程夏的眼睛道:“你笑起來看著又乖又軟,扎人懷裡就像隻任著揉捏肉墊的貓。”和程……模一樣。
李澤坤有些慌神。他回味出自己的可怕,那捧灰放在自己的房子裡,可自己對它的情感卻越來越淡。不是不想程夏,也不是放下,他只是覺得,程夏不該就是一捧灰……起……起碼也要像陶然一樣啊…
會笑會哭,纏著人撒嬌,生氣就冷著一張臉。
李澤坤把程夏壓在身下,淺淺吻著他的眉眼跟臉頰。很溫柔纏綿的姿態,幼稚單純到像隻啄米的小雞。他的吐息是溫熱又悠長的,是一種真實的存在著的熱量。
程夏環著李澤坤脖頸,急切地把唇送上去。他全身都發著涼,只有李澤坤的碰觸能讓他稍微暖一些。
“乖。”李澤坤親了親程夏的唇,然後一手圈著程夏手腕將他從自己身上扯離摁在了床上。李澤坤一路親下來,帶著些心疼為他無用功的吹了吹紗布下的傷口。
之後才慢慢下來,李澤坤含著程夏乳尖蜷著舌頭吮吸,程夏弓起身子帶著難熬的泣音喘息起來,腦子沉沉的發著昏,什麽都不願意去想:“另一……一邊也……
“冷落不了你。”李澤坤笑,一邊吻著程夏身子,一邊從床頭櫃裡摩挲出一瓶還沒用過的潤滑液。程夏被撩撥的全身發軟,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
與溫柔的親吻和愛撫不同,李澤坤的擴張做的非常粗略和敷衍,他克制不住想徹底佔有的急切心理,架著程夏的雙腿狠狠地就頂進去。
程夏從喉嚨裡泄出一聲悶哼,一聲哭腔被李澤坤又快又狠的撞擊碎成好幾段。
偏偏李澤坤還要威脅:“不許……一哭,我就想乾你更……
程夏的手從床單上狠狠地揉,有一種什麽都抓不住的恐懼感。李澤坤這時覆下去,把自己的手交出去,兩人糾纏在一起,十指緊扣。
程夏滿臉通紅,前面連碰都沒碰,被李澤坤光玩後面就出來了兩次。
程夏趴在床上低低的喘,李澤坤咬著他的後頸調笑:“這麽浪啊,然然?”
程夏的眼神變得很冷,他忽然不想做些耍小心機吊著李澤坤的破事了,反正是陶然的身體,再墮落也只能讓李澤坤難受,又不會影響程夏的形象。所以程夏就笑了,特別無所謂的一種輕浮和慵懶。
“喬野也這麽說的。”